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妈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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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的宽大密室，皮肤扎着一根根细管，持续注入透明未知的液体。
脑袋晕乎乎像是宿醉过，正当他想呼喊求救，便见白饮雪推门进来。
一瞬间，沈寂回想了起来——街道上只有女人的小镇，剖腹生子的男人，还有这雇主家古怪的言行。
尤其脑海内一浮现那间“产房”内的景象，他的精神就再次受到一阵剧烈冲击。
“为什么这样对我？”见白饮雪沉默地注视着自己，沈寂撇去脑海中的污染画面，嗓音低哑地质问道。
白饮雪仿佛正常聊天一般，语气轻松道：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让你备孕啦~在你身上注入的都是无害的营养液，能够让身体达到非常健康的状态，同时避免你闹绝食。”
备孕？
沈寂头又开始痛了，白饮雪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组合起来却根本理解不了。
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似乎被骗了，所谓招聘男仆的背后，实际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所以，那个执事肚子里的，是他和你母亲的孩子？”
沈寂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出这一荒谬的猜测。
白饮雪“嗯”了一声道：“是啊，不过不用羡慕，因为你很快也要当爸爸了，我们招聘你的真正目的便是如此。”
爸爸？！我……要当爸爸了？！
按照常理，一般男性听到这番话，大多都是喜悦的反应。
可沈寂却内心毫无惊喜，反而如遭晴天霹雳。
倒不是因为他是个不负责的渣男，而是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对应的“妈妈”是谁！
更恐怖的是……
他才是需要生孩子的一方！
“……你们疯了！我一个男人哪来的器官生孩子！”隔了一会儿，沈寂低吼道。
他对这挑战自然与认知的荒谬对话已经快忍不了，再这样下去，他怀疑自己很可能会跟她们一起疯掉。
闻言，白饮雪却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男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和我的姐姐妹妹都是爸爸生的，怎么，难道你不是爸爸生的？”
“……”沈寂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无声自语：
我是妈妈生的……
妈妈生的……
还不断重复着——似乎不这么做，就会忘记或者出现认知错误。
这个小镇，还有白家母女都疯了……必须离开这里……
念头飞快闪过，纵使明知没希望，沈寂仍忍不住道：
“放我离开，我保证不会透露这里的事，我还有自己的妹妹要照顾，你也有妹妹，应该能理解我……”
可没说完便被白饮雪打断：
“为什么要离开？成为我的家人就那么不好吗？”
她一脸不解：“你可以选择跟我或者我母亲生下孩子，然后一辈子住在伊甸园，衣食无忧，生活优渥，甚至把你妹妹接过来也没问题。”
看似美好甚至旖旎的邀约，却让沈寂心生寒意：我怎么可能让妹妹跟这些疯子一起生活？
说完，白饮雪又补充道：“另外，你想错了，我很讨厌我的妹妹，她甚至想杀了我们全家。”
意识到白饮雪不可能轻易放自己离开，沈寂只得压下心绪，寒声道：
“照你这么说，那个姓陆的执事呢？经历了昨晚那种事……他还可能活下来，跟你们生活优渥吗？”
白饮雪平静回答道：“他啊？失血过多已经送到小镇医生那里抢救去了，但生孩子哪能没有风险？死了也就死了，至少他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听起来，那位为她母亲“产子”，承受巨大痛苦的“男朋友”，只是个生育工具。
“……为什么是我，你们绑架人口就不怕被发现？”沈寂忽然抬头问道。
“以你贫民区孤儿的身份，就算失踪了也没有人会在意，更别提调查了。”白饮雪漫不经心来回踱步：
“而且在‘安定区’主城与附属小镇往返的路程中，遭遇‘墙外’的诡谲而失踪并不罕见。”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你是‘天生灵感’之人，我很期待你会为我们白家生出怎样优秀的后代……”
她们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是预谋的招聘……沈寂心迅速沉了下去，他确实是个孤儿。
那年自己八岁，父母在一个下午人间蒸，后来身份被当局指控为邪教成员，涉嫌参与到邪恶仪式当中。
好在，他和妹妹幸免活了下来，没有受到牵连。
从那之后，他就与先天失明的妹妹相依为命，在联邦和社会福利组织的资助下才活到现在。
目前唯一获救的希望就在自己妹妹身上，秋梨是知道他来了伊甸园小镇的。
可白家这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恐怕是有什么倚仗。
白饮雪还收走了手机，可假装自己与妹妹通信，等妹妹真的发现了异常，也什么都晚了。
这时，白饮雪嘴角微勾地继续道：
“如果你不愿配合，我就只好请你妹妹过来劝劝你了。反之你乖乖配合，我甚至可以支付她的手术费用，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面对赤裸的威逼利诱，沈寂内心愤怒冲涌如要爆开，只得咬着牙最终答应。
如果注定逃不出这里，无法再照顾她，至少不能让她牵连进来。
“嘻嘻……”白饮雪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却忽然叹了口气：
“唉，要是我那整天只知道跟不同男人乱搞的姐姐，能有你一半关心妹妹就好了。”
……
转眼三天过去。
这段时间内，沈寂从白饮雪与女仆的对话中，知晓了这一家人似乎信奉着一位邪恶的隐秘存在。
她们称呼其为——“母神”。
但沈寂从未听过这位存在的名号，人类生活的“安定区”内，禁止宣传任何神灵和隐秘存在。
除了正常的饮食供给，她们会强行喂给沈寂一种灰绿色的泥土，泥土尝起来略微有点苦涩和咸腥，并无其他特别难以忍受的味道。
——但泥土有着改造身体和上瘾的特性，可以快速将他改造成为可支配的生育工具。
之前那位男执事不知道已经吃下了多少的灰绿泥土，身体产生依赖，所以当时才会当着沈寂的面，刨花圃中的类似泥土吃。
这个时候，密室的门被推开。
白饮雪身后跟着两个金发女仆走进囚禁密室，后者如往常一样强迫沈寂吃下灰绿泥土。
“时机已经到了。”白饮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并无多余解释。
在灰绿泥土的作用下，沈寂难以深入思考，很快陷入了之前下午茶时，那无力而头晕目眩的状态。
是的，恐怕三天前的茶水中，就混杂了这种泥土。
随着铁铐和扎进皮肤的细管被女仆解开，他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
“祭坛，那是受孕仪式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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