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考传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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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志三人带着吃饭的家伙朝杉树路方向走去，准备经过那里去教室。
当走到同一栋房子下文科班二宿舍门口时，走在前面的李心刚拐进去瞄了一眼，跟着叫了声“百事通”，然后回头招呼沙志与郭家宝进去。
“装神弄鬼呢？”李心刚隔着老远叫了起来。二宿舍中的布局与一宿舍基本一样，也分为南北两个区。
此时南区中只有百事通一人在，独自坐在床边闭着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黑黑胖胖的百事通，脑袋大眼睛大，眉毛却很短很淡。他本名费远奇，因为自称除课堂知识之外“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被同学们送了个绰号。他欣然笑纳，用“百事通”的时候比本名时多多了。
百事通睁开眼睛说：“王会，今年的校文科状元，我认识他。那家伙经常打麻将，我们曾战斗过好几回。想不到这次竟然考了个第一。虽然没能去bJ，但好歹也上了重点本科线，去了天津。”
接着右手捏成拳头捅了捅身下的床铺，“之前他就睡在这里。”
“别捅出洞来了，”李心刚笑笑，“原来你睡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跟着四下打量百事通的床铺。
“你不会是刚才在做梦，梦到了状元郎吧？”郭家宝问。
“他经常打麻将还能考状元，这——怎么可能呢？”沙志接着问。但百事通只是看了看他们，闭口不答。
“既然有过状元郎，说不定有点灵气，看来我得摸摸，”李心刚快步走到百事通床铺的另一头伸手摸了摸床头的铁柱子，回过头来说，“做梦也在想着高考，这还是我们认识的百事通吗？”
“手千万别放下去，待在那里多吸一点！”沙志冲李心刚说完扭头对站在身旁的郭家宝说，“看百事通打坐的样子确实是在沉思，应该是在想学人家状元郎。从这点来看，百事通是个好学生。”
“你这话说得——，”郭家宝笑笑看着百事通，“百事通什么时候不是好学生了？”
“嘿，有点意思，瞧我这个大脑瓜，可不是白长的！”百事通用手摸了摸他的大脑袋说，“你们几个既然来了，我们就来吹吹牛，吹吹高考的事。最近我一直在琢磨那家伙的状元之路，还没有与人好好交流过呢！”
“既然是在状元郎身边潜伏过，又抢先占住这个床位，这其中一定有故事。好，先听你吹，说不定真会有一星半点的收获呢！”李心刚已经放下手，但是仍然看着床头那柱子，似乎想从上面发现点什么。
“不过，王会的状元之路好像很平常，与他打过几次麻将，有什么特别的还在领悟中。我们先吹吹别的。”
百事通一双大眼扫了一下几个人后说，“学校曾经有个打扫卫生的张爹，他孙子当年考这里没有考上。但是因为他给学校打扫卫生很多年，把校长从一名普通老师熬成了校长，有机会把他孙子塞进来读高中。
“那孙子进了高中以后一直不好好学习，尽干些偷鸡摸狗的烂事，成绩也很烂。但是到了高三，那孙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奋发起来，一发不可收，只能用‘一发不可收’来形容！
“那孙子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最后竟然考到了那招少年班的大学，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李心刚呵呵地笑着说：“看来考大学很容易嘛，打麻将也能考上，还是状元！”
郭家宝对百事通说：“看来那才是你的偶像！这个故事我一早听过，只是不知道真假。”说话之际他和李心刚已经坐在百事通对面的床上。
沙志仍然站在走廊中，点点头说：“我也听过。既然你们都知道，又是本校的，故事应该是真的，但细节未必全真。
“那孙子偷鸡摸狗有可能，成绩那么烂倒不一定。你们说，用一年的时间取得那样的成绩，有没有可能？”
“一年三百六十天，减去暑假寒假两个月还有三百天，可能性还是比较大。”李心刚边说边向旁边的郭家宝挤了挤眼，“文科可能不用一年，就可以考少年班。”
郭家宝自然明白李心刚话中有话，但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百事通已经开始数落李心刚：“什么文科考少年班？少年班只招理科生，一听就知道是个没文化的。”
