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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驴皮银元太监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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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招艺走出药店依然在惊讶,他不光惊讶阿胶之贵,还惊讶药店掌柜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太监,更惊讶老冯的财力。

帮别人带的阿胶,不得花钱买吗?阿胶这么贵,收驴皮得用多少钱?得挣多少钱?

傍晚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聊,老冯问,你们北京人是不是每到傍晚就坐下来聊天儿。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看着房东老刘,老刘慢悠悠的回答,差不多吧!再过几天冷了,就变成了白天。

李大哥说,到了冬天我们就不能坐的抽烟了,白天我们是要拉车的。

王招艺看着老冯说,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在这儿闲聊抽烟。

老冯说,你不找活干吗?

王招艺说,我没有手艺,什么都不会,今天还合计着给你老人家当个徒弟,你看行不行?

老冯说,我也没有徒弟呀,我们这行也不收徒弟呀。

程大哥说,收一个不就有了吗?

王招艺说,是啊,你收我做徒弟还不用给多少工钱,帮您干活,您不也轻松不少吗?

老冯想了想说,跟我在一起的没有师徒,全都是合作关系,你要是想干,我也教你如何收货,到时候你收了货,再卖给我不也可以吗?

王招艺说,我不是想当你的收货人,我是想跟你学几年,像你一样有自己的收货人,然后也把货运往外地。

老冯说,这行业也不是那么好干,本钱大,利润小,还有风险运输途中要是天气不好反潮了,发霉了就没人要了。

行情还不稳,现在就挺贵,收到了,不及时出手就容易赔钱。

再说这驴不像,狗,羊,猪养的那么多,养驴的人少,驴皮也就少,有的时候,很多天都收不上来货。

你看我这几天哪有货,明天开始我就要自己下去收货了,一走两三天,风吹日晒的不容易,一年四季也不怎么回家。

房东老刘笑着说,货少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老冯也笑着说,我可没那个意思啊,你要是想学我就可以告诉你也不用以师徒相称。

王招艺明白,大家都明白,人家就是不想教,怕你跟人抢饭碗。

果然,老冯第二天一早就背着包出门了。

当天下午就有人到院里找他卖驴皮,但是他人不在家也没有人明白,就让他在院里等,

可等到了天快黑也没有回来,那人有点着急说,这可怎么办呢?

我这收驴皮的钱是借来的,答应今天晚上还给人家,老冯不回来我也不能在这住啊。

王招艺问那人,你这驴皮多少钱?

那人说,老冯说了,一般的都会给三块银元一张,但我也第一次收,并不知道我这驴皮值多少钱?怎么也得值三块吧?

王招艺打开袋看了看,这驴皮跟自己给老冯泡水的好像不太一样,已经落了灰尘。就说怎么这么脏呢?

那人说,我这驴皮不是新的,是往年沉下来的。

我在杀驴老人那儿买的,他已经不干好多年了。

王招艺挑了一块干净的拿在手里,用手掰了掰有点硬,闻了闻稍微有点腥,用牙咬了一下,但咬不动他就使劲咬。

那人说,哎呀呀,不能吃,这是驴皮还不是阿胶。

王招艺说,我不吃,我就看时间长了坏没坏,但他看自己咬过的地方有一排牙印儿,

他又用手掰了掰,揉了揉,又搓了搓,可这牙印就是不下去,说,这怎么办呢?

那人说,没事儿,你咬十排牙印儿也没事儿,不耽误他们用。

王招艺将驴皮放回袋里系上口,他特意打了一个莲花结,这是宫里给皇上娘娘系窗帘用的,很好看,但绳子很细,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

王招艺说,回来我得跟冯老伯说一下,那人说不用说啊,别说咬个牙印儿啊,你把那块儿扔了都没事。

王招艺合计了老半天,说,三张九块钱我给你。

那人说,我这三张应该值九块多钱。

王招艺说,我这也是替老冯收的,再多钱我就不能给了。因为我也不明白。

那人说,我也是头一次,但老冯说了最少三块钱一张,不行我就再等等吧。

王招艺说,好吧,那你就等等吧,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那人忙说,那就九块吧,我就不等了。

