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3：男友是连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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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鞭从来都是抽打恶灵厉鬼，束缚住它们的獠牙，把他们绑回祭都受审的。只是这一次，绑回的是一位死神使者。
卡乐莱斯走在游择乐的身后，看他抱着那心爱的滑板的模样，就像个不着边际长不大的孩子，也是个初来乍到的新兵，还是个需要依靠的可怜亡魂。
“最近祭都推行了新策略规则，死神使者两两一组，作为搭档战友，将各自现有的一半战力能量注入在【钥匙】里，相互交换保存，以保证减少出现【杀疯了的使者】。”一位将军来到卡乐莱斯的营地，亲自宣布。
“杀疯了的使者…是说处刑部里偶尔出现的分不清恶灵和活人的使者吗？”卡乐莱斯任职一百多年从未实际见到这样的案例，但依然重视这种潜在的危险。
“对，最好找同级的使者交换战力钥匙，按之前出过的乱子来看。
【疯使者】一般在生前遭遇过强烈的精神痛苦，但从未爆发也未犯罪。当进入处刑部工作后，因镰刀的战力加成，自我岁月的修炼，可能会使其灵魂麻木。习惯处刑恶灵，却发展为杀人嗜好。
因职务之便、处刑部人手持续减少、监管缺乏等缘故，不易被发现，因此最好让同事互相监督。
同级使者交换钥匙，以免出现战力压制，使能量平均、足以制衡即可。”
听到这些话，卡乐莱斯第一就想到了游择乐，因为很早就送走了他生前母亲的亡魂，他们没能见上一面，这个孩子又先是遭遇车祸，后受到非法的器官摘除而死。
他遭受的如此痛苦，却在进入祭都期间没有看出分毫，能从他母亲那里知道他懂事，也在实际养兵中看到了他的潜力。
卡乐莱斯拿出一枚硬币大小的，自己雕出的雪花木刻，在私下把它递给了游择乐。
“这是干嘛的。”游择乐接过后真把它当做硬币弹着玩。
“我的一半能量，战力钥匙。”卡乐莱斯又想拿起镰刀，用刀背打断他的腿。
“哦！”游择乐跟收到豪车钥匙一样稀奇，顿时眼泪花就挤在眼眶中，“卡爷你给我啦！你居然选择了我！”他愣神一会，“不是应该选同级使者交换吗，我离你还差两个军衔。”
他终于用双手捧着那枚轻盈但贵重的木雕了。
卡乐莱斯平静下心态：“百年来我循规蹈矩，做到了教官的位置也试着带领了几届新人…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
虽然我们现在战力有差，可我期望看到你也站在授勋台上，站在比我更高的位置上。做完这些有些许艰难的功德福报，来世过得更加幸福舒心。”他伸出一只手：“你的也拿来。”
游择乐无辜地眨着眼：“我把我的钥匙给隔壁教官手下的昨天刚入职的女使者了。”
“哎你小子…”卡乐莱斯当即要拔刀出来。
“这呢这呢这呢。”游择乐赶紧把雪花收起来，把脖子上戴着的锚型项链取下来，掰开卡爷握起的拳头，放进他的手掌，“刚我开玩笑呢！
虽然那个女使者可漂亮了，但是打架真不行啊，万一给我弄丢了…”
“少瞪那么大眼珠子看美女好不好！”“卡爷你少瞪那么大眼珠子跟踪小女孩好不好！”
“…”卡乐莱斯一个巴掌捂住了游择乐下半张脸，凶悍的表情里还有一丝正气：“我是在执勤。”
那我杀光他们，也是执勤。游择乐的双眼愉悦地笑着，欢快地眯成一条缝隙。
“疯使者…杀疯了的使者，就是你啊。”卡乐莱斯此刻去回忆过往无疑是将他以往的判断全部框为赤红的错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搭档，游择乐也了解卡爷：“你很喜欢处刑工作不是吗，看坏人的复杂和极恶，看好人怎么变成坏人，那些戏剧化的故事，我们可以看上千年，这才是活着！
就可惜我们无法切身体会啊，少了好多刺激…”
“你有病吧…”卡乐莱斯的声音也在发颤，愤怒一次次激化敲打在他的大脑。
“最戏剧化的，就是你们一帮人都在抢黎罗的时候，是我先得到她的，哈哈哈…
谁知你回来了！千人都死在朽魔手上的一战，你和我都活下来了！塔楼一战要是去更多人就好了，去一万人，百万人，可能都会在朽魔手下灰飞烟灭，而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俩，不是该载入祭都史册吗，我们会被放进纪念馆里哎！”
