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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围击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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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奴被元溜溜锁在家中,揪着敲骁的耳朵,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胆小鬼,不够意思!”

敲骁哀嚎着,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我这……啥也不会,帮不上忙啊!”

雀奴想了想,觉得敲骁说的也有道理,便只能松了手上的力道。

“那你好生在家里待着,我去去便回!”雀奴说着,从怀中抓了一把石子。

“说好的禁足呢?”敲骁诧异至极。

“那是故意说给外人听的,就溜溜姊姊这一把锁,能拦得住我?”雀奴说着,朝着福狸笑道。

福狸见状,不依不饶地冲雀奴龇着牙。

“肉和馍馍,你要哪个?”雀奴说着,冲福狸笑道。

福狸无奈,只能将雀奴递来的一大块肉叼进了食盆,大快朵颐了起来。

雀奴遁诀一起,便飞出了门外。

“云娘!李忠臣今晚,还要大宴宾客吗?”雀奴奔到揽月楼之时,见云娘正在梳妆,连忙问道。

“我并不知,今日的宴席会有何变化啊!”云娘说道。

“嘿!”雀奴冷哼着说道,“这对父子,还真是情深义重。一个伤成那样,另一个还在歌舞升平,大宴宾客!”

李忠臣自圣人同意将他封为西平郡王后,心情大好,就挑在这日傍晚,准备在兴庆坊的别院中设宴,欲加歌舞。

雀奴想到李希烈所说,必会让李忠臣找师父报仇,又忆起春明门外众人说他所行的暴虐之事,几乎未做犹豫,便按云娘的要求,忙换了琵琶女的衣裳,着人梳好了发髻。

“贴面稍多着些!妆也重些!”雀奴说道,“万万不可让淮西牙兵认出我来!”

梳妆完毕,雀奴便抱着把琵琶,袅袅婷婷地随着云娘与另三位乐娘来到了李忠臣的府院。

在侧堂等候之时,云娘见雀奴面露凶光,忙使了个眼色给她,示意应做柔弱之态,雀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冲去砍他便是,哪那么费劲!”她被这头面压得脑仁儿好生难受,心中埋怨道。

待得宴席到了一半,云娘等人便由人引进了正厅。云娘在前,雀奴跟着另外三人跪坐在她的身后。

云娘摆好动作,比了个手势正待起舞,坐于正中的李忠臣却突然开了口,“听闻揽月楼花魁扈云娘倒弹琵琶之技乃长安一绝,今日能否得见?”

“大人若是想看西域之舞,待我等去换了舞服再来。”云娘道。

李忠臣一拍桌子怒道,“我乃平叛功臣,你们既来献舞,却拿寻常舞曲糊弄于心我,实乃不敬!”

一时之间,厅中鸦雀无声,云娘怔怔地瞧着李忠臣,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废什么话,拿命来!”雀奴见状,已然极不耐烦,抱着琵琶便朝他砸去。

云娘大惊,忙跟着扑了过去,她举起琵琶,三枚银钉疾速射了出去。

那李忠臣反应极快,伸手便掀翻了面前条桌,银钉直直地撞在了桌上,并未能伤他。他从桌下迅速抽出一把长刀,朝着雀奴就挥了过去。

雀奴掏出琵琶中的短刀,连忙挡格,云娘则掏出怀中短剑,从他身后攻去。

周围宾仆们忙惊恐散去,李忠臣挥舞长刀,与二女缠斗了起来。

雀奴深知,不一刻府中牙兵便将赶来,若无法迅速取胜,后面实难获胜,奈何这李忠臣手中兵器甚长,她怎么攻都近不了身。

雀奴不得不急中冒险,将短刀冲他腰间掷去,李忠臣长刀一拨,将短刀格了开去。云娘趁他拨刀之时,便朝他后颈刺去,李忠臣中剑,一声怒嚎,长刀一转,便朝雀奴削了过来。

雀奴虽拼命翻身躲避,仍被削到了手臂。

见雀奴受伤,云娘忙冲她使了个眼色。两人知今日已不能得手,只能速速离去。

哪知冲出了正厅,院内竟已是一片狼藉,府内牙兵全在倒地哀嚎。

雀奴抬眼朝院子正中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衣,头戴笠帽的人持剑而立。

李忠臣捂着脖颈,大吼着冲了出来,“吾乃淮西重臣,天子皆须倚仗于我,尔等小贼拿命来!”

说罢,他疯一般地朝雀奴扑了过去。

那黑衣笠帽的人冲到雀奴身后,举剑挡住了李忠臣劈来的刀,正在二人刀剑相抵之时,黑衣人左手掏出短刀,朝李忠臣刺去,李忠臣抬膝便朝那短刀踹去。

哪知黑衣人手中的短刀一翻,手指一按,又现一刃,刀刃径直插进了李忠臣的大腿。

李忠臣吃痛欲喊,黑衣人立即手腕翻转,新刃与短刀相离,短刀寒光一闪,便刺进了李忠臣的胸口之中。

院墙之外,已隐隐可见红色火光,马蹄之声渐近,雀奴知是已惊动官府,忙翻墙而逃。

翻到墙外之时,已能见官兵,黑衣人扶住雀奴受伤的左臂低声说道:“随我来。”

在仅与李忠臣的府邸几院之隔的一间宅院之内,两人随着黑衣人进了屋。

“胆子可真够大的!”他说着,忙翻找了出了医药包,为雀奴处理伤口。

云娘脸色铁青,并不答话。

“我见过你,”雀奴突然对黑衣人说,“我识得你的短刀。”

黑衣人将遮面的黑布拉下,摘了帽笠,露出了脸,奇道,“哦?”

雀奴一脸惊讶地望向了他,如上次于西市所见,一样的鼻,一样的嘴。

这次,她瞧见了他的眼睛,清澈明朗,显然并未削弱下半张脸的俊朗。

“你莫不是戴面具的那个吧?”他笑着说。

雀奴点了点头。

黑衣人打量了一下雀奴的衣裙,“你的装扮,变化很大啊。”

“不论你是谁,感谢今日相助,”云娘突然开口说道。

“我叫吴少诚,”黑衣人说,“你们莫不是陕州军属?”

云娘点点头,“我是,她却不是。”

吴少诚轻轻地“嘿”了一声,“想杀这贼人的还真多。”

“天亮之前,我须得出城,”云娘道,“就此告辞。”

云娘拉着雀奴的手,显得有些不舍,“害你受伤,实在抱歉,你与那贼并无深仇大恨,本不应如此拼命,感谢今日,以后可至陕州找我。”

雀奴望着云娘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谁说,我与他无甚仇恨的?”

“你是怎么做到又勇又虎的?”吴少诚打量着雀奴问道。

雀奴翻了个白眼,“反正如果是要开始奏乐起舞了,我也弹不出琵琶来,何不先下手为强?”

“我以前在军中之时,大家称你这种人,叫蛮憨。”吴少诚笑道。

“只有你才是武功绝伦、举世无双的少年英雄,”雀奴气愤至极,“我等蛮憨,万万不敢与你为伍,不然会污了你的贤名,告辞了!”

雀奴愤然走出了屋,翻墙而出。

刚翻下墙,她便觉得似乎身旁有人。未待她辨认,便被一个麻袋套在了头上,袋中香气甚浓。

雀奴挣扎之时,只觉得头疼欲裂,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恍惚中,她听见一女子声音道,“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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