王招艺给那人九块钱,卖驴皮的人走了,

院里的所有人都非常惊讶,不光惊讶王招艺什么都不干,还能拿出九块银元。

更惊讶的是他能替老冯收下这驴皮,这三张驴皮装在三个袋里,在大家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第二天下了半天的雨,雨不大,但是秋天的雨让人感觉格外的冷,天气特别的凉。

老冯回来了,他说天下雨了,他感觉自己穿的少就提前回来了。

他收了两张驴皮,一张鲜的一张干的,他将自己的雨布包了那张干驴皮,所以他浑身都浇透了,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王招艺跟他学了,自己帮他收了三张干驴皮,花了九块银元的事儿。

老冯看了一眼驴皮,说好,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给你拿钱。

老冯换完衣服出来先将收来的鲜驴皮摁在了木桶里并倒满了水,然后递给王招艺钱说,你数数。

王招艺接过钱数了数,不是九块银元,是十一块银元,说,冯老伯你给多了。

老冯说,不多给少了。

王招艺说,我只花了九块。

老冯说,底下给我收货的人挣了多少钱我不管,那是他们的本事。但是在家帮我付款,收货的人每收一张,我会给他半块银元。

你这里边还有一张大黑驴皮,要值钱的多,我给你十一块银元已经是少点了。

但我明天继续下去收货,这张鲜驴皮还要换水,到时候咱们一起算。

王招艺说,换水那个再说,这次你给我九块就行。

老冯说,这是规矩,钱不是一个人挣的,如果我这次给你九块钱,以后就没有人给我收货,合作了。

王招艺说,你就当收我做个徒弟。

老冯说,徒弟我不收,钱,该拿你还得拿着。

院里还站着几个人,都觉得老冯有点不近人情,就说,让你拿着就拿着吧,他也只好把钱收下来。

转过天来,老冯就病倒了,房东为老刘请来了大夫,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只是伤了风寒着了凉,这上了年纪的人又淋了秋雨,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多给他喝点热姜水。

然后又开了个药方,王招艺到了药店,抓了药回来给老冯煎药喝,伺候人是王招艺的强项,而老冯则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过了两三天老冯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几天王招艺觉得院里的人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人问他找没找到事做。

洗衣服的时候,赵姑娘的母亲会主动说帮他洗。

买烟的时候李嫂也会说,买盒好的吧?王招艺知道自己能拿出九块银元,并在一天挣了两块银元的事儿,已经成了在院里的话题。

傍晚大家又坐在一起闲聊,老冯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也坐在那儿跟大家一起抽烟,并且夸王招艺的孩子有多好。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收人家做个徒弟?

老冯看着王招艺说,什么师傅徒弟的,你想好了以后就跟着我干,不过可有一点呢。

给我干活我还是要给钱的,帮我收货我也要加钱,你可挣不着什么大钱,但是维持你的吃喝应该没有问题。

王招艺乐呵呵的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师傅了。

老冯说,随你怎么叫都行。

老冯进屋取了20块银元交给王招艺说,以后有人来送货,不要用你的钱,就用我放在你这的钱。

王招艺接过钱说,行啊!

清晨,老冯很早就出了门收货去了,这几天也有人上门送货,但老冯说货太少,挣不出费用,下去收的便宜。

王招艺将一盆衣服放在院内就回了屋,等待最后洗衣服。

但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院子里洗衣服的声音,顺窗户看去,是赵姑娘在洗自己的衣服。

他紧忙出去说,不用,我自己洗。

但赵姑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没事儿就这两件衣服。

王招艺没法说,自己的裤子上和毛巾上都是尿,就蹲下,直接将衣服抢了过来,自己洗,说,天冷了,这水太凉,你的手受不了。

赵姑娘没有站起来,而是离他更近了,小声的说,你心疼人儿啊,大兄弟,你挣的钱就干挣不花吗?

