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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6:万鸦羽落的刑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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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号鸣响,烟云丛生,冷气倒灌进圆形刑场上空,雷声滚在耳边,闪电从地底发光,不断发出滋滋震响,在突然地炸声之中,锁链拖地的摩擦音让黎罗感到听觉上的恶心。

众人渐渐安静,上亿双见过幽冥的眼睛看着曾经不敢直视其尊贵面貌的光辉鬼神齐信宴被数十位死神使者首席押上了刑场。

啊,他抬头了。

也很难不会看到,三位魔女穿着最闪亮最鲜活的衣裙色彩,完美的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不约而同地举起了一只手,像坐在缆车中朝着普通民众礼貌招手着的、永远无法接近的女王。

远远的,看着她们的口型,都是优雅且最凶狠的脏话和咒骂:“xxx…”

此刻齐信宴的脸已经因为重刑给打碎了,碎得表情也看不出来了,至少眼珠子还留着,能看到胜利的魔女们对他笑着,一种多么刺痛的奖赏。

他的幽魂不过行尸走肉,濒死的狗,再无任何翻盘的机会,唯有步步走近铁处女。

那正是半野专门为他打造的刑具,生怕不够痛苦,内部死神镰刀级别的刀刃长刺足以根根贯穿体内,扎碎他那四千年来每个密密麻麻的黑红色的灵魂印记。

站在正在扩张黑暗的刑具面前一刻,齐信宴看向了卡乐莱斯的方向。也许这一刻他是想起了什么,而卡乐莱斯也有相同的既视感。

不过严肃冰冷的死神使者被天空中蔓延而来的黑云率先夺取了视线。

“祂来了。”

刑场内温度异常骤降,坐在高处不胜寒,黎罗摸了摸胳膊,感到寒气已经刺痛在后脑,而她刚侧脸向卡乐莱斯时,他雪白色的制服外套已经放在了她的腿上。

与此同时,齐信宴已经走进铁处女坚韧且致命的怀中,首席们缓缓关闭两扇沉重的大门,在四方的使者们牵着手中的锁链围绕着这最后的牢狱移步绕圈,叩上了十三把锁,意味着无人有资格解放其中罪灵。

魔女们仿佛听见了内部发闷地砸响声,也许还有求救求饶,可随着铁刺跟随机关的掰动,一格格深刺,他的野心终于碎了吧。

众人都能感知到挺过前面十二酷刑、几乎坚不可摧的灵魂也再也撑不住了,极速衰弱,就像眨眼间从伤病之体衰落到再无回天之力的弥留之年,细胞再无血色、收缩、剥落、化灰。

残烬,也从铁处女背后的小孔中流出,被首席使者接在红色圆钵中,双手举起,昭告祭都上下:

尘烬之刑已完成,罪灵齐信宴终伏法。

魔女三人直接站起,她们探身想要确认那就是那个混蛋最后仅剩下的一点渣滓,忽然的,泪水决堤。

她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可即便是终于等到了结果,悲伤依旧大于喜悦。

她们也知道,全场只有她们在庆祝,死神使者们都是沉默,她们的笑声哭声感慨声都在场地中发出悠长的回音,却无人跟随,她们也不管不顾了。

“气死了,不是我亲手干掉的!但是,哈哈哈…”“她会看见的!”“嗯…等等,这是?”

谁知她们心里的阴影还没过去,头顶的阴翳却无比真实地压来了。

黎罗先看到自己脚边,卡乐莱斯给她递来的制服外套被她不小心落在地上了,也正因为白色外套落在了地面,从天上降下的一滴红血炸开在白色上尤其刺眼,让人心中的激动来不及波澜就被一砸击碎。

这时,她们三人都回过头,发现所有死神使者们都离开了座位,全部退后在最近的空地上,俯首跪地。

包括卡乐莱斯、孟帝元,还有坐在上方摄政死神之位的福大人。

“怎么了?”黎罗和唐霓一齐转头看向他们。

而他们压低的嗓音仅剩气声了:“打伞。”

黑云沉重如铅块,更似一只蝠鲼魔鬼鱼游至刑场上空虎视眈眈,全祭都,都在这捕食者的笼罩之下,它代表冰冷、滋生、分解、回归。

看着外套接住了一滴滴落下的血,魔女们知道事情不妙,立即拿起了依靠在座位边的雨伞,握住手柄稍加施力,按钮释放伞面,抡转手臂,三把黑伞盖过了她们的头顶。

忽然,漆黑的“暴雨”如注,重物砸在了黎罗的伞顶,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保持着镇静,没有揭开雨伞也没有乱走。

因为,这里这么多人都在呢,他们只顾虔诚地跪着,是卑微的教徒,又像被恶毒势力压迫而畏惧抗命的喽啰。

猛地,地面上炸开血花,黎罗看清了,那是一只粉身碎骨的乌鸦。

魔女们浑身僵硬地站立在高高的看台,眼望着数十万只黑乌鸦停止扇动羽翼,垂直地从天上砸下来。

有的砸入坑中,像是为罪灵陪葬,有的砸在在场的死神使者身上,而他们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不曾抬头也不发怨言。

“这到底…”“天呐好多血…”“啊!”

