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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原生家庭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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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九州物流的办公室里。

李朗和蒋一恒共同对付着白九州。

白九州:李队长,蒋警官,您看,您要查的这台海b 的厢式货车,我们查看了这台车的出车记录,8 月 18 日那天,这台车被派到了林安市顺通区送货,您上次来,不也调取了高速路口的监控录像和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吗,这都没问题啊。

李朗劈头盖脸:白总,你的意思,又是被套牌了呗?

李朗问着,同时瞥了一眼蒋一恒,蒋一恒似乎注意力不在这边,他观察着白九州的办公室,沙发,茶几,书架,办公桌,档案柜等等。

白九州陪着笑脸:警官,您快和交通那边的同事们说说情况吧,我们都要被这套牌车害苦了。

说着白九州也瞄向了蒋一恒,神情略微复杂。

蒋一恒对视到了白九州的眼神,淡淡的说:白总,我们想看看贵公司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案。

白九州犹豫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常态:好好,您稍等。

说着,走向了自己的铁皮档案柜,拿出钥匙,打开了柜门,把里面的一本档案拿出来交给了蒋一恒。

蒋一恒把最后一页档案看完,抬起头问:白总,都在这?

白九州鸡啄米般点头确认:对对,都在这了,所有人,毫无保留,呵,咱们必须配合。

蒋一恒对这阿谀奉承般的口头表忠诚毫无兴趣。

径直走向档案柜。

白九州赶紧跟上去。

蒋一恒指着旁边一排档案问:这些是什么?

白九州:这都是我们公司的内部账务,不对外的。

蒋一恒还没说话,李朗冲过来:给警察看算对外?

白九州犹豫。

李朗:好,我可以回去申请搜查证。

白九州连着络腮胡的鬓角里,汗珠偷偷地流下来。

此刻,入夜,实验室内,米乐儿戴着口罩坐在显微镜前专注地工作,时不时的在一旁的工作笔记上记录实验结果,小张最开始还坚持陪着米乐儿,不一会儿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窗外从天黑到天亮。

米乐儿终于直起腰,摘掉口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腰背,小张似乎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忽的惊醒,随即假装自己没睡过一般看了看窗外。

小张:哎呀,真快,天都亮了。

米乐儿白了他一眼。

由一鸣父母家是紧邻海州的一个小城市。

房子并不大,装修很简单,除了墙上挂着的各种奖状、奖杯,家里没有太多的摆设,房间里有一种清冷的感觉。

孙正阳和楚白坐在餐桌前和由父由母一起吃早餐。每个人面前的盘子里有两个水煮蛋,一片全麦面包,半个苹果还有些拌蔬菜,以及一杯自制的豆浆,看起来也是颜色寡淡。

孙正阳一边吃一边和由父由母聊天。

孙正阳:阿姨准备的早餐挺健康的啊。

由母低头吃饭没有回答,倒是由父接了话茬。

由父:这是她按照营养菜谱准备的,我们家十几年如一日,早餐基本都是这样的。

孙正阳:啊?那吃不腻吗?

由母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由母:食不言。

由母说完之后由父尴尬地笑笑,便继续低头吃饭了。

楚白不禁噗嗤浅笑一声,边继续低头吃饭了。

孙正阳瞪了楚白一眼随即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干净。

楚白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下是米乐儿打来的,他起身走到一边去接听。

楚白:喂……嗯……好的,我知道了。

楚白在接电话的时候,由母和由父也吃完了早饭。由母将空盘和杯子收到了厨房。

楚白挂断电话。

孙正阳:叔叔阿姨,我这次来,还是想多了解些由一鸣的事,这样能帮助我们更快的破案。

由母从厨房出来,坐到餐桌前。

由母:我都说了,他是自杀,你们非要解剖,非要查下去。

孙正阳还想说话,楚白轻轻拍了下孙正阳。

孙正阳没继续说下去,由母也平静下来。

由母:一鸣是个很好的孩子。在家听话、懂事,在学校品学兼优,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

由母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了放满奖杯和相框的架子前,戴上一双白手套,轻轻的抚摸着

