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祖母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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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姑姑连忙告退，她要在老夫人入府就要告知老夫人，看样子老爷怕是误会老夫人了。
我看着娘的背影，她特意未与我搭话，只看了我一眼便匆匆离去。
“姨娘，一起走吧？”
姨娘看了看屋子里正昏迷的王氏“二小姐……”她想拒绝，可是真心想念孩子。可是又怕接触太多…
“姨娘，今日府中忙做一团，无妨的。”
娘还是舍不得拒绝，走到没有人之处姨娘才开口:“这事儿看似是冲着老夫人来得，其实是冲着你来的，你可得当心，下次就是你了。”
“连您都看的清，可父亲竟是如此看不清。娘，只有你护住你自己了，我才能后顾无忧。”
娘叹了口气:“你安心，这么多年，娘也不是吃素。若是成了，娘也能为你争取一些。”
我还要说着什么，边看到急忙往这赶的嫡姐。
我当着嫡姐的面对姨娘说道:“姨娘，就不送您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母亲。”
嫡姐轻微的给姨娘行了一礼，随后抓紧我:“母亲，怎么样了？”
姨娘见状就走了，我看姨娘走了我才开口:“姐姐安心，母亲只是昏迷了。府医说并无大碍，喝下药就好了。祖母已经去求药了，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嫡姐叹了一口气:“我都听说了，我不信是祖母，一定不是祖母对不对。”
我摇了摇头:“嫡姐糊涂了，是花月记恨上了祖母，才让母亲遭此一难。”
嫡姐扯了扯笑脸，皮笑肉不笑:“是我糊涂了，也是，祖母怎会贪恋那管家权？”
我拉着嫡姐的手往院里走:“姐姐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快去瞧瞧母亲吧，怎的在你眼里管家权比母亲还重要。”
我背对着嫡姐，没看到嫡姐的眼光，她冷笑了一下盯着我:“瞧我，该打，竟说这有的没的。”
嫡姐自是会做戏的，她在看到王氏的一瞬间泪如雨下，抱着王氏痛哭不止。此时我也配合的拿出帕子，擦着我眼泪:“姐姐，都怪我，没照顾好母亲。”
嫡姐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怎能怪你，你还年幼，你又怎知这弯弯绕绕。”
我委屈的眼泪溢出，立马抱住嫡姐的腰身，拿脸蹭了蹭嫡姐:“姐姐，我还怕你怪我！”
安妍恨不得立马推开我，这可是绒锻锦啊！今天安妍穿了一身浅紫色的绒缎锦，摸上去柔滑无比，像是皮毛一般光滑。一匹价值千两，贵人圈子子里都看不到几件。
安妍立马挂上笑容，握住我的肩膀用力拉开我，保持一定距离:“妹妹，不关你的事，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转身抱着嫡姐的胳膊，把眼泪鼻涕都蹭上去:“姐姐最好了。”
“药来了药来了，府医快！快些。”门外吵吵嚷嚷的屋里面都听见了。
安妍看了看天色:“如今太晚了，你早些回去吧，今日你陪着母亲想吃也累了。要不是我…咳…咳…咳。要不是我这身子，你也不必小小年纪就出来应酬。”
我心里冷笑，这么久了都没咳嗽，这“咳疾”真是说来就来啊。我也没有与她周旋，今天够累的了，还要看看祖母那边怎么样。
我与嫡姐互相奉城了两句便退了出去，巧梅拿过披风给我系上:“祖母如何？”
“老夫人让人把药送了过来，自己却没出现，不过奴婢听说老爷在寿安堂已经等着老夫人多时了。”
我带着巧梅马不停蹄的赶向寿安堂，刚到门口便被司棋姑姑拦住。
司棋姑姑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夫人知道二小姐您回来，特意让我嘱咐您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小姐，请回吧。”
第二天便听王氏醒了，花月不懂药理，这曼陀罗剂量也不够高，王氏才醒的这般快。
王氏刚醒，祖母身边的司琴姑姑便送去了管家的钥匙和一些补品。
随后祖母便关了寿安堂的门，在院子里建了个佛堂，说是要为安国公府祈福。因安国公府多年未有子嗣，想必是杀戮过重，祖母便带发修行为安国公府赎罪。
一通下来打的王氏措手不及，病未好全便拖着身子去寿安堂门前跪着:“母亲，是儿媳的过错，若是要罚便罚儿媳吧！”
王氏哭喊了一个时辰，嗓子都哭哑了。祖母才穿着一身灰色衣袍出现，留下一句:“父爱则母静，母静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便就关上门了。
王氏又怎肯罢休，若是祖母一闭门，那外面的流言才是真真控制不住了。
自从祖母关上寿安堂的大门那一刻起，京都里都流传着。王家女知错不改，为了管家权，设计谋害婆母。
王氏亲自去拍门，手都拍红了，司棋姑姑才出来。
“夫人请回吧，老夫人说了，若是夫人在步步紧逼，怕是只有老家才能安歇了。”
王氏自是不敢再继续敲门，虽然国风开放，但是还是以孝为先。若是传出去安国公老夫人被气的回了老家，怕是圣上不会在顾及王家情面直接会王氏回归王府。
王氏也没曾想会是这样，本来只想揽权，还做好了后路。没想到老夫人一个回马枪打的王氏措手不及，一时间京都都在传是王氏借着王家之势欺压安国公府。
