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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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他们来到了银市，接收了第二批设备，作为宁省的省会城市，他们还在这里补充了相应的生活物资，但是也不需要准备太多了，毕竟再往前走就接近中原地区了，在这里随便走几里路就能遇到乡镇，哪像西北地区，戈壁滩跑几百公里也见不到人影。
当来到榆城的时候，周继先下令，在这里调整两天，众人都很不解，要调整的话在银市岂不是更好，作为省会城市条件比榆城要强多了，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作为最高指挥，周继先的决定就是大家的行动方向。
第二天在其他人都还在休息的时候，周继先带着李寞名和蒋雯雯出发了，当李寞名问去哪儿时，周继先只是说：往城外走就行了，于是李寞名也不多说，就直接开车出城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北方进的城，但是今天他却开车向南驶去，见他这一举动，周继先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却是肯定了李寞名的这一举动。
因为他们在野外收集数据当然是越多越好，昨天城北就已经安置了设备，再去的话没什么意义，虽然城南不在他们的既定路线上，但是多一个点位就多一个数据，也许就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出城以后车子也没有停止，直到周继先喊停，李寞名才把车开下公路，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下车后周继先就拿着望远镜来回看着周边，蒋雯雯则带着设备开始收集这里的数据，温度、湿度、海拔、风向等等各种数据，逐一检测，并详细记录着，记录完了便向远处走去。
李寞名这时候便显得有些无事可做，坐在驾驶位看着他们忙碌，好像就是一个专职司机，把他们带到了地方就完成工作了。
但是当李寞名无意中扫了一眼后视镜的时候，发现了一辆车正停在路边，车窗都是关着的，车窗都贴着深色的膜，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
李寞名观察了一会儿，感觉这个车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辆车是坦克500，和那位老板开的车是一个款式，只是颜色不一样，老板的车是白色的，而这辆是黑色的。
这一路上李寞名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这辆车，只是车上的人没有跟他们打招呼，整体下来就像是同行而已，也就没当回事儿，但是现在他们就停在自己身边，就不能再无视了，于是李寞名下车直接朝着那辆车走去。
在李寞名距离车还有五米的时候，车门打开了，下来一个精瘦的男人，身高有1米75左右，与此同时，副驾驶车门也打开了，是一个身高1米8左右的男人，两人穿着很普通，就是简简单单的休闲装，没有任何的标志能看出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骨子里面透出的那股气质却在告诉李寞名，他们都有军旅经历，甚至有可能都是现役军人。
如果是在国外可能人们都会绕着走，但是在华国是丝毫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首先华国安全方面绝对可靠，其次华国人民与军队的关系压根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对方如果有军旅经历只会让自己感觉更加安心。
见他们就这么跟了这么久也没露面，李寞名还以为他们见他过来了会一脚油门直接离开呢，既然他们不拒绝见面，李寞名也没有停顿，直接迎了上去。
来到跟前，两人齐齐向李寞名敬了一个军礼，
“你好，我叫李军，我们是华国人民解放军，奉命来保护周教授的安全的，这是我的证件。”
高个子男人直接开口道，并递给李寞名一个证件。
李寞名接过证件，上面的国徽异常醒目，打开里面是盖着钢印的照片，在就职栏中，是一串数字，李寞名并不知道这串数字代表着什么，也没有多问，当然问人家也不会说的。
将证件还给这个叫李军的军人，李寞名好奇问道：
“在华国的地界上还会有什么危险吗？你们领导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
李寞名的话带着好奇，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质疑，毕竟周教授每年都有项目，也没见这么大阵仗啊。
李军也没有任何不悦，解释说：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没有危险最好，有危险的话我们可以及时进行保护，另外你们对你们正在进行的项目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如果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恐怕会有多方势力不计代价的出手阻挠，而最直观的方式就是对周教授动手。”
“我们前期没有出现，是因为你们前期一直处于野外，几乎不会和其他人接触，就算有危险的话我们也可以及时发现，及时解决，但是你们再往前走就要进入人口密集区了，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说着又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李寞名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问道：
“那你们不能和我们一起吗？”
“我们和你们同行会放大你们的目标，引来别的麻烦，另外，我们的到来最好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即使是你们团队里的人，我们的任务属于绝密。”
