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搅局者其心可诛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追捕鬼神新娘!
白光裂缝在海平面上撕裂出大口，一个身影被投放入这个世界，随即关闭。
赤红遥远的星球染色海上烧云，想要得到降温似的被毫无波浪的海面吞没。
卡乐莱斯的身体噗通掉入海中，缓缓从金色的海水里浮起。
冰蓝的丝幽花摇曳，扫过花瓣的风速加快，一瞬惊醒了躺在秋千上小憩的齐信宴。
“能量链接上了。他回来了。”
高大的身姿踏着砂石浅滩，一步步踩上岸，卡乐莱斯一身湿透，却毫无喘息劳累地抹去脸上的水，贴身的衬衣，滴水的西服，在他两手一拉胸前开襟时迅速变得干燥。
他赶紧拿出了放在衣服内袋里的一张画纸，展开来。那是他在【理想宇宙】的祭都庭院里，魔女黎罗给他完成的简单画像。
她不是给自己留着的，而是画完后交给了卡乐莱斯。
“你保留也好，交给你的黎罗保管也好，这会你们的念想。谢谢你对我说过的话。”
还好咒语的保护，这张用心的图画没受一点潮湿。
卡乐莱斯擦去睫毛上沾上的沙砾，站在海滩上，锁定了一个戴着手表的男性，请教对方此刻的时间日期后，他径直走向了公共厕所。
手指在厕所洗手台前的镜面上划出范围，咒语灌输而入，白光一现，他轻盈一跳迈出长腿，当即穿越了通道。
迈出大厦透明映人的玻璃，转身便看到了眼前的圣兰尼校园。
无比古老的魔女能量，圣兰尼的土壤到地下，都释放着强烈的滋养的气息，安宁又智慧。
魔女的后代生活在这，得天独厚，且不会有孤魂野鬼的侵入，甚至连百万年的鬼怪都得敬重此地三分。
黎罗转校来这，是个好去处。
卡乐莱斯对着校园门口双手合十，虔诚行礼，礼毕之后，他的皮鞋鞋尖试探地跨过不易察觉的边界线。一切无误。
“黎罗在哪呢…”卡乐莱斯的感知开启，可黎罗的身影没找到不说，察觉到的能量还瞬间打了他的脸。
他眯起狭长的双眼，站在原地视察每一栋教学楼，常人看不见的红色烟雾能量源源不断地从深处冒出，宿舍楼里也有。
这里虽不是他的工作区域，事件却是他的工作范畴。
他能确定，这所学校近期死去了好几名学生。尸体还在原地，灵魂却不见踪影。
卡乐莱斯拿出手机，连上祭都的能量网搜索查看此区域的巡查报告。
他记得，他去平行宇宙的两天后，黎罗就去圣兰尼报到了，到现在，是她入学的第六个星期，现在是星期五的傍晚。
“您好，这里是祭番号punm1033卡乐莱斯，圣兰尼国际中学在您的负责区域内是吗，此处发生多起命案，亡魂是由您引领带走的吗？”他首先联系同事。
而同事一愣：“卧槽，你活了？”
卡乐莱斯心里着急，还是忍着焦躁回答：“我刚从平行宇宙回来，看到建造在魔女祖坟上的圣兰尼发生异常。
学生都是被谋杀的，残余能量色猩红，尸体没被校方任何人发现，而灵魂在校内也没能感知找到，特此询问情况。”
“啊？我不知道，谁敢上那去造次啊？
除魔女与常人以外的人进入魔女领地，一般都不受她们欢迎，长时间待在那会受到诅咒侵袭，灵魂会很难受的，所以我一直都没细查过圣兰尼，几十年来也没出过事啊。
哎，说来朽魔六翼大概率来我这个片区了，我的精力压力都在这上面了。经常巡逻时瞅见他的喽啰，黑帮【长角玫瑰】的人又出现了，只是都在校外徘徊，没见进去过。”
听同事的声音应该尽快赶往这边了。
卡乐莱斯思索一番：“如果朽魔六翼来这边了，那原本往我负责片区调来的大量人手，是不是也分到圣兰尼附近了？比如，游择乐？”
“对，他几周前就调来了…”
对方话未说完，卡乐莱斯就已挂断通话。
“黎罗在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上天飞跃间隐去身形，提着镰刀在圣兰尼上空搜索。
现在偏偏是星期五傍晚，学生准备回家或去吃晚饭的时间，来到人多的地方搜索，能量乱的分也分不清。
卡乐莱斯攥紧了拳头，他最怕的是：别是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已经成定局了…
寒气更甚，镰刀一舞扛在肩头，他已经被自己的设想气到咬牙切齿。
“啊啾！”一个女孩声音从房内传来，“哪来的阴风，空调开得太冷了？”
“外面有问题…”另一个女孩回应道，瞬间压低声音拉着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女孩远离了落地窗。
