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蝶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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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这个大哥还没认太久，寒假便如约而至。今年的寒假应该是有史以来最短的寒假，也就二十天的时间。
爸爸从外地回来，他没有打电话告知我们，忽然听见敲门声，我一开门，便看见背着大包小包的爸爸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回来啦？”我连‘爸’都喊不出来，只觉得尴尬无比。“嗯”爸爸向来沉默寡言，径直走进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再走出来坐在客厅里。我正在吃饭，故意装作看电视，不想同他讲话。
“最近学习咋样咩。”他坐着问我，我知道他肯定早就听说过我这学期的成绩惨不睹。”成绩有点下降。”“不是一点吧？”妈妈突然冲出来历数我的罪状：“从开学就开始玩手机，后来又说老师把他头打坏了，学不进去，不敢去学校。我晚上给他讲课，总是故意回来晚晚的，九点放学十回来。讲课的时候眼睛要么看着天花板，要么头看地下。去给他送饭，脸上都是睡觉压的印子。总之他突然变了一个小孩，无论如何就是不学！”妈妈的表情恨不得将我一口吃了。
“其实我原来也没好好学，只不过那时候题简单…”
“还敢犟嘴！原来不写完作业不吃饭，一回来就钻房间里看书、学习，现在呢？”也许是我的成绩下滑太严重，导致他们产生了幻觉。他们甚至说出‘以前在阶段都是前几名’这种话，我什么时候在阶段前几名了呢？在班里前几名都够呛。
总久在他们眼里，我从一个‘神童’一下子变成了‘蠢材’，一个不学无术，不识好歹的混混。可是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一直就不喜欢学习，之前在学 习上下的功夫也没有那么大，只不过七、八年级题简单罢了。
那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个寒假，家里整日笼罩着低沉的气压连过年都过的不痛快。妈妈每天一有时间就疯狂的逮着我讲题，可我脑子里就像灌满了浆糊，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要我看一眼电视或者逗一下妹妹，那如催命符般的声音便立马响起：“还不快滚去学习！”
我摊开书本坐在书桌前，一个字也不想看，脑子里竟然幻想着自己穿越回了一千多年前，成为了天下无敌的将军！
这种情况直到弟弟来我家小住才有所改善，弟弟正在上八年级，回想八年级我的‘黄金岁月’不由得一阵感慨。
妈妈眼看给我讲课无望，干脆给弟弟讲起了八年级的内容，非要拉上我旁听。“嗨，我还用听八年级的东西吗？我那时候数学可是114大将军！”
没想到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能戳到妈妈的易爆点，她扯着嗓子吼我：“114大将军有用吗我问你，你看你那数学现在烂的像狗屎一样，还有脸说114大将军！”我只好赶紧闭嘴，硬着头皮假装听那些无聊的内容。
弟弟带来了一部手机，每到晚上，姥姥会想办法帮我们打掩护让我俩躲在被窝里偷偷玩一会儿。姥姥尽管有时候也会责怪我成绩下降，但对我那是真的好，绝对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我成绩下降而嫌弃我的人。如果不是每天晚上能和弟弟说上一会儿，恐怕我整个人早就抑郁了。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明天又要开学了，这个寒假简直比星期六星期天还要仓促、哪怕是正月十五，妈妈依旧不放弃对我的讲课，天知道我有多么忍受不了这件事情！讲了一半，妈妈突然停了下来，把书往沙发上一扔，“算了，懒的讲了，你已经叫不醒了，我彻底放弃了！”看她那副难过的样子，再联想到她之前付出的种种努力，我忽然感到于心不忍，便安慰她：“妈，我保证新学期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们两人温馨地聊了一会儿天，这是那个寒假最温暖的一次交流。我向妈妈保证新学期一定好好学习，誓要考上二高。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开学刚见到大哥孙啸林，我俩便黏在了一起，‘好好学习’的事早就抛也到了九霄云外。开学又换了一次座位，这次班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恢复了‘同桌制’。于是我有了新的女同桌余瑶，我们坐在中间座位倒数
第三排，相当适合上课睡觉、玩耍的位置。她说话的声音总是给我一种很粗糙的感觉，不过长得倒是挺漂亮，便忽略了说话这些细节。
我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幻想着能在初中最后一学期谈一场不留遗憾的黄昏恋，但她对我好像并无此意。我甚至觉得她对我后边，左边的男生的兴趣都要比对我的兴趣大很多。
开学几天后，我到弟弟的家里去玩。趁着大人们在客厅疯狂交谈，我俩溜进卧室玩起了电脑。
“给你推荐一款超级好玩的游戏！”弟弟无比激动的告诉我，仿佛只要想一想那个游戏便会兴奋的难以自拔。”“什么游戏？”我对新游戏并不怎么感兴趣，只希望他能尽快玩会赛尔号。
“所有人都在玩的游戏，《英雄联盟》”“哦。”我反应寡淡。
他用我的qq号创建了一个新的帐号，取名‘小瑞剑神’，他的游戏名称是‘小志剑神’。他玩了一局《英雄联盟》，我发现只是一个小人打另一个小人，顿时感到索然无味。“这有什么好玩的？这不是傻瓜游戏吗？” “你陪我玩吧，我保证你会爱上它的!”
