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泥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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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躺在私塾半月有余。
白日，孔嘉仁悉心教导一二学问。半月时间，倒是学的了不少词汇。
扶苏更是每日蹭在私塾，美其名曰学习先生学问。但是，每日跑前跑后，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熬药，皆是她一人。
孔嘉仁过意不去，几次三番劝阻，都被扶苏一笑了之。
十三白天外出，夜晚才回。孔嘉仁不好阻拦，只能任由其行。
半月时间。在扶苏的悉心照料下，一二恢复如初。
在这期间，除了扶苏是常客之外，还有朱起。朱起不断向一二讲述神人开天式拳法，不断演练。
看的一二心痒难耐，想要下床演练一番时，便被扶苏杀气冲冲的摁倒在床。
正月二十三。
一二一大早便下了床。生了火盆，为孔嘉仁熬煮了早饭后，便拿着一本蒙学，轻声诵读起来。待太阳高升，一二端起火盆上的早饭，放置在桌子上，才大步踏出，向着朱门巷演武堂走去。
今日出门，朱起早已告知了朱成。一大早，朱起便在门口等候，这半月时间，一二不在，可苦了他。不仅要习武，还要记下其中要点讲述给一二。他本是大大咧咧之人，哪里如此细心过。
但为了一二，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朱起远远便看见，穿着臃肿的一二，蹦蹦跳跳跑向演武堂的情景。噗嗤一笑。
想到朱成喂拳时，一二的神情，朱起便不自觉的开心。
一二对着朱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朱起自然乐的应承，谁不愿意看见前脚笑靥如花，后脚苦叫连连之人了。
果然，进了门。朱成便严阵以待。
冷脸看着一二道，“如此小伤小痛，竟然休息了半月时间，真是辱我武夫。”
说完，便对着一二喊道，“接拳。”
一二哪里料到，刚进门，便会有如此一出。慌忙摆弄拳架，准备迎接朱成拳法。
可朱成拳法，端的是诡异莫测。一二前脚伸出拳头，后脚便被朱成一拳击在腹部。顿时，一二捂着肚子，五脏六腑皆痛。
朱成背着手，冷冷看着一二道，“从今日起，我给你喂拳。将我境界压制在与你同境界上。”
说完，不顾呲牙咧嘴疼痛的一二，再次出拳。一二慌忙起身，连连后撤。
同时，拳头猛然出力，转身迎向朱成。
结果，依然被朱成一拳击倒在地。
朱成背负双手，冷笑道，“徒有其形，而无其意。拳法一途，看似简单，但贯通一事最是难熬。”
“连我一拳，也接不下，如何习得拳法，如何不让别人小觑于你。”
说完，朱成眯着眼睛，看着鼻青脸肿的一二，道，“可敢再次出拳？”
未等朱成说完，一二已然起身。摆起拳架，朗声道，“一二问拳。”
“哈哈哈，好。”
朱成同样摆起拳架。以同境界手段，全力出拳。
朱起不忍心观看，强行转过头，忍俊不禁。
果然不出朱起所料，一二再次重重跌倒在围墙上，发出轰隆声。
一二吐出一口浊气，心有不甘。再次起身。他明白，朱成已然将境界压制在与他同一个层次，只是，他对拳法的理解，超过一二太多，所以一二才频频吃亏。
朱成上前，冷眼看着一二，道，“花架子招式。”
一二再次强撑着身子站起。
再次摆出拳架，朗声道，“问拳。”
朱成冷哼一声。转身，摆出与一二同样架势的拳架。待一二全身而动时，朱成再次出拳。
…
夜晚临近。
朱成才停拳。
将一二招呼至房间，为一二上了金疮药后，朱成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酒壶，畅饮起来。
出了门，朱起对着一二便竖起了大拇指道，“你是真皮啊！常人问拳一次，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一二明朗一笑，搂着朱起的肩膀，疼得呲牙咧嘴，哈哈大笑道，“从小挨打习惯了，一条不挨打，皮痒痒。”
朱起白了一眼一二，忽然有些心疼。
路过如意馆时，朱起忽然抬头，大喊道，“女汉子，你家一二又被人打了。”
喊完，朱起便如撒欢的野马，瞬间不见了踪影。
一二气的跳脚，想要慌忙躲避之时，扶苏一蹦子竟从二楼阁楼上跳下，看着一二鼻青脸肿，撸起袖子，“谁将你揍成这个熊样的，告诉我，我给你揍回来。”
一二有苦说不出。只能故意满嘴胡咧咧。
扶苏见一二如此，噗嗤一笑，拉着一二的胳膊道，“逗你玩了。朱成老爷子的拳意，天下无双。只是，他教拳，比较另类。”
说完，扶苏便拉着一二上了阁楼，端起一碗汤递给一二道，“喝了它。你身体孱弱，往后练完拳，便来我这里，喝一碗汤。不然，我便去拆了演武堂。”
扶苏说的一本正经。
一二噗嗤一笑，刮了刮扶苏的鼻子，道，“先生说，朱老爷子的拳法，世间无人能敌。你若是去了，不被打哭才怪了。”
扶苏噗嗤一笑。看着大口喝汤的一二说道，“这个世间，除了拳法，还有剑术，还有术法。拳法无人能敌，并不代表他天下第一。”
“山中有山，人后有人。”
一二补充道。
扶苏笑意盈盈。看着一二有些怔怔出神。
月色透过窗外洒进来，格外温柔。
正月二十三。十三一早便起了床。今日，莫雨轩要来拜访孔先生。所以，十三难得的勤快，扫了屋子，收拾了床铺。甚至，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
当她出门时，一二已经离去。正合她意，若是一二在此，说不得莫雨轩便左右为难。
上街买了些许吃食，又买了些莫雨轩喜爱的俗世小玩意，路过忘忧阁时，为孔嘉仁买了一壶桃花酿。
兴高采烈回了私塾。
孔嘉仁已然在看书。见十三回来，点头致意后便不再理会。
太阳初升，十三前所未有的开心。待在房间里，时不时探出头，看向窗外。
每次敲门声，都会误以为是莫雨轩来访。
直到日落三竿，十三误以为莫雨轩不会再来时，莫雨轩才提着礼物敲响了私塾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