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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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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都,沐之断断续续在榻上躺了半年,每天除了吃点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柳知月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时常在半睡半醒的梦中听见她担忧的碎语,感受到她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

到了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下地走路的时候,柳知月也整整瘦了一大圈。

见今日她脸色好,柳知月便抱了她去院子里晒太阳。

快入秋,院子里珙桐树繁盛的叶子开始泛黄,开了一盛夏的花像是留恋着夏天的暖,仍开的灿烂,不肯谢去。

整个丞相府里静谧祥和,四处能听见鸟叫声,下人们言谈的笑声。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贵,她喜欢如今这样的安宁和惬意。

唯一给这份安静添了聒噪的就是沐疾铮,他在院子里转圈疯跑,兴奋地大叫:“小妹妹你看啊!我把十只蚂蚱拴在一起了!你瞧他们蹦起来的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

柳知月坐在一旁的树下,围着绣案给沐之绣秋衫,见壮得跟小牛犊一样的沐疾铮围着沐之跑,生怕不小心撞到沐之,便朝沐疾铮招手道:“疾铮跑了半天该累了,来,坐下来喝口茶。”

沐疾铮大声回应:“没事大娘!我一点都不累!小妹妹你快看啊!蚂蚱要飞起来啦!”

柳知月“呵呵”干笑了两声,心里面却很想把沐疾铮堵起嘴来扔小黑屋。她的宝贝女儿身体才刚好一点,还需要静养,这个兔崽子却在成天在这里大吵大嚷,片刻不得安宁。

沐之轻轻拍了拍柳知月的手臂,朝她安慰地笑笑。

“唉......”柳知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白了沐疾铮一眼,继续低头做绣案。

沐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看着正牵着一串蚂蚱跳舞的沐疾铮,开始盘算一会儿要怎么把这串蚂蚱塞他嘴里。

“妹妹!要不要一起玩!我背你啊!”沐疾铮冲到沐之跟前,气喘吁吁地说。

沐之伸手推开沐疾铮跟牛一样喷气的鼻孔,摸了摸额前被喷乱的头发,道:“我有名字的,你叫我的名字不可以吗。”

“那不行!叫名字人家怎么知道你是我妹妹!”

“你姓‘沐’,我也姓‘沐’,别人很容易就知道你我是一家。”

“不是啊,我是说,万一别人以为你是我表妹怎么办!我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我亲妹妹,这才够亲!”

“......好吧,你赢了......”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屋廊的方向传来:“疾铮,回来。”

沐之转头望去,只见沐霁言的小妾云贞音正站在廊下,一脸高傲冷漠。

“娘——”沐疾铮朝云贞音飞奔过去,扑进云贞音的怀里。

云贞音迎面抱住沐疾铮,脸色瞬间柔软了些,但仍旧语气不善,“没看见人家都不待见你吗,还偏往上凑。”

柳知月手里的绣花针立刻顿住,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沐之赶紧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臂,而后对云贞音笑道:“二娘今日不去采槿花了吗?马上入秋,再不采便该谢了。”

云贞音简短回道:“采过了。”而后便拉着沐疾铮,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哼!”柳知月气恼地拿绣针拼命扎绣案。

沐之见状,不由打趣道:“娘,再扎下去,只怕这秋衫上的乌龟还没绣好,就被你捅死了。人家都给女儿穿绣蝴蝶飞鸟的衣衫,您倒好,非给我绣乌龟,也算是普天之下第一位了。”

柳知月捂着嘴笑起来,嗔怪道:“傻孩子,你不懂,这是图个好意头,乌龟最长寿了!”

沐之无奈笑起,忍不住又朝云贞音离去的方向望了望。那是一个美丽又孤高的女子。

沐之心里对于二房还没有什么观念,平时也从不见云贞音做些什么争宠的事来,沐霁言也每个月只去云贞音房里一次,甚至对待云贞音的态度有种说不上的疏离,完全不似和柳知月那样夫妻恩爱。因此,沐之对云贞音没有任何敌意,只觉得她很可怜。

明明孤高又美丽,放在哪里都会是独领风骚,可却偏偏要在深府大院里消磨一生,得不到什么温暖。

也许是因为沐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友好很明显,云贞音对沐之倒有几分客气在,甚至有时见到沐之还会淡淡地点头以示尊重,这在她对待柳知月上可是绝不可能的。

不敢让她那个小心眼的娘看出她对云贞音的同情,沐之便收了心思,只专心陪柳知月闲聊。

母女俩正说笑着,宫里却突然来了人,说是皇帝宣沐之进宫觐见。

领头的太监宣完旨,不待沐之行礼拜谢,便满面笑容地对柳知月道:“夫人,管太医正巧随奴才一起来了,照旧该为丞相大人请平安脉了。”

柳知月面色一暗,质问道:“不是半年一次么,眼下距离上次请平安脉才过去三个月。”

领头的太监不改笑容,语气中却添了一丝不悦:

“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做奴才的怎敢过问。不过皇上体恤丞相大人,视大人为社稷重臣,生怕大人贵体有恙,这才命人常来与大人把脉问安,这可是莫大的恩典呢!”