而卡乐莱斯瞬间闪现过去，脸贴在了玻璃上，锋利的目光直戳进女生宿舍。
“死神使者？”付半野抱着着凉的杨隐礼，一眼就看出窗户上隐形的鬼。
“吓死人了！”杨隐礼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卡乐莱斯看清屋内女孩的容貌后，原本垮下去的脸顿时变得礼貌正经，收起镰刀，军姿站立在窗外，微微屈身，敲了敲玻璃，示意想要谈话。
“你怎么进来的？”付半野偏着头背着手，睁着硕大的紫瞳，打量这个高大的男人。
“魔女大人们好，我来找黎罗。”
卡乐莱斯此言一出，原本一直站在付半野身后保持高冷镇定的杨隐礼瞬间就放松下来，又摆出了他见过的、令他生畏的表情。
大小姐贵气的脸上扬起的眉尾正发出直率的审视：狗男人，觊觎我姐妹？
卡乐莱斯心底叹气，一转严肃：“黎罗可能一直处于危险中，她现在在哪，我得马上见她。”
“她只要不出学校，什么危险都没有，只是她一到周末就没影，要是她男朋友安全送她回来，我们目前也没多大意见。”付半野也无奈。
“男、男朋友？”卡乐莱斯周身温度再度下降，风过他身边都成了刀刺。
两个女孩互相一抱，连退两步。
—————————————
乌鸦扇动黑翼拉长叫声飞向盛红的晚霞，跃过那静止不动矗立大路角落的电线杆，谁知寒气袭来差点划伤它的翅膀，漆黑的眼睛布满恐惧，仓皇逃离。
镰刀一下下如回旋镖一般甩出又接回，一次次都即将打中便利店的自动门，是这爱蹲电线杆上的死神使者最习惯的消遣，一身杀气守株待兔即将从便利店中出来的人。
自动门发出音乐应声打开，一个女孩拿着饭团蹦了出来。
卡乐莱斯刚要甩出镰刀，动作就卡在半空。
黎罗背着休闲包，校服都胡乱塞进包里，没拉上拉链露出晃动的半只袖子，而她因为天气渐热，就穿上一件抹胸吊带，套着一件垂露出肩膀后背的白色蕾丝开衫。
救命…卡乐莱斯差点从电线杆上滑落。
最让他无法安耐住心情的是，他已经闻到，黎罗身上丝幽花香水的气味。
“是她，是她…”
黎罗正觉得不方便，把碍事的书包丢在了便利店外的长椅上，低头咬下饭团里包的烤鸡肉，准备也先坐下。
忽然后背一阵清凉，黎罗还以为有人冲过来要抢她的饭团似的本能反应一把护住，而缩起身体就被身后高大冰冷的人全然圈在怀里。
黎罗刚要回头，背后的人已经弯下腰来，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那凉得像是有人在她衣服里连扔了好几个冰块！
“卡乐莱斯！”黎罗转过脸，差点喷饭，捂着嘴就想先拉开距离。
他这回才不管有没有吓到黎罗，心安理得地把她紧抱在怀里，用她身上的丝幽花香气去抚慰他几经折磨的灵魂。
“你忙完了？”黎罗压根不知道卡乐莱斯这段时间的去向，发去的信息他也不回，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召唤他，就认为是死神使者公务繁忙不再挂念。
如今他又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卡乐莱斯就让黎罗在他怀中转身，捧着她的脸端详。
面色红润，眼睛清亮，头发顺滑，身上的伤似乎全好了。太好了！
卡乐莱斯一时间只能盯着黎罗微笑着，想对她说的一切话语，全部塞入了他的喜悦，哽在喉间，化为几声模糊的语气词，实在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就又把黎罗结实地抱在怀里。
黎罗发懵，没拿饭团的手拍拍他的背，似乎需要哄哄一只太久没吃饱饭实在委屈的大狗狗。
“你遇到什么事了？被降职了还是被职场霸凌了？是需要我帮忙吗？”黎罗小心翼翼推远卡乐莱斯，可他要真遇到什么事，她也爱莫能助呀！
“我这会还在吃晚饭，一会还有事，你要倾诉什么可以给我发信息。”
黎罗把卡乐莱斯当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而移开一步，去看使者身后那刚从便利店里走出来的蓝发少年。
“乐乐，我在这！”黎罗向拿了两个冰淇淋的游择乐招招手。
可游择乐愣在原地，看不懂他的脸色是惊喜还是惊吓，他只是望着卡乐莱斯的背影而已，却一脸复杂。
手一用力，冰淇淋甜筒都被掐碎，掉落在散发沉闷热气的柏油路地面。
