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冥主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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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幽宫。
殿内的气氛低沉得令人窒息，所有人都闷不做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听着冥心的描述，再看着他手中的袋子，冥曲之的瞳孔微缩，眼神中不易觉察地闪过了一道犀利的光芒。
他的脸色肃杀，即使是对自己向来挂在心头的小儿子，也不见一点儿慈祥。
“封姑娘是这样和你说的？”
“是。”
冥曲之哼了一声，又问：“即墨酒呢？”
冥心抬了抬眼，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他难道没有发现，即墨酒对封赴阳这个徒弟几乎是唯命是从吗？
他不明所以地回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只是给了封姑娘一件宝物，叫净棋，离开的时候，封姑娘将它收了回去。”
净棋？冥曲之也没有听过这东西。
似乎是身体有些异样，他掩唇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自己挑些人去查查看吧，一定要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冥心点头答应，但他接着关切地问道：“父亲，你是身体不适吗？”
冥曲之愣了愣，立马朝他喝道：“说什么呢！臭小子，你老子我好着呢，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冥心也真是纳闷了，虽然父亲骂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客气，却也对他爱护有加，从没有在魔界众臣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冥秋冬见他吃瘪，偷偷笑了笑。
“父亲，三弟还是年纪小了些，去查冥河黑气的事不如交给我吧，我在歧境中得了囚魔棍，如果真是魔族人干的，我更能应付得来。”
冥心还在纠结父亲的态度呢，就被冥秋冬的话气得咬牙。
“二哥，什么叫你更能应付？你有囚魔棍，我还有离阳火呢，你连这件事也要跟我抢？我可从来都没有抢过你的东西。”
冥心回来后，把离阳火交给了父亲，他自己便没有了宝物。不过，离阳火终归是他带回冥界的东西，功劳苦劳永远都是他的。
他相信，念在这一点上，父亲就绝不会把到了他手上的差事再转交给二哥。
“秋冬，冥河的事情简单，你不必亲自去了，你弟弟去就足够了。为父始终忧心南面的战事，事情虽然不大，但是隐患不少，还需要你去南面亲自走一遭。”
冥秋冬不解地说道：“南面不是有魔将吗？最近也没听说有大的战事，不过都是魔界的小打小闹而已。”
“怎么，连你也不听为父的话了吗？”冥曲之面露威严，死死地盯着冥秋冬，那神态，仿佛冥秋冬只要敢反驳，就不会再念一点父子情。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黑气是魔界所为，这样吧，我和三弟一起去也行啊。”
冥曲之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样。
冥秋冬更加疑惑了，今天的父亲实在太奇怪了，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与往日不一样。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去南面的。”
冥曲之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欣慰地看着他，轻声但不容拒绝地说道：“嗯，你马上就去。”
“啊？哦……好的，我知道了。”
冥秋冬有些不耐烦，南面并没有什么事情，父亲真是小题大做。想到那些黑气，他的心里才不踏实，可他也只能遵从父命了。
冥心起初见父亲否定了二哥的提议，心里还在窃喜。他好不容易接了个不错的差事，他可不想被二哥给截胡了。
可是越听父亲说的，他就越觉得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
趁着二哥与父亲对话的间隙，他仔细地观察着父亲，他怀疑父亲是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才会这样性情大变。
南面战事？南面一向是冥界最为安全的地方，哪有非得一个冥界少主去的必要？
虽然不该怀疑父亲，但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过刻意，好像急于把二哥推离黑气事件，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似的，他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难道父亲眼中的他，真的比二哥蠢一些吗？蠢到觉察不到这些异常，以及更多潜藏着的危机。
他是不服气的，但又不能确定自己对于父亲的猜测，只能带着这些疑问默默退了下去。
“师父，你觉不觉得这个冥主，和我们最初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默默收回一株灵木的封赴阳，嘟着嘴问道。
这株灵木是她为了探听情况放出的，它趴在宫殿的瓦面上窥探，把殿内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带了回来。
即墨酒若有所思，淡淡回道：“你是觉得他不该制止冥秋冬？”
“对，很明显，冥心根本没有冥秋冬灵光。要找出黑气来源，查出它的目的，换作冥秋冬，只会更迅速。”
想到冥心的性格，封赴阳头痛又嫌弃。
“冥秋冬的出发点就是魔界入侵，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会沿着错误方向去查。”
封赴阳一时语塞，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师父说的很有道理。”
可她突然又转变了语气，提议道：“师父，不如……我们去找找黑气的根源？”
她的眸色锃亮，面容娇俏，眼珠子骨碌转动，看在即墨酒眼里，是无穷无尽的可爱。
仿佛被她的样子蛊惑，即墨酒下意识地答应了她：“好。”
她的眸子里更加多了些喜悦，带着些讨好地说道：“师父，为了补偿你屈尊陪着我去查这么小小的事情，我特意提前给你买了一身新衣裳，你要不先去里间试试看合不合适？”
即墨酒一直穿着一身蓝紫衣袍，如果封赴阳不是知道他用了净衣术，真要怀疑他从来不换衣服了。
她相信，整个冥界的人都有这个怀疑，只是迫于他的强大，没人敢提及这件事罢了。
即墨酒不知道她对蓝紫衣袍的嫌弃，因为她的这一番话，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古灵精怪的她，偷偷为他购置了新衣裳，这还真是意想不到呢。
纵使封赴阳想象了许多次，也还是被眼前的人惊艳到了。
而她也再一次感慨，她的眼光是真的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