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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名秘籍有突破,怪异心法难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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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次死里逃生,可谓惊险之极。诸葛雨荷这个神经大条,根本不知道上官云雷经历的感受,那种在二阶精怪威压之下无法呼吸的感觉,那股冷意直通心头的死亡气息,那种有心无力的弱者感。

诸葛雨荷吃完一个龙血果,感觉体内气息正缓缓加速流动,周身空气波动频率日益加快,于是赶紧起身打坐,暗运家族不传心法,导引灵气行走全身经脉,循环往复,形成小周天,流入丹田。

上官云雷见状,知道她可能要突破境界了,走到离她十几丈远的地方打坐,以避免惊扰。扰人突破,如同杀人父母。江湖,最忌讳的,就是打扰他人突破。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如果两人距离太近,两种气息运行方式不一样,极易引起一方反噬,轻则重伤,重则身死道消。

诸葛雨荷被一团淡淡的白雾笼罩,两道白气宛如白龙嬉戏,一进一出鼻间,非常好看。看着对方正在潜心修炼,应该是某种厉害的内功心法。上官云雷心中一动,想起了那本无封面秘籍。前些日子,他闲暇时按照纸上的图画及文字心法修炼,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反应。反正无聊,于是他闭眼修炼起来。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当他睁开双眼时,天色已微沉,周边虫豸开始活跃起来了,此起彼伏,多声部合唱团正在竞相一展歌喉,唱响这片天地。

“小小雷,你醒了?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好奇怪。”

诸葛雨荷不知何时已坐在他不远处的树根上,一边说话,一边啃着肉脯。

“噫,你突破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突破到大圆满境界了,比自己还快上一步。最近,他正苦苦寻找机缘突破大圆满境界未果。而这家伙根本没有心思修炼,整天尽想着法子玩乐,吃个龙血果就轻而易举完成突破了。他自认为自己天资不错,修炼起来顺风顺水,这个年纪达到武师圆满境界已是天才了。可是,与她相比,小巫见大巫。

“哎,发什么呆啊?问你话呢。”

“什么?”

“我...问...你,你到底修炼的功法是什么?呆子。”诸葛雨荷被他糊糊涂涂的样子惹恼了,大声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照着一本无封面的书籍练的。”

上官云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

诸葛雨荷没有继续追问,陷入沉思片刻,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在回想什么。嘴巴里一个劲嘟囔个不停,不知道在说什么,听不清楚。

“雨荷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练的功法有什么不对的吗?”他好奇地问。

“嗯...嗯...没什么,你要好好修炼它,知道没。对你有好处。还有,从此刻起,谁都不能告诉,最好记下来后就烧毁它。听到没有?”诸葛雨荷一本正经地告诫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不见了,显得非常严肃认真。

“海棠姐姐问起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呆子,笨鹅,木头!都说了,谁都不能说,包括你老师。”诸葛雨荷气得跑过来,给了他几个可爱的奖励,痛得他抱头鼠窜,拼命求饶。

“为..”

“不许问!”

“我...”

“住口!”

......

一顿拳打脚踢,终于平息了上官云雷系列发问。暴力出人才,棍棒出孝子。古人诚不欺我也。

诸葛雨荷不让他暴露秘籍,说明此物非同一般,一旦泄露出去,有可能会对他和老师,甚至身边人带来祸害。所以,她才如此绝断,不许他说太多。

太阳落山前,两人回到水潭基地。一路上,上官云雷认真请教了修炼功法的技巧,也把自己修炼那本秘籍过程说了一遍。诸葛雨荷把自己的经验全部告诉他,或许有所帮助。

诸葛海棠见他们灰头涂脸,一副狼狈的样子回来,觉得很是奇怪,详问后,竟大怒起来。二话不说,一把拉住诸葛雨荷的小手,径直朝远处去了。上官云雷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两人消失在树林中。

两姐妹在树林里吵架了。诸葛海棠知道这一切发生的根源肯定在自己妹妹身上,天生的惹祸精。上官云雷傻呼呼的模样,注定被她妹玩死都不懂。以前,诸葛雨荷小打小闹,只要不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眼,可今天已经闯大祸了,竟敢私自拉上官云雷闯入二阶精怪活动区域。这不是找死吗?这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万一连累上官云雷,她们诸葛家能承受得起刘景泓一剑之怒吗?想想就后怕,于是她心里做了决定,决定明天取消历练,返回家族,将她的所做所为报告给族长,关她个三五个月禁闭,以示教训。