尖锐的鸟喙和柱子把伞面砸得千疮百孔,血从破烂的空隙下滴落下来,带着细小的羽毛,顺着伞的支架从四面渗下,汇聚在中央,再流到魔女们的手指上,包裹了手掌,再从肘部滴下。

乌鸦落下时,灵魂已经不见了,只剩躯体坠落在地面后凄惨地四分五裂,惊悚地尘烬。

付半野张着布满恐惧的双眼,仿佛她看到了自己时限之日,望着黑云带着源源不断的乌鸦尸体砸下,这是一场再邪性不过的发泄了,神的发泄。

唐霓望着自己未婚夫深埋着的头颅,他居然让自己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乌鸦的血和摔断的翅膀,跪屈着身子毫无反抗。

这时她再细看,这些乌鸦,不正是鸦雀府的亲兵吗?

“死神…在做什么?”

黎罗也感到呼吸被扼制,她看着浴血的卡乐莱斯,像是正看着他被死神拳打脚踢着咒骂,否定他的选择,侮辱他的功绩,阻止他对她的爱意。

被死亡熏得无法再庆祝和说话的魔女三人相互背靠,手举的伞被攻击地不断摇晃,却最终保护了她们的体面,挡住了抑郁似的怒火,隔开了威胁。

这场雨,或者说,“献祭”结束了。

天地间悄声无息,被死寂浸泡。

这时,死神使者们终于等到了时机,战战兢兢地,呐喊般向黑云大喊:

“感谢死神恩泽!”

声浪把三个女孩都向对方推近,紧紧挤在一起,扔了伞,先捂住两耳。

“什么玩意儿…”黎罗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荒谬至极,她抬起头,对视那片还不肯散去的黑云。

其中似乎正藏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威吓且不屑地回瞪着她。

黎罗似乎未懂其意,却微微偏着头,以渺小之身,凝视死亡。

——你看什么?

“结束了吗?”“太离谱了吧…”身边的姐妹们回过神来,就赶紧把黎罗拉进她们怀里保护着,也补充着她们的勇气。

黎罗一时移开了目光。

也就在这一间隙,黑云变得稀薄,缓缓上升,很快弥散成絮状云,直到和寻常的烟云消失地无影无踪。

唐霓转头站在了孟帝元面前:“没事了,你快起来啊元元。”

她说着,却看到帝元跪拜伏倒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怎么了,刚才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元元…”唐霓想要扶起帝元。

而他却抢先站起,退开一步,让自己身上的脏污远离唐霓,他背过身,脱下厚重的长袍,随意让其垂落在更加肮脏的地面。护卫及时前来,递上手帕给帝元擦拭着头发和脸。

这时,他才转过脸来,和唐霓想得不一样,孟帝元带着笑脸,似乎刚才的事不仅没有打击他,而是激活了他的兴致,而对待唐霓,他得收敛点,让自己保持专注和认真:

“对不起,霓霓,我得马上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餐时间我们再一起用餐。”

“你…”唐霓还未说完,帝元就要离场,她当即叫住,“站那!”

孟帝元停下了,刚一回头,只见唐霓几个大步走过来,掐住了他的下巴,即便他的脸上还挂着血渍、羽毛和腥气,她也抬脸送上一吻。

“晚餐记得开瓶上好的红酒。”唐霓拍拍帝元的肩膀,这让对方的笑容更迷人了。

一旁,卡乐莱斯因为地滑有些趔趄地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着的羽毛,一抬头,就看到黎罗站在他面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问:“你还好吗…”

“现在很好。”卡乐莱斯回答着,朝着肩头吹一口气,再用手一拨,衣服上那一团团黑红色就跟着冰渣一起掉落,让他看起来不像从屠宰场垃圾中爬出来的人了。

“刚才那是…”黎罗想马上得到答案,可顾及卡乐莱斯当下不舒服的样子,“我们先回鸦雀府吧。”

黎罗回头牵着半野的手,半野再牵住唐霓,几人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下看台。

卡乐莱斯本想在黎罗松开他的衣袖之前拉住她,可自己的手也太脏了,无奈看她擦肩走开。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外套,很明显不能穿了。四周的死神使者也在纷纷离场,每个人都大松一口气,只在意着自己的衣服,狼狈到极致的脸,无人敢议论那黑云和鸦雨。

既然黎罗不在场,卡乐莱斯也就不在意形象了,反而还逆着人群方向,一脚踩在看台栏杆上往下方深坑看去。

首席使者们更是差点被淹没了,钻出那乌鸦尸体的填埋场,让部下继续铲土填坑,他们则拿着齐信宴的残骸下场了。

“能拿到哪去呢?”卡乐莱斯知道,他今日的行程,还忙呢。

—————————————

“新闻说,死神认为处刑一个摄政死神的因果需要福报转移,乌鸦雨是祂亲自送这些灵魂转世了,所以使者们才会大喊‘感谢恩泽’什么的…”

唐霓躺在黎罗的床上,读着手机里的信息,一脸不可置信:“谁信啊!”

