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限绝望——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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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用？”沈轩天嘴里问着，手上却依旧不敢停。
“因为王雨桐没来。”洛尘转身准备出门，“我去楼下看看她是来晚了还是饭盒拿不上来。”
系统说让他们观看影片理解角色心理。
整段影片虽然什么暗示的话都没说，只是随处可见的家庭日常片段，但从头到尾都充斥着后悔。
后悔不听话，后悔没耐心，更后悔来不及。
和老人见面的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眼。
所以系统不会给他们救人的机会，一旦选错，就很有可能阴阳两隔。
沈轩天看着手底下的人毫无好转的迹象，他跑到走廊里，看到之前的医生全都消失了，诺大的医院仿佛只有他们这几个病残。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他们看向门口，王雨桐很快推门而入，洛尘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衣服肚子鼓鼓的不知道兜着什么，脸色因为跑的太快变得发红，“你们到的好快……”
“啊这是怎么了！”她刚走了几步就见到地上躺着的人，吓得她捂着嘴，衣服里兜着的东西噼里啪啦往下掉。
居然全是吃的。
但与此同时，本来抽搐的纹身男忽然不动了，沈轩天愣了两秒，伸手到颈侧，摸了下他的脉搏。
“靠，”沈轩天舒了口气，一下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死了。”
“我是不是选错了啊……”王雨桐看着地上昏迷的人，指尖控制不住地抖。
“我，我想着最有效的是选我和奶奶都吃，这样我才有能力照顾她…然后我就被送到了小吃街，可一转头你们都不在了……我也不敢耽误时间，就想着自己不吃了，都打包带给他吃。”
“幸亏你及时这么想了，”邢爽陷在枕头里，“不然他可能就不是失去意识了。”
【根据选择结果，吴意，邢爽的角色吃饱了饭，由于有足够的体力可以恢复，病情恶化稍缓。】
系统忽然出声，紧接着邢爽却倒吸了口凉气。
“不是说…恶化稍缓嘛？”她弓起身子，脸色煞白，“这到底是什么病……我快疼昏过去了…真喘不上气啊……”
洛尘闻言走到吴意身边，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放心，”吴意坐靠着病床，语气还是散散漫漫，“我们小队长，来得已经非常快了，值得奖励。”
“把我当小孩？”洛尘听着他那哄人的语气皱了下眉。
“可你现在……还真就是小孩啊。”吴意带笑的语速很流畅，但洛尘却发现他的断句越来越短。
旁边的邢爽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平时一顶三个壮汉的大美女，现在抓着沈轩天眼眶通红，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洛尘扫过吴意额角的细汗，“啧”了声转头就要出门。
“去哪？”吴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这是医院，止痛药总不会没有。”
“我看你这表情，像是去打劫，”吴意握得不是很紧，但也没松手，“你不也知道，没用么。”
“没用就不试了？”洛尘拨开他的手。
“你这样……”吴意在他背后笑了笑，“怎么看都很像…在担心我啊。”
要是之前，洛尘或许会直接把被子扣在他头顶让人长眠，但现在……他们从身体到记忆的联系让他不得不更加在意这个人。
更何况记忆里的那封信还说，他是要补偿这个人的……
“自…信点……”一旁缩在一坨被里的邢爽忽然抬了抬脸，打断了他的思绪，一头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苍白的脸前，有气无力地说完：“把…‘很像’去掉……”
“……”
沈轩天：“姐你人都快没了，还磕啥呢？？”
“心情…愉悦…”邢爽舒了口气，“止痛…好使。”
“……”
【各位奶奶角色体验者身体状况开始更新，场景2准备就绪，请各位针对以下场景选项进行选择】
【a.你的痛苦可以转移到孙子体验者身上，他可能不会死亡，但你一定会痊愈】
【b.你的痛苦不转移到孙子体验者身上，他不会死亡，但你不但会体验逐渐走向死亡的极度痛苦，还有可能死亡】
【b选项同时会产生被动：如果孙子扮演者对你的任何一句话没有言听计从，你的病痛也将跟随他不听的次数逐渐转移到他身上。】
【失去意识的患者，无选择权，自动顺延a选项。】
“这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选择…题啊？”邢爽边冒冷汗边忍不住愤懑，“无论选哪个…最后不都很容易变成a嘛…”
“嗯？你们也有选择题了？”沈轩天朝四周看看，“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们的问题啊。”
邢爽想试着复述，结果发现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连概括大概意思也不行。
【请在十秒内做出选择，十、九……】
吴意的眼神落在b选项上，手指轻轻点了下。
【选项锁定，被动固定指令正在生成】
突然间，病房里相邻两个床位的机器开始一前一后“滴滴”地报警。
吴意闭上眼，邢爽低低地痛呼了一声。
紧跟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位医生和几个护士冲了进来，“上呼吸机！”
“什么？！”沈轩天难以置信地看着邢爽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这么严重？！”
而身后纹身大哥床位的机器，在嘈杂声中突然绵长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滴——
“1，2号床位无创呼吸机佩戴完毕，3号床位进行心肺复苏，除颤准备。”
洛尘给医生让出位置，站到了吴意床头。
他们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氧气面罩，随着呼吸，白雾忽隐忽现。
这是个让人……非常不适应的场景。
吴意和呼吸机这两个名词，就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
不应该躺在病床上，更不应该有病痛。
“嗯？”吴意挑了下眉，声音在呼吸机里闷闷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洛尘偏开头，看着医生跪在3号床上全力救人，纹身男心跳呼吸恢复的瞬间，王雨桐却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痛苦一般，捂着胸口呻吟了一声，扶着墙缓缓跪下。
像是一个极其巧合的承接。
“你选什么了？”洛尘目光落回到眼前病床上的人。
“小队长……”吴意弯起露在外边的眼睛，“系统不允许作弊的，我跟你复述不出来。”
“好，”洛尘淡淡点了下头，“那我猜。
“就知道挡不住……”吴意笑着低低念了句。
“你是不是…”洛尘说得有点犹豫，“把本来要我承受的什么事，担过去了？”
“没，”吴意笑了声，嗓子被闷得有些哑，“哪有什么东西…是你本来就要承受的。”
“只是……”他闷咳了一声，口鼻的面罩前笼了一团朦胧的雾，他勾了下手指，示意人附耳过来。
然后，他忽然抬起手指，点上了洛尘眉心。
“只是一会，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