诸葛雨荷知道自己闯祸了,而且是大祸。她没想那么多,就是想跟上官云雷一起玩,想刺激,想开心。姐姐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把她骂醒了。她长大以来,姐姐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哪怕平时冷若冰霜,其实对她是爱护有加的,见不得她受点委屈。有一次,她一个人在街上玩,被一群花花公子调戏,恰巧被姐姐看见。结果,那一群花花公子被她全部斩杀光,最后连对方家族差点都灭族。后来,有人出面担保,加上对方家族愿意赔偿了一大笔费用,此事才了结。从此,“冰魔女”名震江湖。

“姐姐,给你。”诸葛雨荷怯生生地递出一个红色果实。

“龙血果??”诸葛海棠大吃一惊,“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小雷从那些二阶精怪手里偷来的。那个精怪追了我们几十里,就是为了这个果。”诸葛雨荷有点兴奋地说,“小小雷真厉害。我真不如他。”

诸葛海棠瞠目结舌。这两个小家伙胆子不是一般大,简直窜上天了。虽然龙血果难得一见,但比起这两个小家伙来,实在不能等同。上官云雷实力早就远超了自己妹妹,她怀疑这家伙隐藏了实力,估计与她有一较上下的实力了。11岁年龄,武师圆满,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明的气息,让她看不透。也许,大剑师在他身上藏有秘密手段吧。幸好,上次水潭事件没有起冲突,如果自己冲动出手,结果难以预料。这样的天才,只能交好,不可得罪。她也看得出来,自己妹妹对他有好感,上官云雷也不是那种心思活跃之人,当然两人年纪还小,有缘日后定会相见的。

两姐妹从树林回来,妹妹低着头,沉默不语。诸葛海棠把他叫到面前,告诉他明天即将结束历练返回家族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两眼微红,心里有点舍不得她们的离开。毕竟,他独自一人在外,从来没跟人在一起这么久历练过。当初救下童天珍,两人只是坐谈了两个时辰,便匆匆告别。诸葛两姐妹陪他历练了这么久,日久生情,自然难免。

站在诸葛海棠面前,一米六的个子,只能勉强齐她那波涛汹涌的胸口。诸葛海棠见他面露不舍,对方毕竟只是个半大孩子,想想他的种种表现,心里柔情泛起,不禁将他搂在怀里,挤在崇山峻岭之间。

诸葛雨荷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要知道,她姐姐从来不近男色的,在家族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靠近他,除了父亲外。今天,竟然将小小雷搂到怀里,这...剧本,有点狗血了吧?

晚上,上官云雷,应诸葛姐妹的要求,潜入潭里,抓了七条银龙鱼,还去树林里捉了两只凤鸡,为她们举行了盛大的烧烤晚会。香飘四溢,情意满满,秀色可餐。诸葛雨荷,双手拿着他递来的凤鸡腿,一边用力地咬吞,一边泪水止不住地流,肉香和不舍交织,轻滑入胃,入心。上官云雷,没有表现得伤心难过的样子,反而显得异常开心,不断给两姐妹做美食,时而憨笑地逗诸葛雨荷生气,时而逗她生气追逐打闹。姐姐含笑在旁,像个透明人。

身后,奔泻不息的瀑布,汪汪不静的清潭,黯然记录这段即将离开的衷肠。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却是持久。

最长的旅行,是走进一个人的心里。

如果不曾相逢

心绪也许永远不会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一个眼神

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

在贫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风景(1)

......

翌日,晨鸟初鸣,露草微沉。多情瀑流,一汪温柔,伤情弥漫,湿润了离别的三人。

诸葛两姐妹依依不舍挥手告别,诸葛雨荷一步一回头,渐渐消失在东边可恶的森林里了。

上官云雷呆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年纪小的他,根本不懂情爱二字是为何物,只是在心里朦朦装下了一个人的影子,对方的音容笑貌,此生难以磨灭。

水潭四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一吵闹的,便是那多情的瀑布。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龙血果,端详了一会儿,心里再想想诸葛雨荷跟自己说的话,有关那本功法秘籍的修炼技巧,张开嘴巴三下五除二的将它吃了个干净,然后盘膝打坐,宁心静气,默念起那本秘籍心法来。

