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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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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生的那把断剑是老祖在他十岁时赠予他的礼物。

老陈依然记得起初接过这把剑的时候它是那样的完美,乌黑锃亮的剑刃配上金黄的护手,剑长三尺,上面镶嵌七个圆形小凹槽刚好是副北斗七星图。

还是孩童的陈寻生对这把剑一见如故更是视其为珍宝日夜不离身。

然而就在一天,陈寻生一觉睡醒后下意识顺手摸了摸身边那把黑剑却意外发现剑身似乎断了一处。

陈寻生抱着断剑哭哭啼啼的找老祖询问。

星辰老祖一次次慈祥的安慰着陈寻生却从未提起那把黑剑的事,事已至此无力改变,陈寻生只能将这个多年未解的疑问埋进心底。

多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

陈寻生问起当今“钧”字门宗长余忆纤,或许能从有限的线索中找到当年黑剑破碎的真相。

余忆纤接过陈寻生手中的断剑先是用她的玉手往剑身上一遍遍抚摸,然后摆弄着看了看。

接着,她凝聚起灵力,用食指和中指关节敲了敲这剑。

黑剑断口处狭长平整,斜角分开了剑尖与剑身一掌的长短。

余忆纤将断剑还给陈寻生然后问道:“你这剑叫什么名字?应该是自己找人锻造的吧?”

陈寻生的那把剑本无名,只是他不忍浪费自己才华,于是言语中带有一丝自豪的讲道:“北斗七星剑,我起的名字,不过这剑是我师父专门找人给我做的。”

余部长听后欣赏道:“你这剑不凡啊!星烙铁和羽悬钢配着些黄梗打造,过程中应该用到你们本门的武功来了才让它比其它兵器更为锋利坚硬,护手取材应该是天杏铜。这些材料一般人可是弄不来的,黄梗更是提炼金属的最佳拍档。”

说实话,这把剑跟了陈寻生这么多年了老陈还不知道这些信息,而她余忆纤仅是比看了一番就能认出,当今灵器行家第一人的称号果真名不虚传。

余忆纤继续滔滔不绝讲道:“按理来说这样的一把剑是绝对弄不坏的,除非——那人是一位绝世高手。”

“那高手的实力放在当今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因为看这断痕似乎是被一掌拍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剑偏在诞生不久受到重创,如果不出意外再养个十年二十年来说不定它也会出现灵识,到时候绝对是这世界上名列前茅的灵器。”

说到这,余忆纤叹了口气,为其不幸哀悼。

陈寻生倒没有在意这些东西,而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不知为何变得模糊不清,他也不想回忆,现在对他来说重铸剑身才是最重要的。

余忆纤虽然知晓各种灵器但铸剑一事完全是个门外客。

不过她倒是点拨陈寻生可以带上这些材料去找当年打造这把剑的师傅问问看,说不准可以重铸这把黑剑,少年心怀感激抱拳作礼道:“谢谢仙女姐姐!姐姐在这方面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听到师弟小嘴抹了蜜似的夸自己余忆纤洋洋得意起来,她自豪又骄傲的再次吹道:“那是,这方面上在灵榆岛里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哪怕是他离歌楼楼主也比不上我。”

这位宗长爱吹嘘,但她确实有这吹嘘实力。

所以尽管离歌楼楼主真的听到了这句话恐怕也难为不了余宗长。

踏出大门之前,余忆纤又转过头来对玉树苑内的几人一笑百媚道:“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在这学府约莫剩下半年时间,倘若你们能有资格来到离歌楼切记多来我‘钧’字部瞧瞧。”

事后,众人目送余忆纤离开了玉树苑,林心柔和孙玉扶着多番苦战的赵天傲慢步到楼房南边的厢房。

场地只剩下樊音墨和驻足观望的陈寻生。

樊音墨一腿踢到他屁股上。

“想什么呢?”

