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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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没有应答，只是微微抽泣的看着沈惊鸿。
李凌无奈，得，这也是个闷葫芦。
现在床上躺一个，身受重伤。
地上躺一个，身中剧毒。
身前站一个，一言不发，
李凌只好回到自己的案几前等待。
很快，敬夜司的人带着药回来给沈惊鸿服下，换了衣衫后将他扶到了椅子上，人当然还是昏迷着。
绾绾屈膝靠在沈惊鸿腿边，通红着双眼我见犹怜。
萧别离跟卫倾城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萧别离衣衫不整，而卫倾城的嘴翘得老高，显然不怎么高兴。
李凌笑道：“不是，你还真...可以啊萧兄。”
萧别离嘿嘿一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说个屁！”卫倾城捏着萧别离的耳朵，“你想说什么？”
萧别离吃痛的怪叫一声，连声告饶道：“不说了，不说了。”
李凌摇了摇头，“莫要闹了，还是正事要紧。”
卫倾城哼了一声，这才作罢。
“先看看沈惊鸿吧，他伤得很重。”卫倾城道：“他虽然以内力强压毒性，但这内力一催动，毒性便迅速的蔓延至五脏六腑，我们功力不够，不能为其祛毒。”
李凌嗯道：“你的人给他服了药，但并不见好。”
萧别离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看见绾绾也在，好奇道：“她在这儿干什么？”
卫倾城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不过沈惊鸿拼死带她出来，想必两人关系匪浅，我也只好先将人带来了。”
萧别离对绾绾道：“姑娘让开，让我为他疗伤。”
“疗伤...”绾绾眼神一动，声音有些嘶哑。
想要起身，却又一个踉跄，萧别离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小心。”
绾绾勉强一笑，乖巧的退到了一边。
萧别离搭上沈惊鸿的手腕，眉头便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这特么是下了多少药量啊！”
毒药倒并不算稀奇，但是这剂量，着实夸张了些。
怪不得连沈惊鸿如此功力，居然也没有撑住。
“真不愧是惊鸿剑客，我服了，真服了！”萧别离摇头轻叹。
李凌问道：“怎么说，还能救吗？”
“先是中了软筋散，致使内力大失，否则这种寻常毒药无论多少，都根本不可能对他起效果，毒入腑脏，只是昏迷而不死，已经算是震古烁今了，多年前的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少说废话。”李凌有些不耐，“你就说能不能救吧？”
“救，肯定是能救的。”萧别离点头，“不过得好长一段时间卧病在床，慢慢清除毒性，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将之带回帝都了。”
这句话是对着卫倾城说的。
卫倾城没有犹豫，点头道：“这倒无妨，只要人抓住了，总归是能给陛下一个交代，不好救也可以不救，他死不死其实都无所谓。”
萧别离看了一眼李凌，笑道：“你说呢？”
李凌一愣，“这还有我的事儿？”
“这是你的地方，若是救他，恐怕就得养他。”
李凌还未回答，只见绾绾上前两步，跪在萧别离面前，哀求道：“求公子救命。”
萧别离没有色令智昏，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绾绾姑娘跟沈惊鸿，又是什么关系？”
“求公子救命。”绾绾伏身更低了。
李凌笑道：“如此高手，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而且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不搞清楚，我这心中有疑惑，怕是睡都睡不好的，飘香楼养一个人还不算什么。”
沈惊鸿如何，李凌倒无所谓，但是他看出来了，萧别离明显是不愿意看着他死，既然问到了自己的意见，那当然是顺着萧别离的意思了。
“好。”萧别离点头。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绾绾连连磕头。
“不必如此，起来吧。”萧别离抬了抬手，想要去扶，却被卫倾城抢先。
“你先将人安置，然后差人准备好热水，我来给他运功逼毒。”
“好。”卫倾城点头。
见卫倾城跟绾绾离开，李凌对萧别离道：“除了沈惊鸿，还有一人，也得你帮忙。”
“嗯？”萧别离有些疑惑，“谁？”
李凌掀开被子，将下山虎暴露在萧别离眼前。
“这是...下山虎？”萧别离一惊。
“嗯。”李凌点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萧别离探了探下山虎的鼻息，“虚弱至此，怪不得这么近我都没能发现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人。”
“虽然伤势颇重，不过好在都是些外伤...”萧别离检查着下山虎的伤势，“你给他用过药了？”
“嗯，是你房间里的那些。”
萧别离笑道：“你也不怕用错了？”
李凌摇头，“上次你跟我提过，我不会记错。”
萧别离笑了笑，“放心吧，他死不了，不过也得好好调养一下。”
“这样就好。”李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山虎怎么会在你这里？”萧别离疑惑问道。