那些奖杯,二人留意到白手套上没有一点尘灰痕迹。

由母:这个奖杯,是他小学六年级参加全国小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得了特等奖, 还获得了去英国参加游学夏令营的奖励。

说到这,她指着一个相框:喏,这是他去英国 拍的照片,还不

到 12 岁。你看,合影中最突出的孩子就是他,比别人高,比别人白,比别人仪态和气质都好。

楚白凑近,看到别的孩子都笑得一脸灿烂,姿态随意,只有童年由一鸣一脸拘谨与矜持,身子绷得笔直。

此刻孙正阳想接过照片来看,由母嫌弃地立即将照片往自己怀里一护。

由母:这是属于一鸣的荣耀,不能沾上别人的指纹。

由父以咳嗽掩饰尴尬,孙正阳干笑了一声。

孙正阳:这两天是有点降温哈。

由母又逐一拿起其他奖杯:这是他中学时参加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这个是物理竞赛的,也一等奖。这个是作文大赛,还是一等奖。一鸣每次参赛, 毫无悬念一等奖都必须是他的。

由母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由母:也只能是他的。

孙正阳:次次第一,不会觉得没有新鲜感了吗?

由母脸色垮了下来:他不需要新鲜感,他需要的是胜利!只有毫无上进心的人,才自甘落后。英雄,总是孤独的。

由父:也不都是第一,也有一次拿的第…… 由母愤怒的打断了由父的话。

由母愤怒的打断他:那次是黑幕!第一名早就被内定了!申诉无门,我们最后退赛明志!

由父吞下了后面的话。

孙正阳:那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由父:篮……

由父刚说出篮球的篮字,就又被由母打断了。

由父只好悻悻的闭了嘴。

由母:学习。学习就是他的爱好。

楚白:他最近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由母突然沉默了。

由父:上大学以后,一鸣基本上就没回来过。

孙正阳愣了一下。由母赶紧反驳由父的话。

由母:那是因为他假期要去山区支教,去勤工俭学,去对口的单位实习。工作之后,他成了什么网红,我坚决不同意。后来看见他讲述的也都是教书育人的科普知识,我才勉强同意。他不是网红,他是导师,是在网络上给所有人传道受业解惑的导师。为此,我给他经理

打过电话,请他多给一鸣安排工作,让他得到更好地锻炼! 所以他才没有时间回来。

由父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由父:是,我们会去看他。

孙正阳:阿姨对儿子的要求挺高哈。

由母:他必须是最好的,在家、在学校、在社会都要是最好的。

由父低着头不说话。

由母却昂首挺胸,脸上都是为由一鸣骄傲之色。

楚白和孙正阳会心的对了下眼神。

孙正阳二人开车返程,电话响了起来。

侯剑:头儿,技术科已经破解了由一鸣的私人电脑,这小子真的是个变态啊。

孙正阳和副驾的楚白眼神相对,侯剑继续说。

侯剑:在一个网站写了许多阴暗的日记,各种什么字母圈和精神崇拜,配图那个血腥暴力,都没眼看,马赛克得打全屏。

孙正阳:我和楚队刚从他家出来,他妈妈是个可怕的控制狂。不难想象,由一鸣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心理得扭曲成什么样。

侯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了,小鸟儿老师那边也出结果了,关于由一鸣体内的药物残留,确实是抗抑郁药成分,但是,又不是传统的抑郁药,小鸟儿老师说,是有可能被人修改过什么分子结构的。

孙正阳:什么小鸟老师,你疯了吧侯胖子。

说着又瞟向旁边的楚白一眼,楚白不禁嘴角上扬,笑容不置可否。

侯剑:哦,好好,就你能叫,真是只能州官放火。说正事,高局说下午三点要开案情会,各种领导都要来,你和楚队来得及吗?

孙正阳:妥妥的,来得及。

孙正阳挂断电话,车在高速上加速行驶。

米乐儿一身警服跟在高平身后走在市局的走廊里。

孙正阳刚赶回来整理着制服领带,带着侯剑从一边跟了上来。

恰好李朗和蒋一恒也刚走出办公室,遇到了刚回来的楚白。

孙正阳小声在后面和米乐儿说话。

孙正阳小声的问:怎么样?我去由一鸣公司的调查是不是对你有帮助,唉那个什么分子结构是怎么回事儿?

