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蛇歧八家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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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们似乎把这个人称为‘皇’。”随着小篆的解读，楚子航的眉头重新从舒展变回了紧皱。
他看向恺撒，一字一顿地说道：“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超级混血种。”
说完，楚子航看向了樱：“你知道些什么，对吧？”
“抱歉，我无可奉告。临出门前，少主说过，你们查出来了什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没关系。但是只要是你们不该知道的内容，不管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樱转身看向另一边，那些她早就看过的壁画。这一层所隐藏的内容涉及家族的秘辛，就算源稚生没有提醒她，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壁画已经让他们看了，那就是仁至义尽了。他们怎么看、怎么想的都没有关系。
“什么超级混血种，怎么就无可奉告了。”恺撒眉头紧锁，看了看樱又看了看楚子航。视线回到了壁画上的那个金边小人。
事实上，在多年之前，混血种是没有明确的血统阶级划分的。那些判断血统评级的标准都是在卡塞尔学院建立之后，为了“因材施教”而提出的。一开始并没有S级，只是有些人所展现的个人能力接近纯血龙族，远超A级。所以，S级就诞生了。
这个分级的依据从来都不是根据血统来评定的，各人的表现和言灵的强度都会影响到最终的评级。事实上，本科部大部分的学员都是在b级及以下的，在毕业进入执行部之后，表现出一些过人的才能才有机会提升为A级。像楚子航和恺撒这样纯凭血统就获得A级评定的少之又少，从某种意义上讲，就像是异类。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一代的异类并不少狮心会的会长、两位副会长以及会长的绯闻女友，学生会的会长和两位部长（诺诺、芬格尔）。除此之外，还有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个S级。
在昂热看来，这是卡塞尔学院的“黄金一代”。他们机缘巧合地在龙王苏醒的岁月里成长起来，是最有希望终结这场战争的新鲜血液。
当然，像路明非和绘梨衣这样凭借血统直接保送S级的也是异类中的异类。这种逆天人物就和某个从A级一路掉到F级的家伙差不多。按照秘党和卡塞尔学院的血统评级是不存在超级混血种这个等第的。连S级的路明非都算不上是超级混血种，那这个超级混血种是什么？SS级吗？
路明非面色凝重地看向樱，他想起了绘梨衣曾经说过的某句话，所以比恺撒更快地反应过来：“源稚生就是超级混血种，对吧？”
情急之下，因为情绪激动，所以他没有称源稚生为大舅哥，而是直呼其名。
樱眨了眨眼睛，给了路明非一个不置可否地眼神。
“绘梨衣也是？”路明非皱起了眉头。樱却依旧闭口不答。
路明非记得绘梨衣说过，源稚生的血统可能还在他这个S级之上。所以，如果S级之上还有等级的话，如果绘梨衣没有骗他，大舅哥应该就是个所谓“超级混血种”了。
至于为什么他会觉得绘梨衣也是？很简单。超级混血种源稚生的血统没有任何异样，“言灵·王权”虽然很危险，但并不像绘梨衣的“言灵·审判”那样恐怖。大舅哥这么高的血统都不会因为异常而导致血统异常的暴走。但是绘梨衣被长年关在院子里，原因却是血统暴走。这么说起来，绘梨衣的血统甚至还在源稚生之上。如果大舅哥是超级混血种，绘梨衣肯定也是。
恺撒一脸震惊地看着路明非，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现在的状况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些什么，只有他一无所知一样。S级就是血统无比接近临界血线的存在，一旦突破到了临界血线之上，就有可能被龙类的意志吞没，沦为死侍。源稚生和绘梨衣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啊。
樱摇了摇头：“就像我之前说的，这里的一切事关家族的不传之秘。能说的，我已经最大程度的说了。”
楚子航看着一脸疑惑地恺撒，选择了转述小篆所记载的内容：“篆字的注释里写满了对‘皇’的赞美，他在诞生被冠以‘降世’之名。已知的混血种不管多强多优秀，都没有办法超越‘临界血线’。那是龙族和人类的分界线一旦过线，就会被属于龙类的意志侵蚀，成为死侍。在我们的认知里，这是绝对的法则，但是根据这上面的记载，日本出现过超越临界血线的从在。他们生来就是蛇歧八家的领袖，存在的意义堪比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和以己为整个人类赎罪的耶稣基督。”
“按照本生画上的记载，他集各种美德于一身，拥有与神明抗争的力量。”
“神明？”恺撒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在龙族被隐藏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神”这么一种存在。而人类的神话传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为了掩饰存伪的历史上，某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龙族的历史上，是不存在神明的。
“没错，我想这里所记载的神明，说的应该是龙王。”楚子航看向了路明非，“如果不是知道你和我来自同一座城市，我一定会把你当成这个‘皇’。”
路明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师兄，别逗了，我打赢的康斯坦丁是被你消耗到力竭的，至于老唐，他是自己走的。”
直到今天，他也不愿意称呼老唐为诺顿，因为老唐就是老唐，他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美好世界而死的。
“我知道，但那是你说的，没有目击者，没有人知晓那两场战斗的真相。”楚子航又看向了恺撒，“天生的领袖，你有没有想起某个人？”
“谁啊？”恺撒也愣在了那里，楚子航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会因为自己是加图索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就被当成“皇”了吧？
