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换一种方式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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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汽配城旁，依然是摩托车一条街。
工作狂一样的孙正阳带着侯剑一家一家的摩托车行打听着摩托车的情况。
两个人出一家进一家，一个都不肯错过。
摩托车修理部和改造中心也都没有放过，在一家改造中心出来后，侯剑擦着汗脸色窘迫道。
侯剑：孙队啊，现在成立了 818 重案组，楚队呢是组长...今天的案情会上楚队明确的说摩托车的线索由他来查，你这大中午的...
孙正阳：闭嘴，我那天让你从第一家查到最后一家你查没查。
侯剑：查了啊..一家一家查的。
孙正阳：那我能放弃吗？那放弃了不叫半途而废吗？对得起你巴巴查了一天吗？
侯剑：噢噢..孙队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啊？你真不用...
孙正阳：行了！给杆就爬！给坡就上！干活去！
侯剑嘟囔着：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为这事儿再和楚队起什么争执，这不是不值得吗...
孙正阳没有理会侯剑已经进了一家店，侯剑无奈跟了上去。
一小时后，重案组办公室。
办公室室的门关着，但是敲打白板的声音不住的从里边传来，正是孙正阳，孙正阳敲打着白板，指着上面的照片。
孙正阳：这个是环城隧道三公里处的监控拍摄到的照片，这个是公交车监控截屏的照片，
这些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机车碎片。
说完，孙正阳把手里的材料重重的摔到楚白面前的桌上。
孙正阳：这些是我和侯剑通过调查走访拿到的资料，足以证明现场出现的那台摩托车，就是你说的杜卡迪 696！
楚白看了看孙正阳扔下的资料，又看了看孙正阳，云淡风轻的说道：所以呢？
孙正阳怒火中烧：所以？你作为 818 案重案组的组长你问我所以？所以你现在就应该派人重点去查摩托车，全市乃至全省全国范围内去查！而不是在这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迷失方向。
楚白：你上一句说的什么？
孙正阳懵：哪句？
楚白：就刚才你说这段话的第一句。
孙正阳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重复道：你作为 818 重案组的组长..
楚白及时伸手打断：停！
孙正阳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楚白：谢谢你还记得我是组长~
楚白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孙正阳有些气急败坏，音量再次提高。
孙正阳：楚白！..
楚白已经走到门口，站住，转过身。
楚白：孙正阳队长，我提醒你，遵守办案程序服从统一部署。
说完，楚白转身离去。
孙正阳：楚白，你少拿程序说事儿，从我上警校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破案第一其他全部让步，我告诉你，我已经提取了艾丽车上的检材，一会儿检验结果出来了，车就是那台车，而你还在这跟我较劲，不让我赶紧行动布控去抓人，放走了犯罪嫌疑人，别说你这个队长，
就是你这身警服，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追到门口，哪还有楚白的身影，只有偷听的米乐儿和侯剑。
孙正阳：听什么听，这么大动静，还用扒门缝吗？干活去！
侯剑慌乱逃走。
米乐儿凑过来。
米乐儿：气坏了吧？
孙正阳看看米乐儿，没说话。
米乐儿做了个手势，一只手比了个小拳，一只手紧握拳头，孙正阳不解。
米乐儿：不懂？
孙正阳没说话，继续盯着米乐儿等着答案。
米乐儿点点头缓缓的说：以卵击石~云泥之别~
说完米乐儿转身就走。
孙正阳很郁闷，真的！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从警校毕业到现在，就算遇到过很多不顺的事，但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觉着委屈。
他搞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他走到市局的小花园里，一个人，一瓶可乐，一包烟，一直坐了一下午。
夜幕来临，是局长高平的电话把他胡乱琢磨甚至双面分裂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此刻，高平的办公室里。
高平细细的吹着陶瓷茶杯里的茶叶，然后仔细的盯着那些茶叶飘走。这才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孙正阳和楚白。
孙正阳情绪激动，甚至气的眼睛发红，面部严肃，仿佛十几岁青春期的孩子和同学打架还自持有理的状态。
楚白却出奇的平静，嘴角甚至牵扯着一丝丝微笑。
高平：吵完了？
孙正阳：谁想跟他吵？
楚白：不好意思啊高局。
孙正阳：哎呦楚队，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啊，不就是您来高局这告状的吗？不就是您让高局喊我来给我普及纪律的吗？
楚白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高平：行了，孙正阳，是我喊你们来的，你先说说，你们为什么吵？
孙正阳就像辩论赛上插不上话的自由辩手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他熟络的坐在高平对面的地椅子上。
孙正阳：高局，您听我说....