王招艺抬头看了她一眼,赵姑娘冲着王招艺使了个眼神儿。

这一眼令王招艺浑身打了个哆嗦,差点没尿了裤子,浑身都发麻,脸也红了。

王招艺磕磕绊绊的说,花,花,也花。

赵姑娘微笑着说,在哪儿都是花,花不了的,往姐这花,说完站起身就走开了。

天挺冷,水挺凉,王招艺的脑门上全是汗。

下午王招艺在胡同口李嫂那儿买完烟,转身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赵姑娘。

赵姑娘迎住他说,一块钱,你和俺娘晚上换屋睡。

我回来的晚,你要是同意,就过来轻轻的敲我的门。

王招艺没有说话,继续往院里走,但听到赵姑娘走了几步说,李嫂给我来盒烟。

靠近四合院王招艺看到房东老刘正在门外椅子上晒太阳,他知道李嫂肯定听到了赵姑娘对自己说的话,但并不知道房东老刘听到没听到。

他有心跟房东老刘说句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话可也站住了,他叹了口气继续往里走。

老刘躺在椅子上,没有睁眼睛,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天刚黑,王招艺一个人在屋子里纠结,他想去,他不想去,他在问自己想去不想去。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块银元,手握着一块钱,他在自己的屋里来回走,来回的走。

他边想边走,边走边想,一个月多了,一共没挣多少钱,这一块钱是自己到北京来这么长时间挣的,不容易,不能去。

古往今来,太监找女人进妓院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何况自己这辈子都没沾过女人的边儿,那就去。

但师傅和老太监说过,太监不是完整的男人,在这方面就是禽兽是畜生,自己曾说过不想当这样的人,还是不能去。

但花水仙曾经不穿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没碰,他怕自己欺负人,也怕花水仙吃亏,但赵姑娘要钱,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必须去。

如果去了,赵姑娘会不会把自己是太监的事儿告诉大家?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自己?必须不能去。

白天房东老刘和李嫂都听到了赵姑娘跟自己说的话,满院的人可能都知道了,这种事儿去不去,他们都会认为自己去了,不去还不行了?

可要是去了怎么说呀?一进屋说,赵姑娘我是太监,或者把裤子脱下来说赵姑娘我是太监。完了,完了,完了,没法说,不能去,万万不能去啊。

他就这么在屋里边想边走,边走边想。来回的走,不停的想。

院门口突然传来了拉夜车的铃铛声,他知道赵姑娘回来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决定等赵姑娘走到院中就打开门,告诉她自己不去了。

赵姑娘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已经到了院中,王招艺起身,走了两步噗咚一下坐在了地上,心想,完了,路走多了,腿抽筋了。

也没办法喊她呀!他揉着自己的腿,听到赵姑娘进了屋,关上了门。

他好长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床上顺着窗户看,赵姑娘家的油灯依然亮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灭灯。

早晨王招艺躺在床上不起来,很晚很晚才出来洗衣服,感觉赵姑娘已经洗漱完了。

他非常吃力的蹲下,感觉自己蹲下就站不起来了。

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在屋里来回转上半宿。

衣服洗到一半,赵姑娘端着一盆衣服蹲在了他的身边,他知道赵姑娘从来不洗衣服。

赵姑娘边洗衣服边跟他说,你嫌我老?

王招艺抬头看了一眼,房东老刘还坐在院门口。说,你老吗?

赵姑娘继续问,你嫌我钱要的多?

王招艺有点不耐烦的说,我有钱。

赵姑娘低头小声说,你嫌我脏。

王招艺抬头看向赵姑娘真诚的说,没有真没有。

赵姑娘抬起头调皮的说,你不是那方面不行吧?

王招艺的脸已经变成了大红苹果,他想象不到一个女人怎么能和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气愤的说,对,我不行,我是太监。

赵姑娘以为他在开玩笑,并笑着说,你人真好,挣钱吧,挣够了钱要是不嫌弃姐,姐就嫁了你,就一个条件带上我娘。

王招艺衣服洗完了,也听够了,但他忘记了自己腿疼的事儿。

猛的一起身没有站住,这时赵姑娘也看到了,用手一扶他没有扶住,两个人双双倒地弄了一身水。

赵姑娘抿着嘴笑,王招艺气愤不已。

赵姑娘将王招艺扶起,问,你的腿怎么了?

王招艺回答,路走多了。

赵姑娘问,你什么时候走这么多路?

王招艺回答,昨天晚上在我屋里。

赵姑娘问,为什么?

王招艺感觉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不耐烦的回答说,我乐意。

2023年7月9日

辽宁省新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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