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气是冥界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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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冥曲之看来天大的事情，在即墨酒看来是小菜一碟。
他沉默地望着河面好一阵后，很自然地将一副净棋交给了封赴阳，让封赴阳用它除了碍事的黑气，而他自己老神在在地抱臂观望，放心得很。
头一次见到净棋的不只是封赴阳，还有冥心。
准确来说，他们俩不仅没见过这东西，甚至都没听过。
“这……你会下棋吗？”封赴阳单手把玩着十分秀气的净棋，对于它的作用，她也持有怀疑，于是纠结地问冥心。
“不会，但可以试试。”
“试试？你当没点棋技就能看得懂棋局？”
对于思路清奇的徒弟，即墨酒也只有无奈的份。听着逐渐跑偏的话题，看着封赴阳转动净棋的纤细手指，他叹了口气：“为师不是真要你去下棋，你先打开它就知道了。”
封赴阳暗戳戳地瞅了一眼即墨酒，压下心头的惊奇，听话地转开了手里的物件。
净棋其实并不是一副棋，它是一件有着强大净化能力的宝物。它的打开，让封赴阳和冥心大开眼界，因为，整个冥河都被它框成了一盘棋局。
这一刻，封赴阳和冥心有了同样的感受——天地之大，棋子之小，他们之小。
有了净棋，封赴阳完全不费力，消除黑气变得事半功倍。
她只需要使出摘叶飞花，就可以将那一颗颗透明的棋子当成树叶，钉住出现黑气的地方。黑气一碰到棋子，顷刻消散。
本来一切都有序进行着，还算顺利，黑气消散得也很快。而冥心看着封赴阳自如地操控棋局，羡慕不已，他也跃跃欲试地在一旁研究着他能用什么招式对付黑气。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可以收手的时候，冥河水突然激烈地翻涌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更强的黑气。
这时的黑气已经不是一小团一小团的了，而是化为了无数不规则的形状。有些像是尖刀，有些像是冰棱，但都不失锐利，直直地刺向了封赴阳和冥心，他们俩俨然成了被攻击的靶心。
“冥心，你去挡住它们，不要让沾了冥河水的东西脏了赴阳的衣裙。”
即墨酒的脸色微变，他想起封赴阳曾经被冥河水伤了双脚的事情，十分自然地命令着冥心。
冥心平日里虽然对即墨酒有些畏惧，却并不会轻易听他的话，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挡在了封赴阳的前面。
那些黑气并不急着进攻了，而是贪婪地吞吃着冥心用来消灭它们的火，这令冥心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没有本事就给我闪开！”
几道黑气吞下火后，直击冥心的胸口，封赴阳一声怒喝，猛力地推开了他。
因为黑气变得毫无章法可言，净棋的棋局也陡然生变。
封赴阳并没有立刻向师父求助，她小心地避开这些沾染了冥河水的黑气，临危不乱地让地格去水里先探探情况。
等了很久，地格才回来。
他的手里，还提着两个装有河蚌的精致小布袋，每只小布袋里放了两到三只河蚌不等，每只河蚌的身上都裹了一团绣着不明花纹的碎布。
那些河蚌并不是闭口的，反而大张着蚌壳，一股又一股黑气正从那里面疯狂地往外冒，不过被地格用小水罩封在了里面。
“小心。”
冥心看着地格手里的小布袋还滴着水，连忙谨慎地把封赴阳拉到了他的身后。
封赴阳一脸懵地问道：“你干什么？”
“有水，而且这些河蚌不正常，你要离它们远一些。”冥心一边说着，一边还是牢牢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封赴阳嘴角抽动了几下，他的好意她是心领了，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这算怎么回事。
她不顾他的阻止，不轻不重地拂开了他的手，再次上前观察。
她释放了一丝灵力进入黑气当中，突然问道：“冥界和魔界之间，目前的战况怎么样？这会不会就是魔界使的手段呢？”
“父亲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所以……难以判断。”
即墨酒悠然发问：“你认为呢？”
冥心思索了一下，凝重地看着河面，沉声说道：“我虽然也没有找出证据，但我和父亲的怀疑不一样，我总觉得这不像魔界的手笔，倒像是冥界内部有人做出的事。”
“黑气如果来自魔界，恐怕早就不止眼前的影响了，哪里还能等到我们来多次探查。”
“更重要的是，冥界的思冥石碰到魔气就会发红，可它并没有变色。”
对于他的陈述，即墨酒肯定地点了点头。本以为冥心是个蠢笨的，从他的分析来看，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
封赴阳的关注点不在这里，黑气的事其实不难解决，她不是不能用净棋，只是如果根除了，也就找不出它出现的原因了，始终是个问题。
再说了，依冥心的判断，这很可能是冥界内部事务。
冥界和魔界的争斗，封赴阳都不想干涉，何况是冥界自己的矛盾，她是一点也没有兴趣。
别人的家事，她涉身其中，不惹得一身骚就好了。这对她，对师父，一点好处都没有。
即墨酒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不是怀疑这是那些他不知道的神的手笔，他也不会答应冥曲之来解决。
可他从起初微弱的黑气，看到后来突然沸腾的黑气，其中并没有感受到丁点儿神力的痕迹，心里就有了别的盘算。
封赴阳收起了净棋，黑气没了压制，更嚣张了，只是它们终究离不开冥河河面。
冥心疑惑：“你这是不打算管了吗？”
“嗯，既然是你的家务事，还轮不到我来管。”
封赴阳说完，就跟在即墨酒身后往回走了，地格也嫌弃地将那袋子丢在了地上。
冥心苦着一张脸在他们身后喊道：“你们太不厚道了吧，我也只是猜测啊， 我回去怎么向父亲交差啊。”
没有人因为他的话停下来，他只得默默捡起了那滑腻腻的袋子，恨恨地望着河面。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来灭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