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无限绝望——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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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屋门的小女孩再回来时，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房子还是那个旧屋，原本的暖黄色随着时间变成了土色。
坐在桌前的老人还是那个老人，只是后背已经直不起来了。
“囡囡啊，”奶奶因为耳背说话声很大，“这个手机的锁，它怎么开来着啊？我怎么又给忘了。”
“往上一划就解锁了呀。”“哎不是，先按一下开机键，侧边那个小按钮。”
“哦对对，然后想视频的话点这个？”奶奶手指移到绿色的拨号键上使劲一按。
“不是，绿的，点微信，”手游刚开局，女生从自己手机的界面上抬起头，“哎呀说了多少次了，我都把微信给你放最中间了。”
“啊，进来了进来了，”奶奶的手指因为紧张有些用力的捏着智能手机，“点这个框，然后......点什么来着？”
“加号，最右边那个加号，然后点视频通话就行了，”女生头也没抬地点着手机。
“啊？”奶奶耳背没听清，“点哪个？”
“啧，”女生抬了下头，结果就这眨眼的功夫游戏界面就黑白屏了，她用喊着的音量说道：“加号！最右边那个加号！视频通话！”
“啊，”奶奶的手指有点粗，点了两下才点上，“你出门上大学了，以后见一次面就少一次......奶奶老啦......”
砰——
画面急转，老人的身体在摩托车的撞击下像个破败的玩偶，超了速的机车拨快了奶奶生命的倒计时。
苍白的头发沾着汩汩流出的血，皱纹沟壑遍布的脸上双眼没再睁开。
这是她们的最后一面，已经什么都来不及。
画面到此定格，然后逐渐散去。
【即将代入角色，场景1准备加载】
系统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异常清晰。
“嘶——”纹身男忽然捂了一下后腰，“我怎么忽然腰这么疼？”
“诶？”邢爽也弯了下腰，“我怎么也腰疼？哎天，都有点直不起来了呢？”
洛尘看向吴意，这人面色如常，倒是没看出来腰疼不疼。
“哎哎？你们有没有头晕？”纹身男突然脚底晃了两下，“我不是高血压又犯了吧？”
“不是，我也有点晕，”邢爽想扶墙没扶住，一个马赛克飘过来搀了一下她，“哎什么东……哦，你吓我一跳。”
沈轩天：“……”
“但我腿怎么也疼上了呀？”邢爽皱着眉，走路都开始瘸，“这怎么哪哪都疼上了？”
【角色代入完毕】系统忽然出声，【各位奶奶角色体验者的身体情况已经呈现完毕，随着时间的增加病痛会愈来愈严重，甚至可能死亡，请躺在病床上休息。】
“怪不得，”纹身男扶着腰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病床上，“人老了身体原来是这样的啊。”
洛尘抬头看了眼吴意，大概是视角问题，他只能看见这人骨骼清晰的喉结和下颌，肩宽背直完全看不出是否有病痛缠身。
“嗯？”吴意似有所感，忽然低下头来，“怎么，担心我？”
“……我怕你耳背没听清，”洛尘朝旁边的病床扬了下下巴，“让你去那躺着。”
【各位孙子角色体验者即将转移位置，】系统贴心的给了预告，【会有明显眩晕感，转移倒计时三……】
“小队长，”吴意走向病床的脚步一顿，转回来蹲下身，“你要快点回来啊。”
【二……】
“可别让我死了。”
【一，位置转移。】
额前一缕挡着眼睛的发丝刚被人拨开，洛尘就被熟悉的眩晕感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沈轩天和王雨桐都在不远处，他们穿着校服站在一所学校的教学楼前，周围是成群结队放学出门的学生。
【奶奶生病住院，请选择是否去医院探望。】
系统的声音响起，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悬浮选择界面，洛尘往旁边看去，发现他看不见另外两人的界面，因此，也不会知道他们选择的答案。
他抬手点了『去』。
【你身上只有够一个人吃饱饭的钱，你之后还需要体力照顾奶奶，不吃饭会饿到体力衰竭，请选择 a.让奶奶吃饱 b.让自己吃饱 c.让两个人都能吃】
洛尘毫不犹豫选了a，他看见王雨桐那边似乎还在思考，但马上他就看不见了。
因为周围场景迅速切换，他已经站在了医院楼下，同时旁边还有一坨无法忽视的马赛克。
“尘哥，你选的是都给奶奶吗？”
“嗯。”
“我也是，哎早知道来之前我就多吃点了，接下来不会是什么也吃不上了……我靠这是啥啊？”
说话间，两人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和他们身高等高的巨大保温饭盒。
“一个保温饭盒一米八多，什么饭桶能吃得了啊？”
沈轩天把手抬到头顶的高度才能抓到饭盒把手，这个高度根本甭想使劲了，于是他尝试着把这个巨大的饭盒抱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一颗千年老树，前方被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走了两步就已经像便秘了两周一样面如猪肝。
“不行，这也太沉了，”白花花的沈轩天转身试着拎了一下矮了一半多的那个饭盒，“尘哥，要不我先把你的这个拎上去吧，咱们得抓紧时间，不是说他们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吗。”
“担架床，”洛尘忽然看向医院大厅的方向，“急诊肯定有。”
沈轩天一拍脑门，抬不上去难道还推不上去吗。
他们一起把两个巨大号的饭盒搬上床，坐电梯进了病房。
“来的很快啊。”
刚一推门，洛尘就听见了吴意的声音，听着还挺有精神。
当然他这种人估计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露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洛尘放开推车走到吴意跟前，“起来吃你的霸王餐去。”
说着，他余光里另一个病床上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纹身男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喉咙里像是因为窒息传来“咔咔”的声响，他翻着白眼滚下了床，口里开始涌出白沫。
“这哥怎么了？！”
沈轩天推开急救床跑到男人身旁，他赶紧按了急救铃，试图把男人机车服的拉链拉开。
“没用的。”洛尘扫了一眼那个完全毫无反应的的急救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