果实入肚不久,一股热流缓缓从丹田里升起,顺着他默念的心法引导,慢慢沿着各大经脉运行,暖暖的,麻麻的,让人感觉春日暖阳在心。此时,周身缓缓形成一团气流,从裸露的上身皮肤浸入,他的身体仿佛是一部吸气机,到处是吸口,拼命将空气中一丝丝白色气体吸入体内。随着体内暖流走遍经脉,重回丹田,体外流入的白色气体越来越快了。他感到全身像是浸泡在温泉里,舒服得不禁呻吟起来。渐渐的,丹田积淀的气流慢慢增多,气流像是有意识似的抱团起来,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气团凝结得越发紧实

这时候,他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那无名心法自动运行,疯狂地将周围气体吸入体内,不断冲刷拓宽全身经脉,皮肤表面不断渗出粘稠的黑丝黑点,表情越来越痛苦,脸色却越发苍白起来。

“啊!”

他突然大声痛苦地喊起来,经脉像是被一台火车强行通过一样,痛得他撕心裂肺地睁开双眼。他认真检查一下身体,发现皮肤表面又有一层恶臭的黑东西,与自己境界突破时的经历一样;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好像突然体重变轻了。他依稀地记得运行无名功法后,身体暖洋洋的,后来渐渐无意识了。

“我真的也突破了,大圆满境界。可是,我身上经脉怎会如此剧痛?”

他既高兴也担心,高兴自己境界突破,担心功法给他带来祸根。

从水里清洗上岸后,他试着用神识检查体内经脉状况,令他后怕不已,全身经脉受损严重,丹田内有一鸽子蛋大小的,透明的气团正缓缓转动。以前老师说过,丹田有气团,至少大宗师境界方可凝结。怎么自己才武师大圆满境界,竟然也有如此成就?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想办法去了解其中缘由了。现在经脉受损严重,已无法继续呆在山里修炼了,必须出去找一座城池,寻找医院或药店买药治疗,否则后患无穷。几个月历练,他收获颇丰,储物袋已经快堆满了战利品,也该清理了。

离开前,他仔细收拾了生活废弃物,还原这片水潭环境。绿水清山,就是金山银山。日后,还会有人来此修炼的。

根据地图指引,走出森林向南一百多里,便有一座小镇,名叫金光镇。

离开山里,走了一天路,终于来到官道。久居山野,恍如隔世。他站在大路边上,深深呼吸,舒服地晒一下太阳。

路上,不时有车马和行人经过。看着来往的车马,他觉得非常亲切,有活生生的感觉。

“爹爹,娘亲,你们看,路边有个野人,背着宝剑呢。”

一辆飞驰而过的车辆,富丽堂皇,一个男孩童伸出脑袋不停地看着他,大声叫喊。

“这孩子,胡说八道,光天化日,哪来的野人。”

车内,一妇人笑着斥责他,头伸出来一看究竟。

上官云雷看到一张俊俏的妇人脸正地看他,不禁微笑地点了点头回应对方,丝毫没有被孩子的言语而生气。

“这孩子,分明是个哥哥,哪来的野人。不许再胡说八道了。小心你爹爹打板子。”

上官云雷随着人流慢慢走向金光镇,他不想惹麻烦,所以低调地混杂在人群里。可是,他背后的包袱实在显眼,哪怕他用了另一张皮革包住,依然吸引了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明显感知到有几股人在跟踪自己。此时此刻,他非常怀疑老师是不是故意给他引来事端,有事没事总让他背着,比普通的包袱大且非常重。可惜师命难违,无法将其收入储物袋里。没办法,名人走到哪里都是名人。他只好假装糊涂,在城内找了一家环境较好的酒家住了下来。

身后几伙人,跟着他进了酒家,记住了他的房间号,随后悄然走开。酒家掌柜见了,只能摇头叹息。

上官云雷坐在澡盆里,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是几个月来,他睡得最好的一次了。现在经脉受损严重,没办法再进山历经,只好走红尘路了。至于楼下那几个喽啰,他根本不在意。即使经脉受损,以他的炼体境界,仅凭肉身便可横扫一片,哪怕对方是武师圆满甚至宗师初阶境界。

午饭后,他从伙计那里了解到了城里药店的分布情况,打算出去购买一些药品,治疗体内经脉。刚刚下楼,竟然碰上了老熟人。嘉兴城龙虎帮原堂主卓战山。

卓战山没想到在此地碰上了他,震惊之余,赶紧上前拱手敬礼,“公子,你怎么在此?”

