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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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美丽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阳光水岸距离自家楼房不远的绿化带里。
她记得，自己打麻将回来，刚走到这里，就觉得眼前一黑，随即晕了过去。好像自己的魂魄被黑无常带到市郊的乱坟岗里，被黑无常责骂毒打了一顿，甚至自己忍受不了黑无常哭丧棒的毒打，还央求他把自己收走。她记得最后自己的魂魄被黑无常带走了，怎么自己又回到小区绿化带里？难道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这里，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王美丽想站立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肌肉都疼痛难忍，回想起刚才黑无常用哭丧棒抽打自己，恐怕自己周身都要被打出了瘀血，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连忙捋起上衣的袖子和下肢的裤管，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射了一下，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粗壮多肉的四肢完好无损，皮肤白白的，既不红也不肿，一点儿被打的痕迹也没有，只是出奇的疼。而且不是刀子划伤和磕伤那样的疼，好像有许多电钻在钻自己的骨头，甚至耳朵里都能听到钻头和骨骼剧烈摩擦的声音；又好像许多蚂蚁附在骨头上，正在啃噬自己肌肉，想掐一下缓解缓解疼痛，却又不知道掐哪里好。那种彻骨之痛，王美丽描述不出来，只是觉得那种疼是从里往外，是疼得让人牙齿发酸的一种特殊疼痛。
难道真是无常鬼在拷打自己的灵魂？如果不是，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疼痛？怎么会疼的如此厉害，外表竟然没有一点儿损伤？王美丽觉得脊梁骨有点儿发紧，头皮也觉得发麻！
王美丽觉得裤裆里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一阵微风吹过，她鼻腔里灌进一股浓浓的尿臊味。她摸了摸屁股底下，泥土也是湿漉漉的，显然尿液已经浸透到泥土里面去了。这让她更加认定，自己肉体没有离开这里，只是魂魄被无常带到了市郊乱坟岗。
为人莫做亏心事，离地三尺有神灵。王美丽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常对她说的一句话。难道自己的报应来了？王美丽突然感到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欧阳海接到他妈妈王美丽的电话时，他正在麻将桌上输得一塌糊涂。
虽然欧阳海倒打一耙，强势地扣了庞小蓓一脑门子臭狗屎，污蔑庞小蓓作风不检点染上了脏病，甚至还动手打了她。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在欧阳海内心，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手上摸着麻将，心里却在想着心事。明天自己一定要去看医生，看看自己是否也染上了那种病，否则心里不踏实。一心两用，经常走神，连续打了几手臭牌。这样的状态也能赢钱，那才是真的撞见了鬼！
手机铃声响了三遍，欧阳海才极不情愿地接了起来。他两手忙着码牌，把手机夹在下颌和锁骨之间，手机屏幕也不曾看，就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不是？连你老妈的电话号码也不记得了？”王美丽带着一股怒气，声音大得出奇，震得欧阳海耳膜都疼，“赶快回家，你老妈快被人打死了！”
欧阳海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王美丽像吃了枪药：“谁打的，老娘要是知道谁打的，早就报警处理了，还用给你这个白眼狼打电话？你老娘现在还躺在楼下绿化带里，要你回来背着老娘回家哩！“
不等欧阳海再啰唆，王美丽竟“啪”的一声率先挂了电话。
欧阳海回到阳光水岸，发现自己的老妈王美丽真的哼哼唧唧躺在自家楼下不远处的绿化带里。欧阳海伸手搀扶她，刚刚触及他的身体，她就“哎呦呦”疼得直叫喊。
“哎哟哟，你这个王八蛋，这是打算疼死你老娘啊？哎哟哟……”王美丽一边呼叫着疼，一边怒骂着儿子。
见王美丽虚火朝天，欧阳海就掀开老妈的衣服，打开手机手电筒，想看看老妈的伤势情况。
一眼瞅见老妈又白又胖的身体，既不红又不肿，一点儿伤痕也没有。欧阳海便认为自己老妈又在装猫变狗，无理取闹。便没有好声气地说道：“妈，你别闹了，好不好？”
“哎哟哟，你个小王八蛋，从哪里看到你妈闹了？”王美丽疼得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打120，让救护车来接我，哎哟呦，哎哟哟……”
很快，120救护车就把王美丽送到了溯州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急诊值班医生听了王美丽病情症状诉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给她开了好多检查化验单。
欧阳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王美丽，在生化抽血、核磁、ct、彩超几个科室之间来回奔波，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检查完毕。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各项检查结果才陆陆续续的全部拿出来。欧阳海拿着这些胶片和报告单，推着王美丽，再次来到急诊值班医生面前。
值班医生，仔细地看完了报告单，又拿起核磁和ct胶片仔细察看了一番，对王美丽母子说：“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阿姨身体很好，各个脏器都没有器质问题。至于阿姨诉说疼痛难忍，我怀疑是神经方面的事儿。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一会儿门诊上班了，你们挂个神经内科专家号，让他们再给你进一步诊治好不好？”
值班医生说着话，就把一堆胶片和报告单还给欧阳海，示意他们母子可以离开急诊室了。
欧阳海来到自动挂号机前，先给老妈王美丽挂了一个神经内科专家号，又给自己挂了一个泌尿外科的专家号。
在等待医生上班期间，欧阳海连续跑了好几趟卫生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小弟弟痒痒得厉害，老是忍不住想用手挠一挠。他躲在卫生间格子间里，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竟然发现龟头上出现了几个米粒大小的东西。
“妈蛋，自己也染上那种病了！”欧阳海心里沉甸甸的，同时还有些惴惴不安。
神经内科专家和急诊值班医生判断差不多，都说王美丽没有实质性的疾病，便给王美丽开了一堆营养神经的药物，还给她开了一些止痛药，并告诉她，不是疼的忍不住了，尽量不要吃这止痛药。
老妈王美丽没有大碍，欧阳海就让她在候诊区坐着，自己匆匆跑到泌尿外科门诊区。
好不容易挨到自己的号了，欧阳海向老专家陈述自己的病情症状，老专家把欧阳海带到一个白布帘子后面，让欧阳海亮出自己的小弟弟，老专家用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拨弄了几下，便让欧阳海提好裤子，跟随自己出来。
老专家对欧阳海说：“听你陈述和看症状，你好像感染了人乳头状瘤病毒，你到皮肤性病门诊去看吧，这类病不在泌尿外科的诊治范围。”
欧阳海一拍自己脑门，擦，自己竟然挂错科室号了。
欧阳海又匆匆挂了皮肤性病的专家号，又是排队等待，又是提取分泌物，又是抽血化验。等到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欧阳海终于拿着所有的报告单，回到了给自己诊治的专家办公桌前。
专家看了看报告单，就告诉欧阳海：“没有疑问，你感染了人乳头状瘤病毒，现在处于尖锐湿疣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