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哈哈,孙正阳被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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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一次把时间调回到8月18日，由一鸣死亡前的六个小时。
一个地下室的房间里，三面纸箱中间，是一张单人床。
由一鸣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迅速的爬上了单人床，他用颤抖的手将自己的双脚伸进床位两侧已经预先绑好的绳套里，之后躺下身，又将双手伸进床头的两边绳套里，由一鸣稍一用力，活套的绳索紧紧的箍住了由一鸣的手腕，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紧紧闭着双眼，仿佛十分紧张又仿佛十分亢奋，片刻，在床的对面从一管管五彩斑斓的液体闪耀的光芒中，一双脚缓缓的走了过来，而走过来人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支细细的针管和一个药瓶（由一鸣直播间出现的），伴随着脚步声，这个人逐渐接近由一鸣，
由一鸣从脖子乃至脸庞甚至泛起了潮红。
那人的声音低沉的传来：这是你的第三十二次临床实验，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自愿的吗？
由一鸣迫不及待的回答。
由一鸣：是的主人！我是自愿的！我愿意成为主人的试验品，为了主人的目标付出一切乃至我的生命！
在由一鸣近乎癫狂的言语中，那双手将针准确的插进了由一鸣的静脉，那管药缓缓的推入，镜头环顾四周，再转回到由一鸣的时候，他的额头、颈部、手腕、胸口已经连接了一些电极片，而电极片连线的另一端，是一台看起来就十分精密的医学仪器，此刻仪器的显示屏上，各种数据不停地跳动，其中一项的指标英文缩写代表的是体温，数字
在不断的上升：37\/37.2\/37.5，最终在 38.8 的时候数值停止不动，此刻的由一鸣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甜蜜的幻境，神情十分享受，那人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缓缓的说：在这个世界里，你是自由的，你的身体是自由的，你的灵魂更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约束你，没有人可以要求你，学习？读书？篮球？竞猜？你喜欢什么便去做什么，现在，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吧~
仓库里的神秘人似乎突然消失了，由一鸣的手脚也突然没有了束缚，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坐在他床边的人正是自己的母亲，由一鸣眼神略微惊讶，开口叫了一声。
由一鸣：妈？
由一鸣的母亲露出了在由一鸣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的慈祥的笑容。
由母：儿子，以前是妈妈做得不对，妈妈太想让你成为一名完美的，毫无缺陷的人，为了这个目标，妈妈愿意为你付出全部，陪着你学习二十四小时你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可妈妈忘记了，你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你失去了你的童年和少年，但是不应该再失去你美好的青年时光，妈妈知道你是喜欢那个空姐吕薇薇的，对吗？
由一鸣：是，妈，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她说你如果不喜欢她的工作，她可以辞职，如果你嫌弃她的学历，她可以继续去读书，妈，我想...
由母直接打断了由一鸣。
由母：不用儿子，她不用辞职，也不用去深造，只要你们彼此相爱，妈妈就支持你们在一起。
由一鸣喜出望外。
由一鸣：真的吗妈？我们可以结婚吗？
由一鸣的眼神中满是期待，镜头一转，仓库里又回到之前的样子。
此刻的由一鸣仍然闭着双眼，脸上满是笑容，而此刻，那双手将又一只针剂再次推入由一鸣的身体中，旁边的仪器上，由一鸣的体温指标再次上升，但是很缓慢。
39\/39.1\/39.2\/39.3，数值停到 39.3 便不再变化，而此刻，心率的数据却开始发生强烈的变化，代表心率数值的指示灯开始变红，甚至开始报警，神秘人的那双手拿出旁边的一张实验报考单，在是否成功一栏，重重的画上了一个叉。
此刻，再回到由一鸣的幻境，由一鸣的眼神依然充满期待，可母亲的脸上，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笑容逐渐消失，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她站起身指着由一鸣大声的训斥。
由母:你做梦！找这么个女人你就是自甘堕落！
由一鸣眼神中的美好转瞬即逝，变换成了恐惧，乃至绝望，母亲依旧在厉声呵斥。
由母：我在就跟你说过！我的儿子，就应该是最完美的！他自己他未来的妻子，她以后的家庭，他的孩子，甚至他孩子的孩子，都应该是最完美的！不能有一丝缺陷，更不能有一丝遗憾！
由一鸣露出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眼神已经黯淡无光。
由一鸣：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你永远不会给我自由，你永远用一个叫完美的牢笼死死的禁锢着我...没关系，你不给我自由，会有人给我自由的..