周末，经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我陪他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万象网吧。我坚持要玩赛尔号，可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陪我玩一局吧，我带你飞！”
“好好好，就一局！”我与弟弟一同开黑，胡乱选了一个英雄‘猴子’，本想着就胡乱玩一局了事，没想到这破游戏…还挺好玩。“啊哈，我杀人了…”
本来我幻想着自己至少在学习上冲刺两天，没想到实际情况比上学期还恶劣， 上课时连书都懒的拿。
孙啸林这几天总是一个人跑到楼上，我大为不解，直到一个灰蒙蒙的傍晚才有了答案。他鬼鬼崇祟地找到我，眼睛向上一挑：“七、八年不上晚自习！”
“对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跟着大哥去吃肉，去不去？”“去干什么？”“我发现他们班的窗户一翻就进去了，而且整层楼一个人都没有，咱们可以...”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可是我当年级剩下的把戏！
于是两个人趁着晚自习还没开始，天色暗淡，悄悄跑到楼上。
整层楼果真静悄悄的，在暮色的笼罩下特别像一座废弃的空城。我们选了一个离楼梯拐角最近的班级，他轻轻一跃就跳了进去，我则颇费一些力气。他不停地命令着我：“快，你快点！别使劲拽那个窗户，有人听见了！”
所幸我还是顺利趴了进去，整个班里漆黑一片，只能凭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点点弱光挣扎地找着东西
没想到孙啸林这老东西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一把小手电筒，照的那是相当舒服。“借我用用！”我小声哀求他，“滚，别他妈讲话，我偷后边，你偷前边。”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看见谁文具盒里有好用的笔，统统拿出来揣进自己的兜里。仅管我不写作业，更是很少写字，但是对笔还是天生的没有免疫力。
“你偷笔干啥？拿点值钱的玩意！”正说着，他好像突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伸长胳膊，皱着眉头一扯，乖乖！一部手机！他立马笑的像是得了疯病，无论多黑，我都能看见他脸上狂妄的笑容。
“看见没，要愉就偷这东西。有价值，而且被偷的这个人绝对不敢告老师，多跟大哥学着点!”我嫉妒的牙根直痒痒，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下手。
吃到甜头的我们一连几天都疯狂的屠戮各班的东西。从第二天开始，我也买了一个小手电，希望能像孙啸林那样钓上来一条大鱼。可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价值的东西越来越少，连质量好一点的笔都变成了稀有品。
在偷到第6天的时候，孙啸林不知道弄到一个什么宝贝，正要给我显摆，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趴那别动！”他推了我一把，我趴在最后一排的死角盲区，从外边的窗户看不见这里。
“谁在里面？”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他还拿着一个超级大的手电筒在往里面照。“滚出来，我看见你了！”他的这一声吼叫，吓得我瞬间汗如雨下。“快过来，逮住偷东西的人了！”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疑似去搬救兵。
“跑！”孙啸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连忙爬起来，使出我的毕生绝学，跟着他踩上桌子，从窗户上跳至走廊。那个拿手电筒的男人就离我们不到5米，幸亏他关掉手电筒，幸亏我们离楼梯道很近。那人叫嚷着朝我们扑过来，我们一个躲闪，沿着楼梯道窜下去，混入茫茫人海。
我们跑入一楼厕所，此时我也顾不上环境的恶劣，大口喘着粗气，孙啸林在整理刚获得的战利品。正在这时，有一人提着手电筒走了进来，正是刚才逮我们的中年男子，他不知道在同谁打电话：“妈的，两个熊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一胖一瘦，我也没看清长相…”孙啸林冲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趁那人转身撒尿，终于彻底逃出升天。
随着弟弟带我去网吧玩几次《英雄联盟》，我彻底迷上了这款游戏，每天睡觉之前必须想着各种英雄的技能才能入睡。渐渐的，我竟克服了不敢找网管开机子的恐惧，相当自然的对着老板说：“开一台5块的！”
