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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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之都永恒警署总部。
王建卫的脸绿得像中了毒似的，他的办公电脑已经被他砸成了废铁，一团怒火在他的头上熊熊燃烧。
警署办公室安静得可怕，只有王健卫的喘气声在回荡着。
老李、小张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出一声。
王建卫猛地拍下桌子，如雷霆一震，然后像狮子般咆哮道：“他妈的！畜生！老子一定要手撕了他！”
“王……王队，别……别生气。”
老李颤颤巍巍地道，一脸紧张地看向王健卫。
“别生气？我不是生气，我是绝望啊！一年了，我们被他玩弄整整一年了！”
王建卫双手抱头，一脸苦楚。
“要不我们先发条公告……澄清一下？”老李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唉……”
王建卫长叹一声，愤怒骤然变成了颓唐。
“如果有用就好了……”
“整个网络服务器都是他的后花园，我们能做什么？”
“他只要随随便便敲敲键盘，就能控制住公众的舆论导向。”
“这样想来……是他以前对我们太好了。”
王建卫瘫软在桌子上，两眼渐渐呆滞：“其实刚才那事是小事……但昨晚那则警告我们该怎么办？”
“这……”同事们只能无奈地叹了叹。
“我敢肯定，以骇客的实力，他完全能做到让整个战车之都的网络系统瘫痪。”
“到时候……我们全部收拾东西滚蛋！”
“永……永恒殿塔那边……”
王建卫突然又暴躁起来，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那群饭桶！屁点用都没有！妈了个逼的，撕了骇客就撕他们！”
“王王王……王队！话……话不能乱说。”
老李有些惊慌失措，其他人也露出恐惧之色。
“滴滴滴！”
王建卫深吸一口凉气，努力平复了情绪。
【永恒殿塔“塔阁”阁主秘书刘绍武来电】
“说来就来……”
王建卫垂下老脸，眼底满是落寞，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颤颤抖抖地拿起电话。
……
购物所的生活用品区果然人来人往。
白夜朝着卖小零食的杂货铺走去，可以说，这是他最常去的店铺。
店长是一位体态丰盈的中年妇女，她带着围巾，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常常拿着一份“战车之都日报”。
“小白来了。”
店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和蔼地笑了笑，白夜是她家店的常客。
“嗨，乔阿姨。”
白夜回之一笑，开始在店里寻找他想要买的东西。
“口香糖吧？给你放在柜台上了。”
乔阿姨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咧嘴笑着。
“谢谢！”
“哈哈……知道你小子喜欢。”
“新口味？”
“嗯，你可以试试哦。旁边是你最喜欢的经典味。”
“好的，那两种都来一份。”
“自己刷下吧。”
“好嘞。”
白夜环顾了一下速食区，犹豫了一下，拿起了三桶速食面：“再加三桶茄皇泡面。”
“好的。”
白夜拿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将买来的东西装了进去，然后掏出自己的学生卡。
“嘀，永恒币12.5。”
“哎呀。”
乔阿姨翘起二郎腿，眉头下皱，发出一声叹气。
“怎么了，乔阿姨？”
“战车之都是越来越乱了啊！”
“嗯？”
“那群罪犯越来越猖狂了。”乔阿姨脸色下沉，“我们诺克市还好，毕竟永恒警署总部在这里，也就一个偷东西的‘小丑’活动比较频繁，但也没啥大危害。”
“其他市就不一样了。”乔阿姨又叹了一口气，“曼德市，‘猎肠人’又宰了一户人家。”
“这个卡尔市，‘爆破专家’又炸毁了一栋楼，死了足足三十人!”乔阿姨的音调高了几分。
“最气愤的是这个!”