米乐儿瞪了孙正阳一眼。

米乐儿小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叫我什么。我告诉你,等结了案,我就去举报你!

孙正阳:你怎么还那么不知道好歹呢!

楚白在旁边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换来了孙正阳和米乐儿同时的目光聚焦。

孙正阳:你捡什么笑?

米乐儿瞪楚白:连你一起举报。

这回轮到孙正阳幸灾乐祸:对,不能放过他。

米乐儿又瞪回了孙正阳:把你领带弄正了!

孙正阳停下脚步,低头看领带。

高平听见身后的动静后,回头看了一眼。

米乐儿不再理会孙正阳和楚白,赶紧跟上了高平的脚步。

侯剑在后面杵了下蒋一恒,一脸坏笑。

侯剑小声:看见没有,被小鸟治得死死的。

孙正阳整理好领带,回手敲了下侯剑的肚子。

孙正阳:我看是你要被治!

孙正阳说完也跟了上去,蒋一恒面无表情看了侯剑一眼,也跟了上去。

侯剑:得。

市局大会议室内。

高平和市局政委坐在公安厅长李长存的两侧。

讲台上,李朗正在分析着案情。

李朗:就目前情况而言,死者穆林可以确认为他杀,摩天轮缆车只是第二焚尸现场,

第一现场我们还在努力侦查中。

李长存问:李朗,死者的尸体外部被烧焦,内脏情况如何?尸检结果有没有重要的信息。

李朗犹豫了一下:李厅长,这个还要等肖璐回来........

说着看向高平。

高平赶紧解释:哦,李厅长,是这样,您也知道,失踪的大队长雷洋是我们队法医肖璐的未婚夫,前天又查出了摩天轮案现场发现的血液是雷洋的,所以,肖璐情绪波动比较大,我让她放下工作调整几天。

李长存点点头。

李朗正要说话,米乐儿站起身来。

米乐儿:知道肖璐的特殊情况,这个案子我也有跟进,这不昨晚我加了个班,我来说一下我目前发现的结果吧。

米乐儿走到讲台上,插上了自己的优盘。

米乐儿:通过对死者穆林的胃液、体液、没有烧损的骨关节,以及重要组织细胞的检查,我们发现,具有以下几个特征:1、在肺部检查中,我发现了死者患有神经源性肺水肿,而在对家属的走访中,没人发现死者患有该病。2、胃肠道大量出血,并伴有弥散性血管凝

血,这样的症状绝非某种慢性病症所致,一定是突然地外力所致。3、死者双侧鼓膜破裂,同样应该为外部重创导致。4、死者穆林出现了脊椎压缩性骨折,及肩关节脱位。综上所述,所有症状同时满足,只有一种外力重创可以达成,那就是。高压电击。

高平:也就是说,穆林是被高压电击身亡的?

米乐儿点点头,没再说话,结束的干净利索,等待着几乎没有或者依稀尚存的质疑。

没人质疑。

倒是有侯剑的崇拜,他凑到孙正阳耳边:头儿,这真不是普通小鸟啊,这愤怒起来,是老楞(一声,网红鹰的读法)啊。

孙正阳没看他,又是在他肥肥的肚子上抓了一把,侯剑自觉坐回原位。

李朗一直尴尬的站在旁边,此一刻,他才走过来,补充。

李朗:根据米法医鉴定情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满足高压电击的第一作案现场。

李厅长点点头,看着米乐儿:专业不错。

然后对李朗说:现在的重点是,雷洋同志的血液到底什么情况,必须尽快查清楚。

李朗点点头。

此刻的海洲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外。

王佩安敲了三声门,没听见答复,侧着耳朵在门上听了一下,便推门进来,果然,

不出所料,米萧然手里转着一个五阶魔方,旁边的沙漏即将计时完毕。

王佩安没说话,他了解米萧然,每当有重要的事发生,或者有心事的时候,计时破解魔方都是他最好的解压方式,他走到米萧然的对面,静静地坐下来。

沙漏最后一颗沙子流进,那个五阶魔方已经完整复位,米萧然舒了一口气,紧张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米萧然:抱歉啊,王总,让你等了我一会。

王佩安:米总,您这是,又为今天会上的事烦心呢吧?