“那这恩典给你!你要不要?!”柳知月咬着牙喝到。

“娘,昨日爹不是说了吗,今日要在书房研习司马古道的名迹,您怎么又忘了。”柳知月闻声转过头,正对上沐之微微带笑的小脸,她看到沐之眼中很诧异。

柳知月紧紧抿着嘴,不再说话,心念是啊,就算了为了沐之,也要忍耐下去......反正也已经忍了这些年了。

沐之并不知道此时柳知月心中的千般滋味,只是诧异于柳知月对宣旨太监的态度。

柳知月是个典型小家碧玉的小女人,除了在对云贞音的事上爱耍小性子,其余时候都温柔识大体,尤其沐霁言身居高位,她待人接物往往都很小心,对待宫中有关的人和事更是恭谨,怎么这会儿一听请平安脉,就态度如此反常?难道这所谓的平安脉里有什么猫腻?

沐之来不及细琢磨,但也想的明白。在她来到这个异时空前,这个古老的北离王朝和皇权之下盘根错节的阴谋诡计,以及君君臣臣百年来不可言说的秘密,岂止百件千件。这个“平安脉”里到底有什么鬼,她慢慢都会弄清楚。

……………………………………

……………………………………

宫门缓缓大开,“嘎达”“嘎达”的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

上一次进宫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胁迫白轩辕,骗白慕容带她混进宫,这次是正式被宣召入宫。

穿过三重宫门,沐之终于有机会得见这辉煌绝世的皇宫大殿。

掀开车窗帘的那一刹那,沐之感觉浑身一麻。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怎样的一种震撼!怎样的一种巍峨!

远处,只见一座旷世辉煌的巨大宫殿泰然伫立着,乌金色的宫顶反射着正午耀眼的阳光,将宫殿笼罩在淡淡的光晕里,以缭绕金云的姿态托举着宫顶高耸的蓝玉九尖。

殿四周高耸的玉柱衬着褐色宫墙上的巨型浮雕飞龙,龙须如鞭,龙鳞若甲,龙爪若弓,而那龙眼分明是颗硕大的蓝玉明珠。巨型的褐金飞龙以一种昂首向上的姿态,几乎要脱壁而出,飞入云霄。

龙首上方,棕色的檀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着三个金漆大字——永安殿。龙爪下,白玉的石阶长的似乎望不到尽头,温润的白玉散发着柔光,长长的玉阶隐隐形成一片缥缈的薄雾。远远望去,整座宫殿仿佛是建在天上一般,只不过少了些许仙气,多了些令人不由噤声的威严。

整座宫殿仅采用了白、金、蓝、褐、四种颜色,显得肃穆而大气。白代表北离白氏,金代表如日灿烂,蓝代表浩瀚的碧海青天,褐代表着广袤的土地。

因北离开国皇帝曾以一块稀世蓝玉为代价,换取了粮草,最终成功带领将士战胜开国后,蓝玉之色便为皇族独有,民间不可使用。

望着巍峨肃穆的巨大宫殿群,沐之只觉自己乘坐的马车像一只渺小的蚂蚁。

朝着宫殿的方向,车辙滚滚转动。越接近宫殿,那种皇家在权力与神仰下形成的不可侵犯的威势,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就愈加强烈。

沐之赞叹地望着永安大殿,只顾着为那辉煌绝世而震撼,殊不知这里就是她的命定之地,她人生最重要的几次转折都将在这里发生。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养元殿,一进宫院,沐之便瞧见白轩辕正坐在桌前独自弈棋。

白轩辕捏着一枚黑子,笑道:“许久不见了,沐爱卿。”

“臣只是睡了一觉,倒未觉得许久。”

“沐爱卿来与朕对弈两局如何。”

“臣不会下棋。”沐之不是推辞,是真的不会下。她对兵法颇为精通,唯独围棋一直未能如愿得学。

白轩辕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也许在他的眼里,沐之这个神童应该无所不能才对。

“那朕教与沐爱卿可好?”

“臣愿听教诲。”

白轩辕真的正儿八经地教起了沐之下棋,但沐之总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不其然,他教着教着,便开始“随意”谈起对弈之法来了。

“沐爱卿,这一招名叫‘乘胜追击’,对方阵脚已乱,你应趁势一网打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沐之道:“恕臣愚钝,臣以为此乃‘趁火打劫’,实为利诱而趋,费子太多,真真罔顾性命。”

“沐爱卿,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一击而败,再击而溃,三击而至葬身之地。一马当先,横扫千军才像你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臣怕遭他敌趁乱围攻,左右忙顾,实为不暇。”

“沐爱卿多虑了,弈有猛将,何患无子?”

