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想尽快搬到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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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码头人来人往，卖海鱼的摊子前摆出的大木盆比郭家之前摆出来的要大得多。卖海货的摊子前摆出来的海货种类也比常平宁之前去海滩上碰到的种类要多得多。
在常平宁把郭伯默送上船往回走的时候，仔细去一些大摊子前转悠了一会儿。已经成规模的海货摊子前，既有海鱼也有海货，而且上前跟他们做生意的一半都是成批量的订货。
常平宁蹲在摊子前挑海货的时候，就听到有人直接就定下了十桶花蛤、五桶花螺的量。常平宁正惊讶摊主这笔生意赚到的钱，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排排的推车，样式和她在郭家见到的一样。
推车前的摊子没有她在港口看到的大，不过也有不少附近村子里的人来这边采买货物。
常平宁找到郭家的推车，走过去跟公爹、婆母、还有二弟打招呼。今天为了送郭伯默上船，家里除了三个小的在睡觉。趁着郭父摆摊的时间，郭家四人一起出的门。
不过只有常平宁送着郭伯默上了船。
常平宁看到郭家的推车，跟郭家几人打过招呼后，走到叶秀英的身旁小声告诉她自己早上观察到的卖海货情况，提出去镇上卖海货，等到她们退潮的时候碰到大个头的时候再来港口。
“碰到大个头的海货，去镇上卖不是也能卖得更贵吗？”郭仲舟不理解。
常平宁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是我错了，一直在想怎么在港口这边站稳脚。”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那可难了。”郭大勇听了常平宁的话摇摇头，“那边的大摊子至少都摆了两代人。”
“有的摊子靠着出海的渔船，那些捕回来的鱼，有一半都卖给那些摊子了。”叶秀英接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常平宁听着郭家几人的话，不免垂头丧气。她接连两次跟着郭秀英把海货卖上价时，还以为卖海货比她在常家种地更能赚钱。
“金线鱼什么价格？”
有人走到郭家推车的摊子前询问价格。
“您要多少？”郭大勇立刻殷勤地接待起眼前的客人，“要的多，能卖您便宜些。”
叶秀英见状，拉着常平宁跟郭仲舟挥挥手，带着两个空木桶，离开家里的摊子。
“怎么了？觉得不赚钱了？”叶秀英问。
常平宁反应过来，肯定是婆母注意到自己低沉的状态，连忙摆手解释：“娘，不是……不是不赚钱，是发现卖海货的人太多了。”常平宁越说越没有底气。
“这有什么。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叶秀英不在意，“就算酒楼有专门供货的海货摊，也不是每天都能供得上货的，有时候也能从手指缝里漏出点给我们。港口那边也一样。”
常平宁听着叶秀英的话，懵懂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叶秀英带着自己来到了郭家村附近的海滩，正好赶上退潮的时候。
海滩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小洞眼。常平宁高兴地带着木桶和铁钳上前挖开泥沙，挖到了之前见过的海螺、花蛤、蛏子之类的海货。
还在浅水的礁石下看到了没见过的东西，常平宁挑着个头大的捡了一些。带到叶秀英面前的时候，叶秀英表情很惊讶。
“还碰上了海蛎子？哪呢？”
常平宁指了个礁石的位置：“那块石头下面。”
“快去。”叶秀英说着，又把手里的铁钳伸进常平宁木桶里。
常平宁跟着婆母记下来海虹、海星的模样，这两个的价格没有海蛎子贵。
顺着常平宁指的方向，常平宁和叶秀英满载而归。
两人在回郭家的路上正好看到赶车的大爷往回走，一问，今天没人去镇上。
叶秀英见状拉着常平宁上了牛车。
两人到了镇上后，常平宁以为叶秀英会再一次带着自己去酒楼，没想到叶秀英却带着自己走街串巷地叫卖。
“新鲜的海货，刚退潮捡回来的。”
常平宁正想要提醒婆母，这样可能会没有人买，不如先去一趟酒楼，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大娘，有什么海货？”门口出现一位妇人。
“什么都有，海蛎子、大海螺、花蛤，夫人您亲自看看。”
常平宁听到婆母招呼买海货的妇人，放下手中的木桶，方便眼前的客人挑选。
“海蛎子和花蛤什么价格？”眼前的妇人对眼前的两桶海货很满意。
“海蛎子十三文一个，花蛤十文钱三十个。”叶秀英回答。
眼前的妇人点点头，看上去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从木桶里挑了一些花蛤和两个海蛎子，数出钱递给叶秀英。
一旁的常平宁在心里暗暗记下价格。
随着婆媳两人的叫卖，两桶海货慢慢变成一桶。
其中也碰到过埋怨她们两个的卖价比菜市场要贵上一文钱的，但是叶秀英解释，她们两人拎着海货上门，也帮夫人们省了去菜市场的时间。
有的夫人听上去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买了一些海货；有的夫人却说她还要去菜市场买些青菜，听了这话之后反而没买。
常平宁看着匆匆离开的妇人背影，小声问婆母：“以后要不然再带些菜来镇上卖？”
“那就卖得太杂了。”叶秀英笑着摇了摇头，点了点常平宁的额头，“宁丫头赚钱的积极性怎么这么高。”
常平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想让大哥总出去跑船。”实际上是想尽快搬到镇上，带着郭家和常家避开水灾。
没想到话音刚落，叶秀英的脸色就变了。常平宁后悔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急忙转移话题：“娘，我看这还有半桶，要不送去酒楼？”
“嗯。”叶秀英点头。
婆媳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过了好一会儿，常平宁听到婆母的声音：“宁丫头是个好的。”
临近中午，仙客来作为镇上最大的酒楼，早就人满为患。
常平宁跟着叶秀英轻车熟路地走到酒楼的后门，上次见到的跑腿看到她们的时候眼前一亮。
“郭婶子又送海货来啦？还有上次的海胆吗？”
常平宁疑惑地看向叶秀英，没想到叶秀英的眼里有同样的迷惑，不值钱的海胆怎么突然这么受欢迎了？
“这位小哥，这次的货里没有海胆，但是有些海蛎子，您要不看看？”叶秀英示意酒楼的跑腿看看桶里的货。
酒楼的跑腿看了一眼，让她们稍等一会儿，很快地跑进后厨又跑出来，告诉眼前的两人，她们的半桶货酒楼包了，让她们下次带些海胆过来，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