11岁的上官云雷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沉稳,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打招呼道:“卓堂主,好久不见。”

原来,卓战山在解散龙虎帮后,离开嘉兴城,便加入了一家商行,做了客卿长老,昨日刚随商队到达金光镇,今天过来见一位老友,没想到遇上了上官云雷。面对断了自己一臂的年轻人,他没有丝毫的恨意,似乎心境反而有了提升,因祸得福,境界已达武师圆满了。

两人聊了几句,因上官云雷有事先行离开了。卓战山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他的老友刚好走下楼,见他呆站在门口,过来招呼。

“老卓,看什么如此入迷?哪家美人入你法眼了?春心大动了?”

卓战山老友叫王君,年纪约四旬,武师圆满境界,林家堡人。跟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关系非同一般。

“没有,见到一位老熟人。唉。”卓战山理会对方的玩笑,心情有些沉重地叹息一声。

在王君再三追问下,卓战山一五一十将他与上官云雷的恩怨说了一遍,言语间,充满着敬佩感激之情。

“我说老卓,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断了你一胳膊,你还对他感恩戴德?”王君是个急性子,听说刚才他送的是自己的仇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拍桌大声地斥责卓战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他本事有多大。哼。”说完,拿起一碗酒猛灌进去。

“过去了,老王。没有他,我的心境至今还未能突破呢。况且,他武师中阶时,已能斩杀圆满境界了。现在我还是无法看清他的真实修为。小小年纪,非池中之物了。”

上官云雷连续找了几家药店,都没能找到治疗经脉受损的药品。惆怅之际,药店掌柜突然给他提了一个建议,让他去城北一家名叫治不死的药店碰碰运气。治不死药店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手段非常神奇,规矩也特别多,听说一天只治三人,无论多重的伤,包治活,费用非常贵。

“治不死?好奇怪的名字。”

他喃喃自语,顺着掌柜指示的方向,前往找寻。身后,依然隐隐约约跟着几个人,如影随形,不断进行信息交流。

“头,看来这小子是受伤了,都进了几家药店,估计正在找药。”

“马上报告老大,肥羊受伤了,有机会。”

......

一家商铺,外面围着好多人,好像发生什么事了,围观的人群情激奋。

他不想去理会这些琐事,刚走过围观人群旁边时,突然听到一道声音非常熟悉。

“老爷,老爷,你醒醒。你这家黑店,吞没我家货物罢了,为何还要伤我老爷?天理何在啊。”

这不是路位美妇人的声音吗?他停下脚步,认真倾听。

“各位乡亲,我家老爷将货物寄在此店出售。现在货物不见了,对方却不承认。我们有凭证收据上门收钱,却不曾此店老板竟然叫人出手打伤我老爷。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啊。这还有王法吗?”

“臭娘们,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连你一起卖到青楼去,叫千人骑,万人跨。哈哈。”几个江湖汉子,围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口出狂言,言语威胁,“你们不去打听打听,这店是谁开的?这是八爷的店,还敢来评理。滚..滚。”

“啊,这是八爷的店。算了,算了,我们莫管闲事,走吧。唉。”

“阎罗八爷的店,唉,算他们家倒霉吧,怎么会找上这种店做生意。”

“呸,恶有恶报。”

“小声点,你想找麻烦吗?”

......

一众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四处散开。现场,只有他一个人。

“小子,还不赶快滚?呆在这里想吃拳头吗?”

几个汉子见到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站着不动,冲他嚷嚷道。

女人跪在地上,不断哭泣,躺在地上的男人气息微弱,似乎受伤颇重。

“大嫂,你跟我说说,他们欠你家多少钱了?”

少年没有离开,反正走近跪在地上的女人,轻声问到。

妇人微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竟无语片刻,“孩子,你走吧,莫管我家事了,这些人吃肉不吐骨头的。莫惹事了。走吧。”说完,决然地抹了抹泪水,似乎下了决心。

少年站起身,径直走到一个大汉面前,冷冷地对他说:“把你老板叫出来。我数三声,不出来的话,我就拆了这个店,还有你们的骨头!”

