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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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萧别离，是因为萧别离漂泊江湖，整日不见人，到时候只需要托词回了帝都，便算是天衣无缝了。
倒是没想到如今轻易便被王啸识破。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李凌的好奇心也因此被勾了起来，好奇王啸的目的。
这生意，还能做吗？
显然，李凌的担心是多余的。
说是要等两天，但王啸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亲自来了飘香楼。
“这位一定就是魏娘子了，能将飘香楼经营至此，还真是不简单啊。”
魏娘看着王啸愣了一会儿，听得王啸跟她打招呼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王公子，您这是...”
王啸笑道：“特来拜见聊斋先生的，不知先生可在？”
“在、在后院呢...”
“那就烦请魏娘子带路吧。”
“公子请。”
魏娘吩咐了一声跑堂小厮照看生意，随后便亲自带着两人往后院而去。
“先生，王公子来了。”魏娘扯了扯嗓子，老远便喊了一声，好似提醒。
阁楼上正在练字的李凌突然笔锋一顿，萧别离见状惊道：“来得好快啊。”
说着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我去换衣服。”
“不必了。”李凌叫住他，“既然人都看出来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行吧。”萧别离吧唧了一下嘴巴。
“先生，王公子求见。”魏娘轻轻敲了敲门。
李凌打开门，笑道：“王公子来得很早啊，快些请进。”
“呵呵...”王啸微微笑了笑便进了门。
魏娘见状，对着李凌使劲的龇牙咧嘴。
李凌见状笑了笑，“干娘放心，我心里有数。”
李凌并未压着声音，魏娘闻言一愣，随后露出担心的神色，见王啸并未有什么反应，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李凌温和的笑着，低声安慰了一句，魏娘忧心不减，却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支花。”王啸看着桌上李凌的练笔之作，不由得念出了声，“倒是一首启蒙的好诗，真不愧是聊斋先生，便是随笔，却也有几分文采了。”
王啸笑眯眯的看着李凌，好似根本就没看见旁边的萧别离。
“不过随笔，还当不得夸赞。”李凌见状也轻声笑了笑，“听说王公子很早的时候便主掌了王家的生意，如今再见，的确是我有些班门弄斧了。”
“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重要的，便是他的眼睛，若是没有异于常人的眼光，这生意也是做不长的。”
“王公子说得是，请。”
李凌闻言微微点头，伸手示意王啸坐下。
“我这点小把戏，果然还是没能瞒过公子的慧眼，让公子见笑了。说来，还要多谢公子没有当面拆穿，也算是给我留了几分颜面余地。”
王啸笑道：“我说了，我是生意人，做生意最重要是不要轻易得罪人。”
“王公子这样说，倒显得我有些小人之心了。”
“先生客气了。”
王啸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
“这是向先生买书稿的货款，还有答应先生的，唐安县衙开具的户籍文书。”
李凌眼神一亮，眼神掠过银票，伸手捻起夹在当中的文书。
“如何，可还满意？”
李凌快速略过，随后露出满意之色。
“让公子见笑了。”
王啸笑着摆手，“此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无意过问先生的秘密，这跟我们的生意无关。”
李凌摇头道：“倒也没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只是此事于我的确麻烦，假借公子之手，也是无可奈何。”
“无妨。”
“聊斋奇女子与宝莲灯的书稿上次已经交给柴掌柜了，这是西游记的部分书稿，之后的，待我写出，自会派人送上，还请公子放心。”
王啸嗯道：“我自是信得过先生的，此事倒也不急。”
“不急？”李凌一愣。
王啸道：“既然先生不是帝都人，如今也得了出身，不如考虑一下我昨日说的话，投身于我王家如何？”
李凌摊手道：“公子美意，请恕我实在要辜负了。”
“哦？”王啸挑眉，“先生是看不上我王家吗？”
“公子误会了。”李凌连忙摆手，“我并无此意。”
“那先生何以拒绝？”王啸笑道：“若是先生中意科举前程，这倒也无妨，有我王家供养便是，岂不方便？”
李凌轻笑摇头，“非是我故意要拂了公子的好意，只是刚刚公子也听见了，我若是投身王家，我家干娘怎么办？她可不会随我投身，飘香楼也成不了王家的产业。”
“魏娘子吗？”王啸微微皱眉。
“不错。”李凌点头，“还请王公子理解海涵。”
王啸皱眉看着李凌，突然露出笑容。
“倒是没想到先生孝心深厚，也罢，即便先生不愿入我王家，你我也算是有了交情，今后怕是少不得打交道呢。”
李凌点了点头，“公子说得是。”
王啸起身道：“如此，我便也不多待了。”
“公子这就要走？”李凌有些意外。
王啸这有些太干脆了吧？李凌还以为会有些波折呢。
“怎么，先生想要留我？”王啸似笑非笑。
“公子误会了，我可不敢耽搁公子的大事。”