许是王家势大遭人惦记，不知道谣言怎得传进了圣上的耳朵。圣上在群臣上朝之时，夸奖了已经仙去的安国公。还扬言安国公是开国功臣，谁若是辱没了安国公府，谁便是千古罪人。
王家一派听到之时就已跪地纷纷请罪，看不出圣上的表情，只听圣上一句“爱卿何罪之有？”便草草下朝。
下朝过后圣上又独留了安国公，安国公回去的时候，身后多了两个美人一起回府。安国公带着美人刚进入府邸，旨意便下来了。
王皇后说梦到小的时候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怀，心中思念不已。圣上体恤，王皇后思念安国公夫人，便特许安国公夫人进宫陪着王皇后安住几日。
一众人等还没等反应过来，王氏就被接进了皇宫。这一时间让众人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迷茫之际也不敢得罪安国公和王家，甚至比平时更加恭维。
二小姐院内
巧菊进来就看我抱着一本三十六计正在看，她把茶点摆放在桌子上：“小姐，夫人都走了三天了，老夫人一步也不肯踏出院子。院里的小厮说老爷每天都去寿安堂门口跪着，老夫人像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肯出现。”
“不急，祖母总要出来的。对了，清理干净了么？确保没人能查到？”我边看着书边问道。
巧菊退在一边，帮我弄着罩子里的熏香：“巧梅家哥哥亲自料理的，奴婢又去勘察了一番，想必不会出错。”
“小姐不必担忧，本就不是从我们的人口中传出的。那几位夫人身边的侍女添油加醋的说给自己主子听，自己主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又能赖谁？”
府里这几天都是嫡姐和我主持着，嫡姐握住了主要的管事，只分给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嫡姐从未学过管家，虽然不会料理，手下的各个管事也不是吃素的。
我看着今日小厨房送来的糕点，竟比平时多了两样。我嘴角微微上扬，嫡姐温柔又慈爱。这三日比过节都要热闹，长久下去怕是不妥啊。
我指了指蝴蝶酥，巧菊拿起来放在我面前。我拿起书继续看着：“其余的你们吃了吧，我用不了这么多。”
巧菊并未说什么，谢了恩便端着退了下去，毕竟巧菊也知道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今天还来了我的院子，上去就给了门口小厮一脚。冷漠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般：“是不是你做的？在王太夫人寿宴的时候有我护着你，现在有你祖母护着你！你竟然还不知足，若不是你，这家怎的不像家？”
我抬头眼神坚韧的看向父亲：“父亲，不是女儿做的，女儿不认！在父亲心里，女儿就是这般不堪？”
巧梅见状立马跪下：“老爷，小姐才九岁啊，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安国公冷哼了一声，看着我：“你祖母一日在寿安堂，你便一日不许出院子！”
我微微屈膝送走父亲，巧梅此刻泪如雨下：“小姐，老爷也是没法子了。外面都传老爷对老夫人不孝。老夫人一日不出来，老爷也没办法，这才失了方寸。”
我看着父亲远去的背景：“巧梅，你要知道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故意的。父亲不敢对王氏有什么动作，更不敢对祖母发脾气。只能来指责我一个庶女，因为指责我所付出的代价最小。就算姨娘知道了，我姨娘又能做什么？又或者秦家能做什么？”
巧梅心疼的看着我：“小姐，不是这样的，小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冲着巧梅苦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屋子。
又过了四日，安国公无奈只能去恳求皇上说家中不能无人主持，家中儿女也思念母亲恳请皇后娘娘让夫人回家。
安国公如愿带王氏回家，刚到家才又带着王氏跪在寿安堂门前：“母亲，儿子携儿媳王氏前来请罪，请母亲宽恕。”
安国公和王氏一遍一遍喊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祖母才出来：“你们夫妻俩何罪之有？人老了，总想后继有人，难不成安国公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老身？”
王氏和安国公正要说什么，祖母就开口打断：“我见不得腌臜之事，花月在老家的亲人，前些日子收了五百两，当地村长说带人去寻时，花月全家早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祖母冷笑一声：“也是巧合，我有一在外云游的朋友，竟然碰到了花月全家的尸身被丢在乱林之中。对了，我听说我的好儿媳前阵子从母家回来时头上多了一支空芯银簪？”
祖母每说一句，王氏身上就颤抖一下，此刻王氏一点也不敢看安国公的样子。王氏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簪子并未扔，就在正院的匣子里放着。
若是派人去查，定是能查到曼陀罗的粉末。王氏反应迅速，立马跪着向前，抱住祖母的腿：“母亲，儿媳真的知错了，儿媳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皇后日日叫我跪在偏殿，王家也发来书信， 不在让儿媳归家。母亲，您就看在儿媳落魄至此的份上，原谅儿媳吧。”