半野刚从浴室出来,换好了衣服,擦着头发,理性地说:“现世出生的人口数量一直是上升趋势,死神一下送走这么多灵魂转世,是让祭都的人手更加紧缺。

对现世不一定是好事,对祭都一定不是好事。”

黎罗指着阳台:“你们听,鸦雀府都没有乌鸦叫声了。”

“明摆着报复帝元啊!”唐霓眯起眼,“死神没有阻拦齐信宴的刑罚,也没有赶走我们,但把阴气撒在了鸦雀府…为什么啊?”

“死神的修炼失败了来着,大翻车,这就让他不能随便推翻摄政死神为祂管理祭都时下的决定。

齐信宴罪行昭昭,魔女又是走了祭都正轨仪式入住的,祂没理由动我们了,但是像回归朝政的王着急做出点功绩,就一举削弱孟大人的兵力,也表现出祂才是掌握大局的神。”

黎罗理清了思路说道。

唐霓一听,翻出个白眼:“哦,祂听上去是个很差劲的老男人。”

“哦,新任摄政死神要开始竞选了。”黎罗刷到一条新消息,“将军位置以上的人可以参与。”

唐霓张大双眼,毫无顾忌地笑道:“这说明卡乐莱斯一百多年的资历都有可能在一场竞选后登上摄政死神的位置。

而齐狗贼花了几千年。”

黎罗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禁挑起眉毛:“不觉得那是什么好位置,虽然看着孟大人稳坐这个位置处理事业和爱情两边兼得,有些人,可做不到他那样好。”

“说来今天帝元的状态很奇怪,可能是我还没见过他面对逆境的状态,真是捉摸不透…”唐霓看向黎罗,“你觉得卡乐莱斯的状态怎么样?”

黎罗皱起脸来:“下回见着他了我再问问?”她发现半野无法参与她们的话题,就立即转移:

“我们接下来,还能住在一起吗,要是能给魔女单独开个别墅就好了。”

唐霓点着头:“最好就像妙尼城堡一样,或者玛琳菲森的家,再不行也至少要玻璃娃屋的程度。”

“我打算离开祭都。”付半野说道,“带礼礼一起走。”

黎罗和唐霓静止了三秒。

“嗯…当然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选择都好,现世又大,包容性又强,什么都有,对比逝者世界很容易找容身之处,但是…怎么走?”唐霓没有头绪。

黎罗在一时的发呆中已经想出了很多种离开祭都的可能性,而她及时反应过来后,赶紧向姐妹们作出噤声动作,没办法,怎么能大声地说“神”的坏话。

“别急,我们刚刚经历了那么多,孟大人和卡乐莱斯一直充当着我们的剑和盾,不能再牵扯他们。

死神对鸦雀府的行动不满的原因,很可能就是祂在这几万年间告诉每一任祭都的死神使者——魔女都是为了美貌和长生、用邪术和献祭害人,是违背生死规则的恶劣生物…

不然孟大人找出冥府纰漏、调和外交、处刑恶灵、收编魔女,明明拿下了这么多的功绩,死神为什么不爽他?”

“有完没完,前有狗贼,现有死神,后有朽魔…”唐霓抱怨道。

黎罗一脸“你不说我都忘了”的表情,转头看看一旁的半野,洗浴完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没有又酷又可爱的双色丸子头,如此披散着头发、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可怜地像一只坚信自己没有家的流浪小猫。

“半野能回现世的,我也会走。”黎罗知道自己未来的路。

唐霓不敢相信自己最后会一个人:“你们能去哪?怎么走啊…”

“现在死神醒了,我们确实不能轻松在祭都进进出出了…

但我有个想法,祭都的死神使者因为常年对战恶灵,经常受伤,甚至全副皮囊都废了,可只要灵魂有救,在医疗部随时可以换新的脸。

半野也可以换脸,假扮一个要出外勤的处刑部使者,等风雨声停了,就立即走,哦对了,一定要避开数据部使者…到了现世就藏好,我认为可行,你们觉得呢?”

黎罗寻求姐妹们的意见。

“那得等多久才能离开呢?”