乔阿姨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拍了拍大腿，手中的报纸被她扯得变了形。
“隔壁西索市，‘杀人魔’血洗了一个平民窟，死了114人！”
乔阿姨深吸一口冷气，她的面色浮起浓浓的惆怅：“这个‘杀人魔’啊，十年多前就存在了，一直猖狂到了现在。”
“那些执法者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永远都抓不住他。”
“十年了，死在杀人魔手里的生命都有数万条了。”
乔阿姨苦涩地笑了笑，她慢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平民的命，就不是命啊……”
乔阿姨叹惋了半天，也没见白夜跟上一句话，她不由看向了白夜。
“小白……”
白夜的表情让乔阿姨顿时愣住了，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庞上，流淌着如火山岩浆般炽热的愤怒，不加任何掩饰。
白夜的右手悄然攥成了拳头，而且越握越紧。
他的身上有一股滔天的戾气在翻滚，眼底的怒火像太阳一样燃烧着。
他的脑海猛然浮现了自己常做的梦，那个白色的身影，朝着遥远的彼方渐渐远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白夜暗暗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的内心狂躁起来，那个脑海的景致突然就破碎了。
白夜连忙回过神来，他的表情变成了一丝落寞，他轻轻抬头，看向古铜色的屋顶。
“我说过……你们执法者的正义……真是虚伪！”
“让我……恶心！”
……
教室突然死一般寂静。
“你……你……”
“郑少……郑少……”
炽热的鲜血流淌过郑澄昊的面颊，火辣辣的疼痛让郑澄昊猛得过神来。
他震惊地看着叶羽凡，这个两眼空洞、精神疲乏的懦夫，竟然打了他……
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个低头忍辱、没有自尊的废物竟然还击了郑澄昊。
“你……你……你！”
郑澄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抹过脸上的鲜血，腥臭的血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的脸顿时狰狞起来，怒火让他像一头凶兽一样，磨牙咧嘴。
叶羽凡淡然地看着他，眼中的愤怒渐渐消逝了。
当世界变得色彩斑斓，鲜红变得淡薄，叶羽凡露出了一丝的迷茫。
“我……我要杀了你！”
郑澄昊歇斯底里地喊着，叶羽凡周边的星币像火箭一样升腾起来，燃烧起了紫色的电花。
这些电花像蛇芯子一扭动着，空气骤然响起了“嘶嘶嘶”的声音。
“郑澄昊动真格了！”
“他疯了吗？”
“卧槽！”
面对即将来临的危险，叶羽凡却丝毫没有畏惧，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教室被一团阴影笼罩，那些升腾的星币像被粘住了似的，缓缓坠了下来。
郑澄昊突然感到浑身乏力，一股晕眩感涌上心头，他知道发生什么了，这是班主任秦默的异能【影末雾云】。
刚才那一记，其实是郑澄昊最强的一招，但却被秦默轻松化解了。
可恶！可恶！他妈的！他妈的！畜牲！
郑澄昊在心中怒骂着，他不甘心地瘫软在了地上，脸上的狰狞仿佛恨不得马上生吞了叶羽凡。
偏偏这时候来老师……
郑澄昊还能感受到从脸上传来的阵阵余痛，这让他憋在肚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但他现在无能为力。
那团阴影渐渐溃散了。
“私自内斗，可是一级处分！”
秦默看了一眼地上的圣杯和些许血渍，他沉下脸冷冷地道：“你们两个谁来解释一下？”
“我……我……我……”郑澄昊咬牙切齿着想说什么，但半天还是支支吾吾的。
或许是【影末雾云】的效力还在，郑澄昊一时还说不清话。
秦默皱了皱眉头，他刚才一个着急，异能的威力还是没收住，他将目光投向叶羽凡。
叶羽凡摸了摸脑袋，然后他歉意地笑了笑：“老师……你误会了。我和郑澄昊其实是在练习星币的投射。”
“啊？”秦默微微一愣，然后他继续沉声道：“你大可以实话实话，老师我会酌情处理的。”
“我说的是实话啊！”叶羽凡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家都看着呢，你们说对吧？”
胡萧一脸疑惑地看了叶羽凡一眼，然后默默地叹了叹。
郑澄昊流露出震惊，他的小弟们见叶羽凡抛来了问话，连忙点了点头。
“对对。”
“羽凡和昊哥练习星币投射呢！”
“嗯……我作证。”
“算了。”秦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羽凡，然后继续说道，“临近毕业考核，不要惹事生非，这次我就当没看见。”
“谢谢……”
叶羽凡微微惊讶，向来以严厉着称的秦默竟然放过了他们。
其他人也是一惊，叶羽凡的谎言漏洞百出，况且郑澄昊还使用了异能，这样子都说“算了”，简直不像秦默。
“准备一下，第五节课是塔感日常检测和脑波震荡训练，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秦默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了。
“喂，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胡萧脸上的余愤还没有褪去，他是着实看不惯郑澄昊的行为。
“我感觉老秦可以罚死他！”胡萧压低嗓子，恶狠狠地道。
“我怕自己也被处分，因为这会很耗时间……”叶羽凡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沉睡的林小七。
他的眼神渐渐游离，脸上是一种淡淡的落寞。
“这样我会……”
“嗯？”
叶羽凡像一个跋山涉水了万里的行人，声音越来越轻，显示出深深的疲惫。
“没时间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