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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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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学堂正屋内。

学堂内的学生并不多,大部分的学生因为张修指派的任务,都已经分组出发前往各个工地进行前期的勘察了,故而此时学堂里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而随着匠人一齐抵达的还有师君张季为张修选的一些北方童子。

与安汉本地的学子不同,这些北方学子,要么是战争孤儿,要么是与五斗米道相善的豪强子弟,两者之间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些本地学子因为家庭出身缘故,即使作为张修的弟子一个个做事也都是谨小慎微,不敢丝毫马虎的,小小年纪却都颇为谨慎,所以性情皆不外显。

而新来的北地学子就相比之下显得咄咄逼人了,一部分有着傲然的家世作为支撑,有小觑他人的资本,一部分本就是从尸山血海中逃出来的战争孤儿,早已理解了弱肉强食法则,对外就表现得极其强势。

原先的弟子和新到的弟子自见面那一刻就显得泾渭分明,特别是其中的几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没有作为后来者的谦卑,反而是欺负起了几个年纪较小的前辈学子。

陈喜回到学堂的时候,就见到那个凉州来的小子阎行,正跨在师弟刘原身上,带着一脸的坏笑,对其饱以老拳。

暴打刘原的同时,阎行龇牙恶声道:“你服不服!”

刘原则是护住要害,咬牙不语,眼睛死死盯住阎行,额头青筋直冒。霎时间吐气开声,他一个发力,将他身上的阎行掀翻在地,顿时两人就在地上扭打翻滚起来。

学堂内的书本杂物,被两个人打架造成的动静搞得一团糟,场面混乱无比,周围的一些年纪小的弟子都被吓得哭了起来,新来的那些弟子则是在大声叫好。

“别打了!”陈喜大吼一声冲进了战场,他这些日子尽管主要跟张修学的是射箭,可是拳脚功夫也没有落下,一个短距离加速,眼疾手快一下子扣住了此刻位于上位的阎行肩膀,准备将其拿下,拉开二者距离,好制止这一场斗殴。

谁知地上的刘原见到陈喜的动作,大喜道:

“大师兄干得好!让我来!!”

趁着阎行被控的那个时机,刘原起身,使出浑身力气,挥起拳头狠狠给他来了两下,阎行鼻子眼睛被袭,一下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眼泪鼻涕直流。

周围的那些弟子见到大师兄到了,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帮忙。

本来轻松应对刘原一个人的阎行一个不慎,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睛被揍得眯成了一条缝,他嘶声道:“你们不讲道义,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

喊叫的同时,阎行挥起铁肘向后面的陈喜打去,陈喜轻松躲开肘击,松开锁住阎行的手臂,下意识地一个窝心脚踢了出去,阎行被踢了个驴打滚,翻了几圈才止住,直接趴地上了,好不狼狈。

陈喜这下子也麻了,他一个劝架的,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参与进斗殴了?

情急之下,陈喜张开双臂挡在众人之前大声叫道:“好了,不要再打了,先生马上就要来了!”

听到先生就要来了,场面顿时就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双方一下子冷静下来,就此僵持下来。

“呼!”陈喜长舒一口气,心道总算是拿先生的名头把这帮人给压下去了。

场面冷静下来后,陈喜紧接着追问这一次爆发的斗殴起源,双方各执一词,都说对方先动的手。

陈喜耐心地听完,稍微一整理,结果竟然只是简单的互相看不惯,加上一番‘你瞅啥,瞅你咋的’这样的对白,之后自然而然上了手脚。

陈喜叹了口气,他也感觉出来了这些新来的师弟们都不是什么善茬,那一个个小眼神,就跟山上的狼崽子似的。

地上,被陈喜一脚踢得晕头转向的阎行,哎哟几声,缓缓清醒了过来。

人一恢复清醒,立刻站起来就要上前和陈喜拼命,倒是被一旁看热闹的袁约等人上前拦住了,才让局面没有被立马撕破。

眼看着双方互喷嘴仗,又要打起来了,陈喜没好气看向刘原,谁知这小子以为大师兄发信号继续打,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报仇,被陈喜看见后,捏住后脖子给拎了回来。

阎行狼狈不已,再看到对面那些小子的鄙夷眼神,怒从心头起,拭去眼角的血,挽起衣袖,对着陈喜怒喝道:“只会偷袭的小子,我跟你没完,当什么大尾巴狼,有能耐,咱俩比试比试。”

陈喜无奈,看到阎行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实在不好意思上前欺负人。

忽地,他看到教室后边架子上有几张弓,眼睛一亮,说道:“比拳脚总是伤和气,咱们比试射箭吧,我看你一副身怀绝技的样子,咱们过一过,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阎行闻言,嘴角不可见的一翘,哟,这可不哥们绝技啊。做出一脸给你面子的表情,颔首同意。

在古代,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会射箭的,所以这种比试并不突兀。

“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你眼睛受伤了,咱们闭上眼睛步射,看谁上靶多。”

这时候眼睛已经肿起来,看东西都有些困难的阎行也不拒绝,闭眼射箭,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点头同意。

于是乎,两人拿着弓箭,一群人跟在后面,来到了后面的荒院,正是之前陈喜根生试验弓弩的地方。标靶都还立在那儿。

陈喜也不急,大度道:“远来是客,你先。”

阎行也不客气,站定瞄了瞄远方的箭靶,手里握着有五只箭,做了做准备工作,先是弹了弹手里弓的力道和掂了掂手里箭份量。

一切准备好以后,只见阎行面向标靶,合上双眼,抬弓即射,五支箭,没有间隔一般,如流星般连珠射了出去。

哆.哆..哆..哆..哆..

