第29章 「窥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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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
是的，即使这张脸成熟许多，罗镜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在索克城珂兰营地迎接他的物资管理者莫宁。
与此同时，他还是珂兰营地四阶职业者尼克的孙子。
只不过，眼前的莫宁看起来远比当初在珂兰营地与罗镜会面时看得成熟许多，有着二十七八岁的样貌。
虽然依旧是温和亲切的笑容，眼神却深邃许多，透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感觉。
罗镜的第一反应是莫宁的兄长或者某种科技的仿生人，但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即使眼前的人看起来与之前所见的莫宁有着巨大差距，他仍感觉二者是同一人，这是「庸人之眼」给他的直觉。
沉思片刻，罗镜试探着问道：
“时间系能力？”
莫宁微微一怔，很快便化作苦笑：
“不愧是「庸者」阁下，这么快就推断出我的来历。”
听到这话，始终暗藏警惕的罗镜放下心来，已经想清楚了眼前之人的根底。
如果罗镜所料不错，这个莫宁的确就是当初在珂兰营地所见的莫宁，只不过是通过某种特殊能力从未来返回到现在。
时间系能力，可以说是虚空中最神秘、虚幻的一种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职业者可谓少之又少。
一旦有关时间系的消息，无论是职业者还是奇物，都会吸引大量的关注。
眼前的莫宁，应该就是在与罗镜结束会面后不知通过什么手段，从未来返回至现在。
不过正因如此，罗镜反而不担心他会导致什么意外。
时间系能力虽然强大，却有一条在虚空中流传已久的铁则，无论如何都无法违背：
过去之事无法改变。
虚空中，并不存在罗镜前世所谓平行宇宙类的说法，有的只有过去、现在、未来。
即使再强大的时间系能力者，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
就算时间系能力者回到过去，也只是补全历史，而非导致历史的更迭。
举个例子，就像罗镜已经成功斩杀「君主·卡塔恩」，那么即便未来有人通过时间系能力回到卡塔恩死前，也无法改变这件事。
有众多资料都已经表明，即便是回到过去，也会因为重重意外无法改变历史的走向。
比如有人想要在罗镜进入珀利城前阻止他，也会因为种种不可抗力失败，甚至是不知不觉中帮助了罗镜。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补正」理论。
可以说历史从未改变，也可以说历史已经改变，但总归是一条轨迹。
所以眼下，即使出现一名传说中的时间系能力者，罗镜也不会因此而畏惧什么。
因为他知道，卡塔恩已死，暗月水晶被毁灭只是时间问题。
而从莫宁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显然自己日后过得还算不错，自然不会在这里出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历史无法改变，莫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对罗镜的疑问，莫宁躬身行礼后微微一笑，说道：
“历史中存在太多迷雾，我们「窥密者」正是因此而生。”
原来，历史的确无法改变，但时间类技能并非毫无作用，对于观测、探索历史的真相极有价值。
这对历史来说毫无作用，但却能为现实甚至未来做出解答甚至深远的规划，这就是「窥密者」职业。
他们的作用，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返回历史，寻找某些事情的隐秘事实，然后返照现实。
略一沉吟，罗镜看了看带着温和笑意的莫宁，一时倒也不急于完成世界意识的委托。
事情已成定局，他更想从莫宁这里了解一些疑问。
“那你这次归来，又出于什么原因？”
罗镜看着晶蓝的湖水，问道。
“「庸者」阁下，此次返回「碎月世界」，共有三重目的。”
“第一，是来寻找几十年前「君主·卡塔恩」晋升世界方法的由来。”
听到这话，罗镜略显诧异，他本以为卡塔恩的方法是从眼前莫宁那里得到的，没想到他也是前来调查此事。
虽然乍看之下莫宁完全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但时间系能力代价往往相当诡异，常常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行为。
罗镜就曾在翻阅资料时见过，有一位职业者在返回自己幼年调查父母死亡原因时，竟误打误撞亲手杀了父母，形成一个时间闭环。
而如果莫宁也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给了卡塔恩错误的方法，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既然莫宁亲口否认了这个原因，罗镜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第二点，因为职业限制，请恕我无法透露。”
罗镜瞥了莫宁一眼，依然是阳光的笑容，却莫名感到有些讨厌。
大多数时间系职业者都是这样，对各种信息遮遮掩掩，一副知道很多又不能告诉别人的样子，很是欠揍。
莫宁并不知道罗镜心中已经在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依然温和地笑着。
“第三点，则是为了见证「庸者」大人您的身姿了。”
看着莫宁笑嘻嘻的面容，罗镜的想法越来越明确。
他很想把眼前这人揍一顿，不为什么，只是感觉很爽。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状态极差，还是决定暂缓。
“那你调查出什么了吗？”罗镜问道。
听到这话，莫宁神情微微一肃，斟酌着说道：
“卡塔恩的这种仪式显然不可能是正统的世界晋升仪式，据我所知，这种仪式好像并非卡塔恩从别人那里得到。”
？
罗镜听出了疑点，并非正统仪式？难道这个仪式真的有作用？
对于这个问题，莫宁的神情突然变得相当奇怪，既有庆幸又有遗憾的样子，但还是作出了回答。
原来，这种「双月」仪式的确是一种世界晋升仪式，而非罗镜之前预料的仪式步骤出错。
据莫宁所说，“双月轮转”的确对本世界的生灵存在极大隐患，但如果碎月世界能在这一步骤坚持五年，那么就能顺利晋升为五阶世界。
甚至于，这种晋升不是普通的晋升，而是直接跨步到五阶中上游的水平，超凡因子远超绝大多数五阶世界。
听到这话，罗镜都不禁略微吃惊，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诡异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