天地长镰悬在了游择乐的头顶，寒气能将风凝结成块变成能绞杀的獠牙利爪，只想咀嚼其骨、撕裂丑恶的灵魂，他绝不能忍，也忍不了了。
“卡乐莱斯！”空中的喊声仿佛穿透力极强的光芒，劈碎了巷子上空的冰锥将其化作粉碎的晶体分扬向下飘落。
不，那把镰刀绝不停手。卡乐莱斯狠狠咬牙，就让镰刀垂直挥砍而下。
头顶降落的力道一把制止抢夺寒冰的镰刀，闯入那充满窒息气场的寒气圈，可推开了那把镰刀依然没让卡乐莱斯松手。
长袍抖动，手臂一翻擒拿住卡乐莱斯，让他不愿松手的镰刀也背其身后。
齐信宴抬脚一踢，让卡乐莱斯双腿一跪，头砸在墙上，任他挣扎也无法脱离控制。
“好好一孩子，咋听不进话了，长辈叫你名字呢！”齐信宴无语叹息，发现自己不使力还有点按不住卡乐莱斯，示意身后带领的一众死神使者一起上前拉住他。
再瞥一眼边上躺着的狼狈不堪的游择乐，齐信宴神色肃厉：“带走，关监狱去。”
卡乐莱斯不禁后退两步，手里的镰刀仍不脱手，他瞪视着游择乐被押送的背影，也看到了齐信宴站在眼前拦住他的身影，他忽觉自己灵魂深处的旧伤发痛，新伤也刚刚剜下血流不止。
他半跪了下来，用镰刀支撑住身躯，他大声问：“你没有良心吗？你就没有一句实话吗！”
步步踉跄的游择乐费力地转过头来，高举他被白骨鞭绑住的双手：“恭喜得勋，可惜我没办法给你献丝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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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宿舍一如往常一般热闹，付半野用三把细长的小刀垂直插入了眼前的一盘红色蛋糕，一打响指，竖起的拇指尖端燃着火苗，她将小刀刀柄尾部的蜡芯点燃了。
黎罗靠在床脚边，托着腮发呆，喃喃问一句：“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杨隐礼安抚着抱着黎罗的肩膀：“你的生日我们怎么可能会准备这样的蛋糕呢，我肯定给你定做十二层镶钻的。”黎罗茫然：“蛋糕不是吃的吗？”
只见付半野将两手放在烛光前感受着某种力量，接着以此和黎罗、礼礼牵手，念起了陌生的咒语。
与此同时，黎罗惊讶地看到，插在对等三分蛋糕表面上的烛光刀子开始自己移动，切割，在红丝绒面的内部划出了血一样的流心。
当三把刀子从外划到内部时，继续多面对称切割，直到整块蛋糕变成一小块一小块，几乎一碰就会碎开。
魔女们停了下来，付半野观察着蛋糕，得出结果：“游择乐表面装成人类，其实是死神使者，但内在是个无所顾忌的连环杀手，而最后一层，他该去地狱当恶魔的。”
黎罗顿觉心惊肉跳，当一切不可思议的指控被一脸正义的卡乐莱斯和亲密信任的姐妹相互印证，她不得不抛开她的恋爱滤镜，趴跪在蛋糕面前：“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魔女的占卜术是很优雅的，不同的占卜法能解读的方面各不相同，但能相互佐证，也绝对准确。”杨隐礼已经开吃，刀子一插蛋糕，塞进嘴里。
“放心，我没开刃。”付半野小心翼翼地把草莓石榴味的蛋糕放进黎罗嘴里。
“呜呜呜好好吃…”黎罗心里苦。
“可是我真的没看出来啊！”黎罗一拍大腿，拿出了手机开始删除游择乐和她的合照。
杨隐礼一口吞下嘴里的食物，严肃提问：“你真没觉得他哪里有诡异的地方？”
黎罗越是回忆越觉得自己的直觉死掉了：“他…抱我？亲我？”
付半野有些脸红，偷笑不语。杨隐礼捞起袖子，咬牙切齿：“狗男人下手这么快！”
“他…”黎罗摸摸下巴，“长得像莘纶。”
“哦no…”“什么！你还恋恋不忘他！”
黎罗抱着头认错：“他染头蓝发，穿得花花绿绿，阳光帅气，身上还有海盐的香味…”
她有些鼻酸了：“他能挑战一切有趣好玩的东西，未知恐怖的事物，人会觉得他不学无术、松散随意，可是细细接触他又会觉得他天赋异禀，有太多热爱，浑身精力怎么也用不完…
也许只有在死神使者身上才能找到这种渴望鲜活的气息。他不需要计较得失、只求灵魂意志的尽兴。”
她有些委屈，忍不住肩膀颤抖了两下：“我以为，我找到很好的人了…
可是，我被骗了，还瞎了…我该知道那样特别的人就和莘纶、代宁修一样的…