高平本来正在喝茶，看见孙正阳自顾自的坐下来，他把眼睛从茶叶沫转移到了孙正阳的动作上，孙正阳也才觉得，坐着不妥，又赔着笑站起来不耽误申诉：高局，818 大案中隧道内发现的摩托车印，以及在各种监控里发现的摩托车照片，初步可以判定，车型为杜卡迪
696，这种车型在我市保有量不高，刚好那个网红由一鸣案中，排查到一个叫艾丽的人，就骑了一台同样的摩托车，您说，这是多么重要的线索？我是不是得查下去？所以，我…
说到这，孙正阳看高平依然在心无旁骛的喝茶，仿佛对自己的长篇大论充耳未闻一般。
于是，自顾自停了下来。。。。
高平听见他停了，复又抬起头：所以，你去查摩托车和那个艾丽了？
孙正阳点点头。
孙正阳：对啊，所以我去了艾丽家做了问询，然后又找到了她的摩托车取了检材。
高平：问询结果呢？有作案时间吗？
孙正阳：艾丽说 818 那天她都在购物中心逛街，我和侯剑调了购物中心的监控...
高平：所以人家确实在那儿是吧？
孙正阳点点头。
高平：那检材呢？对比结果出来了吗？是一台车吗？
孙正阳摇摇头：还不能确定是同一台车..
高平：然后你就想抓人？抓来干嘛？
孙正阳要解释。
孙正阳：高局...我..
高平却伸出手阻止了他，然后看向楚白。
高平：楚白，你说。
楚白：是，高局，摩托车的线索确实重要，艾丽也值得关注。但我想先放放线，不要打草惊蛇。
高平点点头表示赞同，孙正阳赶紧插话。
孙正阳：可一旦.......
高平大手一伸，阻断了孙正阳的辩解之路。
高平：看来，你接下来，也准备要详查摩托车和那个艾丽了？
楚白：那是一定，高局，我不是对这个线索不重视，相反，正是因为重视才更为谨慎。
高平点点头：孙正阳，你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吗？
孙正阳歪着头，没搭茬。
楚白看着高平，高平也意味深长的看着楚白。
片刻后。
高平才呷了口茶，清清嗓子。
高平：发现到新线索这事，正阳做的没错，但是你不该没有请示就擅自深入案情，总体
来说，违反了办案程序，应该受到处罚，鉴于眼下形势紧张，需要人手，我就先给你小子记
着这一笔，口头警告一次。同时，如果楚白需要配合的情况下，你再去配合他继续调查，不要擅自行动。
孙正阳盯着高平。
高平：怎么？有意见。
孙正阳正要说话，有人敲门，米乐儿走了进来。
米乐儿：高局，我要请您签个字。
说着，一边走进来，一边看着站在高平对面的两个人。
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在米乐儿到来的一瞬间立刻让开，站成了左右护法的姿态。
米乐儿把报告放在高平面前：高局，我想申请对肖璐负责的摩天轮案中被焚烧的死者穆林进行再次尸检。
高平瞟了一眼报告
高平：理由。
米乐儿直截了当。
米乐儿：我认为 818 案发生后，因为雷洋队长的情况，肖璐的工作状态十分不好，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效率，我也听说她提出想休息几天，请高局批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来做吧。
高平拿起笔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高平：批准了！
米乐儿：谢谢高局。
米乐儿准身要走，看了看两边的左右护法。
米乐儿：你俩还有事儿？
楚白笑了笑。
孙正阳：也..没啥事儿..
