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神,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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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饮雪所说的受孕仪式，便是让男子怀孕的超自然方法，之前的注射营养液，喂食灰绿泥土，都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仪式举行的祭坛，位于地下囚禁密室的上一层。
白饮雪走在前，两个女仆则架着沈寂，毫不费力地穿过两侧点燃着烛光的甬道，迈上台阶，不多时就到达了一扇暗门前。
她用一把银色钥匙打开暗门，一座宽大的椭圆形祭坛映入视野的正下方，祭坛的边缘摆放了一圈蜡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学符号。
而祭坛中央有一座高台，如双人床刚好可供人躺下，上面铺有一层粉红、灰白两色的美丽鲜花。
花床高台旁边，身材高大，至少2米高的白夫人早已等候在此。
“母亲，人我带来了。”
“抬他上去。”
白夫人穿着一身简单圣洁的白色长袍，脸戴一副绘有星纹的暗金色面具，遮住了大半的容貌，但仍能从精致润泽的唇瓣和优美的下颌线一瞥她的美貌。
而沈寂连说话都做不到，更别提起身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乖乖放到高台上。
大概在她们眼里，自己大概就跟一块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只能被动迎接命运的屠宰。
“母亲看来真的很喜欢你，说什么都不让给我，你不用紧张，接下来的事不会有痛苦的。”白饮雪隔着一段距离轻声宽慰着：
“等你怀上了孩子，我就把你妹妹也接过来，帮忙照顾你。”
面对沈寂骤然收缩的寒冷目光，白饮雪回以歉意的一笑：
“根据情报，你妹妹也是‘天生灵感’之人，所以我得反悔了。”
“等她的眼睛治好之后，我们会让她也成为‘母神’的信徒，跟我们一样享受神灵的福佑……”
呼吸猛然加重，沈寂用力从嗓子里挤出声音，眼中喷薄出犹如实质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成粉碎。
一旁的白夫人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部，柔声道：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命运与教会，与‘母神’紧密不可分割。”
许是看到沈寂眼中一闪而逝的困惑和惊讶，白夫人接着说道：
“看在受孕仪式风险不小，可能会死人的份上，我不介意先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你的父母，曾与我们同属于一个组织，即信仰着母神的隐秘教会，但结果他们背叛了教会，因此落得殒命惨死的下场。”
“而之所以留你们兄妹俩一直活到现在， 自然是教会暗中的安排，现在，也是你们报偿教会恩慈的时候了。”
躺在高台上的沈寂，完全陷入了惊愕之中，全身冰冷彻骨，一种面对命运的无力自内心深处蔓延。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知道父母失踪的真相。
是她们……是那些所谓“教会”的人杀了我的父母……
甚至，这位白夫人手上也沾染了父母的鲜血……
她们可能还一直在暗处监视着我和秋梨生活、长大，目的就是等果实成熟时采摘，并对其开启污染……
念头纷繁间，沈寂想起了一句话：“有时候，‘安定区’里的同类，比外面的那些诡谲还要可怕而危险十倍。”
不可饶恕。
你们该死！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全部！
就在沈寂内心发毒愿之时，白夫人也爬上了高台，双膝跪在他身侧，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因为星纹暗金面具而看不清表情。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装着未知粉色液体的瓶子，带给人某种强烈的不安。
白夫人轻启朱唇：“玫瑰精油，仪式的辅助材料之一，跟你躺着的那些鲜花，旁边的蜡烛一样，起到帮助我们在仪式中沟通母神的作用。”
“在母神的庇护与赐福下，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健全而优秀的孩子……”
幽幽话音落下，单薄宽松的衣物从沈寂身上褪去，粉嫩透明的精油被倾倒于白夫人的玉手之上，然后轻轻地贴上青年的躯体，传来冰凉细腻的触感。
但沈寂却毫无旖旎之感，反而觉得好像一条毒蛇吐信，缓慢地于皮肤上蜿蜒爬行，带着死亡与窒息的意蕴。
高台之下，几位异国女仆满脸狂热地注视着这一幕，如同见证某种神圣而伟大的仪式。
“孩子……我也想要个孩子……”被气氛感染到的白饮雪将食指置于唇边，眼神失焦，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不禁呢喃出声。
不消多时，当精油覆盖满沈寂的身体，就见白夫人红唇张阖，从里面迸出一个个晦涩古老，无法理解的音节。
随着她的诵念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蜡烛原本橘红的光芒变成了灰绿的颜色，在无风的情况下飘摇晃动。
沈寂愈发察觉一股莫大的恐慌攫住了自己整个人的精神，如同被死神捏住心脏，好像将要失去一切，坠入无边深渊。
他的灵性直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自己就要死了，可秋梨怎么办？
同一时间，白夫人跨坐而上，昂首激动地高声吟诵，手中蓦地多出了一枚纸质符咒，符咒被烛火所点燃，却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
沈寂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冥冥之中仿佛听见了一段缥缈的笛音，来自于无穷高的星空深处；
眼前的场景也不再是黑色的祭坛和穹顶，取而代之的是远古深邃的星空。
逐渐地，深黯的星空之中勾勒出一道神秘的虚影，一道大概是女性的幻影。
但这道疑似女性的幻影外形太过巨大，巨大到无法理解，几乎盈满了一方星空，充斥了沈寂的视野，她身材丰润，没有五官，身上伸出许多粗壮的类似植物根茎的触手状物。
只是一眼，就让沈寂的灵魂意识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惧颤栗之中，随时会崩溃，失去任何流动。
下一秒，这巨大女性虚影伸长了她的根茎——或者说触手——将沈寂拉近向高处的星空，并发出与白夫人所念相近的古老咒语，但内容完全不一样。
沈寂之前还听不懂，但此时却奇异地领会了巨大虚影发出咒语的大意——
“为我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