沐之再也答不上来,心里却开始打鼓。她脑海里快速思索了一阵,而后道:

“皇上,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敢入宫胁迫您吗?其实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搞不好还会让您一怒之下,立即诛灭沐氏全族,但我却依然那么做了,您可知为何?”

白轩辕来了两分兴趣,“朕的确想过这件事,那沐爱卿说说,为何?”

“因为我见京都城里繁华安定,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们纵使知道沐疾铮是官老爷的孩子,却还敢欺负他,纵使见到衣着华丽的八殿下,却丝毫不怕,仍愿意和八殿下一起玩——凭此我便知,百姓富足,不太过惧怕权贵,就证明北离一定是个昌盛强大的国家,它的君主也一定是个勤政爱民的仁君。”

白轩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天天都能听见大臣和宫人们恭维奉承,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沐之这样将马屁拍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他觉得十分受用。

“可是,朕从来没说过要做个仁君。”白轩辕笑罢,说了这样一句。

一局棋下完,自然是沐之输了。

轿辇离开养元殿,缓缓穿行在宫苑之间,沐之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这一局棋下了两个多时辰,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箭,却始终无法统一意见。

白轩辕是想趁大楚帝崩内乱之际将其一举拿下,但沐之却坚决反对。在她的价值观里,军士服从上级是绝对命令,但现在她成了军队有权决定出战与否的上级,怎可能耗费数万将士性命去发动非正义战争呢。但白轩辕看起来却是必拿下大楚不可。

如果白轩辕执意如此,又怎会允许她这个“神童”置身事外。只怕后面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她正坐在轿辇上凝神思索着,将绕过御花园时,却听到了一阵嘈杂人声,白慕容的声音夹杂在其中,还带着哭腔。

“还给我!那是父皇给我的玉佩!你不许碰!”白慕容的声音大叫。

另一个听起来和白慕容差不多年纪的声音,奶里奶气地回道:“想拿就伸手呗,我又没躲!要么就再等个十七八年的,你长高了再来够!”

“白赫连!你混蛋!”

“臭小子,竟敢直呼本殿下的名字?!”

“赫连,快把玉佩还给八弟。兄弟之间这样闹,不是让宫人们看笑话吗?”一个稳重的声音劝阻到。

沐之循着声音悄悄走进,只见御花园里,两个成年的皇子正站在树下,那个正欺负白慕容的皇子,身高六尺有余,看样子已成年,但嗓子却没有发育,说话带着浓重的娃娃音。他一脸倨傲笑意,手中高举着白慕容心爱的玉佩,像逗狗似的来回变换位置。白慕容则急得小脸通红,跑来跑去,怎么蹦跶也够不着玉佩,恼得快要哭了。

另一人则白冠束发,眉目间稳重平和,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出头的年纪,她认得,那正是白轩辕离宫之后负责监国的三皇子白南宫,据说能文能治,十分亲民亲臣,颇得朝臣赞赏。但也有人说他看起来太伪善,甚是虚伪。她觉得能说出这种定论的,都是有眼力见的人。

只瞧那白南宫明明伸手就能替白慕容拿回玉佩,却只站在一旁不痛不痒地劝阻,话语里也只担心让宫人看笑话,她便知这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见白慕容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沐之有些不爽,对身边宫人们道:“你们去从假山那边绕回来,往这走得时候,一定要大声道‘诸位大人请往这边走,秋来御花园里百花盛放,好看极了’。”

宫人们遵命照做,果然,一听见似乎有许多大臣正朝御花园走来,那白南宫立刻大急,赶紧抢过玉佩塞到白慕容怀里,拉着那个欺负白慕容的皇子匆匆离去。

白慕容被白南宫的力气推得跌坐在地上,却只顾小心翼翼地捧着玉佩,心疼地吹吹气,擦了又擦。

沐之走上前,笑道:“什么好东西,能让我瞧瞧不?”

白慕容下意识紧张地攥住玉佩,见来人是沐之,他手里松快了许多,但整个人却立马背过身去,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知道他还在生气,沐之便凑近两步,故作惊讶道:“呀!这是不是皇上钦赐的龙纹蓝玉佩呀?据说已流传上百年了,是开国皇帝贴身戴过的,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你该不会是偷拿的吧?”

“才没有!这是父皇赐给我的!”白慕容大喊,见沐之一脸笑容,他顿时更气了,“我不要和你说话了!你先行刺我父皇,后来又让段玉拿箭射我!我伤心了!”

