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徐霁不拒绝就等于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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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顾明棠的那句“胜败乃兵家常事”点醒了云玉菀。
是啊，平时父兄一再教诲，她怎么忘记了呢？
上了战场，没人是不想赢的。可若是不能把心态调整得好，那便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所以，云玉菀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她屏神静气，尽力的去摒弃心中一切杂念。
再睁开眼时，她的目光坚定了很多。接下来连发的几箭，自然全部落入了壶口。
“好。”云玉菀重新找回了状态，那英姿飒爽的模样颇有她父兄的风采，立刻赢得了围观之人的掌声。
接下来就看顾明棠的了。
顾明棠没想赢云玉菀，没想过要令她今日蒙羞，从而自此结仇。但，她也不想输啊。
输了要当众一舞，她可不想丢这个人。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二人打成平局。
她刚刚让云玉菀，已经输了一分。接下来，她也必须每一箭都投中才有胜算。
所以，顾明棠也轻轻闭上了眼睛，尽力去摒弃外界一切的杂念。她仰面，迎着光，任那暖暖的日光照在脸上。
感受着日光照面的这份温暖，闻着空气中好闻的花香的味道，顾明棠忽然想到了家中的母亲，以及幼年走失还未寻回的弟弟。突然的睁开眼，她目光十分的坚定。
一鼓作气，一连几箭射出去，箭箭皆中。
可就在她准备射出最后一箭时，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猝不及防下分了神，这一箭自然没能射在壶内。
她落后一分。
时至此刻，顾明棠哪怕输了，其实她也不亏。和云玉菀一战，今日之后，她肯定能在京中小有名气。日后再参加一些宴会，别人一提到她，肯定也都会有印象。
但如果能不输，当然还是不输的好。
最后被有心之人摆了一道，她失了一分，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可惜的。
有人说：“顾二姑娘，你今日虽败犹荣。你自己说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能输给云三姑娘，这也是你的荣幸啊。”
“是啊，跳支舞也不丢人啊，跳得不好我们也不会笑话你。”
“其实你今日真的赚了，今日之前，大家谁认识你啊。但今日之后，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就鲜少有不认识你的了。”
顾明棠倒也大方，输就输了，她输也输得坦坦荡荡。
“大家说得对，输就输了，我认输。”拍了拍手，然后准备给大家跳舞。
云玉菀却拦住了她：“顾二姑娘，你先前让我一箭，这是你的高洁。而刚刚，你分明是被干扰了才射偏的那一箭，并非你技不如人。若我今日厚着脸皮认了这份赢，我想我日后也没什么脸再继续留这个圈子里了。所以，你我一人一箭，再重新比最后一把。若都中，或是都未中，我们打成平局，谁也不算输，你看可好？”
云玉菀这是在帮她。
也不仅仅是帮她，她同样也是在帮她自己。
就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若她今天就这样厚着脸皮认了这份赢，她也赢得不光彩。日后，若有她的对家拿出这事来说，这将是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所以，重新再比一箭，这是两全的法子。
既然是两全的法子，顾明棠自然不会不答应。
“好，那就依云姐姐所言来办。”顾明棠也说了抬她面子的话，“云姐姐这才是高洁呢，若换做旁人，未必会这样心胸宽阔。”
云玉菀撇了下嘴，没再说话。
其实接下来的比赛也毫无悬念了，二人投壶的技艺大家都见识了，接下来的这场比赛不过就是给彼此打成平局一个理由而已。
云玉菀在待嫁的闺阁女之中，素来是众贵女的典范。今日，顾明棠各方面都不输云玉菀太多，一时间，也招来不少大家夫人的注意。
自今日起，京中夫人们，怕是无人不知京中有个顾二姑娘了。
先前都笑她娘乃商女出身，如今，倒也都不得不赞一句她娘教女有方。就算是商女的身份，可也没把女儿教得不识规矩、不成体统。
本就对顾明棠颇有满意的徐老夫人，今日见过顾明棠的风采后，对她自然更是满意。
府上客人皆都散去后，徐老夫人等不及般，立刻将孙儿徐霁叫到了跟前。
“那日我跟你提过的顾家二姑娘，今日你瞧见了吧？”徐老夫人急急问，生怕孙儿没瞧见一样。
徐霁倒很淡然，闻声点头：“瞧见了。”
“那你觉得如何？”徐老夫人又追问。
徐霁懂祖母的意思，但却轻轻拧了下眉心，倒也实话实说：“她似乎还未及笄，看着还是个小孩子。”
“今年十四了！”徐老夫人特意强调了下年纪，意思是就算还未及笄，但也不小了，定亲也合适了，“我瞧了一圈，就数这姑娘模样最好，最配得上我的孙儿。”
徐霁有些无语，但他也没说别的，只说：“秋闱在即，孙儿还是想先立功名，再议亲事。”
徐老夫人却觉得这是不相干的两件事，没必要非得带着功名去议亲。难道一日不高中，还一日不娶媳妇了？
“带着功名议亲，那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公子才会做的事。因为他们没有别的筹码，只能等身上有了功名了，才能说到好人家的姑娘。但咱们不一样。咱们侯门之府，你又是潘安之貌，又有才名在外……”
“祖母！”什么“潘安之貌”，徐霁实在听不下去，立刻打断，“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说罢便抱手躬腰，“孙儿告退。”
行完退安礼，徐霁立刻转身急急离开。
徐老夫人冲着他身影喊：“那你没拒绝，祖母就当你是答应啦？既然你答应了，接下来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些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你可定不能推辞啊。”
徐老夫人一席话说完，徐霁早不见了身影。
没得到反对，徐老夫人自然认为他这是默认了。
所以她高兴的一拍手：“好了，总算是定下来了，这门亲事说成了一半！”这个孙儿挑剔，亲事难说，之前同他说了好几家的姑娘，无一都被他拒绝了。
如今，是好不容易能有个姑娘的容貌是入得了他眼的。
机会难得，所以，徐老夫人对这件事也十分的上心。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了，等再过几日，寻个机会，约了顾家老夫人祖孙一道去城外上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