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香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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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丸试用了一个月后，所用之人均无出现任何异常现象，善若水才新制了一百颗。
善若水将这一百颗凝香丸用盒子装了，对春芽道：“我准备去一趟顾府，你去车马行租一辆马车。”
顾云芝与善若水说了都城顾府的位置，离善府有点远，但善若水并不想因马车一事求荣和翁主。
顾府不远处就有一个车马行，没多久春芽就租好了一辆马车。
到得顾府门口，善若水对马车夫道：“我等会还要回去，烦你在这里等着，我会另加车钱予你。”
马车夫应了。
顾府大门是开着的，不等善若水开口说话，就有一个门房主动上前问道：“女公子也是来参加文会的吧？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善若水道：“我叫善若水，是给顾阿姊送东西的，烦请通报。”
门房打量了一下善若水，对她揖了一礼：“女公子稍等。”
善若水并没有等多久，就有一个奴婢与门房一起出来了。
奴婢对善若水行了一礼：“女公子，我家女公子请你进去。”
顾府与善府的风格很不一样，善府处处可见奢靡的装饰，但顾府无一处不清雅、无一处不韵致。
奴婢将她带到一座庭轩内，“女公子，烦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请我家女公子。”
奴婢走后，春芽轻声道：“大娘子，我觉得顾府比我们府上有规矩多了，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顾家是百年世家，大儒层见迭出，府中规矩自非一般府邸可比。”
善若水突然想起魏不绪来，问：“你上次去魏府，魏府什么样？”
春芽道：“魏府没有一个女人，来来往往多是些穿盔甲的士兵，偶有几个穿便服的年长男子。”
善若水讶异道：“魏府没有一个女人？”
“是啊！”春芽点头表示确定。“不过我在魏府倒也自在，不像在顾府，好像大声说话都会显得我粗鄙。”
两人说话间，顾云芝到了。
“淼淼，说什么呢？”
善若水高兴唤道：“阿姊。”
顾云芝上前挽了善若水的胳膊，“今日府上来了许多客人，倒是怠慢你了。”
“阿姊别这样说，是我事先没有递拜贴。”
善若水示意春芽将装凝香丸的盒子拿给她。
“阿姊，这是答应替你制的凝香丸。其实早就制好了，只是我担心会有不良反应，试用了一个月后没有问题才给你送过来。”
善若水随后将凝香丸的配方及使用方法细细与顾云芝说了。
顾云芝有些感动。
她身为顾家嫡女，讨好她及想讨好她的人多了去了，有比善若水更用心的，但是那些人都带着目的。
只有善若水没有。
善若水之所以用心制出这些凝香丸纯粹是为了感谢她那日的解围。
“淼淼，谢谢你。”
面对顾云芝真诚的道谢，善若水有些羞涩：“阿姊不嫌弃就好。我知道你不缺好东西，只是我只会制药制香。”
“淼淼特意为阿姊制的香丸阿姊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
善若水来顾府的目的已达到，便打算告辞。
“阿姊，如果你觉得好用，我以后还给你做。今日我先告辞了。”
“淼淼，今日原本是阿兄宴请他的朋友，可没想到各家小女娘们都跟着来了，你要不要和她们认识一下？”
善若水摇头：“阿姊，你也知道我不受人待见，我还是不去讨她们嫌了。”
顾云芝道：“除了女娘，还有不少郎君，有几个郎君很不错，不如我带你认识一下？”
善若水更加不答应了。
“阿姊，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身份尴尬，还是不见的好。”
顾云芝想着她听到的关于善府的传闻，更加怜惜善若水的不易。
“既然淼淼不想见就不见吧。阿姊今日先送你回去，待来日阿姊约上三、五好友再专门请你。”
“那就多谢阿姊美意。”
善若水不是不想交朋友，只是她想交的是真心待她的朋友。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顾府大门而去。经过花园时，善若水遇到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善若水见过之人。
窦张均没想到他被强拉到顾府竟然能遇到善若水！他惊喜地走到善若水面前：“善娘子，你还记得我吗？”
善若水是记得的，不过她装做不认识道：“请恕我眼拙，不是郎君是？”
见善若水不记得他，窦张均微微有些受挫，然而再见善若水的喜悦远远高出这点挫折。
“我叫窦张均，之前你救治犯癫痫的病人时我也在场，后来还跟着你去了回春堂。”
善若水这才装作想起来：“原来是窦郞君，那天我的注意力都在病者与张院使身上，没注意到窦郎君。”
“无妨”，窦张均连连摆手，“善娘子也是来参加今日聚会的吗？”
善若水还没回答，一个骄横的声音已响起：“她有什么资格参加娶会。”
说话的是冯玉菲。
冯玉菲说话时还不忘走到窦张均身边，显示出她与窦张均的“亲密”。
善若水这才明白为什么在颜府时冯玉菲会那样针对她，原来是因为窦张均。
善若水并不想与冯玉菲起口舌之争，她准备离开。可顾云芝已冷下脸道：“淼淼是我请来的，难道我顾云芝请一个好友到家里做客还需要冯娘子同意不成？”
顾云芝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在场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道：“女公子误会了，小妹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还狠狠瞪了冯玉菲一眼。
他是冯玉菲的嫡长兄、广陵王世子冯玉冠。
被冯玉冠一瞪，冯玉菲不敢再说话。在场另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打圆场道：
“之前我听张均说起过善女娘救治癫痫病人一事，对她的医术和胆识很是佩服，没想到竟然会在顾府遇见。
更没想到善女娘还是女公子的朋友。”
顾云芝这才缓了神色，微笑道：
“淼淼是我的好友，只是她一向不喜热闹，所以才不愿参加今日的聚会。不过淼淼的医术的确有独到之处，胆识也远非一般女娘可比。”
顾云芝替善若水介绍了在场几人。
那个解围的男子是窦张均的嫡兄窦张升，也是平阳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