王啸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如今得了先生的书稿，自然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对了，下月初三，城南新店开张，届时先生可一定要来捧场啊。”
“既是王公子亲自相邀，我怎敢推辞？放心，一定到。”
“那就一言为定，告辞。”
“公子慢走。”
王啸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对话不过片刻，便将一切挑明。
“这个王啸倒也真沉得住气。”萧别离皱眉道：“我还以为他会借此为难你。”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为难？”李凌笑着摇头。
“你什么意思？”萧别离一愣。
“如此不急不恼，喜怒不形于色，倒也的确是个人物。”李凌轻轻摇头，“此事大小算是个把柄，他知我故意隐藏，却没有借此为难，反而有些交好的意味，你说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萧别离有些茫然。
李凌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为了得到更多啊。
他是个生意人，在他眼中只有利益，若是为难我能得利，他便会为难，若是交好我有利，他便会示好。”
“你是说，下月初三？”
李凌不确定道：“现在还不明朗，不过定然别有用心，或是下月初三，或是更早。”
李凌肯定王啸别有所图，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的目的。
“只是聊斋先生的身份暴露，我怕是要有几日耳根不净了。”
另一边，王啸回到府上，柴寿早在等候。
“公子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王啸笑道：“这个李凌倒也干脆，果然也是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
原本王啸还在想李凌会矢口否认呢，没想到李凌直接承认了，倒是省下了一番口舌。
“放出消息，就说我们得了聊斋先生的书稿，先造造势，将书稿多多抄录，多请些说书先生，每个酒楼里给我放一个，还有新店的事情，按照原计划，开业的日子不变...”
王啸交书稿交给柴寿，随后便是一通吩咐。
“公子放心，此事绝不会出差错。”
“嗯。”王啸点头，这些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便是没有李凌的话本，新酒楼也是会开的，如今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多些声势罢了。
“对了，将李凌的事透露给杨家知道。”
柴寿闻言一愣，“为何啊公子？”
王啸笑道：“杨英杰那个草包最是看我不顺眼，他若是知道我得了聊斋先生的书稿，又能大赚一笔，心里多半是不痛快的，他对付不了我，怕是只能找李凌出气。”
柴寿不解，“可是公子跟李凌并无仇怨，为何要害李凌啊？”
“我喜欢李凌，这是个聪明人，也有些才气，或许将来还有前程也说不定，而我，想要将他收归麾下。”王啸眯眼笑道：“今日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惜，他拒绝了我，如果杨英杰出手，李凌是没有反制的手段的，届时我再出手相助，将之收伏岂不是顺理成章？”
柴寿恍然道：“原来如此，公子真是神机妙算。”
“神机妙算？呵呵...”王啸轻笑不已。
“可公子不是说李凌是聪明人吗？若是杨英杰在他手上吃了亏，那又该怎么办？”
“无论他们谁吃亏，于我们都没有坏处，最多，我再想其他办法就行了。”
以杨家的势力，王啸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种情况。
“对了，让你查的李凌的来历，可有眉目了？”
柴寿摇头道：“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着急，慢慢查，若真是那么简单，李凌也不会打上我的主意。”
这也才一天时间，柴寿什么也查不到也很正常。
王啸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很快，王家酒楼得了聊斋先生书稿的消息便传开了，王家也趁势宣布将要新开几间酒楼。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杨家少爷杨英杰的耳中。
与王啸年纪轻轻便主管了家中生意不同，杨英杰走的是读书的路子，不过课业实在不好，整日流连青楼妓馆，虽没有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却也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杨父对此无可奈何，常常以王啸为榜样教训杨英杰，却又不舍得真让他接触生意。
或许正是因此，杨英杰便恨上了王啸，常常与之为难。
“你说，那个什么聊斋先生叫什么来着？”杨英杰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小胡子。
“李凌，就住在飘香楼。”
“哼。”杨英杰冷哼一声，“跟王啸来往，便是跟我作对，你带两个人，去给我把这个什子聊斋先生的腿打断，让他变成瘸腿先生。”
小胡子应道：“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