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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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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嫆嫆头嗡的一响,她从来都没想过这一点,也不相信隋靖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或者往坏处想,是隋妈妈的主意,可是无论哪种情况,从嫆嫆都乖乖地认了,那隋靖为什么还会失踪呢?他在躲什么,是真的不爱从嫆嫆了,还是像那些赵王孙李老师们说的那样他有钱就膨胀找年轻女孩去了?

从嫆嫆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特别悲哀,她已经被算计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想过狠下心来与隋靖彻底决裂。从嫆嫆有些看不起自己,难不成她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怕女人过了三十岁就没人要了?

从嫆嫆不怕没人要,怕的是辜负她六年的青春、爱情、心血,更怕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爱情,她懒,懒得去接纳、衡量,她还怕累,怕受伤,更怕再一次全心付出之后又落一场空。

“你别跟我高尚,我也知道你和隋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当然他家也没钱,就是走了狗屎运碰到拆迁。我告诉你,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你会寸步难行!别看人家隋靖妈妈没文化,比你精也比你有觉悟,你就傻吧,让她用一些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你是有多缺爱?!”

这句话成功地将从嫆嫆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地站了起来,盯着丁果:“我缺不缺爱你不知道?那你呢,你不缺爱吗?如果不缺你为什么结婚,现在又为了什么离婚?”

丁果缺爱,比从嫆嫆还缺。

丁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看到从嫆嫆渐红的眼眶,明明心里是内疚的,可还是忍不住嘴硬:“先不说隋靖那个直男癌,你觉得隋妈妈的几顿你爱吃的菜几句你喜欢听的话就是爱你吗?她是为了她儿子,没有他儿子对于她来说你就是个陌生人!你清醒一点吧!”

从嫆嫆立刻反唇相讥:“你当年嫁给白子林的时候清醒吗?我有没有提醒你白子林好吃懒做不是良人?你怎么说,你说他们有家底有店开着总不会饿着你。事实呢?你为什么离婚?因为真正经历了你才发现所谓的家底给不了你最想要的安全感!你当年也不清醒,凭什么要求我?!”

“就因为我吃了亏走了弯路我才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隋妈妈和你婆婆不一样,隋靖和白子林也不一样,我不相信他们是你说的那种人!明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我等,我就要看看隋靖能不能出现!我相信他是临时有事,他再怎么混,领结婚证这么重要的日子总不能连个交代都没有!”

丁果冷笑:“从嫆嫆,我就跟你打这个赌,隋靖不会不出现,不止不会出现连消息就不会有一个!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吗?因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只要有钱就会变坏!或许以前他们真的不是那种人,从嫆嫆,你别忘了,那是他们没钱的时候。现在天上掉馅饼了,他们有钱了!钱会改变一个人,更会让一个人的本质暴露在你面前,刺激你、恶心你、打击你!你被他们玩了傻姑娘!”

“吆,来客人了?”

从嫆嫆到嘴的话立刻吞了回去。意识到有外人在场,立刻恢复到了平时温和礼貌的样子,只是苍白的脸和慌乱的眼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回头去看,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站在阳台门口,身边是秦士朗还有一个见过一面的秦町。

听到丁果叫姨妈,从嫆嫆赶忙喊了一声“阿姨”,手足无措地想将手里的水果盘放下。阳台没地方放,从嫆嫆转了一圈有些尴尬,手更不知道往哪放了。

秦士朗和秦妈妈拥有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连眼神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用同样责备的眼神看了丁果一眼,秦妈妈请从嫆嫆客厅里坐,秦士朗则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接过了水果盘。

从嫆嫆用眼神向秦士朗表示感谢,眼眶是红的不敢去看他,嘴巴紧抿着似乎在抑制嘴角的抖动。面对秦妈妈她仍旧非常拘谨,连连谢绝她的晚饭邀请,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秦町突然开了口:“我虽然不认识隋靖老师,但我听好多人提到过他。他是个好老师,特别好,我觉得他不是失踪了,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丁果赶忙捂住了秦町的嘴。

从嫆嫆局促地看一眼众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我送你吧!”秦士朗突然说。

丁果立刻向秦士朗抛去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秦士朗没搭理她。

从嫆嫆连连推辞,见推辞不过,只好向众人道别,却唯独略过了丁果。秦妈妈眼尖,冲丁果一阵疯狂暗示。丁果看一眼从嫆嫆的脸色觉得自己说的话都在理,梗起了脖子。秦妈妈有些无奈。

秦町这才能重新说话:“小姨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丁果“啧”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你不知道从老师正为隋老师烦心呢?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秦妈妈立刻怼了回去:“你看出小町没眼力见了,怎么不想想自个儿?听听你那会说的话,口无遮拦,要不是我打断我看再难听的你也敢说出来!”