“我们保持低调地等待吧,留在这片土地只是为了缅怀、还有相聚。以后,再也不回来。”

“那你呢,黎罗?你为什么要走?”半野问。

“之前代宁修断过一根角,一整个月都没来烦我,这次他断了三根角,我倒期望他能多睡半年…可谁又知道,等他来了,【杀神】和【死神】,打起来谁会赢?

我不喜欢祭都,但又不能让这个世界毁灭…”

黎罗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就让这里的老弱病残继续争论魔女的正邪、忠心与否,他们一定愿意把我当做一根肉骨头,把野兽引开,我走或死,他们无所谓。”

话音刚落,边柜上的丝幽花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在黎罗受惊地望过来时,花瓶轰然炸开。

“谁啊!”黎罗被这灵异现象吓得声音变调,只用一秒时间,她便从愣神转为感叹:“哎花瓶和花都很贵的…”

说着,她快步走向房间门口,拧着把手,恶狠狠地拉开了大门。

果不其然,卡乐莱斯站在门口,保持着正要敲门的姿势,而黎罗突然闯入眼帘,他立即拉拽自己的嘴角保持笑容:“魔女大人们,到晚餐时间了,请移步餐厅。”

而黎罗推开了挡路的卡乐莱斯,直接走了出去,又在两步内停下:“你打碎的花瓶,记得收拾。”说完便两臂相搭,气鼓鼓地离开。

“是。”卡乐莱斯低头回应,并为后面的半野和唐霓让路。

唐霓跟上黎罗,压低声音又不降音量地吐槽一句:“哇,你对卡乐莱斯好坏啊!”

“哼。”走廊拐角处只传出不想多言的气声。

—————————————

今夜的晚餐尤其丰盛,侍从在八米长桌上的布置像在搬家,几乎是上次订婚宴的架势。

唐霓和黎罗的表情都不好,因为身边入座的男人都看起来太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有半野毫无顾忌地安静地开动用餐,脸都快埋进了碗里。

黎罗不动声色,观察着右手边的卡乐莱斯,而眼球的上下转动已经表达了她的警告:“上次你还坐对面呢,这次敢坐身边?”

魔女的金色瞳孔里反射着些许橙红的光,她察觉到眼里的这个男人不一样了,能量和初次见面时天差地别。

似乎是气场、又或是温度的差距,黎罗明显感知到他的战力在持续上升,而今天,简直是一飞冲天到爆表。

“你最近吃了什么补药吗?”黎罗因为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补什么?”卡乐莱斯差点被呛住,尖锐的长眼都瞪圆了。

黎罗没察觉自己的问句有什么问题:“还是别补得太猛吧,身体…灵魂万一顶不住。”

卡乐莱斯思索了好一会,然后放下酒杯凑近几厘,小声说:“我完全不需要。”

“你还不承认呐,把手给我。”黎罗拉起一边袖子,做出要诊脉的样子。

卡乐莱斯忍着不想笑出来,乖乖递上一只手。

黎罗把他的袖子往上挽,而看到卡乐莱斯一个攥拳故意绷紧他的肌肉时,黎罗伸出两指往他胳膊上一甩。

“嗷哦…”卡乐莱斯嘴里飘出两个音。

骗鬼呢,他会觉得这很疼?

黎罗集中注意力,抓着他的小臂,认真地注视那皮囊之下,从手腕到肱二头肌位置的能量流动,卡乐莱斯的灵魂密度基本是得磨炼几千年的强度。

要这样估算,他的灵魂今世一百多年岁数,还能累加前世在祭都当差的一千年左右,那也是个首席使者的战力。

那么,他多出来的五六千年战力值哪来的?

“你这补的…就好像,把齐信宴吃了。”

黎罗喃喃一语,恍然,她抬头,对视卡乐莱斯的眼睛。

卡乐莱斯听到了黎罗的话,原本逗趣的眼神平息下来,变得稳定、坦诚。

“什么!你再说一遍!”坐于长桌前端的唐霓拍桌而起,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帝元,那紧绷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扇去一巴掌。

“好,我也该对各位魔女们宣布…”孟帝元起身,让桌上高耸林立的食物无法遮挡他严肃的面容,“死神已内定代替齐信宴的新一任摄政死神。

新官即将上任,并且第一步,就是杀光所有魔女。”

此言爆出,黎罗和半野连发出疑问的叹声都在喉间被堵住,更想回应的就是啐上一嘴。

“但是,我和卡乐莱斯商量过,我们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孟帝元高举杯中极致深红的百年好酒,高昂激动地宣布:

“我决定,我来改变祭都的所有现状,更改法则,推翻成见,将祭都改造成我未婚妻会喜欢的祭都。

我将发起战书,竞争死神之位。

让唐霓作为死神新娘,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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