米萧然放下魔方,从身旁的柜里拿出一瓶高级果汁,递给了王佩安一个,自己也拧开喝了起来。

米萧然:喝点,补充维生素。

王佩安打开果汁,小心翼翼的喝着。

米萧然:今天这事,王总您怎么看?

王佩安:米总,虽然这个老田比我低一级,不过那也是跟着董事长一起打江山拼过来的,老实讲,我不太能想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会出卖公司的商业机密,导致我们的竞标失败。

米萧然:有他的消息了吗?

王佩安:没有,手机关机,微信不回。米总,要不要去他家里找他家人?

米萧然挥挥手,打断了王佩安的想法。

米萧然: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是不去了,一个项目而已,不过,人还是要继续找,我至少得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背叛公司,为了钱,还是其他,不然,我没办法跟老董事长交代啊!

王佩安:明白,我这就派人去找。

米萧然:您辛苦了。

王佩安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王佩安:对了,米总,江左先生约到了。

米萧然眼睛亮了一下。

王佩安:已经帮您约过时间了,晚点我来安排车接您。

米萧然点头并温暖一笑,真诚而又儒雅。

半小时后,海州市城郊区老街。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平房院落。东西厢房俱全,正房坐北朝南,而在大门的侧面,还盖着两间坐南朝北的门房,将这个小院子,包围成了非典型的四合院。

门房的房顶上,一个两米见方的铁笼锈迹斑驳。

伴随着一声哨响,天空中,一群鸽子带着鸣哨的声音成群结队的盘旋在天空上,纷纷的落进了笼子里。

一只手将食盆里的玉米纷纷洒进鸽子笼。

鸽子们纷纷抢食。

那只手抓住一只白鸽子,将手上的信环套在了白鸽子的脚上,然后,迎着夕阳,奋力的扔上天空。

那鸽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拍打着翅膀,盘旋了几圈后,向城市繁华处飞去,夕阳余晖里,王佩安拍打着双手的尘土和毛屑,看着远飞的鸽子。

而此刻,市局的案情分析会还在继续。

孙正阳的案情汇报洋洋洒洒,包括一些由一鸣家中的布局,荣誉证书等等的照片显示在大屏幕上。

孙正阳:毫无疑问,有这样一个压抑的家庭和如此强势的有控制欲的母亲,由一鸣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畸形变态也是正常。所以,目前分析可知,由一鸣不排除自杀身亡,甚至是可以肯定的给出结论,由一鸣系自杀身亡。

米乐儿:我不同意,疑点太多了,很明显,两处伤口都可以导致由一鸣大量出血,而他最后的死因也确实是失血过多身亡。但是,两件凶器上都没有由一鸣的反向指纹,反倒是有了摩天轮焚尸案的受害者穆林的指纹,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关联,这个必须查清楚,否则根本没办法给出结论。现在判断自杀,太过武断了孙正阳。

孙正阳微微皱眉盯着米乐儿。

米乐儿毫不畏惧,回应着他的目光。

此刻,楚白起身言道。

楚白:各位领导同事,今天我请了一位特别的人来参加案情分析会,这位是心理辅导室的丁子瑞老师,经过我和孙队的走访调查后我认为此案当中已经涉及到了心理学专业的内容,那么请她通过专业的方式来谈谈她的看法。

众人的目光看向丁子瑞,她没走上台,就站在原处,她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楚白,楚白微微颔首点头。

丁子瑞:从孙队刚才描述的由一鸣的家庭情况以及孙队和楚队去由一鸣公司听说的小李反映的由一鸣用烟头烫伤自己的情况来看,由一鸣除了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之外,还很有可能患有受虐待成瘾综合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受虐狂。如果真是这样,也不排除,他会请求别人杀死自己,或者在别人的指令下完成所谓的自杀行为,这又涉及到另

外一种精神类控制,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被 pUA。

孙正阳:也就是说,他就算自杀,也可能是被别人控制而自杀,甚至心甘情愿让别人杀了?

丁子瑞:不是心甘情愿,是跪求。

侯剑忍不住接话:图啥?

丁子瑞看向侯剑:快感。

侯剑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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