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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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抓完药便后退了一步。
二爷走上前，仔细地检查着丫头抓得药材，眸光一点点激动起来。
丫头不仅抓对了每一味药材，更是连分量都调的与二爷无异。
二爷眼眶里忽然闪现出泪光。
丫头和刘大志见状赶忙走上前。
“二爷你这是咋了？”
二爷双手颤抖着握住了丫头的手。
“有人了，终于有人能传下去了！书语，你跟着我学中医吧，我将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好不好？”
丫头闻言，眼中闪过那一瞬间的惊异，可他看着二爷那坚定的目光和激动的双手，丫头也是真心的想要跟着二爷学习医术，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太好了，以后丫头跟着二爷学医术，俺也不怕丫头一个人在家里孤单了。”
二爷嫌弃地瞥了一眼刘大志。
刘大志嘿嘿笑着，赶紧道：“二爷终于后继有人，俺也替二爷高兴。”
“什么叫终于？之前的等待，就是为了和书语相见的这段缘分。”
“是是是，缘分，是为了等缘分。”
就这样，在正堂之上，丫头给二爷磕头敬茶，正式拜了师。
二人回去的路上，碰上了沈向哲，沈向哲看着乐滋滋的刘大志，一边啃着黄瓜，一边询问道：“大志哥，啥事啊你这么高兴？”
刘大志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丫头。
“二爷收丫头做徒弟了！”
那副模样像极了炫耀口袋中两颗糖的小孩子。
“啥？二爷收嫂子做徒弟了？！”沈向哲一张脸上除了难以置信在看不出别的情绪。
“是啊，丫头可厉害了，只看了一次就记住了药材的名字，而且还记住了二爷把药材放在哪个药柜里。”
沈向哲听后顿时觉得手里的黄瓜不香了，他干巴巴地嚼(￣～￣)了两口，耷拉着脸嘟囔道：“嫂子不是女人嘛？女人咋能学医术。”
刘大志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差点没抡起拳头垂过去，沈向哲脖子一缩，往后躲了一下，他可是见识过刘大志那力气的。
“说啥呢你？女人咋啦？凭啥女人就不能学？”
“不是大志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想嫂子跟着二爷学了，以后不得给人把脉看病什么的？那不就得抛头露面的。”
刘大志白了沈向哲一眼。
“你这都什么烂想法？女人抛头露面咋啦？挨着你眼睛了？还是你眼馋得不到嫉妒了？”
沈向哲也毫不犹豫反驳道：“大志哥你别胡说，我是认真的，你见谁家男人像你一样老是带着嫂子跑来跑去，多不成体统呢。”
刘大志一听就火了，他最烦这一套了，他爹生前最恨的就是村里人给女人的条条框框害得他娘都不敢多出门。
“你管体不体统呢？只要俺家丫头高兴，俺天天带着她出来，俺告诉你，你少拿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丫头，那一套说辞早就过时了，少当个宝儿一样宣扬听见没有？”
沈向哲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道：“哪儿过时了？你看我娘就不乐意出门！”
“你娘那是不乐意出门？你娘那是被你爹圈住了。这大好天的，谁不愿意出来感受呢？”
沈向哲闻言闭上了嘴不再跟刘大志犟，可半晌太还是小声抱怨道：“反正二爷收嫂子做徒弟就是不行。”
刘大志不由蹙起了眉头，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对丫头这么大的敌意，以前也不见得他搬出那些条条框框指责丫头，今天怎么就这么艮呢？
沈向哲泄气般地咬了一大口黄瓜，“我不和你们耗了，我还要回去给泼赖鬼准备接风宴。”
“泼赖鬼？”
一听这这三个字，刘大志和丫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沈向哲。
“嗯，泼赖鬼给我来信说是过几天要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什么，听说是赚了不少钱，非要我给他准备一个接风宴，还要我多招呼点人。”
“他那种人渣，你也愿意给他准备接风宴。”刘大志听后，轻蔑地说道。
“大志哥你能不能别这么说他，小时候他最乐意带着我玩了。”
刘大志更加不屑，不过也有点可怜沈向哲。
沈向哲他爹是村长也是村霸，蛮横无礼的，沈向哲是家里同辈中唯一的男孩，他爹和他娘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以至于小时候沈向哲出门玩，有点磕磕绊绊的，村长都得朝着家伙冲上人家家门讨说法，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乐意带着沈向哲玩了。