一股杀意,瞬间弥漫,几个汉子吓得一哆嗦,不禁后退几步,拦在店门口。为首的,三十多岁的汉子,给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跑开了。

“小子,我劝你莫管闲事。这是八爷的门店,识相的,赶紧走开,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一动不动,背着双手,站在那里。

躺在地上的男子,终于苏醒过来,咳嗽了几声,吐出两口黑血,精神了些许。妇人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惊讶地看着上官云雷后背,眼神充满感激之情。

“孩子,你别管了。我们认了。走吧。这钱不要了。”

身前,那名少年依然不为所动。

不远外,突然传来一阵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好多人正在朝这边跑来。人还未到,声音已到了,“哪个短命鬼,想找你大爷的场子?我看你是活够了。”一声粗大浑厚的嗓音穿透而来。

不多时,一个衣着青龙图案锦袍,身高近一米八的粗壮汉子在三四十个青壮年簇拥下,快步走来。他们持着明晃晃的刀剑,杀气腾腾,行人纷纷避让。

“八爷来了。”

有人喊道。

拦在门口的几个汉子赶紧跑上前去,小声报告,手指不时指向上官云雷。

“就是你,想砸老子的场?”

八爷颐指气使走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的额头,恶狠狠地问。上官云雷一眼便看出对方的修为,不过武师中阶。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竟敢指使手下打伤他人,眼里没有王法吗?”他缓缓问。

“王法?哈哈,在金光镇,我就是王法。哈哈。谁敢管我?”八爷没想到少年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禁不住哈哈大笑。

“王法管不了你,我管.....”上官云雷,冷冷道。话音刚落,只见已经将八爷快点到额头上的手指轻轻一握,再向上一抬,“咔嚓”一声,八爷的手指连同手掌生生被他掰断了。

八爷以为自己武师中阶修为,随便在少年面前横着走,谁料到,连反应都没有,自己便被对方制住了,还生生扭断了一只手掌。他痛苦得想蹲下地,但却动弹不得。对方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你到底欠了这位老板多少钱?如实说来。”

阴森森地语气,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索要人命。

“我说,我说,陈老板寄卖在小人店的货物共售出十万两银子。我...不,不,小人立刻叫人拿来。”说完,忍着疼痛,回头大吼一声,“快去拿钱来!”

上官云雷松开手,八爷立刻慌张后退到人群里,转头交待一个喽啰几句,便有人离开了。上官云雷耳力惊人,对方说的话一字不落落入耳朵里。八爷去叫人了。他没理会。

此时,街上围观了几百人,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敢相信,这位少年竟然能将阎罗八爷制得服服帖帖的,心里暗暗叫好。许多曾被八爷坑害过的人,都想冲上前去,请求少年以示公道。

不一会儿,有个人将欠款拿来,递给了陈老板夫妻。两夫妻连连重谢后,在好心人帮助下,送往药店治疗了。

目送夫妻离开,他缓缓走向八爷人群,冷声问:“你叫的帮手到了没有?没有,我可走了。”

八爷吓得一哆嗦,坐在地上,连连说没有这回事。堂堂一武师身份,连普通人都不如,毫无骨气可言。

八爷满怀怨恨地盯着上官云雷走开,在手帮众扶持下,灰溜溜离开了。身后围观百姓不知谁先带头鼓掌,一时,街上此起彼伏响起阵阵掌声,如晴天霹雳。

走了两刻钟,他终于找到了那家叫治不死的药店。药店位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牌匾挂得歪歪斜斜,名字已有点模糊不清。看年份,已有好多年。

他敲了敲门。

半晌,才有一个童子模样的人出来开门。未等他说话,对方已冷冷打断他,“今天名额已用完,明天再来吧。”说完,便要关上门。

他赶紧伸手拦住,拱手敬礼道:“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此处可否能治疗经脉受损?或者是否有药品出售?”

童子看了他一眼,见他知书达礼且年纪尚小,淡淡回答:“不知道。师傅看后再定夺。”门板毫不客气地关起来了。

果然怪,童子如此,师傅可以想像。

无奈,他只好打道回府了。

酒楼一楼,众人正在议论他的事情。王君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一边喝酒,一边听众人议论。

“他回来了。那位少年回来了。”

有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上官云雷迈入酒楼的身影。

店里伙计异常勤快,小跑上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上官云雷想了想,“随便点几个小菜吧。我也饿了。还有位置吗?”

今天生意特别火红,一楼早早便坐满了。

这时候,王君站起身,朝他拱手道:“这位少侠,不知可否赏脸与老夫共坐一桌?”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上官云雷微笑点点头,径直走过去入座。

“晚辈上官云雷,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前辈不敢当。你叫我王大哥吧。我跟卓战山是朋友。”王君性格直率,毫不隐瞒,直言说道。

“那晚辈就尊称您一声大哥吧。对了,王大哥,我总觉得一楼客人怪怪的,大伙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事情。”

上官云雷有点纳闷地问对方。

“你不知道?”

