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偷梁换柱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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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孞带着玿瑾去库房，寻找他送的礼物。
玿瑾在一堆礼品中，找到了一个系着锦带的书卷，他拿起来递给卫孞，笑道：“本来，昨夜就想让你看的，无奈你醉的厉害。快，快打开看看。”
卫孞见玿瑾笑的怪异，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打开后只看了一眼，便给玿瑨扔了回去。“你自己留着看吧。”
“嗨！别辜负了我的好意。你也六千岁的年纪了，看看也无妨。前些日子，我见你对美姬颇多关注……。”
卫孞打断他道：“昨日的花火，我很喜欢，多谢。”
玿瑾讪讪道：“知道你会喜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谢。”
说完，他又凑过来，嬉皮笑脸道：“那画册我施了法术，只有你可以打开，放心地拿去看吧，不必客气。”
卫孞转身便走，玿瑾追上去，翻开一页指着说道：“这一页最精彩，你一定要看看……。”
卫孞走出库房，不再理他。
攸月走过来说道：“刚刚，楚云仙尊派侍从送来了三册典籍。并留话说，请仙君先行过目，有用呈给帝尊，无用退回即可。”
卫孞接过三册典籍，去了书房坐下来翻阅。
翻过几页，他吃不准这典籍对帝尊是否有用，想着还是呈上去让他自己看好了。
玿瑾从库房出来不见卫孞，问攸月：“卫孞去哪里了？”
“神君去了书房。”
玿瑾刚进书房，卫孞便要离开。
他冲着卫孞的背影喊道：“瞧瞧你这出息，不就是本小小的画册，至于让你避我如蛇蝎。好！我走，不在这里招你烦！”
卫孞说道：“一会儿我要去忏歆斋，没时间陪你，你自便就是。”说完，他回寝殿更衣去了。
等他再返回书房时，发现玿瑾已经离开了，他拿起楚云送来的典籍去了忏歆斋。
帝尊正在批阅折子，卫孞把典籍放置案边，等了一会儿见帝尊没有吩咐，便安静地退了出来。
小白很喜欢安和园，它在那片开阔的仙草地上，张开短小的翅膀，上下跳跃腾挪。卫孞站在旁边，一边拿着仙果投喂小灵鹊，一边守望着小白试飞。
这时，他看见帝尊走进花园，径自朝自己这边过来。
“帝尊？有什么事吗？”帝尊并不常来晓境轩，卫孞疑惑地问道。
见卫孞面露疑惑，睦宸严肃的表情稍缓了一些。
“嗯，有事。”他顿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册典籍，递给卫孞道：“这是你送来的？”
卫孞点头：“这本典籍是楚云仙姬寻来的，帝尊看过了吗？其中可有帝尊要找的的记载？”
睦宸说道：“你翻翻看。”
卫孞打开书卷，一页画面映入眼中，卫孞大惊道：“这！这……。”他惊慌地合上书卷，忙俯身道：“请帝尊恕罪！”
“怎么回事？你且解释。”
“这，这是玿瑾捉弄我。都怪卫孞不查污了圣眼，请帝尊责罚。”
睦宸无奈摇头：“本以为，玿瑾长大些会懂事，如此看来，还真是顽劣不堪。亏他还特意设了个难解的封印，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想到帝尊费力打开封印后，看到里面的画面，不知他一贯淡然的脸上，会是何种表情，卫孞忍不住唇角一挑。
睦宸瞪了他一眼：“你还敢笑？那画册你看了？”
“卫孞不敢。玿瑾骗我翻阅，我看一眼便扔掉了。”
“既然与你无关，那就算了。此事追究起来，必然惊动火帝，以后不必提起便是。”
“谢帝尊不罚之恩。”
睦宸环顾着花园，说道：“昨夜未曾仔细看，这花园确实有些意趣。”
“请帝尊稍坐片刻，容卫孞奉上清茶一杯，赔昨日失礼之罪。”
睦宸点头，他走到神檀木几前坐下，卫孞取来了太行山石做的茶杯，斟好茶奉给帝尊。
睦宸接过茶杯说道：“你把石杯带回来了。”
卫孞笑着说道：“山中的那些时日很是难忘，见此石杯，便会忆起彼时情景。”
睦宸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清茶，见茶滴在杯中也能形成圆润的水珠，心想玿瑾说的果然不假。
他轻轻一笑：“你若喜欢，以后常去人间转转便是。”
看见小白依偎在卫孞身边，后背两侧已经长出了短短的翅膀，他说道：“小白也长大不少，它已在你身边千年有余了吧。”
“是呀，初见小白时，它卧于榻边，毛茸茸一团，可爱至极。”
睦宸轻轻摇头：“那不是你们初见。”
他见卫孞疑惑，说道：“我在栖灵山的山洞里发现你时，你已经身处洞内的灵泉孤岛之上，小白守在你的身边。”
卫孞讶然：“我不知道它是何时出现的。我被困在坍塌的洞口，耗尽了全部法力，终于使巨石倾斜，试了几次都没能脱出，后来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已在晓境轩了。”
睦宸说道：“应该是小白把你拖进洞内的。那时，你的伤势极重，也多亏它把你拉进灵泉池水，得以及时疗愈。我只是帮你换掉了破烂的衣衫，并带你回殿而已。”
卫孞惊道：“帝，帝尊帮我换了衣衫？”
睦宸见他惊讶，笑着问道：“怎么？我帮你换不得？”
卫孞难为情道：“不，不是，我一直以为，是攸月帮我换的……。”
他把小白揽在怀里，脸贴在小白头顶，说道：“帝尊说我们有缘，原来是你救了我。你那么小小的一团，如何能拖得动我？一定累坏了吧……。”
睦宸看着眼前的温柔的少年、温顺的萌宠，只愿这岁月静好的画面，永不消散。
回到寝殿，卫孞躺在榻上辗转难眠，这两日经历的事，在他心里翻腾着。
昨夜的种种越发清晰起来，卫孞几乎确定，自己以为是梦中的一切，可能真的发生过。只是帝尊顾忌自己的颜面，才不戳破。
还有那一页旖旎不堪的画册，一日之内，自己竟然看了两遍，还当着帝尊的面……。
当年，在栖灵山洞里，竟是帝尊帮自己换的衣衫，昏迷之中自己不记得被帝尊抱于怀中的感觉。
昨夜在梦中，自己似乎重温了帝尊怀中的温暖……。
想着想着，卫孞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帝尊带着自己入了那旖旎的画册，心中觉得无比圆满……。
清晨，卫孞醒来，他回忆起那个荒唐的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想用锦被埋葬自己，真的不想活了。
连日来的荒唐事，让卫孞觉得倍受打击。他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先是醉酒失礼，后又在梦中亵渎帝尊。
他努力想要找出着魔的理由，可是无论哪个都无法说服自己。对于这些不正常的行为，他怎么都整不清头绪。
攸月从未见卫孞起得这么晚过，之后的一整日，他都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又不说。
睦宸也发现了卫孞有些不对劲。
他与自己说话时支支吾吾，看自己的眼神左躲右闪。
睦宸心想，难道他还在介意画册的事，自己明明说了不再追究的。
卫孞前思后想了数日，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对帝尊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
这个定论让他无比的自责。
帝尊是自己的神明，自己的信念。可以对他怀有敬畏和崇拜，可是决不能生出冒犯的心思，自己绝对不容许。
卫孞的面上依旧笑颜明朗，内心却是快要坍塌的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