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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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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谢谢。”年懿放下手机,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躺,桌上放着一盘切得乱七八糟的水果,他随手挑了个葡萄丢嘴里,眉眼带笑。

老头老太太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像是在等待自家孩子高考成绩出来,不自觉地开始想最坏的打算。

“怎么样,中了吗?”老头率先忍不住。

“中了,赢曜也顺手帮了我一把,不然估计我得去芜南高中,那边离家太远了。”年懿放下心来,芜南高中那边开出的薪资稍微高点,就是上下班太麻烦,他不爱租房子还是想在家里边陪陪二老。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还没好好陪老头老太太,如果现在再跑远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能经常在身边,还要靠着老头老太太的学生们关心,那他这个儿子做的也太失败了。

“芜南也好……”老太太斟酌片刻,也有些担心,毕竟他们二老没留着多少积蓄,以后年懿成家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得靠年懿自己加把劲。

“好什么好,那么远的地,还不如在家边上安心。”年赐逢不赞同道,他也知道芜南开出的条件比起清北高中好一些,不过他并不希望年懿再离家太远,家里边就这么一个儿子,加上年懿心脏问题,还是时时刻刻看着一些好,否则离得远了没人照应一下,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我也想着,在家里边陪陪你们就算了,要那么多钱干嘛,怕我养不起你们二老啊?”年懿开了句玩笑,他贱兮兮地凑过去往姜钦担忧的眼睛前晃了晃。

姜钦被他惹恼,嗔怪地拧了把他的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愁,邻居家比你小的儿子都抱上二胎了,你现在家还没成。”

“……妈,咱别聊这些了。”年懿实在对他家老太太神奇的脑回路没办法,他还没奔三十就想着催生了,“再说了你们现在只等着养老种花逗逗鱼,那什么……没事跟其他老太太出去跳跳广场舞不好吗?我给你整个孙子出来你们可遭老罪了。”

“哪有这样的理,这么大个人了这种事自己不上心,你想想看,你要找人家女孩,人家得看得上你,你要对人家好,然后就是彩礼婚房,还得有车,还有其他一些……你总得有个打算。”姜钦差点把账本当场列出来丢他脸上。

年懿跟年赐逢父子俩对视一眼,然后年懿出口道:“老头,老太太跟你结婚的时候你有车有房有彩礼吗?”

“……”年赐逢哑了。

那会他俩自由恋爱,大学认识的,家里边都没钱,别说车房了,连彩礼都是卖了家里边拿来过年的猪凑上的。

后来两人嚼了好几年青菜,终于生活好了些,生了年懿这个讨债鬼瘟神出来。

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要站稳脚跟不容易,老头老太太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两个人奋斗出来的。

现在轮到年懿了。

年懿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成家。

并不是他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出不起彩礼,而是他根本想象不出以后成家了是什么样子,更何况他自己心脏毛病还是一个大问题。

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自己有没有能担起家庭责任的能力他也不知道,要结婚如果按照他这样来,十有八九要中途离了婚。

现在老太太担心的,他没放心上,还是因为没做好准备,也还没有……找到那个真正能过一辈子的人——

不,等等——

年懿猛然想起了狄野那张傻乎乎的脸。

以及耳边出现过无数次坚定又热烈的那句“我喜欢你”。

耳尖突然红透,他感觉有些热,身上像冒汗了一样,猛然站起身。

嘴唇的触感,青涩的吻。

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那天晚上相拥听见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像疯了一样,居然认真地想起了狄野这个傻小子,总不能是……自己想要跟他成家吧。

可是能做的不能做的,两个人都做了个遍。

“去哪?”姜钦见他站起身。

“啊,我……我去基地逛逛。”年懿被她叫住,人已经踏出了房门,抬头一瞧天色渐暗,要下雨的征兆。

“要下雨了,改天去吧。”

“没事,暂时不会下。”

年懿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掠过窗口,姜钦来不及叫住他人已经跑远了。

“行了,随他去,老关着他在家都憋出病来。”年赐逢拿着叉子吃被切地惨不忍睹的水果,“好端端的你管他结不结婚做什么?”

姜钦见他没事人一样,要被这父子俩气死:“你不着急啊,二十七了快,现在还没个着落,咱俩手里也没多少积蓄,买套房子都够呛!”

“那臭小子怕是还不想结婚,我看他没这个打算。再说了,咱儿子自己心里有数,咱俩养老就是了,其他事给他自己解决,小两口的事也轮不到我们插手,你也别给他压力,医生都说心脏问题要静养,老逼他做什么?”

姜钦听了这话,手里的牙签都要戳他手上,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不中用的老头子一眼,愤愤上楼去了。

老头被老太太瞪了也不做声,又往嘴里塞了块水果,刚一入口脸上的笑立马裂了个干净。

年懿这混账东西!居然在水果里面切柠檬!

老头的叫骂声没有传到年懿耳朵里,他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基地赶,吹了会凉风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下去了些许。

假期结束,该回来训练了,准备准备下一年的春季赛。

他刚一进去,便听到李豫这大嗓门的哀嚎,这货假没放够,一回来就撞上范准考核他们的神光赛排名。

这次没上前二十五的全罚去洗碗拖地。

李豫这个倒霉蛋刚好被偷了排名,二十二名直掉到二十七名去了,厨房洗碗池一位。

零打的很勤,打野段都升到了一百三十六段,神光排名第七,孤鸿第十三,阳阳刚好卡在第二十五,杨帆在第十七。

轻然排在第三十六,大厅拖地哥一位。

“哟,赶的巧啊,今中午让阿姨多煮一个人的饭,我过来蹭一顿。”年懿大摇大摆地进来,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躺,长腿一架摸出手机就开始打游戏。