王君感觉好笑。眼前这位少年似乎有点不谙世事。

他摇摇头。自己刚进来,怎么可能知道客人们在谈论什么。

“他们在谈论刚才街上一名少年教训八爷的痛快事儿。”

王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回答。

“哦。这有什么好谈论的。”他轻笑地摇摇头。这些客人也够无聊的,聚在此地喝酒喝茶,就是为了谈论他。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王君见他不似做作,便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对了,我听卓战山说,你曾击败过他,还斩掉他一只胳膊。真有此事?”

上官云雷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

“为何击败他了,还要斩断一只胳膊?”王君步步紧逼,似乎有了点火气。

“斩断一只胳膊,是为了救他。若不是见他有药可救,掉的就不是手了。”他淡淡回答,根本没受对方情绪影响。

王君觉得自己想使力,却总是打在棉花上,毫无效果,心底非常佩服对方的心性沉稳成熟。一个半大小子,心性如此沉稳,真是可怕。难怪,卓战山、八爷之流不是他对手。

第二天,上官云雷继续去治不死店门口等候。来等候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因为,对方看病有三不治原则:一般的伤不治,不重的伤不治,女人的伤不治。其次,要价太高,一般人治不起。

童子一边打哈欠,一边慢吞吞开门,伸出头左右看了一眼,嘟囔道:“看来生意不好做了,才来半个人。”

上官云雷见状,赶紧上前,毕恭毕敬地问:“童子大哥,今天晚辈可否一见店主?为啥您只说来了半个人?”

童子正眼不瞧他,冷哼道:“你连毛都没长齐,不是半个,难不成是一人?可以,你是第一位病人。随我来吧。”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开门做生意,还不给你好脸色。怪,绝了。你就不怕客户投诉?客户可是你上帝。错了,没有上帝,是你爹。

上官云雷心思神马乱窜,脚步紧随其后。来到一间正厅大房,地上摆着一小桌,半米高,坐着一个胡子比头发还长的怪老头。老头穿着一套阴阳服,头顶道士冠,双膝处各破了一大洞,正赤着脚扣脚丫,不时拿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老头,病人来了。”

童子冷声冷气作揖一下,便走进隔壁厢房去了,再也没出来。

“前辈!”

上官云雷恭恭敬敬地上前敬礼。

“说,有何疑难杂症给老夫看啊?”

怪老头没理会他,头也没抬,径直问。

“晚辈修练功法,走火入魔,经脉受损,请求前辈施救一番。”

他没有敢把实情告知对方。诸葛雨荷的话历历在耳。

“哦,蹲下,把手伸出来。”

怪老头一听,有了点兴趣,叫他将手伸出来,一根几年没洗过的手指搭在他的左手命脉上,闭目探查。突然,他双眼精光一闪,认真扫了上官云雷一眼,又闭上眼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前辈,晚辈的伤势可否有救?”

上官云雷见对方未出声,紧张地问。

“你不是修炼走火入魔,是功法运行控制不当,引起经脉受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的。”怪老头说完病情,又小声喃喃自语一句。

“什么?”上官云雷又惊又怕,对方一探便知道自己受伤根源了,看来真是一位高人。后面那一句,他没听清。

“你试默念那个功法,运行一个小周天,放松。”

怪老头依然紧闭双眼,手指继续搭着他的命脉,脸无表情要求道。

上官云雷试运行老师教给自己的心法,刚刚一运行,便被怪老头打断了,“不是这个功法,你修炼受伤的那个,老夫并无害你之心。放心运行。”

他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咬牙运行那套无名功法,很快,身边快速形成一股气旋,气流不断涌入体内,受损的经脉立刻疼痛起来,痛得他眉头紧皱,手脚发抖。

怪老头左手连连掐诀,不断在他身上几个穴位点击,一股冰凉地气流流入他体内,疼痛的经脉像是久旱逢甘露,用力吸吮着这股气流,疼痛感渐渐消失了。

“好了。停下来吧。你的病情我清楚了,明天午时过来拿药。”

说罢,挥手将他赶出了门口。

站在门口,他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仔细检查一下体内经脉,发现竟然有愈合的迹象。看来,这次来对地方了。这位怪老头,不简单。听他语气,似乎知道自己修炼的功法来路。

怪功法,怪老头,怪童子,怪药店,一切都非常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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