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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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银行来说，国庆节是不休息的，储蓄必须上班，好在对公正常放假，这就体现了对公柜台的优越性。
储蓄柜的所有同事都是被称作“代办员”，也就是低成本的“临时工”，没有福利，不可能成为正式职工，不能办理对公业务，在很多工作方面都受到限制，这种现象持续了很长时间。节假日，从事储蓄业务的员工依然上班，而且也因为倒班制基本没有加班费。
国庆节发的福利，正式工人手一份，代办员两个人分一份，这个时候，作为正式工的梓涵拿国庆节福利的鸡蛋是两盘，看见这些代办员只拿了一盘，他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和对公柜雨汐、小莉两个人悄悄说这事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主任还是比较体谅代办员的。牛师的一个亲戚是环卫局开垃圾车的，国庆节前，主任和牛师商量了一下，就坐着她这位亲戚的车出去了，走之前他让分理处几个男别走，等着他回来。主任坐的垃圾车回来时，已经下班了：“快出来搬东西！”
从垃圾车的车斗里，码了好多箱啤酒，箱子是那种塑料的镂空箱子，看上去好像有些啤酒是半瓶装。原来，这是啤酒厂没有贴标，装配有瑕疵的产品，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关系，为大家搞来这些，每个人一箱，多余的就放在单位，作为大家伙儿值夜班吃宵夜的配套啤酒。梓涵看见是用垃圾车装运啤酒箱子，而且还有一些垃圾的味道，觉得有些恶心。
“闫师傅已经把车斗洗干净了，再说了，只是箱子放在上面，啤酒瓶也没挨着，没问题。”
主任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这样解释着。
搬吧，其实也没有多少，一会儿功夫就搬完了，全部啤酒都码到了后院。
“你帮我搬一箱上楼。”梓涵随着主任，一人掂着一箱从后面进入二楼通道，搬到了楼上。
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
“嫂子，这是给刘处的。”
“谢谢你们，就放在楼道吧，家里放不下。”
从门缝里看进去，一间房子，里面有桌子、椅子、床，满满当当，一个小男孩正在房间里玩玩具，好像房间地上还有一些类似礼物盒子堆在那里，确实放不下了。而且，这种简陋的啤酒箱子放在房间里，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和谐，更不要说箱子好像还隐隐地散发出垃圾的味道。
下楼后，主任嘟囔了一句：“现在还没回来，准是和老段鬼混呢。”
梓涵茫然不知所措的看了他一眼，问到：“这是谁家啊？”
“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刘静仁，财会处副处长。”
“他媳妇儿个子真高！”
“是啊，所以看上去没有魅力，这女人啊，个子一定不能太高了，太高了看着瘆得慌。”
我勒个去，这是个什么逻辑啊？
晚上，主任要回家，把啤酒箱子、鸡蛋什么的用捆钞绳结结实实绑在自行车上，就骑车回徐家湾了，估计晚上都不一定回来，梓涵的心情超级好，其实也说不上为什么，值夜班的时候只要没有主任在，他就感觉心情舒畅。
正当他和晓东喝着啤酒玩游戏，突然听见后门有人在敲门，梓涵打开门，一位身材高大、精瘦的眼镜男，出现在铁栅栏门外。
“你们主任在吗？”
“他回家了，你是？”
“我就住在二楼，我姓刘，你们主任回来以后告诉他一声，说谢谢他的啤酒。”
“刘处长，你好，你进来吧。”梓涵迅即满脸堆笑，热情邀请，并打开了铁栅栏门。
“不了，谢谢你。”梓涵看见他趿拉着拖鞋，目送他消失在黑暗里。
晓东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说：“你知道不？这就是财会处刘处长，分行三个年轻处长之一，而且，他还是高行长从西宁带过来的。”
晓东这家伙鬼头鬼脑，啥事情都知道，可能是因为沈英身处要隘的缘故，对于这些人的历史了如指掌。
“还有哪两个和他一样？”梓涵有些好奇地问道。
“营业部的关主任和信贷处的宋儿。”
“宋儿？”
“是啊，但是他们都是省行过来的。”
好吧，这些人和梓涵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他了解这些也没有用，还是喝自己的啤酒，打自己的游戏吧。
“你听说没有？营业部有两个女的可厉害了，一个是李娟娟，和营业部老孙挺那个的。还有就是老段，和刘处。”
这他妈的哪跟哪啊？说了一些梓涵完全听不懂的话，对于职场小白来说，这些东西就像威虎山进山的暗语，看见晓东淫邪地一笑，梓涵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也听主任提起老段，所以对这个事情比较好奇，追问了一句：“老段是谁？”
“卧槽，老段你都不知道啊？你去营业部，外币兑换那里，段子惠！贼漂亮的那个！”
“我看营业部的女孩都挺漂亮的，你说的是那个眼睛大大的，长得像电影明星的？”
“那是郭慧，才来的，我说的老段，是那个高个子的。”
有些印象了，高挑的个子，肤色雪白，凤眼、鹅蛋脸，长发披肩，确实是个尤物，也难怪风流倜傥的处长喜爱，是个男人都应该会喜爱的。那么，问题来了，她干嘛不去做空姐啊？那工作收入多高啊？
正在回味那天去营业部见过的美女，原来就是晓东说的“老段”，突然听见有人在晃动正面铁栅栏门，出去一看，主任回来了。
这家伙也太敬业了，大半夜竟然蹬着自行车又从徐家湾赶回来了，也不在家里呆着，竟然大半夜跑回单位睡觉来了，不知道单位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或者……
“刚才刘处长下来说谢谢你的啤酒。”梓涵想起来这个，立即给主任汇报了。
“他还说啥了？”
“没有，他也没进来就走了。”
“妈的，还算是有良心，知道过来谢一下。”
梓涵觉得刘处长人还是挺随和的，再说人也长得精神，即使和段小姐有什么绯闻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梓涵的逻辑就是，只要人好，男的长得帅，或者女的长得漂亮，这种瑕疵完全可以被接受的，而且，刘处长的夫人也见过的，虽然长相一般，但端庄大方，也挺好，不过和老段比起来肯定逊色许多，单从年龄说，一个是中年家庭妇女，一位是妙龄女郎，简直没有可比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