由母：谁会给你自由？谁给你自由那是在害你！只有我是爱你的！
由一鸣：不，是你在害我...我的主人才是爱我的，只有他...主人你会给我自由，对吗？
回到现实，躺在床上的由一鸣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嘴里念叨。
由一鸣：主人...只有你能给我自由...
那声音再次传来：是，我能给你永远的自由，离开那些你不想见的人吧，按我说的去做。
由一鸣：是
六个小时后，由一鸣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中。
时间回到此刻，距离由一鸣死亡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此刻的湖心岛，江左茅庐。
透过一道屏风，米萧然坐在江左先生对面。
整个房间布置的禅味浓郁，唯一不协调的是，屏风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台大屏幕曲屏液晶电视，里面播放着《琅琊榜》第一集赤焰军深陷战场的戏码，显然刚刚开始。
一个落地茶桌，江左先生坐在主位的蒲团上，仙风道骨的穿着，手里盘着一串不知为何材质的文玩串。旁边的秦川徒弟煮着茶，年轻的米萧然坐在主位对面的客位上， 刚刚将签筒中的一只竹签摇出来，恭敬地交给秦川。
米萧然试图让气氛活跃：先生，您还看这么流行的电视剧啊？
江左先生：循环播放，有个动静而已。
米萧然：难怪您为自己取名江左先生，这是源于这电视剧中的的江左盟啊，不过我倒是觉得，您这里更应该是琅琊阁，但凡有所疑问，先生总能指点迷津，果然大师大家也。
江左先生：这位善信，名字都是随意取的，哪个顺口叫哪
个而已。您今天来，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米萧然抿了口茶：实不相瞒，最近公司有一个十分把握的项目，居然在最后一刻，被别家公司截胡，抢了我们的标，想来问问先生，这个项目，我们还有没有机会争取过来啊？
江左先生不做声，掐动手指算了一下。又伸出手，秦川赶紧递过来刚才那个竹签，上面是一张微型的卦象图，那是艮卦，艮卦的卦象是两个艮字的合体，在古代，艮代表大山，两个艮字，就像两座大山上下重合。
江左先生：您今日的卦象是艮卦，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米萧然：先生是让我学会放手？
江左先生摇摇头继续说。
江左先生：艮卦就像两座大山上下重合，岿然不动。在一座大山面前，有人为了征服高山，就会选择攀越，而有的人就会停下来休息。攀越者虽斗志昂扬勇气可嘉，但岂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哪里征服的完？何处又才是巅峰呢？
米萧然：所以，先生还是要告诉我，选择止吗？
江左先生微笑着说：人生福祸，全看能否参透这个“止”字，止不是停止不动，是伺机而动，翻过山有很多方法，不一定是攀越，也许后面有小路可走，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米萧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预约江左先生，着实费了米萧然许多功夫。要说这位江左先生在海州的高端圈层中，可谓声名显赫，据说他是某位得道高人的关门弟子，在深山中修行了几十年，带着某些点化世人的任务才来到海州的这座湖心岛上，请他算卦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也是富甲一方。米萧然今天见了江左先生，卦象上听起来似乎可左可右，没说的那么精准。他只是觉着这位江左先生的气质果然不俗，仙风道骨，看破世事，眼神中流露出历尽沧桑的透彻和明亮。
此刻的市局刑警队，会议还在继续。
楚白站在讲台上已经分析了前面的调查结果。
楚白：目前看来，无论是隧道里的那辆抢劫货车还是后来监控中发现的袭击警车的货车，车牌号都是套牌，并且都是套牌九州物流公司的车辆，这两辆车的原车主都有含车一起不在场的证据。摩托车的线索，我们依然在追查，案发当天隧道里的车痕，我们已经找到了对应的车型，但是还没找到具体的车辆。