看着白慕容气鼓鼓的样子,沐之不免心生愧疚。

京都距卧龙关千里之遥,她不知道那时白慕容是如何天不怕地不怕,一路找到卧龙关的。若是他在千里途中走丢了,或是她算计失误,害他在城门前被一箭射死了,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多愧疚。

她觉得很对不起白慕容这个单纯可爱的小朋友,可她又不会哄人,便挨着他坐下,悄声说道:“喂,刚才那个欺负你的是谁?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一听“报仇”俩字,白慕容瞬间来精神了,一抹小脸,兴奋道:“那是我五哥白赫连,平时总欺负我,嫉妒父皇疼爱我!”

他说着故意板起脸,扬着小下巴,继续道:“你要是能帮我报仇,我就原谅你”!”

“好,知道啦!”她无奈地笑笑,摸摸他的头。

他赶紧闪躲,红着脸道:“不许摸我的头,嫁给我才能摸呢!快,先说报仇的事!”

她只好问道:“那跟我说说,你那五哥白赫连有什么特征和习惯。”

他翻着眼睛想了半天,“嗯......五哥爱发脾气,爱打人,爱欺负我!”

她伸手弹了下他的小脑瓜,“笨!谁要听这些,跟我说说,皇上平时总骂他什么?最看不惯他什么?”

他恍然大悟,“父皇最不喜欢五哥小妾多,五哥每纳个小妾,父皇就要骂他的。”

“那你五哥有几个小妾?”

他掰着指头数了一阵,“大概三十多个吧。”

她不由咋舌,“敢情你五哥嗓子没发育,都用来发育那方面了!”

“哪方面?”他好奇不解地问。

“等再过几年你就知道啦!”她好笑地说,而后略一思忖,招来一旁本要送她出宫的宫人。

一群人以她为中心,凑成一个圆圈。一阵低声细语后,宫人们立即四散,各自离开。

一个时辰后,五皇子府的一众下人们正在宫门口无聊地打石子玩,等待着接白赫连回府。

只见下人们分成十几拨凑在一起,身后各有一辆不同颜色的马车,显然是听命于不同的妾室院落。

这厢,三个下人商量着,就说他们的主子炖了参汤,等白赫连一出宫门,立刻就将白赫连请道他们的马车上。

那边,另几个下人偷偷计划,将他们新淘来的春宫图放在马车坐垫下,白赫连见了必然喜欢。

还没等众下人商量罢,就见两个行色匆匆的宫人从偏门走出来,低声说道:“听说了吗,皇上斥责了五殿下,说要把殿下府里三十多个小妾都休了!”

“真的?全休了?”

“也不是,好像是让五殿下赶紧把看得上眼的小妾,今日就带宫里来,让皇上亲眼瞧瞧,哪个好便留哪个,剩下的全发配了!”

“呀,那就看殿下的小妾们哪个跑得快,能先进宫了!这可是关乎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大事啊!”

两个宫人说着走远,一旁等待白赫连的下人们却纷纷从地上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翻上马,拼命往回跑。

于是,又一个时辰之后,皇宫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一幕香艳又奇异的景象。

只见三十多个袅袅婷婷的女子陆续出现在宫门口,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无比隆重,甚至好几个都是穿着数丈长的繁层大摆裙来的,全都拿着白赫连的腰牌,吵嚷着要进宫。

宫门侍卫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赶紧上前阻拦,谁知那些个女子们却不依不饶,哭着嚷着要进宫,不让进就开始哭。侍卫们都知白赫连行事跋扈,见这些女子都是白赫连府上的小妾,那是骂也不敢骂,拦也不敢拦,只能死命守住宫门,耳朵一塞,眼睛一闭,心一横,任凭白赫连的小妾们哭去吧。

隔着宫门,几个宫人们如期听见动静,不禁捂着嘴偷笑起来,赶紧跑去禀告。

照往常,这皇宫门外百丈之地都属禁地,百姓们平时不敢踏足一步。这次可算见着热闹了,老百姓们纷纷围凑在宫门不远处,嬉笑着打量那些个哭天抢地的小妾们,热闹地讨论哪个腰肢最软,哪个最好看。

后来沐之听说,那天当白轩辕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脸都气绿了。

而白赫连呢,连宫门都没出,直接被罚在圣祖祠堂跪了两天两夜,外加鞭刑十五,罚俸三年。

白赫连的那些个小妾们不明所以,还以为皇上是为了“休妾”之事大怒,在宫门外哭得更起劲了。最后不得不由福果亲自出面,才驱散了那些小妾。

只是这样一来,白轩辕一直想让白赫连休妾的计划立马泡汤了,毕竟不能让老百姓们觉得皇族刻薄寡恩,有损皇室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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