祖母不为所动：“落魄？都是一家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老身已经在仙去的老安国公牌位起誓，若无新生降生，老身便一日不会出这寿安堂。”
圣上当着自己的面训斥了皇后娘娘，又把父亲叫进宫好一顿训斥。王氏此刻什么都不顾了，若是不能请老夫人出门，那么她的下场她不敢想。
王氏猛磕着头，额头逐渐变红：“母亲，您当真就不肯原谅儿媳吗？”
祖母身边的司棋姑姑上来拦住王氏：“夫人莫要在磕了，您这样岂不是折煞老夫人？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安国公府虐待儿媳呢。老夫人只是说不在出寿安堂，没说要关闭寿安堂的门，不让夫人和老爷进来不是？”
安国公知道这是最好的退路了，若是母亲在这时候出院子，母亲的恶名怕是会在京都流传。安国公立马走到王氏跪着的地方，也跪了下去：“母亲苦心，儿子知道了。是儿子被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实。儿子尽当竭尽全力让安国公府早日有新生降生，到时候再来恭迎母亲。”
祖母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留下司棋姑姑一个人应付着安国公和王氏。
安国公和王氏回到了正院，紧关着门，里面只能听到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或是哭喊声音。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安国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出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在来正院了。一时间府中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主子不快。
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寿安堂的大门打开了，但是老夫人却不出来。王氏要上交管家权，安国公以无人接手为由拒绝。王氏便拿出一万两银子添补府中库房，美其名曰让姨娘侍妾以及美人养身体早日诞下子嗣。
夜晚时分
我正在写着“永”字，我听见脚步声：“人可安置了？”
巧梅把手炉放在我的被褥中：“差不多已经到江南了，小姐心慈，用易容术救了他们一家。”
我放下笔：“也不枉花月半路的投诚，若不是花月，怕是祖母此时已经入局。”
巧梅整理着被子：“小姐，老夫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巧梅脑袋：“当然是花月提前告知的啊，你去榻上睡吧，入冬了天气渐凉。”
巧梅疑惑的，花月不是投靠的我们吗？算了，巧梅摇摇头，听到小姐说让去榻上睡，不免心里又是感动一番。
别的侍女守夜的时候都是在主子下方坐着的，主子人好能眯一会。若是碰到那没有心的主子，整夜都得睁着眼睛。
清晨的时候我巧荷正在为我梳着头
“小姐，你快看，下雪了！”巧梅在外头开心的呼喊着。
巧荷扶着我出去，京都冬天很少下雪，如此大的雪便是更少见了。我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雪白，淹没了一层台阶。我看着天，天空泛白，无数雪花落下。
我伸手试图接着雪花，雪花落在我的手上，一阵微微的凉意传来。雪花落在手上很快的融化，我又伸手去接，发现雪花落在手上的瞬间是有形状的。
巧荷早就冲出去接着雪花：“巧梅，你看这雪花，好像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我看着她们嬉戏打闹，欣慰的一笑：“真是多年不见这么大的雪了，你们小心点，别着凉了。”
巧菊替我扫下肩膀上的雪花：“小姐明明十岁不到，这话语径像而立之人。小姐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多开心一下的。小姐安心，奴婢们定尽全力守护小姐。”
巧梅和巧荷在雪地里胡闹着，互相扔着雪球，不知道怎的就一下扔到了我的衣裙上。她们立马停住，立马行礼道歉。
她们刚蹲下，抬头的时候发现我握好了雪球。在要说话的时候雪球已经扔到她们身上了，我解下斗篷扔在廊椅上，冲进雪堆跟她们玩闹。
巧菊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在成熟也是幼稚。”随即脸上激动的看着面前的玩闹兴奋的喊道：“小姐~我来了~”
等巧竹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累的满头大汗的四个人坐在雪地上，互相傻乐着，不知道在乐什么。巧竹立马如临大敌一般把我拽起，半抱半拽着带我进了屋子。
巧竹皱着眉毛为我擦着弄湿了的头发，又擦了擦我的小脸，又觉得炭火离得太远把炭火弄到了我的脚下。
本身玩闹了一番就热的很，此刻便是用不上这暖炉。抬头看见巧竹担忧的表情便也作罢，任由巧竹给我换着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