黎罗略微觉得尴尬，卡乐莱斯和自己的关系若一直强调是朋友，那他一定不开心，若说是契约关系，那多奇怪。一时难以界定。
可自己已经和游择乐确认恋爱关系，对他的介绍也该表明他就是自己现在的男朋友。
该怎么开口呢…
“卡乐莱斯，我和他约好了要出去玩的，周末行程安排很紧，所以我先走了，我们有时间就聊。”黎罗言语暗示，先走为妙。
“出、去、玩？”卡乐莱斯一字一顿。
当他缓缓转身回头时，黎罗已经抓起背包跑向了游择乐，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边吃着手里剩下的饭团，一边责怪他弄掉了冰淇淋。
他，在她身边是在干什么？
黎罗要向卡乐莱斯挥手再见，却看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来。
寒气逼近，神情大变，不由分说，前膝一屈。
卡乐莱斯揽住黎罗的肩膀和双腿就将她横抱在怀里，手臂还故意撞开了愣站一旁瞠目结舌的游择乐，当着他的面掳走了黎罗。
“啊啊！”黎罗刚伸手向游择乐，视角就从平视变成了俯视，卡乐莱斯带她飞了起来。
“你干嘛呀你！”黎罗完全不理解卡乐莱斯的行动，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好搂在他的肩颈，看他反牛顿定理地掠过街道，无需任何支撑力任意滑翔。
最终稳稳把她放在了女生宿舍的天台上。
黎罗刚落地有些站不稳，低头一看，自己的饭团在意外的挣扎中都糊在了他的西装上：“啊对不起…但是！”
“这个周末你就在圣兰尼，哪也别去，和你闺蜜玩，我先去处理急事。”卡乐莱斯一反常态地制止，这份不善和严厉才真正符合他的外表。
黎罗当即生了逆反心理：“我和我男朋友约好了的，你怎么能这样做！暴露了身份还违反那次签的契约！”
卡乐莱斯一个响指就让西装干净如新，他上前一步，黎罗又畏惧地后退一步。
他恢复温和和尊敬，单膝一跪，拉住黎罗的手：“那份契约，我们搁置吧，因为兑现不了。”
黎罗迷惑不已。
“游择乐…嗯，他已经是你的前男友了。”
黎罗一拳敲在卡乐莱斯肩上：“凭什么你给我做决定啊！
是你说这一世想让我幸福长寿什么的，来世有机会我们就认识一下什么的…男人说什么话当真信了就是傻吧…”
“黎罗，等我之后给你解释，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一切！
只是现在，我怕我那个混球搭档跑了。”
冰冷的手指远去，只剩黎罗呆站在天台，眼前的晚霞已经消逝，似乎也代表着她火热的初恋冷却，只是她的心脏还在为刚才单人的飞天列车刺激到狂跳不已。
她在脑中暴风思考着卡乐莱斯话里的信息，怀疑、分析、结论：
“游择乐，也是死神使者？”
—————————————
恍惚的两道人影追逐至小巷，商贩家的排风扇呼呼往这污迹斑斑隐臭不断的狭窄小道上吹起阴风。
卡乐莱斯一脚踩在鼓鼓囊囊的垃圾袋上，扭头继续追击前方狂奔着的少年。
寒气骤然让排风扇叶片凝结出薄冰，停止转动，湿滑的冰面比卡乐莱斯的速度更快生长猛扑，越向少年的脚下。
“呜哇！”一声尖叫，游择乐滑到在即将离开巷子的道路出口，他的匡威板鞋在斜照而来的太阳红光下，被迅速拖入了黑暗中。
“卡爷卡爷卡爷，你回来了，我好高兴啊！”游择乐两手举起投降。
不过卡乐莱斯没有任何心情听他解释，揪住他那花花绿绿的衣服领子，抡起一拳：“是啊，你可高兴了…”
苍白的骨节绷紧，一股力道重锤在面颊上，游择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鼻子似乎都骨折了。
“我的天，卡爷你对战友下手…”游择乐捂着鼻子，却被卡乐莱斯拍开，身子一轻，人都被拎起来，被推进了大号垃圾箱的包围，“卡爷卡爷，你等等！”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们…为什么…”卡乐莱斯暂且把理智吞没，还问什么，先揍一顿出气吧。
“听我解释！卡爷！”游择乐又挨一拳后转为哀求。
“是你先招惹她的，或是她先看上你的，都会让我不爽，抱歉，我就是想揍你。”
卡乐莱斯再次挥拳时，游择乐突然从背后拿出他的滑板硬生生挡住了他砸下来的拳头，丢出一包垃圾，直起身，踩着滑板就要跑。