李凌将事情说了一遍，摇头道：“想必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找我，让我不明白的是，他是如何落到如此下场的。”
萧别离苦恼道：“沈惊鸿也是，如此高手，居然会被下毒暗害，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李凌安慰道：“不必担心，只要人死不了，待他们醒来，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希望如此吧。”萧别离叹道。
突来的变故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所有的疑问都只能等下山虎跟沈惊鸿两人醒来之后才能解答。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次日，快晌午的时候，下山虎终于醒了。
他的伤口虽然狰狞可怖，但都是些外伤，伤势比沈惊鸿轻多了。
“李公子...”下山虎虚弱的叫了一声。
李凌正在案几上练字，闻声看去，有些惊喜道：“你醒了？”
“是，多谢公子救我。”
李凌摆了摆手，“你既然找上了我，我也该遵守我的承诺才是，你且稍待，我去叫人。”
“别...”下山虎急忙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不多时，李凌带着萧别离回来。
萧别离上前察看了一下下山虎的伤，随后笑道：“醒了就好，死不了了。”
李凌笑了笑，“你也真是命大，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坚持得住。”
下山虎闻言苦笑不止。
“说说吧，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下山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山虎似乎陷入了回忆，“前几日大雨，我们正在山洞避雨，想着雨停之后便离开清风山，另寻个去所，谁知道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对我们展开了屠杀...
他们武功高强，我们虽然人多，但根本不是对手，反抗不得，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命丧其手...”
说着，下山虎恸哭出声，“这帮畜生，连女人跟孩子都不放过啊，杀了，全杀了...啊啊...”
李凌脸色一沉，清风山上的确有女人，而且还有十几个孩子，甚至还有几个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这样都能下得去手，丧尽天良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他们将我们屠杀尽了，然后封了洞口，还说什么，说什么入土为安...呵呵...”下山虎似哭非笑，激动不已。
“我挖了整整两天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但是我的兄弟们，我的家人，他们都死了，都死了，二百多人啊，一个都不剩，一个都没留啊...”
得亏是下大雨，土质松软，否则下山虎估计也得活活憋死在里面。
李凌上前安慰道：“你别激动，你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
下山虎摇头，“他们全都蒙着面，但是武功高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你来找我...？”
下山虎看向李凌，“公子说过会收留我的，我已无处可去，只想求公子庇佑，助我找到凶手，报仇！”
李凌没有立即答应，“我的确对你感观不错，但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值得我为你冒险，招惹他人。”
“公子...”下山虎闻言有些绝望。
李凌又笑了笑，“你还是先将你的伤养好了，然后证明给我看，你有值得我出手相帮价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是。”下山虎沉默下来。
李凌跟萧别离出了房间。
“沈惊鸿怎么样？”李凌问道。
萧别离一愣，“我给他运了一晚上的功，毒性暂时压制住了...不是，说下山虎呢，你觉得，此事是谁动的手？是不是钟甫？”
“可能是，但应该不是。”李凌摇头。
“哈？”
李凌道：“钟甫若是有这些高手，那还派什么精兵亲卫啊？”
“也是。”萧别离点头，“但是除了钟甫，谁还会对下山虎动手？”
“有动机的，可不只是钟甫啊。”李凌淡淡说道。
“钟甫并不在乎下山虎死不死，他要的，只是杨家的货，也就是那些香料，作为证据用来对付陵王，但是货被烧了，证据也就没了，钟甫对清风山也就没兴趣了。”李凌声音愈发的冷了几分，“想一想，除了我们跟钟甫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些香料？”
萧别离想了想，答道：“杨富贵肯定知道，而在杨富贵背后则是...陵王？”
萧别离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此事是陵王做的？”
“八九不离十。”
“可是，为什么啊？”萧别离不解，“就算陵王要灭口，但下山虎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货是香料...”
说着，萧别离愣住了。
货是被你劫的，你说你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这谁能信？
李凌轻哼道：“除了陵王，凶手我不作第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