众人未反应过来前,一连五声,远处就传来的箭支上靶的声响。

“彩!”这番出神入化的技艺,让围观的众人都看的一愣,然后顿时大声喝起彩来。

陈喜都看得眼前一亮,竖起大拇指喝彩“好箭术!比我以前的箭术好些。”

阎行本来听到众人的叫好声,自以为这把稳了,像只战胜对手的公鸡高昂着头,待听到陈喜的夸赞,顿时脸色一拉,问道:“比你以前的箭术,那么说,你现在射得还能比我更准?”

陈喜的话音刚落,不止阎行,其他人脸上尽是怀疑之色。再听到阎行的挑衅,周围的人都露出看好戏的眼神,皆以为陈喜在说大话。

“大师兄给这些人开开眼界。”在场的只有刘原清楚陈喜的射术有多么精湛,之前陈喜与刘根生的弓弩试验就经常拉他来当助手,故此他是在场的学生之中对陈喜信心最足的人。

陈喜朝着出声的刘原点头示意,指着背后的院墙,笑着对阎行道:\这样吧,在这儿比试,比不出你我的长短,我再离远一点。\

阎行诧异的看向背后的院墙,皱起眉头惊道“你要站在院墙后面射箭!?”

陈喜点头,也不理会周围人发出的嘈杂声音,在一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提弓携箭,挪步绕到院墙后面。

院墙外,之前的张修与王立却早已不在此处,早在这帮少年打架时候,他二人就躲起来了。

一群人跟随着陈喜出来,看着面前高高的围墙,心道这该如何射箭?站在陈喜这一边的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因为这墙是全然遮挡住了看向箭靶的视野,而且这个位置射箭,箭支的轨迹只能是一条弯曲的弧线,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把握将箭支射到箭靶上去的。

阎行见到院墙后这种场景,也是震惊,自问是绝对射不中的,张大了嘴,讶然道:“你要是能射中,我阎行今后对你就一个字,服”

陈喜照样的淡然,不说话,也不理会众人的话语,他轻轻调整着弓弦,同时在心中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微微侧着身子,倾斜抬起长弓,搭箭,瞄着斜向上方,将弦拉满,松手。

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而美观。

嘣!

众人的心神投入其中,一声弦响,这声响仿佛回荡在众人的耳边,久久不绝。

只见那一支箭飞出,若飞鸟投林,霎时间就被墙壁挡住了身影。

不知道结果如何,不待众人发问。呆在院墙内的众人发出欢呼:“中了!”

陈喜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他不再迟疑,继续捻弓搭箭,连续射击。

墙内的一群人不停地发出欢呼,标示着陈喜射箭结果的同时也宣示着这场比试的结果。

阎行看向陈喜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从怀疑到崇拜的转变,阎行本身就是箭术方面的行家,陈喜今天露的这一手,所表现出的,那不仅仅是箭术,那是跳出术,近乎于道了。

阎行率先向陈喜行礼:“大师兄!”

随后,那些之前还不忿或者带着傲气的少年都在陈喜展露身手中没了脾气,纷纷上前行礼:“见过大师兄!”

————

远处,张修与王立俩吃瓜群众揣着袖子蹲在望台边上,探着脑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阵势,就差西瓜、瓜子了。

“欸,你弟子咋这么厉害了!?我看,比你上次在山里射夷人的那几箭都不差了。他是你弟子中射箭最强吧?”

王立看到陈喜隔着墙壁都能射中靶心,也是一惊,狠狠跟着那些起哄的学员拍起手掌,一边拍手一边侧身向张修发问。

张修也是一般拍着手,脸上带着欣慰,点了点头,心道陈喜的悟性确实不一般,这才多久啊,就已经能计算箭支轨迹了。

听到外出发问,张修摆摆手,似是不在意般说道“不错,有我几分水准了,不过,陈喜那小子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另有其人。”

“谁?比这还厉害,那还不成精了,我想象不出比这还厉害箭术是什么样子。”王立惊道,这着实难以置信。

张修想了想,露出一脸别有意味的笑,指着这望台道:“说出来你别不信,就是刘根生。那小子是个天才,除了不爱说话,简直就是完美的学生。这么说吧,就他一人,给他足够的弓弩,站在这高台之上的我俩,一个都跑不了。”

被张修这么一说,王立给吓一跳,猛地伏下身子拉住张修,就往下边走去,只觉得这高台危险无比。

“那就快走,被你说的我背心发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看看你都教的是些什么学生,一个个不学礼仪教化,搞弓弩刀枪倒是有一套。”

王立被张修的惊人之语给吓到了,拉着张修的同时也不免埋怨道。其实若只是他一人倒是无妨,还有着与射箭之人比试一番的想法,但是张修在此处,那就得万事以小心为上了。

张修被拉着下了高台也不恼,指着王立笑道:“你还不一样,也是个读圣贤书的,你说一说,那些圣贤书被你用在何处了?”

王立一下子失声,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泄了气般摇头晃脑道:“也罢,这时节,弓弩刀枪比经书管用。”

甩一甩袖子,心情郁闷的王立就要离去,张修赶紧拉住他,发声问道

“王兄先别急,正好有一件事情相询,你可知苏固此人?”

王立闻声顿足,回过头,蹙眉思索道:“苏固?有点儿耳熟,应有所耳闻,不过我得回去查一下文牍。教子是因何原因查询此人的?”

张修倒没有说出张松的名字,而是回道:“一个朋友提醒的我,据说苏固此人会对我等道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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