泼赖鬼不一样啊，他那脑瓜子一天净琢磨事，在沈向哲没人搭理的时候带着他满村的跑，沈向哲自然是不自主地依赖上了他，也正是因为此，泼赖鬼纵然四肢不勤，沈向哲也天天接济他。
“你愿意准备就给他准备去，俺走了，回去还要给丫头熬药呢。”
刘大志说着就准备离开，沈向哲却突然道：“等一下大志哥！”
刘大志顺势看向沈向哲，就瞧见沈向哲顶着个一米七几的大高个子扭捏了半晌说道：“大志哥，你过两天也来接风宴吧？”
刘大志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去，俺可不乐意看到他！”
一想到泼赖鬼之前那么对待丫头，刘大志就恨的牙痒痒！
刘大志愤懑地说道：“你要找就找别人去，别找俺！”
沈向哲不了解刘大志和泼赖鬼之间的仇怨，只是反问道：“你让我找谁？村里人谁愿意来啊？一听是我摆的接风宴，都躲得远远的。”
沈向哲越说声音越低。
刘大志哪有心思管他啊，他现在满眼满心的都是丫头。
“俺说不去就不去，你快点让开，俺要回去给丫头熬药。”
刘大志说着便招呼着丫头准备往家里赶去，哪知丫头却迟迟不动，刘大志疑惑地转过身，这才发现，丫头神色慌张，一双眼眸茫然无措而又含着畏缩。
“丫头你这是咋了？”刘大志关切地询问道，牵起了丫头的手，却赫然发现，丫头的手凉凉的，手心里还冒着冷汗。
刘大志以为丫头对泼赖鬼的恐惧还没有消散，心中更加的恼火，他一把将丫头紧紧搂在怀中，全然不顾及一旁的沈向哲。
“丫头别害怕，有俺在，泼赖鬼不敢把你怎么样！”
丫头依偎在刘大志的怀里，隐隐有些发抖，刘大志也在此刻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收拾泼赖鬼一番。
“没事丫头别怕，俺这就带你回家。”
刘大志说着一把抱起了丫头。
沈向哲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嘴：“大志哥，嫂子这是咋了？”
“这还不都是泼赖鬼做得孽！”刘大志没好气地说道。
沈向哲不明所以，刚准备追问，却见刘大志已经走的离自己远远的了。
刘大志带着丫头回了家，他让丫头坐了下来，蹲在丫头的面前，一边轻抚着丫头的头，一边柔声安慰道：“别怕，有俺在呢，泼赖鬼敢乱来俺一脚就踢飞他。”
看着坚定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丫头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慌乱和迷茫，他亲眼目睹了刘大志和泼赖鬼的结下仇怨，也清晰地知道泼赖鬼原想羞辱刘大志却未能成。
泼赖鬼要沈向哲大张旗鼓地准备接风宴，对半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自己的秘密。
丫头不害怕泼赖鬼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只是不想刘大志白白受人侮辱，也怕刘大志不愿意接纳这样的自己。
丫头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欺骗刘大志的感情，如此的自私可笑，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刘大志，自己没考虑自己瞒不下去这个秘密的那一天，刘大志该怎么办，他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他在村人面前该怎么办？
自己什么也没替他考虑过，只一心地想着自己。
丫头看着眼前的刘大志，满心的愧疚，他直直地跪在了刘大志面前。
刘大志一慌，也慌忙跪了下来，手足无措地说道：“丫头你这是干啥啊，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丫头眼中噙着泪水，他摇了摇头，向刘大志比了一段手语。
“丫头你想洗澡？”刘大志这几天的手语没白学，现在丫头的手语他已经能看懂大半了
刘大志急着扶丫头站起来，便说道：“好，俺给你烧水去，丫头你先起来，这地上又凉又硬的，你膝盖会疼的。”
载刘大志的劝说中，丫头站起了身。
“丫头你就坐在床上等着，俺去烧水去，别千万别胡来了。”
刘大志不放心地叮嘱道，一步三回头地确定丫头在床上坐着，这才去烧水了。
水烧开以后，刘大志将热水倒在了洗浴用的木桶里，这只他特意为丫头做的。
随后又加入凉水调试了水温，确保温度刚刚好才去叫了丫头来。
“丫头你洗着，俺先出去了。”
刘大志转身准备离开，丫头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刘大志疑惑地回头，发现丫头低低地垂着眸子，不安地看着地面。
刘大志以为丫头还是太害怕泼赖鬼留下了阴影，便安慰道：“丫头你放心，俺就在门外坐着，哪儿都不去。”