由于技术大菜，打打人机还可以。一旦打起了要面对真人的匹配，我就要被对面无情的羞辱。“唉，我太菜了，老是拖你后腿。”我沮丧地对弟弟说，仅管他比我小一岁，但游戏无赋绝对高我十个级别。
“来，你玩这个英雄，死也要死的有价值！”“德玛西亚之力，盖伦！”我一板一眼的念着名字，狐疑的锁定这个英雄。
“哇，他好肉啊，别人打不死我！咦…伤害还高，操作简单，这英雄不会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吧？” 弟弟笑的拿不稳鼠标，“这个是全联盟最简单的一个英雄，你要再玩不好就没救了！”我用盖伦连胜两局匹配，还等了一把mvp！当即表示以后要永远玩这个英雄，他是我的信仰！
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我的成绩差的实在不忍直视。我忽然想起正月十五与妈妈立下的誓言，内心焦虑不已。没有办法，只好篡改成绩，想尽办法在成绩单上做手脚，然后拿给妈妈看。
看到我的成绩有了进步，妈妈十分高兴，还主动奖励了我50元，在家迟迟未出去打工的爸爸也表扬了一番。鼓励为我要再接再厉。
然而第二天午，我刚回到家，他们又板着脸质问我：“你的真实成绩到底是多少？”
我心里大吃一惊，表面仍强装谈定：“这就是我的真实成绩啊！”
“我打电话问你老师了！”妈妈暴怒不已，一连批评了我两个小时，还表示彻底对我放弃治疗，以后再也不给我讲课了。然而，我的内心只有高兴，就好像勒在脖子上的绳索终于被取掉了。
我还没从这高兴中缓过动来，3月的春风便带来了无尽的暖意，一同带来的，还有中考100天倒计时。同桌余瑶郑重其事地向我宣布：“从此老娘要拼命学习一百天，上课不准同我讲话了！”我在心里暗自吐糟：‘明明是你一直在和我讲话！’
坐我后边的男生开玩笑，鼓动我向余瑶告白，这样她就必须一辈子同我讲话。余瑶认真的看了我十秒种，说出了一句让我险些晕倒的话：“陈瑞，你长的实在是太抱歉了。”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句话对我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会觉得很难过，发誓再也不理余瑶了；一会又觉得说什么，经历了这么多羞辱，我连这句话都抗不过去吗？
回到家里，我认认真真的照了一会镜子，果然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我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也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男生。想到此，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那代表我已经15岁了，在我15年的生命里，想来想去一直都是如此的丑陋，一无是处，平淡无奇。我不明白我是如何在这样的一具空壳里生活了15年之久。而且不出意外，还要继续这样，继续丑陋的生活下去，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我受够了在学校里的日子，受够了假模假样的在教室里听课，实际上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去找大哥孙啸林，告诉他我不想再在学校里待下去，我想去玩《英雄联盟》
“你也玩联盟？没听你说过啊。”“最近刚玩的，我弟带我。”
“走，大哥带你飞！最后一节课不上了呗？”“逃课啊？”我还从未跳过课，哪怕心里再不想上课，但仍不敢私自逃课，太容易被抓住了。
第三节下课，孙啸林跑到班主任办公室看了一眼，像个小马达一样兴冲冲地跑了回来：“走呗，班主任不在，最后一节又是政治课。”他拉着我，我俩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旁边，看的出来地和我一样紧张。
“你看那个老头，等他回到保安室，咱俩就从小门冲出去！”他说着说着。那个着门老大爷竟像接到了指令，转身回了保安全。
“冲啊！”这王八蛋口令一喊，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只好赶紧跟上，两个人一口气跑了三百多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逃了出来，我心里一点也没有‘重获新生’的激动与兴奋，反倒是害怕极了，去网吧也没玩的多痛快。
逃课这件事，有了第一次就注定会有第二次，但我们不再逃到校外上网，而是在校内瞎转悠。我们溜到实验楼内部，翻窗子进入到电脑室，两个人联机打起了小游戏。电脑课已经停课，没人会来这个地方。
他是个天生的电脑高手，总是喜欢把电脑里储存的内容扒出来。有一次，他竟打开老师专用的主电脑，一阵摆弄后，连忙兴奋地喊我：“快过来看，我滴个乖乖！”
我跑过去一看，竟是十几部A片!岛国的，欧美的都有，种类齐全。