李心刚马上说：“别文科理科，只要我们努力，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迎接明年的高考，说不定什么状元也就轻松地拿下了，百事通先生，对不对？”
沙志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问：“如果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考上？”
几道目光顿时瞬间集中到了沙志身上。“你，这也太超前了吧？”李心刚的小眼睛眨了眨说，“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哲学告诉我们哪里有什么绝对？
“我认为只要做好准备，甚至一个月也有可能。对了，你怎么有此一问？”
“一个月？”沙志瞪了李心刚一眼，接着说，“我只是好奇。而且，假如剩下一百天的时候来个大冲刺，一定很有趣。”
“你就好奇吧，你就有趣吧，最好来个三十天的大冲刺！”李心刚笑吟吟地挥动手中的饭勺继续说，“我来讲一个让你们好奇的故事。
“学校前几届有个学生，学习非常认真，似乎总是处于一种沉思状态，成绩也非常好。有一天他蹲在厕所里看书，被一个学生无意尿了一身，他竟然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怎么可能？”郭家宝立刻叫了起来。
“要可能的话只能是个傻子，反应迟钝！”沙志笑着说。
百事通摸了摸他的大脑袋说：“否则的话就是太聪明，觉得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不是打架就是忍受，二者必居其一，他一定是非常聪明地作出了抉择。”
“有点道理，”沙志点头说，“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当然是考上了，还考去了bJA大，”李心刚笑着说，“否则我怎么说让你们好奇。”
“你提到的人怎么都考去了bJA大？”郭家宝问。
“这是缘分。说不定我明年也考过去了。”李心刚笑笑。
“好，我等着！”沙志看看李心刚接着说，“你这个故事假如是真的，有点怪，正如百事通所说，不是智者就是傻子。”
郭家宝兴奋地说：“不一定，说不好他正在思考某个问题，状态进去了，已经进入了一种超凡脱俗的状态。进入那种状态，既不用是智者也不用是傻子，只要是个人就可能如有天启，如有神助，大脑一开天窗，无往而不利！”
百事通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对郭家宝说：“你也想试试？”
李心刚故意点点头：“我看可以。”
“别瞎说，”郭家宝跟着开始感慨，“如此说来，大贤大智，大愚大痴，皆相类似。古来……”
“别文绉绉的。”百事通打断了郭家宝的话。
“那可能就是所谓‘禅’或者‘入定’的境界。但不管是哪一种，那都是大师，已经物我两忘不得了！说不定，正是因为那一泡尿，让他一机灵茅塞顿开。‘茅塞顿开’的‘茅’字原来大有来头。”
沙志笑嘻嘻地看看百事通，“要不然哪天你带本书去厕所蹲着，说不定眨眼间就茅塞顿开成了一代大师！”
“小子，想占我便宜！”百事通瞪了沙志一眼，接着说，“早几年有个女生，也不知道是哪个乡的，平时成绩很好，但是可能太紧张了，高考前一晚没有睡好，结果在第一天上午考语文时竟然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发现时间已经不够，题目会做但已经没有时间做，作文能写但也没有时间写。语文自然考得不好，考试结束出来后哭得一塌糊涂。第一门考试就考砸了，后面的考试怎么办？
“据说当时她想放弃了，但是在老师和同学的安慰与鼓励下，她坚持了下来，不但坚持了下来，后来的政治考试竟然还得了个95分——你们知道，政治95分可以说是一个神一样的分数，最后也考到我们伟大首都的b大去了。”
“怎么可能呢！”沙志摇摇头，接着说，“这政治怎么可能考95分？”
“不要以为你不行，就以为别人不行。”李心刚有点得瑟地晃动着手里的饭勺说。他的政治不错，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比沙志要高出十几分。
“对，这政治还是很有学问的！”百事通笑着说。虽然他的总体成绩一般，但政治是他很喜欢的一门课，成绩也不错。
“当然有学问，”沙志只好笑笑问，“监考老师不会提醒？”他还是对故事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能睡多久？考试时那么紧张，只怕是想睡也睡不着。”郭家宝跟着摇头。
“你们不要不信，只当是听故事嘛。流传的故事本来很多就是传奇。”百事通淡淡地说完又跟了一句，“不是传奇，怎会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