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与神明的赌约,决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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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降落在地表，总算没出现什么，因为魔力不够而突然坠落的悲剧。
在前面一段旅途中，因为空气中魔力浓郁，一边全速飞行一边恢复魔力，倒也能收支相抵。
但总体来说，越往后飞魔力就越发稀薄。
而且，怀里还有个金发女骑士爱莎琳娜，正陷入昏迷，需要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
我只得放慢了飞行速度。
一次又一次，我的速度越放越慢，最终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而且，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的，爱莎琳娜需要的魔力越来越多，我不得不考虑给她预留足够的份额。
这是否意味着她的状况越发糟糕？
我不明白，但依照常识猜想，答案应该是肯定而非否定。
我降落的地方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
虽然，之前也说了，我已经飞出了很远。
仅就魔力浓度而言，这地方和魔族的圣所不能相提并论。
但即便如此，我也感觉到森林中充满了危险。
虽然是深夜，这渗人的安静依旧让我不寒而栗。
可是没办法，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飞出魔族的统治范围。
如果它们再度找上门来的话，对撞倒魔族圣所的我想必不会很客气。
因此，这里复杂的环境也能多少提供一点隐蔽。
我找到一处勉强称得上是干燥的洞穴，将爱莎琳娜妥善安置好。
看着她苍白病弱的面孔，曼妙的身姿，我咽了咽口水，深知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爱莎琳娜，爱莎琳娜！醒醒！我们已经差不多安全了！”
我如是呼唤着她，理所当然的没得到任何回应。
没办法，危急时刻顾不得冒犯不冒犯的了，我伸手放在她饱满宽阔的额头上。
很烫！
非常烫！
说是烫的能煮鸡蛋也不为过！
虽然不敢肯定，但我猜想这应该不是降温就能解决的问题。
根据我在小说和游戏中，对剑与魔法世界的丰富经验推断：那把刺入她身体的匕首，恐怕上面附有什么魔力。
不找到相应的破除方法，物理降温绝对是没用的！
很不想麻烦那个不好惹的家伙是没错，但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求助于神明。
我将正义天秤从掌心中具现出来，大声呼唤：
“小瓷！小瓷！快出来！”
“干嘛？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人家正在睡觉耶！”
说实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
“你再说什么胡话，不久之前你不才刚刚把我推出去直面魔王么？哪有这么快就睡着？”
“哼！”
银月之神，黑夜女神，同时也是雌堕之神的小瓷用鼻孔哼气，娇声道：
“夏铭，你才是认不清状况的那个吧！距离刚才你说的那个时间，可是已经过了足足四个小时了哟！”
“你说什么？！”
可我记得与魔王奥菲莉雅交手也就只有几分钟。
也就是说，我在空中差不多飞了有四个小时？
“是的呢。”
小瓷手搭凉棚向洞外窥望。
“要不然，就算你速度飞快，怎么可能就来到这片，东西交界的幽闭森林？”
东西交界？
我记得女魔王奥菲莉雅说过，在这片大陆，魔族统治的是西界。
也就是说，我们几乎逃出魔族的统治范围了？
“是这样没错。”小瓷笑眯眯说。
总算是安全了，我松了口气。
但立刻想起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不由得急切道：
“小瓷，你帮我看看，爱莎琳娜究竟是怎么了？
是中了诅咒么？嗯，当然，如果你能顺手帮忙解了诅咒就再好不过。”
小瓷斜斜瞟了一眼。
“的确是中了诅咒。”
她的语气残忍而冷漠，而我还没听出其中的端倪。
“那，麻烦你帮她解除诅咒好了，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吧。”
“的确如此……”
不知为何，此刻，小瓷的眼睛不带丝毫温度，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女神威严。
被这样的眼睛扫视过身体，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我拒绝。”
“为什么？她快要死了！”
得到超出掌控的回答，我莫名的有些生气。
“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小瓷冷然回答。
“我的眷者，是因为之前过分的优待让你放下戒心了么？
在邪神的心目中，没有平白无故的帮助，有的只是——等价交换。
虽然不抱希望，但本神姑且问问，你，能给我什么？”
我无言以对。
“真是令人厌恶的傲慢自大！”她轻咬银牙，说话的声音令人畏惧。
“念在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
以后，除了有关神器的话题，我不想再听到这样懦弱的请求！
不管是来自谁的！不管出自何种目的！任何请求！
想要和邪神打交道，哼，先把灵魂当做筹码放进赌桌吧！
下次再敢用这等蠢事来打扰，本神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根拧断！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告诫你，千万……别给本神忘了！”
整个人仿佛沉入冰窖，恐惧爬满心头。
但是，唯有这件事绝对不可以答应。
在魔族圣所里，是爱莎琳娜救了我！
那种情况下，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这条命，我欠她的！
因此，绝对不可以畏惧，不可以退却！
“我绝不会让她死的。”
我看向她幽蓝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不知何种原因，小瓷的脸上忽然展现出些许笑意。
“你大可以试试看……若是你能保护她坚持到天亮，本神或许会改变想法。”
说完，她便化作一道流光，遁入正义天秤中去了。
“记住你承诺的话。”
高贵庄严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本神说到做到！”
我思索片刻，再次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爱莎琳娜。”
我对沉睡中的她这样说。
“之后可能做出一些令你感到厌恶的事情，恢复之后你要杀了我也好，自杀也罢，我都没意见。
但现在，你必须坚持下去。”
一起活下去吧！
将正义天秤抓在手心，我转身走出了洞穴。
黑夜漫漫，遮蔽我的双眼，一层薄雾笼罩在林间，四周能见度简直低的吓人。
魔兽的咆吼此起彼伏，足以令最勇敢的战士为之胆寒。
小瓷承诺过的，只要撑到天明，就可以治好她。
只要撑到天明！
但换言之，既然是与神明的赌约，以小瓷的性格来看，想必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作为邪神的她绝不会轻易答应的。
不过，绝望之中也有希望。
如果是毫无悬念的赌局，她一定也会感到无聊吧。
因此，九死一生，但绝对有通过的可能性。
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草药也好法术也罢，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对爱莎琳娜的诅咒起到正面效果。
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魔力！
我需要足够多的魔力！
至少目前来说，这是已经被验证有效的办法。
正义天秤的存在也使得我能够快速获得魔力。
但是，这还不够。
小瓷之前说过，如果有心抵御的话哪怕是天秤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吸取魔力。
而如果消除对方的抵抗，也许五分钟就足够了。
至于如何消除魔物的抵抗，我回想来自魔王奥菲莉雅的战斗经验，抖擞身体。
与刚才和奥菲莉雅大战时的状态相比，现在的我，简直弱到不值一提。
但是，魔力的确已经稳定在我的身体内部，不再变化。
爆发之后便是稳定期，眼下的实力就是我的全部依仗。
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正如女神大人早已经猜了的，犹豫之下，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
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