哪知，他一抬头，整个巷子的上空，两栋楼之间，冰锥蔓延，矗立交叠，光芒照入，折射下一片水晶斑驳。天空被死死封住，寒气从头降临，敌意和怒火扑面袭来。
滑板向上一踢，变作镰刀，向前一挥，避开且逼退了卡乐莱斯，而下一秒，对方也握紧了那两米多长的镰刀扛在肩上，眼里忽闪红光。
游择乐后退一步：“你从哪回来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刚回来的好心情毁了的。”卡乐莱斯抬起手，用牙齿咬紧了自己的皮手套，这架势定要和他大战一场。
“你急什么，我不是看你被朽魔六翼弄死了所以才帮你保护黎罗的吗！”游择乐理直气壮起来。
“保护？”卡乐莱斯如今听游择乐的一字一句都觉得可笑。
“你保护她，就是明知自己是死神使者也违背铁律和她在一起？她的学校里死了那么多人，你敢说你没察觉出异样？
这都是谁干的？给我说清楚。”长镰直指游择乐歪掉的鼻子。
冰锥穿插搭成的穹顶之上，一个人影飞近降落至此，用镰刀刀尖凿开了一个洞。
这位路过的死神使者往巷子里看去，只见游择乐踩着滑板，和手握镰刀一脸阴沉的卡乐莱斯勾肩搭背。
“嗨！”游择乐对着上空的同事打招呼。
对方明显惊叹到嘴都合不拢，却不作打扰地起身，飞身离开了现场。
搭着的肩膀猛然使力撞开了游择乐，领子收紧的瞬间，天摇地晃，游择乐被按倒在地，镰刀也抵在他颌下。
卡乐莱斯一副要将他索命的神情：“你到底为什么碰她？”
“我道歉我道歉！”游择乐赔着笑还有些嘻嘻哈哈，“我能成为她第一任男朋友，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嘛，只是刚好你们都认识她还喜欢她，我一不小心捷足先登了。”
“…你们？”卡乐莱斯注意到这个词，“你是说谁还喜欢着黎罗，你也认识？”
游择乐一瞬瞳孔收紧：“啊，我是说朽魔六翼啊，现在用着一张人畜无害皮囊的代宁修。”
“不，你说的不是他…”卡乐莱斯打量脚下游择乐的模样，有些难以确定又不得不问，“你认识莘纶·曼德威尔吗？”
游择乐不再说话或辩解，只是沉默地微笑着。
“这跟近期圣兰尼死去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卡乐莱斯愈发觉得隐情深藏，充满迷雾。
“他们明显是遭遇谋杀，还没有鬼魂飘荡…灵魂被带走了，被死神使者正式带走了。”
卡乐莱斯直视游择乐，他眯起眼，带着模糊的怀疑小声问：“你做的？”
“最近不是祭都缺人嘛。”游择乐这么简单回答道，像是他一如既往的玩笑。
“你…疯了吧？”卡乐莱斯攥紧他衣领的手微微发颤，他把游择乐拉起来，细问，“你有什么苦衷吗？你告诉我，我去向死神大人求情…”
游择乐一脸惊喜：“就说嘛，卡爷跟我十年感情，怎么舍得打死我…”
看他这个态度，卡乐莱斯又揍去一拳，把他拖拽起来推去墙脚，油污和浓灰染黑了游择乐的后背和手掌。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作为新一代死神使者，刚入职就显现出天赋成为心跳使者，和活人几乎无异。
战力暴涨，功勋累积，十年时间到和我同级的位置，你少闯点祸说不定能比我先退休转世…你现在这是搞什么啊！
谁要你去招惹黎罗的？谁威胁你去杀活人的？朽魔干的？”
卡乐莱斯渐渐恢复理智，也怎么都不敢相信游择乐做了这些荒唐事。
“你要这么帮我脱罪，那我肯定说：啊对对对，都是朽魔逼我的。”
游择乐勾起嘴角，笑着的模样仿佛错事罪孽都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幸灾乐祸。
卡乐莱斯松开了游择乐，退却两步，脑中回播着他在平行宇宙里了解到的关于这个发疯使者的经历和结果：“我真的、被你…”他恨不得砸点什么来彻底发泄：“你到底怎么了？”
“卡爷，我真的很高兴你回来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回来的那一刻想到的是什么吗？”
游择乐笑盈盈地让卡乐莱斯揪住他的手渐渐松开，他理所应当且颇有赞扬意味地说道：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该把黎罗还给你了！
看，至少我对你还是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