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他。”黎罗抬起涕泗横流的脸，“但我不后悔和他谈恋爱…怎么办，我是不是，也变态了？”
“当然不是！”“是他演得好，不是你的错！”
“我是不是…差点就被他杀了…”她开始后怕，看到眼前的刀子就快要缩到床底下去。
两位魔女互相对视，说来也奇怪，一个多月相处，她和游择乐真就只是恋爱，其他什么事都没干…
“别怕，圣兰尼有诅咒结界，祭都的人不能在这里久呆超过十分钟。”
“十分钟也够他们杀一个人了吧…”“有我们在不会的！”
黎罗吸吸鼻子，擦擦眼泪，一咬牙：“我还是想问个清楚，祭都的人干嘛这样干涉我的生活！”
“黎罗的追求者，好多。”付半野只觉复杂。“人多还多病。”杨隐礼低声叹气。
待姐妹们睡下，黎罗脸前还是亮着手机屏幕，她点击着游择乐的电话号码，又退出界面，始终不敢打去，她试图给他发了一些信息，也没有回应。
但属于卡乐莱斯的那串神秘的号码却一条一条回复着之前黎罗给他发出的信息。
“抱歉，我食言了，给闺蜜的见面礼，我以后会以我的名义送出的，对你，会补偿更好的礼物的。”
“你说你阳光房里的丝幽花尘烬了吗？没关系，我下次再带一朵放在你的宿舍里吧。”
“黎罗，失联的这一个多月我确实很忙，现在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但以后会给你细讲，并请你相信，我一直是在忙着来见你的路上。”
“请别为一段恋情的结束而寝食难安，他不值得你任何一滴眼泪。晚安好梦。”
黎罗看着这些信息，犹豫地把手机放在胸口，瞥眼看向熟睡的姐妹们，轻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飞快移动手指打下一行字：“卡乐莱斯，带我见一面游择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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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为了他想去一趟祭都监狱探监？”卡乐莱斯从月光下赶来，高大的身姿立于早早等在宿舍天台的黎罗面前，拉长的影子蔓延到她脚下，也吞没了她的影子。
黎罗盯着卡乐莱斯手里的镰刀看了半天：“死神使者真的喜欢用这玩意儿…”
卡乐莱斯即刻收起武器，在黎罗跟前单膝跪地，为她让出明亮的月光，拉住她的手：“你为什么想去见他，你…”
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大脑中念咒般祈祷着的话都从眼神中呐喊出来：别爱上他，别爱上他，别爱上他…
“是我答应了和游择乐在一起的，所以这段感情我要负责，有始有终。我还有话问他。”
黎罗也是无语卡乐莱斯总是一副趴她脚边的狗狗姿态：“起来起来。”
而卡乐莱斯一起身，那海拔和气场还是让黎罗趔趄着后退一步。
“好，我带你去，但是，你的丝幽花香水必须喷满全身。”
…
“啊啾！”
不知是香水喷太多让黎罗都鼻子过敏，还是因为卡乐莱斯抱着她去祭都的路程太久冻着她了。
“祭都在哪啊，怎么还没到？”黎罗揉了揉鼻子。
“嗯…也许我迷路了。”
卡乐莱斯怀抱着黎罗在深蓝紫色的天空云层中逛游了将近二十分钟，明明十分有力的臂膀还故意沉下去几分，让怕从高空坠落的黎罗自己更用力地抱住他。
“迷路？你呆了一百多年的地方，你迷路？”黎罗俯瞰身下距离她几百米的大地，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飞翔悬浮着的人形高柱，她似乎有些后悔，“我害怕…”
黎罗的声线一抖，卡乐莱斯立即把她的头按在怀里：“好了好了，你倒数三个数。”
“一。”黎罗压根不数，刚闭上眼又立即睁开，猛然深吸一口气。
脚下的环形长河辽阔延展，映照出黑夜下的散发温暖橙色光芒的祭都。
河中矗立着造型怪异的古老礁石上，浑身墨绿色闪耀鳞片光泽的人鱼拍打着水面，抬头望着刚刚飞过它们头顶的一对男女。
巨人巨兽的骸骨高耸于地面令人肃然起敬，一旁用白骨搭造的建筑，设立的围栏，座座都像大型祭坛，诡秘却也精妙。