说到这，楚白看向孙正阳。
孙正阳却没有接招，把头看向窗外。
楚白回过头继续：另外，在针对九州物流几天的调查中，我们查阅了九州物流所有的车辆、司机、工作人员信息。就在刚刚，我们组的工作人员在该公司的内部账册中，发现了一个我们熟悉的名字。
楚白看着大家：就是刚刚提到的摩天轮焚尸案的受害者，穆林。
会，终于结束了。
孙正阳走出会议室，神态里都是疲惫。
更让他觉得疲倦和难以琢磨的，是楚白。
摩托车这条线索，他为什么不坚持查下去呢？艾丽明显就是有问题，为什么不提审询问呢？他在等什么？又在躲什么呢？
无数的问号在头脑中升起，直到高局的电话打过来。
几分钟后，孙正阳来到了高平的办公室。
高平看着对面坐着的孙正阳，手里把玩着高平桌子上的小摆件，一脸天不服地不服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高平深厚的书柜，表情里都是不满和烦躁。
高平于是从身下的办公桌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孙正阳。
孙正阳看看高平递过来的水，接了过来，一边说着谢谢高局，一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还是没多说话。
高平：怎么，这都好几天了，情绪还是这么大？
孙正阳坐的稍微端正了一点，不过还是没说话。
高平笑了笑：你啊，就是我平时把你惯的。
孙正阳：高局，您别逗了？您还惯我？除了我平时敢在您面前耍几句贫嘴，我在您那，哪有一点优越感可言？
高平伸手点了点他：这叫什么，这叫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孙正阳又喝了一口水，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孙正阳：高局，您这真是冤枉我？您快指点一下，我的福在哪？我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高平：行了，我就问你，你和楚白的关系缓和些了没？
孙正阳：嗨，又不小孩儿，我们俩都是就事论事，不会影响私下关系。
高平：那就好，你啊，积极配合楚白那边 818 大案的侦破工作，让我少操点儿心。
孙正阳正喝着水，动作戛然而止，片刻，他猛地喝了口水，然后眼神郑重，表情严肃的看着高平。
孙正阳：高局，我再问您一次，您真的觉得楚白行吗？哎，我就直说了吧，这个人优点确实很多，工作能力强，遇事也比我更成熟更冷静，但是您真的觉得楚白放着摩托车这么重要的线索不去严查，没有问题吗？高局，高叔叔，那种摩托车，咱们海州总共都没有几台，
您知道吗？那个叫艾丽的就有一台，我都看见了，她又和由一鸣有点关系，不应该查吗？还有啊，我知道，他是楚江河的儿子，这个...
高平依然微笑点头：正阳，楚江河的事，还没有定论呢，你可不要乱讲。另外，我相信楚白的工作能力。
孙正阳点点头：行，那我知道了，我服从命令。我去工作了，领导。
说完，拎起水扬长而去。
高平看着孙正阳青春蓬勃而又有点不羁的背影，不禁摇摇头。
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在李长存面前，自己不也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吗？
那是1996年年初，彼时，ch案已经发生了八个多月，高平已经成为了刑警队长，而李长存也已经成了公安局长。
此刻，高平坐在局长李长存的对面。
李长存：高队长，脾气不小啊。
高平：我就是想不通。
李长存：想不通什么？这是命令，是组织的安排。
高平：李局，这个案子还有太多的疑点。计春生去哪了？楚江河又到底什么情况？那几瓶 ch 都在哪？这怎么能结案呢？
李长存：不是结案，是暂停调查，明白吗？
高平：不能停啊，李局，继续查下去啊，那个丁桥跑到海外，就到海外追查。抓到他，不就真相大白了？
李长存拍了桌子：高平，服从命令，懂不懂？
高平灭了火，点点头。
高平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李局。
李长存点点头。
高平忽然想起什么：那个孙永安的腿，挺严重的，估计落下残疾了，您看..