范准被他气得差点没把他整个人丢出去:“你还来添乱。”

“怎么,蹭个饭都不肯,小气的要死。”年懿头也不抬,今天放榜的好日子,刚好看看自己在神光多少名,顺便打击一把被罚着洗碗拖地的二位。

范准推他:“少来,你是闻着味就来了,带着他们几个不务正业,看看排名都掉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叫我不务正业?”年懿把手机怼他脸上:“第四,这就是实力。”

“你哪来的时间打神光排名,别逗了。”范准想都不用想,这哥们天天待在家备战,打电话都不带接的,还打游戏,开什么国际玩笑。

年懿笑了笑,被他戳破也不尴尬,一脚踹他屁股上:“四十名不也还看的过去,让你拆我台。”

范准被他踹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凑过去一瞧,果真是第四十,这么久没打也算可以了,没掉太大。

“那你跟轻然一块拖地去。”

年懿:“……”一脑袋黑人问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好好好。

不是,怎么把他也算上了?!

“你生是Ros的人,死是Ros的鬼,没退役那你就得按照规矩来。”范准把他手机拿过扑倒在桌上,随手拿过一杆拖把:“拖干净点。”

啧,这老东西,算计他。

年懿想丢拖把耍赖不干,一抬头却被轻然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无端看出了点轻蔑来。

艹,好好好,这么玩是吧,好好好。

他一咬牙从沙发上起身去洗拖把。

轻然在他身后涮拖把,时不时溅起水来把他裤腿打湿。

年懿躲了几次没躲掉,终于怒了:“过去点啊,非挤在一块做什么?”

轻然面上不显,好似没听见似的拿着拖把又重重地往地上甩了一把,一片污水将年懿一身白衬衫沾得不能见人。

“妈的。”年懿丢了拖把,把衬衫一脱露出劲瘦又不显娘气的身材,白花花的腹肌映在镜子上都有几分晃眼,那件衬衫被他抓在手里,正要下一步动作——

门口冲进来了个炸毛小狗儿。

“你们!”狄野要心梗过去了,他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英语单词本摔进了污水池里,很快就泡得不成书样了,不过他也不在意。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瞪得像两个大铃铛,脑子里都是年懿怎么光着上身跟轻然在一块,而且轻然还被年懿逼到角落里用袖子捂着脸……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好好好。

这他妈老婆没了,谁还在意那本书啊?!

他气得像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脸涨得通红,骨节被他捏得“咔咔”响。

年懿的火气陡然被狄野打断,他手里被揉成抹布的衬衫都要摔轻然脸上了,顿时停在了半空,他见狄野大步朝着自己靠过来,这小狗一副又要发疯的模样。

“你们在做什么?”狄野走到他面前,飞快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他捂了个严实,气得浑身都在抖,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轻然:“出去。”

“……”轻然擦了一把被水溅湿的头发,僵在原地,手里的拖把没拿稳倒在地上又溅起水来。

“我说,出去!”狄野简直被气疯了,也不管自己的语气像不像要吃人,现在他只想一个人跟年懿好好谈谈!

“……好。”轻然面色发白,淡淡扫过年懿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俯身拾起拖把出去了,临走前还轻轻掩了一下门。

人一走,年懿手里的衬衫被狄野夺过去死死捏在手里,这小狗儿眼睛红透了,又气又急:“你怎么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要不是我今天过来,你们会发生什么?他是不是要亲你?”

狄野陡然从那只见人就咬的疯狗变成了受了巨大委屈的小狗儿,耳尖也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怎么的,挨着都烫人。

“你妈了个巴子的,故意找茬是吧!”年懿被他抱着,心里又荡漾了,他一巴掌扫开狄野凑近的男高俊脸,火气又上来了:“你他妈的见谁都觉得是要亲我,你以为谁跟你一样?”

狄野捂脸,气炸了:“你还因为他打我?”

“那是一回事吗?这里是基地!不要闹。”年懿打开水龙头接了把水浇到脸上,把心里的那些念头浇灭。

上午刚被催婚,下午又遇见这么个小崽种。

“那你和他呢?我就是不行……”狄野捏着衬衫:“我要生气了!”

“那你他妈生啊,三胎都放开了随便生!”年懿把碍事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面上不耐烦,乍一看有种清冷禁欲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把小狗儿刺痛了,当即嗷嗷叫着捂着心口就要咬他。

“你怎么这样,哄我啊!连哄都不会,你会一直单身的!”狄野抱着他不肯撒手。

年懿没办法,轻然出去这么久了,他跟狄野还在里面,待会全基地那帮子家伙都要来现场参观了!他顶起膝盖往狄野某处怼了怼:“老子今年三十不到,家里边都打算安排相亲了,再单也没多长时间!”

“……”狄野如遭雷击,本来这只是句玩笑话,结果这只笨狗儿真当真了,当即张嘴就要哭。

十分钟后,两人出来了。

年懿手上拿着拖把,手臂上还多了个人形拖把。

他面无表情地把拖把塞进还是天崩地裂生无可恋的狄野手里,拍拍手一屁股坐上沙发。

“你衣服呢?”范准帮着几人收拾基地,刚收拾完坐下便看见这个瘟神光着膀子臭着脸。

脸上写了四个大字——“谁来谁死”。

活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脏了。”年懿皱着眉用杀的死人的眼神盯着正哭唧唧卖力拖地的狄野,那小子脑门上顶着件外套,正是他穿过来的那件,花花绿绿的,袖子还开了线,大喇喇地摆着。

“有伤风化啊。”

年懿脸一红。

好好好,有伤风化是吧,好好好。

妈了个巴子,舌头好麻。

有伤风化的应该是那只蠢狗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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