“就……感觉师姐挺好看的,很温柔。”

樊音墨附和的点点头,她用肩膀碰了碰陈寻生道讲道:“英雄所见略同啊老陈。不过嘛,最好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陈寻生纳闷。

樊音墨饱经世故般的接着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的是从前有两位流氓甲、乙。

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这么一对兄弟像往常一样遛街看“风景”。

彼时的余忆纤还是刚来学府的师妹,因为天生丽质难免不引起路边野狼的兴致。这两匹野狼便想着来套粗俗滥调的戏码博取师妹的芳心,两人一拍即合,一人耍流氓,一人当英雄。

万事具备了,只是没想到英雄没做成反倒当了只狗熊。

他们猥琐鄙陋的模样被余忆纤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只见饰演花贼的一人上前挑逗余忆纤时不知其早已按耐不住脾气,刺眼的光芒一闪,余忆纤飞速抽出一把长刀。

好在流氓乙也算有点本事,这才勉强躲过攻击。

可一旁的店铺却遭殃了。

“划拉”一声引得流氓纷纷围观这突然之间就开了个“分店”的糖水铺。

等流氓甲这位“英雄”登场时流氓乙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地哆嗦着腿在地上爬着。

后者脑子一热,竟然抄起身边的木棍朝着余忆纤后背劈下。

几道白光闪过,木棍被劈的四分五裂。

再看余忆纤,她正一脸杀气的瞪着两人。

不过在街上游逛的前任离歌楼楼主正巧不巧看见这一幕,在他的劝说之下扼杀了险些发生的命案,那两个骚扰余忆纤的地痞流氓也被离歌楼的成员带回了楼中。

第二天这件事在整个学府闹得人尽皆知,更有在场的人说亲耳听见余忆纤那天扬言要一刀砍断两人三条腿。

于是,“余一刀”这个绰号就这么叫开了。

书归正传,这场风波过后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平静。

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忙里忙外的。

只是赵天傲的伤势一直不太好。

先前受天霜刀所伤险些冻废一条胳膊,好在有着自炼的“玉虚丹”这才保回了四肢健全的自己。

可第二日,当他回到玉树苑后又不得不去应对另外一场不可逃避的战斗。

第二场战斗比第一场更为凶险。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少年能好端端地完整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可唯一遗憾的是赵天傲因为耗气耗神过甚,玉虚丹的功效已经透支,那逐渐驱散掉的寒意又慢慢聚回。

赵天傲起先以为只是得了风寒,回到玉树苑后便让林姑娘给自己把脉诊断。

林心柔给他开了副方子又抓了点药,连续服用了数日。

然而,这一连数日下来赵天傲的病情不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加重了几分。先是感到食欲不振,没过多久又是鼻塞伴随着咳嗽,后面严重到了全身酸痛、浑身发热、手脚冰凉的情况。

看着赵天傲脸色一天天的憔悴,林心柔心里有些慌张,她请出灵榆岛的医圣蔡若铭,也就是自己的师父亲自上门诊治。

蔡若铭前辈自幼学习医术,天资聪颖,为人勤奋,八岁拜师,靠着颗悬壶济世的心二十岁辞别故乡四处游历义诊,三十岁时成名于灵域。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这才选择返乡到在灵榆岛定居。

他凭借自己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的本领将一个又一个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拉回来。

平日里医圣也都给予过人们大大小小的恩惠,穷人、富人都一视同仁,在他那里不存在什么利益关系,因为他知道他是郎中,有着为世间病痛苦难之人诊治的担当。

如此的德高望重,当地人尊称其为“蔡公”,也只有蔡公这样的人才对得上“医者仁心”四个大字。

这位穿着朴素,花白长须满脸皱纹的老人在把完脉后睁开眼睛,蔡公的双眸清澈无比,一点也没有上了因年纪而浑浊的感觉。到底是“医圣”,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来。

蔡公耐心讲道:“公子所染上的应不是普通的风寒,按道理来讲是被一种极为厉害的兵器所伤,不知公子最近有无与他人角斗?”