米乐儿：没啥事儿一起走啊。
孙正阳又回头鱼看了眼高平。
孙正阳：高局...
高平已经看起桌上的材料冲着孙正阳摆摆手，孙正阳楚白随即跟着米乐儿走出办公室。
临走之前，高平甩出一句话：我想您，你能处理好和楚白之间的关系，别让我失望，孙正阳。
孙正阳假装没听见，人已经走远。
但是这句话，孙正阳还是走了心。
他想，或许，应该改变一下自己，去适应一下这位楚白队长。
从局长办公室回到重案组办公室的路上，孙正阳和米乐儿说着要去由一鸣公司再查一遍，楚白插话：带上我吧，孙队。
孙正阳刚刚劝解自己的话生效一半，尽量态度和善的说：不劳您大驾，我自己就行了。
楚白直接拉住他的手：带上我，我很厉害哦。
孙正阳笑了：厉害？你哪厉害？
楚白的手按按用劲：哪都很厉害，不然，你试试？
孙正阳戏谑：试试就试试，走。
楚白：走。
二人离开的时候，米乐儿目瞪口呆，心想刚刚不是还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吗？这怎么突然间，还暗暗开车，当我听不出来吗？
等他们到达由一鸣公司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楚白站在玻璃墙前向外看去。外面的办公区依旧坐满了人，员工都在加班。楚白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五十。
楚白：这么晚还在加班啊。
孙正阳阴阳怪气：人家加班是有加班费的。
楚白：孙队，也想要点儿加班费？
孙正阳瞟了楚白一眼：那倒不必，别主动加了班还让人说不守程序就好。
楚白还想说些什么，此刻，由一鸣公司负责人推门进来。
王经理嘱咐身后跟着的秘书去倒茶。
王经理：小李，倒两杯茶来。
小李点点头，离开房间前回头看了看孙正阳和楚白，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什么但还是离开了。
孙正阳注意到这点刚想说话，就被楚白暗中拉了一下。
孙正阳看向楚白，楚白轻轻朝小李方向抬了抬头，用眼神示意他跟出去。孙正阳会意地眨了眨眼。
孙正阳刻意地说：哎呀，有杯咖啡就好了。
王经理闻言想要叫回已经离开的小李。
王经理：小李……
孙正阳赶紧拦住了他。
孙正阳：别麻烦了，我过去和她说吧。
孙正阳离开了会议室，左转去了茶水间。
楚白：王经理，我这次来还是想问问有关由一鸣的事。
王经理：好的，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茶水间内，小李正在沏茶。
孙正阳：小李是吧？
小李回头看到孙正阳走进来。
小李：对，是有什么需要吗？
孙正阳：我突然不想喝茶了，能给我来杯咖啡吗？
小李：好的，稍等下。
孙正阳看着小李放下茶叶冲咖啡，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询问。
小李：咖啡要加奶和糖吗？
孙正阳：不用，这样就行。
小李：那我把茶水给王总和您同事送过去。
小李端着茶要走，孙正阳赶紧拦住了她。
孙正阳：没事，他们不渴。
小李：啊？
孙正阳：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是有话想说？
小李低头犹豫着，没有说话。
孙正阳：当着你们王总不好说？这里就咱俩，你和我说说呗。
小李将茶杯放下，和孙正阳一样靠在了吧台上。
孙正阳：我之前没说，是因为我们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我怕影响不好。
孙正阳愣了一下。
孙正阳：你是由一鸣的女朋友？
小李赶紧摆手澄清。
小李：不是，不是。我只是对他有些好感而已。
孙正阳：明白了，所以你比较关注他。
小李：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公司这些网红经常连夜直播，有次他自己在直播，我怕他没吃饭，就想着给他送点吃的。
小李描述，那天等她到的时候，公司一个直播间里，除了由一鸣已经没有别人了。
小李提着一袋子外卖餐盒走进公司。她看到由一鸣躲出镜头，正从一个药瓶里倒出一片药，就着水吞了。由一鸣仰头吞药之时露出线条优越的侧颜和喉结，小李悄悄打开手机偷拍了一张，正花痴着想多拍一张时，只见手机镜头中由一鸣点燃了一支烟，顺手将长袖衬衣的袖子撸到了小臂之上，思考着什么，小李又偷拍了一张。随后便见由一鸣将烟头烫在胳膊上，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由一鸣陶醉在疼痛中，并没有注意到小李的到来，在胳膊上又烫了一下。
小李吓得惊呼一声，手机差点掉落。
小李：啊！