丫头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是咋啦丫头？是不是水温不合适？”
丫头小心地松开了刘大志的衣服，作势便要脱去自己的衣服，刘大志一把按住了丫头的手，红着脸说道：“丫头丫头丫头，你先等一等，等俺出去着。”
丫头拿开了刘大志的手，继续脱着衣衫。
刘大志一惊，把手牢牢地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听着一声衣服滑落在地的声音，刘大志脖子都憋红了。
丫头握住了刘大志的手，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刘大志紧紧地闭着眼，也不明白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犹豫了半晌，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可就是这么一下，彻底让刘大志傻了眼。
丫头的洁白的皮肤细腻如雪，纤瘦的腰身如柳一般，每一寸没一毫尽显女人的的柔美。
可那最象征女人的地方却是如此的平坦。
刘大志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丫头低垂的眸子满是不安。
许久，刘大志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慌忙转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说道：“丫头……那个你，你先洗澡，我出去了。”
刘大志如那受惊的兔子一般，一溜烟便跑出了屋子，他一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腿忽然发软，他依靠着墙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他双目失神地看着地面，愣滞了许久，才似是无意识地说道：“丫头是……男的……”
就这样，刘大志呆呆地坐到了月上枝头，丫头也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直到小太阳蹦蹦跶跶地来到刘大志面前，张住嘴喳喳地叫着朝刘大志索要吃的，刘大志这才逐渐回过了神。
“俺，俺去给你拿点米……”
刘大志踉跄地起身，木讷的朝厨房里走去，结果呆呆地拿出了两颗大红枣丢给了小太阳，小太阳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给了刘大志一个幽怨的眼神。
刘大志猛然回神。
“啊，俺，俺拿错了。”刘大志说着又取出了一把粗米，小太阳这才开心地吃了起来。
刘大志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左右张望着，手忙脚乱地拿起了锅铲，喃喃低语道：“俺，俺得给丫头做饭，吃了饭还得熬药呢。”
刘大志说着，手中也忙活了起来。
等饭做好后，刘大志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扣了两下门。
“饭，饭做好了，一起吃饭吧……”
丫头闻言，缓缓地推开房门，头发上还沾着水滴，隐约映射着月光，还有几缕湿发微微贴在脸侧，更是衬着他脸庞的清美。
“嗯……丫……那个书，书语，饭好了，你先坐，我去盛。”
刘大志吞吞吐吐地说着，不敢看秦书语一眼，一说完就匆匆地进了厨房。
秦书语看着刘大志慌乱的背影，神色顿时黯然。
他从来都不介意刘大志唤他丫头，因为这是刘大志为他取的，可他怕刘大志这般芥蒂地唤自己书语，怕他与自己保持着这疏远的距离，更怕他永远都不会再唤他一声丫头。
“书语，快来吃饭吧。”
刘大志招呼着秦书语，二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饭。
晚饭过后，刘大志照旧为秦书语熬药。
秦书语愧疚地躲在门框后，偷偷地望着刘大志，看到刘大志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再敢上前，只是局促不安地拿着汗巾站在门口。
刘大志见状，小心地走到秦书语身边，轻轻地接过了那块汗巾。
“谢谢。”
刘大志道，转身准备继续熬药，却忽然又折返回来询问道：“泼赖鬼知道你是的男的吗？”
秦书语轻轻点头。
“那他那天那么打你，就是因为发现你是男的了？”
秦书语抿了抿唇，再次点了点头。
刘大志听后沉默了片刻，转身继续熬药。
秦书语望着刘大志阴沉的侧脸，心里畏惧了几分，也失落了几分。
晚上睡觉时，二人照旧睡在一张床上，秦书语也依旧背对着刘大志，只是这一次，刘大志也背对着秦书语，他就稍稍的睡在床沿上，连翻身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张床并不小，可他们二人都是只占着床的微微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