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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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尘站好架势，提起一口气就一剑刺了过去，这一招速度极快。
穆灼天顿时就想起了在城中时这家伙闪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速度太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也是因为对方手够稳，他的喉咙才没撞到那剑刃上。
这家伙世间第一剑师的名号果真不是白叫的，那一剑起势之刻，便打破了穆灼天先前的很多猜想。
虽说作为书阁之中的永生者，靠时间积累经验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有利因素，可除此之外，这家伙的凛利剑势却是真真切切的能够撑得起自己的称号，全然不是借着书阁的威名。
虽说他是站在江归尘这边的，但也不禁为这树枝中幻化出的那位强者捏了把汗。
但那剑神好像并不在意，依旧是轻闭着双眼，微微笑着。只见他一只手握着那根树枝，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的。
面对着这一记强烈的剑势，那人不但从容面对，竟还自行背过去一只手，以单手相迎。
在那江归尘闪到他面前将长剑刺出去的一瞬间，他抬起手一挥手中的树枝，江归尘的剑反倒看起来像是根树枝一样，被轻而易举的一挥便挡开。
穆灼天咽了口唾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江归尘的确不是等闲之辈，而他所拥有的那些世间所流传的威望，也并非等闲之辈能担得起的。
他迅速掌握住长剑的剑柄，控制好力度，双手握住剑柄一抽，再一借力，剑的走势完全被他所控制，而后第二次向着那剑神刺了过去。
剑神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可江归尘仍不罢休，迅速将手中的剑一横，双手再次发力，一记平斩挥砍了出来。
两个人之间所使用的剑术本质上并不相同，江归尘是执剑舞剑，总体取决于人体能的极限，也更偏向于凡人可以做到的；而对面那位，显然就是可以直接御剑飞天的了，极限取决于可以操控多少剑，操控的剑强度如何。
无论两种方式有怎样区别，最根本的，还是执剑之人对剑的掌控，往精妙的境界里说，那便是要人剑合一。
眼下比较有压力的便是，对方压根没有选择御剑。
那人的反应也极快，只见他整个身体向后一仰，剑刃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这一招再被躲过。
这用力十足的横斩并不像刺出去那么好控制，没办法像刺出去那样迅速收回，江归尘只得一剑挥过去，而后脚再一发力，稳好了身形向着那剑神又挥了回去。
只见那人迅速立起身体，然后向着后方一跃，拉开距离。
“不错，你的速度很快，出剑也很有想法，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走到现在这一步。”
那剑神虽然一直在躲避，江归尘也一直处于上风，但毕竟对方只不过是还未出手，所以江归尘也很明白，谁处于上风，可能在一瞬之间便会扭转。
虽然只有短短几招，江归尘的攻势也的确不给对方留任何的机会，可是看那人的反应速度，说不定他还可以在那一招一式之间，直接刺向江归尘。
若是常人，定会觉得是江归尘在这剑神之上，可像穆灼天这种同是习武之人来看，这剑神倒是像在让着他，或者说，是想试试江归尘的底细。
江归尘这三次进攻都没得逞，却也没有恼羞成怒，也不急躁，因为他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也只是想试试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罢了。可对方完全没有跟他打的意思，让他不得苦笑了一下。
随后，他将手中的剑再次提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原本是有理由的，但是那个人早就不在了，支撑着我走过这两千多年的，是以打败你为目标的决心。”
他倒没什么理由趁机在言语上，对对方展开什么攻势。他不是很喜欢那一套，反倒是有些刚正不阿的味道。
“哦？”那剑神一挑眉，倒是有了些兴趣。
接着他便又低声沉思着，重复道：“以打败我为目标吗……”
接着，江归尘拿起长剑向着那人一指，淡淡的说道：“所以，也请你不要再闪躲，接下来我也将发挥我全部的实力了，请你一定认真起来。”
那剑神微微一笑，也对应的举起树枝指向江归尘，道了一声“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江归尘双眼一瞪，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迸发出来，那气息波动了周围的气流，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这四周。
他提起长剑，“嗖”的一下就失去了踪影，然后像是闪了一下似的，直接越到了剑神的面前，然后舞起长剑，迅速地一斩而下。
这一剑气势如虹，疑是九天银河之上的一道洪水，灌落而下，瞬间的气息仿佛能够压制剑下的一切。
如此恢弘的一剑，穆灼天在一旁也只得赞叹，又心生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若是他来接这一剑，恐怕连焚天戟也会与他一同被斩成两段。
那剑神的确也不再躲避，只是手握着那根树枝，抬臂一挥，这一剑的力量就如同先前一般直接被卸掉了，轻而易举的便被弹了开来。
而江归尘不会就此罢休，只见他以一种让人十分不可思议的力量，将被弹开的剑身压制住，向后一撤稳住身形。而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对着那人进行了密密麻麻的斩击。
第一斩刚落下，第二斩便接连而至。那些剑气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对着身前那人狂涌而至。
剑神呢，也不愧是剑神，面对着在那强势的一剑之后，又忽然袭来的狂风斩击，每一次他都一一挡了回去。
他手中的那根树枝让人十分不可思议，按照正常来讲，就一根树枝早就断掉了，可那根树枝却连一点蹭痕都没有，甚至在枝头的叶片都没有掉落。
随着一道道的斩击，江归尘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舞蹈一般，狂风暴雨一样的对着剑神一次次的袭来。
那人也不慌不忙，速度跟着江归尘，迅速地拉高了自己的速度。他若快，那人变快，他若慢，那人则慢。
他就像是一面镜子似的，不断地低挡着对方的攻击。
无论是江归尘最后到了连剑刃都看不清的速度，他都很自然的将自己挥舞树枝的速度抬高。
只见江归尘也在不断地突破自己的速度，那阵剑舞在周围卷起了一阵小小的飓风，长剑挥舞之间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道道剑气。
他明白自己现在所谓突破极点的速度，在对方面前是可以随意拔起来的，那人将自己的斩击一一化解，将自己的攻击路径摸得明明白白，却还是一脸放松与平静，好似全然没把江归尘当作对手。
毕竟这剑神是天下所有剑术集于一身，所有剑术典籍最初始最根源的人，所以江归尘大敢确定，对方把自己的剑术给看透了，他的每一步想要干什么，都被看得明明白白的。
可他又不敢毫无章法的挥剑，那样几乎破绽百出。剑术上所有人走过的路而得出的那些结论，那些剑法秘籍，都是一步步积累出来的，岂能是胡乱挥舞的剑可以匹敌的？
于是他只能更快的提升自己的速度，但现在也发现了，事实摆在这里，他的所有出剑的轨迹都被预测到了，对方根本不需要看到自己是怎么挥剑的，只是通过推断便可完全格挡自己的剑。
这速度倒是让一旁的穆灼天给看呆了，这速度也太快了，这就是江归尘的实力吗？一回想，他不禁有些后怕，倒吸了口凉气。
幸好江归尘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而自己当时也幸好没跟他打起来，要不的话就凭这速度，他早就跟剁肉馅似的被乱剑砍死了。
一瞬间他认识到了自身与江归尘的差距，又想到要跟那与神器融合的疯子，便不由自主的底下了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仇恐怕真的没法报了。”
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了那些差距，也认识到了自己那不计后果发力的招式，是根本行不的。
想着，他不禁攥紧了拳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