“嫆嫆是我朋友,我得骂醒她!”

“与人相处要有个度。甭说朋友,你和你的婆婆、丈夫相处的时候有把握好这个度吗?你仔细想想,你们的关系闹成现在这样,与你的为人处世的习惯有没有关系?”

丁果的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咕哝道:“我是为了她好。”

“不要打着为谁好的旗号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你没有设身处永远都体会不到别人的境况更不了解别人的想法。有些人有些事不撞南墙就是不甘心回头,你骂也没用,还伤了感情,多得不偿失!”

丁果非常警觉地跟着秦妈妈进了卧室,关上门,立刻问:“姨妈,你不会也不同意我和白子林离婚吧?”

秦妈妈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拿主意,无论离还是不离,你只要决定了就去做,不用去看谁的脸色,也不要去顾虑谁的想法。”

丁果立刻抱着了秦妈妈:“姨妈太开明了,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妈妈!”

秦妈妈打着丁果的手:“我可不想要你做女儿,太不省心了!”

敲门声响起,秦町露出了他的大脑袋:“小姨,有人找。”

丁果立刻警觉起来:“谁?你小姨夫?”

秦町说:“不是,不认识,一个叔叔,说来给你送东西。”

丁果疑惑地出了卧室,来人竟然是严致君。

严致君将手里的大行李箱放到丁果面前:“子林哥让我送来的。”

丁果脸色一沉:“什么意思,这么着急把我们娘仨扫地出门?”

严致君就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硬着头皮连连摆手:“不不不,他是怕你出门没带换洗的衣服不方便。”

丁果嗤之以鼻,压根儿就不信。

“致君叔叔。”小苗一听到严致君的声音立马跑了过去。

严致君立刻抱起小苗,变戏法似的从后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手工布偶:“瞧瞧,叔叔给你做好了。”

小苗立刻惊呼起来:“谢谢叔叔。”

“那你答应我的呢?”严致君说着看向了丁果。

丁果不知道这一大一小背着她有过什么约定,一脸疑惑地看向小苗。小苗伸出双手要丁果抱,丁果接过,小苗突然大声说:“妈妈不怕,以后我陪你,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爱你吆!”说完双手举过头顶,用稚嫩的双臂摆出了一个心形。

丁果立刻红了眼眶,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阳台,大苗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满脸满眼全是受伤的表情,安静得让人害怕和心疼。

丁果放下小苗,刚想去阳台安抚大苗,一旁的秦妈妈却拦住了她,向她使了个眼色:“你陪小严说说话,谢谢人家。”

“不,阿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严致君转身要走。

“那就送送他。”秦妈妈对丁果说。

丁果没有动,看着秦妈妈红了眼眶。

秦妈妈叹了口气:“孩子们远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对他许什么空头承诺,我会试着和他谈。”

丁果是打算用那些许诺去安抚大苗,不管能不能实现,先顾好眼前。仔细想想,她好像经常这样做,而单纯的孩子们或许明知道实现不了,却因为有了希望和信任不停地妥协。丁果突然觉得无地自容,远远地对大苗说:“妈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陪你。”

大苗依旧立在当地,冲丁果摆手,而小苗则重新跑到丁果身边,大喊:“妈妈拜拜,小苗爱你!”

丁果拍拍小苗的小脸,远远地冲大苗喊:“大苗,妈妈爱你。”

大苗立刻笑了,学着妹妹的样子双手举过头顶冲丁果划出了一个爱心。

初夏的晚风吹得温温柔柔的,带着某种不知名花朵的香甜,如果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儿,这将是一个非常浪漫又惬意的夜晚。

从嫆嫆的心里乱极了,已经完全顾不上礼貌性地客套、寒暄,一路冷着场和秦士朗向学校的方向走着。在不开车的情况下,他们选择步行穿过一个小公园,虽然并不见得省时,但散步最好不过。

公园的花儿已经开过一茬,第二茬也到了尾声,风一吹便有大大小小的花瓣飘落。漫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与三三两两的人擦肩而过,从嫆嫆的心逐渐变得平静下来,这才有精力感谢秦士朗从公园穿过的提议。

秦士朗转头看向从嫆嫆,微微一笑,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几颗石榴树环绕的长凳说:“休息一会儿?”

才走了一公里多,从嫆嫆不觉得累,但她却很想坐下来,休息。

从嫆嫆心累。这些天,她问遍了所有和隋靖共同认识的人,跑遍了市里所有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隋歆和钟智强也动用全部关系去查询,全都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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