一眼望去最突出的庞大建筑，是沉浮于那深不见底的长河中心的巨型头骨，腐锈青苔，遥远古旧，深渊般的双眼窟窿叹仰星空。
头骨内部似乎是中空的大厅，而背后还矗立一座望不见顶端的白骨塔，黑色的影子盘旋游动，环绕塔身。一切都像是死的，却又是活的。
卡乐莱斯把黎罗放在了一根斜插在地的巨大腿骨上，朝一处圆形缝隙上一踹，骨片门打开，就将女孩稳稳地放进了内部的洞穴中。
“这是什么地方啊？”
黎罗震惊，这处洞穴有一整个教室那么大，可在这根腿骨上，只能算凿了一个洞眼。
眼前有少量从简的家具，冒着蓝紫色火焰的烛台，中心漂浮着一颗圆溜溜的白灯，照耀下面两副打开的棺材。
“我的宿舍，我住的地方。”卡乐莱斯跳入了洞中，关上了骨片门，寒冷和压抑瞬间袭来。
黎罗恐惧地转身，伸出两手护在身前，步步退后：“你干嘛，你要跟我殉情？”
处在昏暗中的高大身影却先走向洞穴侧壁，轻轻打开开关，没玻璃也没框架的圆洞窗户就大展开来，却也缓和了空间里的诡异。
“这是，我和游择乐的宿舍，这是我的床位，那是他的。”卡乐莱斯指了指那大号的棺材，又指了指这边中号的。
“你们，是室友？”黎罗观望四周，没有丝毫人气儿，也是，鬼宅要什么人气儿。
这里也没有任何装饰、日用品、私人物品，在这也得不到什么和主人有关的信息。
死神使者要搬家，估计只用搬个棺材。
“游择乐不是在监狱里吗，来这做什么？”黎罗远离那副货真价实的棺材。
“问题在于，祭都只存在神明、超自然生物、死神使者和鬼魂，你有这副活人躯体哪里都不能乱走。只有让灵魂出体，躯体放在安全的地方，我们才能去监狱。
也要保证出体的灵魂和躯体不能相隔太远，以免链接断掉，让你的躯体死去或是被其他鬼魂侵占。
所以我让你喷着丝幽花香水才能来这，丝幽花属于逝者世界，你就是藏在我宿舍里的一束花，好隐藏身份。
我就带你灵魂出体半小时，一起去见游择乐。”
卡乐莱斯将紧闭双眼毫无呼吸的黎罗放进了自己的棺材里，轻轻为她理好头发，双手交叠在她双肩，看她安睡。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半透明的黎罗，瞪着大眼看着那个自己：“我死了…”
卡乐莱斯轻笑一声：“也没那么快。”他要为黎罗的躯体盖上棺材板。
“别，我会有幽闭恐惧的…”虽然灵魂黎罗也感受不到躺在棺材里的自己是什么感觉。
“好。”卡乐莱斯起身，稳稳牵住黎罗透明的手，“那我们走吧。”
说是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卡乐莱斯却牵着黎罗漫步在环形冥河边上。
“好奇怪…”黎罗捂住自己透的像玻璃的身体，“我、我是不是在发光啊？”
只要她一低头，就瞧见自己的灵魂体要亮瞎了眼，这样的瓦数仿佛正处在爆炸的倒计时中。
“啊，是你的灵魂印记。”卡乐莱斯表现出习惯，当没有肉体的包裹，黎罗的灵魂简直是祭都夜晚里闪耀移动着的星体。
他没有多看，毕竟这会让她被其他死神使者关注到。卡乐莱斯脱下外套盖在黎罗的身上，给她扣上扣子，就看不到灵魂印记生命力满满地发光了。
黎罗低头看了看，这是第二次得到卡乐莱斯的外套，最小码的身体被加加大的西服外套笼罩着，衣角直达大腿。虽然展开手臂伸直手指都没法从袖子里找到自己的手，但安全感十足。
卡乐莱斯的眼神愈加情真意切地宠溺，黎罗便不敢再对视他了。
踩在白骨戈壁上，还没看清脚下是什么，黎罗随意地踹了一脚，灰白的断骨伴着砂石可怜地往前打了几个滚。
当她定睛看清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不知道那是谁的骨头。
卡乐莱斯此时才能松一口气，见过那么多位黎罗，像这样这么皮的女孩，就是她没错了。
“我是来见游择乐的，你真的能带我见到他吧。”黎罗弱弱地请求一声。
“是的，并且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遇到那样的坏人了。你想了解什么，确定什么，都让我来为你解答吧，我来帮助你，我来保护你。”卡乐莱斯的话语有些许迫不及待。
可是黎罗并不懂他到底急什么，于是皱着眉头，退后一步：“我是来找游择乐谈清楚的，只需要你带我去见他。”
卡乐莱斯眼里的火焰收敛了一些，但不再掩饰、凌然严肃：“你会和他分手的，百分百，一定，并且就在三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