由一鸣被小李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赶紧将袖子放了下来。
小李：你、你胳膊没事吧？
由一鸣还没忘了关闭直播：没事，我就是想事情太认真走神了。
由一鸣边说边把烟头放在一旁的水杯里掐灭了。
由一鸣：抽烟的事，你别和别人说啊，尤其那些粉丝。
小李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由一鸣的胳膊。由一鸣有意的将胳膊悄悄藏到了身后。
由一鸣：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李把手里打包的饭食放在了桌子上。
小李：我怕你直播顾不上吃饭。
由一鸣：谢谢。你吃了吗？没有一起吃吧。
小李高兴的回应着：好。
由一鸣主动拉开了旁边的一把椅子。
小李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坐了下来，将打包的饭盒打开。小李看到了桌子上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
小李关心的问：你生病了？
由一鸣：什么？
小李：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吃药来着。
由一鸣：维生素而已。
说着他顺手把药瓶收进了抽屉里。
小李把一次性筷子递给由一鸣，二人坐在直播台边吃起饭。
第一次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小李又兴奋又紧张，还想说点什么，刚说了一个“由”字，
由一鸣就把食指竖在嘴唇上。
由一鸣：食不言。
小李浑身一酥，他觉得由一鸣好帅，好酷。
讲到这，小李若有所思的喝着杯子里茶。
孙正阳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小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由一鸣不仅长得帅，而且学历好、人也和善、又是个几百万粉丝的大网红，公司里喜欢他的小姑娘挺多的。
小李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
孙正阳：理解。
小李：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后来越想就越觉得有点奇怪，他胳膊上不止一个疤。
小李打开手机相册，把偷拍的照片放大了给孙正阳看，可以看到由一鸣胳膊上隐隐约约有几个圆形阴影。
小李加了孙正阳的微信，把照片传给了孙正阳。
孙正阳：好的，谢谢你了，你要是还想起什么，就来找我。
说到这，孙正阳停顿了一下，想了想。
其实我们局里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也挺多的，比如里边那位楚队长。
小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王经理有几次试图喊小李进去送茶水，都被楚白稳住了。
从由一鸣公司出来。
夜里的 cbd 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四周写字楼都还是灯火通明。
孙正阳：……小李说的就这么个情况。
楚白：没想到啊，由一鸣还有这面。
孙正阳：通过自虐换取精神满足，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不排除他可能是自杀。
楚白：我觉得从现在调查出的东西来看，由一鸣很可能患有抑郁症，或者躁郁症。
孙正阳点点头：这就对了，上次米乐儿不就说他的体内有药物存留吗，估计就是这种药，我给她发个微信说一下这个情况。
楚白：行，那咱们就出发吧。
楚白说完就要上车离开。
孙正阳赶紧拉住了车门拦下了他。
孙正阳：嘛去啊？
楚白：由一鸣老家啊。
孙正阳疑惑：不是，你还跟着我啊？我自己去就行啊？
楚白：我不放心。
谈话间，孙正阳已经上了车，车发动开走远去，只听见二人对话。
孙正阳：你怀疑我的能力？
楚白：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孙正阳：放心吧我会遵守程序的。
楚白：我放心~那就换个说法，我去保护你。
孙正阳：我一个大男人，用你保护？
楚白：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要不要保护你是我的事。
孙正阳：你跟我这演霸道总裁啊？
楚白：喜欢吗？孙队？喜欢，我天天给你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