“在蛇歧八家，有一个和我们年龄相仿却成为了日本执行局局长的存在。他拥有者可以使人臣服的高危言灵，血统至少是和路明非一样的S级。他继承了神血，是蛇歧八家未来的统治者，手下和家臣都称之为‘少主’。”
“你等等，你等等。”恺撒挥了挥手。
楚子航的描述绝对够具体，就差指名道姓了。可是源稚生那家伙看着还挺正常的，不像是什么超级混血种啊。他恺撒使劲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接受不了超级混血种的存在，这简直比超级赛亚人还要荒谬好吗？
“怎么可能会有混血种能够无视临界血线的影响，那是一道天堑鸿沟，任何人一旦超过了临界血线。神智就会被龙族欲念吞噬掉，变得疯狂、嗜血、暴戾，那家伙怎么看都比你用暴血的时候正常。他看着一点都不亢奋，又冷静又有淡然。”
“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楚子航点了点头，“可是他在进行牛郎表演的时候，不是很激情四射吗？每次都能轻易地引爆现场的氛围。一个蛇歧八家未来的少主，怎么可能会对牛郎事业乐在其中呢？”
“这倒是。”恺撒皱起了眉头。那家伙可是私底下和他聊起过，自己的梦想不是当蛇歧八家的大家长，而是去法国的天体海滩卖防晒油。为此，恺撒还突发奇想，给源稚生取了一个叫“象龟”的外号。一个超越临界血线的混血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草率的梦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恺撒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从小到大他都被众星捧月一般，奉为加图索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虽然他对那个家族没有那么多好感，但他一直很中二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帅最拉风的贵公子。他的身边是整个卡塞尔学院最靓最古灵精怪的“小巫女”。可是绘梨衣出现了，S级的路明非是击杀了两位龙王的英雄。如果路明非不是个衰仔，他这个学生会会长在学院的威势恐怕已经被超越了。而现在，这个S级还有了一个可能是超级混血种的女朋友和一个超级混血种大舅哥？
倒不是嫉妒，他恺撒从来不屑于嫉妒任何人。只是超级混血种这个吃设定的东西出现，让他很不爽。本来只有楚子航可以分担他的光辉。现在他恺撒少爷和少爷唯一认可的“挚友”楚子航，甚至就连路明非这个S级的屠龙勇士也一起被贬为了庶民。这太可怕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恺撒凑到了壁画前面，仔细看着那些不知所谓的小篆。他对于这些东西的了解并不多，远不如楚子航，所以他没有办法从这一点上反驳楚子航。
“楚子航，上面有没有讲‘皇’为什么可以无视临界血线？我还是觉得这不可能，东海青铜城的时候，你用暴血达到过临界血线，那时候明明就暴走了吧。突破临界血线没有什么大碍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这么正常？”恺撒还是不相信那个家伙是所谓的“皇”，说话的时候心平气和、条理清晰，这就不是突破临界血线该有的状态吧！
“你把‘皇’字的汉字拆开来。”说话的是路明非。
楚子航看了看一旁的路明非，表情十分严肃。路明非从刚刚开始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埋头沉思。他仔细回想着小魔鬼还有绘梨衣说过的话，生怕还落下些什么重要的线索。光靠现有的“拼图”，他连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版本都想不出来。
楚子航盯着路明非，先是莫名其妙地昏倒，然后就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也太可惜了。路明非每次发言都一语中的，仿佛他知道些什么一般。
恺撒看着壁画上“皇”字的小篆，脸上写满了震惊：“白王，见鬼，你是说，他们是白王血裔。”
恺撒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樱，樱依旧和刚才一样，冷静地保持着沉默。
“没有错，蛇歧八家就是一度被白王认为已经灭亡了的白王血裔。源稚生的言灵就是最好的证明。‘言灵·王权’表面上是增加重力，使人跪倒在地。看上去很像大地与山之王一脉的言灵。但是教科书上的相关描述中有这么一句‘强大的精神压迫使人臣服’，精神系的言灵，恰好是白王所掌握的精神元素。这绝不是巧合，我们见过的‘言灵·梦貘’也是同样从精神领域发挥作用的言灵。”楚子航看向路明非，相信他一定知道绘梨衣的言灵。
路明非没有说话，也没有注意到楚子航在看他。他还在理自己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如果用楚子航的这个逻辑，那么“言灵·时间零”应该是哪一位龙王 的后裔呢？龙族历史上似乎没有记载任何一位掌握时间元素的龙王啊。
“这幅壁画的本名就叫《白帝本生》，它讲述了白色皇帝及其这里的白帝不是白帝城的白帝，而是白色帝王的意思。蛇歧八家的祖先从汉字中学到了‘皇’字，认为这就是为超级混血种准备的释义。‘皇’有天神的意思，在《楚辞》中就曾经出现过‘东皇太一’这个名字。‘皇’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的存在，它能够控制自己的精神，让自己的神智永远澄澈，不受侵蚀。‘皇’的这份天赋，让他成为了绝无仅有的异类，他身上的龙血浓度远超正常混血种，却可以保持人类的内心和灵魂。”
“白王血裔，白王血裔。”路明非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很显然，他赞成楚子航的观点，楚子航分析地很清楚，虽然无处考证，但应该说对了一大半。那么问题来了，他亲眼见到了白色的巨龙被杀死，没有看血脉的源头，那白王血裔究竟从何而来？黑王和白王不是一起统治着这个世界吗，黑王为什么要杀死白王呢？还有，没有时间元素的龙王，那他的时间零又是从何而来？他怎么也想不清楚。
小魔鬼想要让他去剖析世界的真相，可是他连自己身上的真相都搞不懂。他和那位白王，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小魔鬼要给他看白王被杀死的过程。为什么，他会为白王的死感到悲伤、愤怒和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