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舒太妃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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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起身，从主位上走了下来。
“臣等不敢。”
所有人行礼请罪。
“行了，都别拘着了，朕走了。”
雍正向宫外走去，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恭送皇上。”
熹贵妃心里憋闷，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戌时初，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熹贵妃已经喝醉了，众人纷纷行礼告辞。
“槿汐，槿汐，我要沐浴。”
崔槿汐一路扶着熹贵妃回到寝殿。
“好，好，娘娘稍候，奴婢这就让小允子把热水准备好。”
槿汐扶着她靠在罗汉床上，然后转身出门去吩咐宫女。
很快，小允子就把事情办妥了。
槿汐替甄嬛更衣，服侍着她开始沐浴。
她知道娘娘心里苦，自回宫以来，一路历经坎坷，披荆斩棘，娘娘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只不过，先是惠妃难产意外去世，然后是果亲王薨逝，他们都是在娘娘心里举足轻重的人。熬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甄嬛坐在浴桶里，往下沉了沉，让热水漫过头顶。
她不能哭，这是自己选的路，一定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屏住呼吸，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哗啦”一声，她的头露出水面。
槿汐看到了她眼角的红痕，但是并未多问，只专心服侍她沐浴。
她相信，娘娘会调整过来的。
等一切收拾好，熹贵妃睡下之后，槿汐才想起来，她答应两位格格的事情忘记办了。
看来，只好明天出宫一趟了。
翌日，槿汐去了果亲王府。
她表明来意之后，玉隐吩咐膳房做了许多小蛋糕，又亲自写了食谱方子，一并给她带进宫。
玉隐想了又想，还是提醒了一嘴，这蛋糕虽然新奇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腻。
特别是小孩子，一定要控制好量不能多吃，这东西太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容易引发疾病。
槿汐回去之后原话转述给了熹贵妃。
过了十天半个月，积云突然下山，来到了王府。
原来，是舒太妃病重，想最后再见元澈一面。
玉隐大惊，质问积云为何不早来报。
积云说，之前太妃一直拦着，不让她下山。
直到近几日病重，才终于松了口。
玉隐着急忙慌的命人进宫递王府牌子，请太医出宫。
自己直奔京城最有名的药铺，请了最好的大夫就直奔安栖观而去。
到了观中，玉隐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迷的舒太妃，心中直呼不妙。
她不愿意放弃，立刻让大夫看诊。
那大夫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把脉之后沉思良久，摇了摇头。
“请恕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玉隐叹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卫临来了。
原来是进宫的人运气好，正好遇到卫临在太医院。
他一听说是果亲王府递的牌子，就主动揽了下来。
玉隐赶紧腾出地方，让他给舒太妃号脉。
良久，卫临松开了手。
“太妃年事已高，加之经年郁郁寡欢，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真的没办法了吗？”
玉隐知道，自从允礼走后，舒太妃的精气神儿，一下子就倒了。
她只是，还想再试一试。
“微臣最多能开些药，让太妃清醒过来一段时间。只不过，这药是以刺激身体残存的生机为代价，一旦使用，相当于饮鸩止渴。”
这是温实初曾经教给卫临的一道方子，他学过之后，还从来没用过。
“这······”
玉隐犹豫不决，如果舒太妃是她的母亲，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就用了。
但她是她的婆婆，玉隐不能擅自决定她的生死。
“卫太医，麻烦你开方子吧。”
站在一旁的积云突然出声，她走到床前，替舒太妃理了理头发。
“我下山前，太妃说过，想再见元澈一面。这是她的遗愿，我得帮她完成。”
积云侍候了舒太妃一辈子，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卫临闻言看向了玉隐，玉隐朝他点了点头。
几口汤药喂下去之后，不过两刻钟的工夫，舒太妃就醒了。
“太妃，我把元澈带来了。”
积云扶着舒太妃，让她靠着床头坐起来。然后朝元澈招手，让他过去。
玉隐替元澈理了理衣服，“元澈乖，去跟祖母打个招呼好不好。”
元澈点了点头，走到了床边。
“祖母，我是元澈。”
舒太妃拉住了元澈的手，看着这个孙儿，她的神采好了许多。
“真好啊，真好，元澈都长这么大了，你跟你阿玛小时候简直一个样。”
舒太妃伸出手摸了摸元澈的脑袋，这是她的孙儿。她去了下面，对先皇和允礼也有个交代了。
玉隐知道，这应该就是回光返照。
“积云呐，你跟了我一辈子，如今我要去见先帝和允礼了，你不能跟我一起走。我要你好好活着，替我看着元澈好好长大。”
舒太妃转头看向床边眼眶红红的侍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两人第一次在宫里相见，都还是芳龄少女。
“太妃，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走。”
积云再也忍不住了，泪流满面的哭了出来。
“你都这么大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你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就算我求你答应这最后一件事，行吗？”
舒太妃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积云，积云受不住，只能点头答应。
舒太妃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般笑了笑，然后从床里边拿出了一个匣子，看向了玉隐。
“玉隐，你来，到额娘这里来。”
玉隐走上近前，舒太妃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一沓银票和一些珠宝首饰，她拿了一个白玉镯子出来，开始交代后事。
“匣子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当初先皇赐给我的，我离宫时就带了这些，全当留个念想。如今我要走了，这个镯子虽然并不名贵，却是我与先皇的定情信物，就让我带它一起走吧。”
玉隐点了点头。
“剩下的东西，就都留给你了。你是个好孩子，额娘知道。等额娘走了，麻烦你带积云回府，她照顾了额娘一辈子，是时候享享福了。你会善待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