“我滴个神，没想到电脑老师竟是个老色批！”他边说边点开了一部，两个人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尿尿，随便在地上捡了个空绿茶瓶，尿了起来。刚尿完，还没来得及把瓶子处理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发誓那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端着茶杯，穿着两装，头上打着定型水，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电脑老师，目瞪口呆地望着来不及躲起来的我俩，幸亏我关掉了A片页面，没有使事态进一步恶化。
电脑老师明显被惊呆，讲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们两个咋进来的？”“我们不想上课，想来这玩会。孙啸林边说这把装有尿液的绿茶瓶藏在身后。“快，快回去上课，以后别乱到这来！”我俩边跑边笑，猜测电脑老师一定是准备到 电脑室偷偷看A片。
不去电脑室，我们只好跑到住校生教学楼的小卖部吃热狗。两块钱买两根热狗，就可以安心地在小卖部外面的座椅上坐一会儿。
不知道罗文怎么找到了这里，拍着手傻里傻气地老远就跟我们打招呼。
“你怎么也逃课呢？”我问罗文，担心太多人逃课会被老师发现。
“后排他们都走空了，自从你俩逃课后，现在逃课在班里特别流行。”罗文这句话吞吞吐吐讲了近一分钟，我捂住脑袋，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引起班里的新潮风流。
“陈瑞？你怎么在这呢？”班主任提着一个暖瓶从一旁经过。孙啸林拔腿欲跑，但很快反应过来跑是跑不掉的。
“还有孙啸林和罗文，你们3个不好好上课，跑到这来鬼混，都给我滚回去！”三个人连滚带趴地回到班里，我忐忑不定的等着班主任的惩罚，没想到她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看来她是真的不管我，把我忘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
为了应付中考必考的体育和理化生实验加试，每天上午的大课间学校都要组织学生训练跑步。听说50分的体育，光跑步就要占一大半的分，男生要跑一千米，3分30秒合格。可我从小跑步就弱的要命，每一次训练都跟不上同学们的节奏。常常是累的勾着头，再抬起头时，身边的人早就换成了其它班的人。
“小胖子，你掉队啦！”总是有不和协的声音响起，“乖乖，这小胖子的咪咪比女的都大，跑起来直抖！”我彻底放弃了训练跑步，反正注定跑不动，管它呢！
于是每次大课间，我又和孙啸林躲在小卖部里吃热狗，他是跑的太快懒得跑，我则是因为跑的太慢，彻底放弃了治疗。
没想到我竟然对30分的理化生实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是在笔记本电脑上看视频又是在本子上做笔记，生怕出现一点问题。
“那语数外，个个120分也没见你这么用劲，一个30分的玩意，看把你稀罕的！”妈妈总是忍不住嘲讽我，反正现在我在她的眼里， 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我和弟弟两人彻底迷恋上了《英雄联盟》，周末经常想尽一切办法去网吧开黑，有时周一到周五的中午也会不回家吃饭，省下钱去玩两把。弟弟周日会在我家睡，周一早上，四点不到他就把我摇醒，用冰毛巾，揉脸等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我。两个人可以一起去网吧玩两个多小时，美滋滋地光教室里上课(睡觉)。
我们的根据地也由万象网吧挑成了万象隔壁的心语网吧。我是个念旧的人，不愿去新的地方，但弟弟偏说新宇的环境好些，只好依了他。只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去万象。
一般的人是3块钱一小时，会员是2块钱一小时。而且会员感觉很拉风，把食指往感应器上一放，即可轻松上网。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已经相熟的老板娘:“为什么刚刚那个人明显未成年也能用指纹呢？”“你用一个成年人的身份证，来这里办会员，然后录你的指纹就行了啦！”我大受启发，夜夜想着弄个成年人的身份证。
机会还真就让我逮住了，姐姐来我家里小住，她比我大7岁，应该早就成年了。周六下午，我趁姐姐在房间午睡，偷偷拿出她放在客厅里的钱包，里面果然有身份证：姐姐是93年的，已经22岁了，我边在心里暗自吐糟她好老边火速骑上自行车冲向网吧，办理了会员。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身份证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