李长存：我会单独安排的。
高平点点头，转身离开。
想到这，高平不禁感叹：岁月真是不饶人啊，一晃，孙永安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高平一个人在办公室回忆往昔的时候，孙正阳已经从单位出来，直奔老张的烧烤摊了，从上班开始，孙正阳就在这个烧烤摊吃了十年。中间有几次，说这里要动迁，整个胡同都得拆掉，孙正阳着实慌了，幸亏只是传言，没有落实。
此刻，孙正阳点了几个烤串儿，拎了一瓶啤酒，做到小矮桌上。
孙正阳打着电话报备：就一瓶哈，保证就一瓶，谢谢领导。
放下手机，孙正阳自言自语。
孙正阳：哎，喝瓶啤酒，都得报备，这日子过的。
感叹着，孙正阳打开啤酒，对瓶来了一口，冰凉的啤酒进入身体，让他觉的舒服了很多。
他拿起羊肉串，撸着，点点头，证明味道没变。
此刻，远处烤炉处传来楚白的声音：十个羊肉串，两瓶冰啤酒。
楚白说完拿出手机扫码付款，老板迎合着，给他指了个位置。
楚白明白，走了过去。
很快，肉串和啤酒就上来了。
楚白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表情同孙正阳的第一口如出一辙。
肉串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进嘴，一瓶啤酒带着几个肉串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孙正阳：凑一桌，一起喝点？
楚白抬头，看见了一脸贫笑的孙正阳。
楚白看了一眼孙正阳，迅速的一口把串儿上的肉撸干净，扔下签子，给自己倒满啤酒，
然后一饮而尽，看着孙正阳，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杯子。
孙正阳没犹豫，一样一饮而尽。
楚白嘴角咧出一丝微笑。
楚白：报备了吗？
孙正阳：操心好你自己就行了。
楚白：不，作为你的同事和朋友，我有必要为你操心。
孙正阳：行，我听听，你要操心点儿什么事儿。
楚白点点头，突然发问：你想跟米乐儿复合吧？
简直是灵魂一击孙正阳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孙正阳：谁说的？
楚白抿嘴笑：这么不禁诈，看来真谈过。
孙正阳的恋爱史就这样裸露在楚白面前，面子多少有点过不去。
孙正阳举起酒瓶：有本事咱俩拼酒，旋儿一个。
楚白笑了笑，很轻视的样子，话都没说，直接一瓶一饮而尽。
孙正阳慌乱中追着速度，一瓶酒很快只剩下酒沫。
楚白拿起第二瓶，准备喝，孙正阳发现自己没酒了。
慌忙跑过去。
瞬间，一箱酒被孙正阳墩在两人中间的地桌上。
于是，美好的旋酒竞赛时光开启了。
几瓶过后，孙正阳已经明显能力不足。
连续打嗝停不下来。
楚白却依然风轻云淡。
孙正阳却并不服输，举着酒瓶，绕过桌子，要求楚白和他继续喝。
结果，一瓶还没喝进去，人就栽倒了，楚白赶紧伸手去扶。
一个满怀，孙正阳跌落进了楚白的怀抱。
楚白本来想用双臂把孙正阳抱住防止他摔倒，可突然觉着两个男人，一个把另一个拥入怀里，造型也太奇怪了，于是，只能双手高高举起，任由孙正阳倒在自己的怀里，孙正阳还没完全昏睡，因此在楚白的胸前试图挣扎站起来，然而几次都没能成功，远远看去，貌似
孙正阳在楚白胸前不断用自己的头蹭着摩挲。
楚白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唤醒：孙正阳，哎，孙正阳，孙-正-阳。
毫无卵用，楚白只好放弃，他想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孙正阳，一回头，看见了，正举着
手机带着八卦脸拍摄的米乐儿。
楚白：你还拍，快过来帮忙啊。
米乐儿：你把他怎么了？
楚白：我把他....我能把他怎么了？喝多了呗。
米乐儿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依然在楚白胸前摩挲的的孙正阳，又看看依然人间清醒的楚白，再看看两人中间的若干个空瓶。
米乐儿用手指点点楚白。
米乐儿：你等着啊..
楚白默契接话：案子结束了，我肯定举报你。
孙正阳居然迷迷糊糊中接话：举报，必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