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众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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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恨恨地盯着赫斯看，赫斯似乎是注意到了，也回应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伊里斯看见这一幕，上前拱火道：
“我看竞技场的开幕战，就让两位战神上去打吧，肯定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啊！”
“两位战神？另一个是谁啊，赫斯吗？”
“……她没被称为战神啊？那这个宣传词还得改改…………”
“我从前隐约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神出鬼没，被称作‘战场上的死神’。”
听了卢米的话，伊里斯一拍桌子道：
“没错嘛，简称战神！好，就这么通知乌姆，她的大竞技场的开幕战标题就定为‘两位战神的历史性对战’之类的吧。”
“……行。你就等着到时候我把她按在地上，好好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强，还是在什么训练场里闭门造车的强。”
卡尔答应下来，又用挑衅般的眼神看向赫斯。赫斯并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照常和卡尔对视。
伊里斯侧身到卢米的那一边，轻声道：
“要不是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肯定以为她俩之间有一腿。”
“最近相爱相杀的戏码看多了？”
“……咳咳。”
赫斯抛出的话题讨论的差不多了，声音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只听见卡尔的声音依旧明亮：
“哎，话说现在克莱门茨到底分出来几个区域了呀？已经扩建出好几块了吧？”
“八个。我和伊里斯大人商量过，八是个好数字，也比较适合克莱门茨扩建后的总面积。”
“那每个区域按什么划分？比如让所有炼金女巫的工坊集中在一个区域，工匠女巫在一个区域，外围新扩建出去的大空地一部分给绿女巫种田，一部分修建所谓的‘训练场’？”
“关于这个，其实我是这么想的——以后也不需要有什么炼金女巫、战斗女巫的区分了，有什么意义呢？就像从前的桑布一样，一个女巫可以既精通战斗又精通炼金，这其实并不冲突。”
伊里斯一开口，许多道复杂的视线向她投来。伊里斯只是一笑：
“不用觉得是我对自己绿女巫的身份感到不满。前几天不是有人来问我，说正在排练的那场戏剧想要大改，加入我刚进学院和初入黑森林时候的剧情，又不知道能不能曝光我绿女巫的身份吗？我再强调一次，我不在意，只要不扭曲事实就好。”
“……那么，不按‘职业’区分，从今往后就只以擅长的魔法领域划分？”
“啊，八个区域就是这个含义吗？比如黑夜女巫在一块，白昼女巫在一块……”
“说的也是，现在的四类职业也不是从古至今一直都有的，从前还有过‘占星女巫’‘祭祀女巫’之类的职业呢，这个分类标准根本就不明确。“
“既然如此，每个女巫能不能同时擅长多种魔法呀？其实我一直想试试深海系的魔法……”
“其实经历了这一年的这么多事情，大家也都知道魔力的真正来源了。也许我们并不打算真正走到成神的那一步，只是利用成神途中获取的力量做一些事情，但理论上来说还是应该专精一道吧。”
“也是……有没有人试过的？同时使用多个领域的魔力，会让自身力量变弱吗？”
“从在座各位里没有多面手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什么都想要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做不好。”
“也就是见习女巫时期把各领域的魔法都浅尝辄止的尝试一下，还想追求更高层次的魔法是肯定不行的。”
“是啊，是啊。”
卡尔突然开口了，让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说到这个，我想起最近流行一个新词，好像是那些新兴集会里先提出来的概念，叫作‘众神主义’。”
卢米接话道：
“我也听说了，其实就是另一种表达方式的‘和平主义’吧？”
“所有人都不追求成神，不要跨过半神的门槛，保持在女巫的状态直至人生尽头。反面例子就是从前的修女，她们的下场我们都看到了。”
“听起来像是唯一正解呢。”
“之所以会被特意提起，也是因为有伊里斯大人的榜样在前，引领了一股飞升半神的新热潮吧。放在以前，根本没几个女巫会想到这一茬。”
“那……伊里斯大人是怎么想的呢？您希望看到追随自己脚步的后来者吗？”
提问的人小心翼翼地看向伊里斯，其它人的目光也聚焦到伊里斯身上。
伊里斯沉思片刻，开口道：
“各人有各人的志向，不用去刻意规范。我成为城主后推行的制度大致如此——‘无为而治’。让女巫们自由发挥吧。”
“可是众神主义的女巫和想要飞升成神的女巫是彼此对立的，就像是从前的女巫和修女。这会不会引发内乱，成为下一场灾祸的导火索？”
“如果城主不管，我们在自己管理的区域里可以推行不同的政令吗？”
凭借自身武力各自征服了一片天地的战斗女巫们，此时终于亮出了部分獠牙，虎视眈眈地盯着伊里斯的座位。
其实那个座位的确算不上主位，只是因为坐在上面的人是伊里斯，便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
伊里斯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威胁，反而轻松地笑道：
“怎么，你们留下心理阴影了吗？你们觉得只要学院发生内乱，就会有人像对待从前的协会成员那样对待你们？”
“那倒不至于……”
“……是啊，从前的协会里都是什么人啊？那都是刚毕业就上岗，整天处理点文书工作，最擅长的就是狐假虎威和欺软怕硬……”
“也是，我们根本没必要顾忌冲突发生，已经有过经验了，下次有点苗头就给它镇压下去。”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耽于享乐的众神主义者迟早要废掉吧，到时候可就说不定了。”
“……你把‘众神主义’四个字想的也太简单了！女巫的顶级乐趣跟人类不一样，肯定是跟魔力息息相关的，不然还做什么女巫？归隐人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