还是李军答道。
听了他的话李寞名也不再多问，只说了一句“那辛苦你们了”便回去了。
当李寞名走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周继先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部队的人，说是奉命保护我们，我看证件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您看需不需要跟那位老板核实一下？”李寞名回答道。
“不用，那个人我见过，在驻地的时候，这件事儿不要往外说。”周继先却是没等李寞名强调就把这件事儿的传播给掐断了。
之前在驻地周继先去找刘老板的时候，有一个军人模样的人在跟他汇报着什么东西，而跟着那名军人一起的，就有这个李军，他当时就在路边站着，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他们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军武气质还是给周继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时候蒋雯雯也从远处走了过来，
“教授，这里的数据都记录好了，我看地图上面标识那边有我们的气象观测台，就去那里安置了一个检测仪。”
蒋雯雯过来之后就直接解释道，那几个人她当然也看到了，但是对于他们的到来蒋雯雯没有多问一句，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数据，好像也只有数据，除了数据其他什么都漠不关心。
对于她的做法周继先也很满意，什么都不用交代，却什么都做好了，毕竟现在设备多得很，能多一份数据就多一种可能，
“数据有没有异常？”
“有一些差异，但是还在正常范围内，没有太大波动。”蒋雯雯答道。
面对这个问题周继先也是缓缓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已经料到了结果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周继先又对蒋雯雯说道：
“小蒋，你把这里的卫星图调出来我看看。”
蒋雯雯拿出平板，输入几段口令之后递给了周继先。
周继先看着卫星传输过来的实时图片，又看看东方，抬头看着天上的几朵白云喃喃说道：
“怎么跨过这一道天堑呢？”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周继先把平板递给蒋雯雯，然后问道：
“小蒋，如果从空气动力学的角度，能不能把大行山以东的云层搬到这边的黄泥高原？”
蒋雯雯接过平板看了一会儿说道，
“空气动力学现在的研究还只局限于降低风阻，以及借用高速流动的气流产生气压差，从而将受力物体托举升空，但是现在还没有一项技术可以人为的控制气流的走向。”
蒋雯雯对于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这也是存在的事实。她来到黎明研究院本就奔着这个方向的研究来的，但是现在还没有进行研究就问成果，她属实是回答不上来。
“莫名，你怎么看？”
周继先又转头对李寞名说道，丝毫没有因为蒋雯雯的回答而不满。
李寞名接过平板，看了一会儿说道：
“教授，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走南线了，北线不用去了。”
“怎么讲？说来听听。”
“从卫星图上可以看出来，云层集中在山脉以东，被山脉阻断，不得寸进，但是如果云层没有越过山脉的话，那么山脉以西的山体应该是像我们脚下的土地一样，光秃秃的，没有植被。
但是山脉西侧却依然是郁郁葱葱的，说明云层其实是跨过了山脉的，但是因为东侧人口多，气压高，形成的云层密度远大于西侧，一旦越过了山脉，就会因为西侧稀薄的空气密度，沿山体直接向下倾泻，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空气中的水分也会被山体直接吸收，根本形不成云层。
换句话说，就算我们将东侧的云层抬到更高的海拔，越过山脉以后也会像实物一样直接下降，达不到我们的目的，水气一旦融入山体，我们再想将它们抬升到天上就成了不可能。”
周继先就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腔，示意李寞名继续。
“图上显示云层能够从山脉的南北越过山脉，但是因为东南季风的缘故，从北侧通过的云层，直接就奔西北去了，直接会越过国境线，那边角度太大，要想转向塔里盆地方向，至少要转一个直角，但是那里离边境太近，没有足够的空间来操作，也不适合操作。
所以最理想的操作区域就是大行山脉以南，秦峰以北，经过汉里平原，向上就可以到达高地。这里峡口不是很大，但是如果能够加以引导，持续输出的话，也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说完之后李寞名就没有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手里的平板，这个时候周继先和蒋雯雯也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李寞名，过了很久之后，李寞名继续说道，
“如果云层进入汉里平原的时候，或者当地表气流沿这道峡口进入汉里平原后还有动能，那么可能我们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让它有向上的力，从而自然的升到高原上去。”
“怎么引导？这是大自然的伟力，靠人力可是完不成的！”
没等周继先搭话，蒋雯雯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这已经和自己的专业挂钩了。
“机翼。”
对于蒋雯雯的问题，李寞名只回答了两个字。
就在蒋雯雯还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周继先发话了：
“寞名，后面的勘查工作由你来主导。”
听到周继先这么说，蒋雯雯和李寞名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