赵天傲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说起来这病是在前几天与一人交手那天所得,我只记得那人用的是一把刀是很厉害不假,却是没想过会这么厉害。”

蔡公又告诉几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现在顶多帮忙续上半条命,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从那把刀身上入手。

说罢,他让房里的其他人都先出去,自己打开出行前带身上的小箱子取出一卷银针袋,一盏老旧的油灯,一个火折子。

他让赵天傲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趴到床上,然后点燃油灯后将银针放在火上消毒,接着娴熟的往他后背和头上扎了数针。

半个时辰过后,蔡公收拾好东西走出门。

众人纷纷询问情况。

蔡公告诉几人自己已经最大程度上帮他延缓了病情,还需趁早取得相关的信息对症下药才好。

临走前,医圣看过先前林心柔开的方子后将其中一些药材换的更为凶猛。

以毒攻毒,也许不是什么好法子但有时候很管用。

林心柔一路送别恩师后在右手手掌处运起灵力,只见一抹墨绿色的光芒化为一根玉笛来。

林姑娘将玉笛贴近她柔软的樱桃薄唇吹奏起来。远处广场上,觅食的白鸽群里有一只体型健硕羽翼丰满的雄鸽听到笛声后一路飞到吹笛人的身旁落到她的肩膀上。

林心柔宠爱的摸了摸它的后背,将一小卷纸条放进鸽子脚边绑着的小竹筒里。合上桶盖后她细语道:“沉泥乖,快些飞去。”

这白鸽其实是赵天傲先前在沉泥街抓来报信给公会的一只普通鸽子。

当时对它使了点术法才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后来赵天傲看它好用,便亲自花了一些时间驯化它并给它起名叫“沉泥”来替玉树苑内几人日常报信。

进了房门,几人便聊起了有关那刀的话题。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因为老赵生病是因为那东西啊”,陈寻生感叹道。

“是连山村内贼寇所使的刀子?”樊音墨问道。

陈寻生点点头叹道:“可惜因为一些原因……老赵后面把它送出去了……唉,要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脸色缓和一些的少年趴在床上懒洋洋道:“切,没那东西了又如何,我命硬,不需要。”

樊音墨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抽在赵天傲臀上。

“硬你大爷!就这么躺着吧你,什么时候躺死了都不知道。”

赵天傲故作可怜道:“唉,平时遭你怼也就算了,如今受了伤还要受你的冷嘲热讽,还是心柔对我好啊。”

樊音墨白了赵天傲一眼拉起一边两颊微红的姑娘道:“装腔作势,一看就是没什么大碍了,心柔我们别理他,他过两天就好了。”

赵天傲一时语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位少女离去。

樊音墨离开时还不忘对他吐了吐舌头。

赵天傲看向房间内的陈寻生。

陈寻生也看向赵天傲。

“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了?”

赵天傲直接把气撒在陈寻生头上。

“走走走!赶紧走!”

又过数日,赵天傲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樊音墨抽空来到赵天傲房内问道:“喂,你是不是真的没救了?要真这样你就把绿珠还我,我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不抢死人的东西。”

“......”

“我咋感觉你巴不得我死呢?”

......

到了重阳节这天,余娘特意多买了一点茱萸来让赵天傲亲自佩茱萸。

有史料记载,茱萸入药, 可制酒养身祛病。茱萸香味浓, 有驱虫去湿、逐风邪的作用,并能消积食,治寒热。

他房间内的桌子上摆满了一些菊花还有些许瓶菊花酒。

这一日天明时,余娘以片糕搭赵天傲头额,口中念念有词,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做完这些余娘又将五花糕堆得像座宝塔,上面还作成两只小羊,有的重阳糕上插一小红纸旗,并点蜡烛灯。

赵天傲在休息日有睡懒觉的习惯,往往一睡就是五个时辰起步。

众人也都习以为常。

因为是重阳,几人约好吃过饭后一起去登山。

见赵天傲迟迟没有下来陈寻生放下饭碗跑到楼上叫他。

他拍了拍木门朝里头说道:“老赵,吃午饭了。”

赵天傲没有任何回应。

陈寻生又拍了拍红木门。

依旧没有回应。

老陈有些急了,他不断拍打木门嘴里喊道:“老赵!老赵开门啊,你没事吧!”

如此大的动静吸引起楼下几人的注意,樊音墨捷足先登看见陈寻生杵在原地不知所措而赵天傲的房门牢牢紧闭着。

她挥挥手对陈寻生说道:“老陈让开!”

陈寻生靠到了栏杆边上去。

只见樊音墨短暂冲刺过后一脚踹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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