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幻境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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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铜萝莉和那个屋檐的青灰色怪物马老板，都震惊无比时。
在魔物眼里，这是魔幻一幕，充满了鬼怪和诧异。
吱嘎。
屋子的青铜门被推开了，一个青年穿着一件很薄的黑衫，缓慢走了出来，他的眼睛忧郁深沉，平静淡然，手里提着一把巨大的重锤。
重锤上火焰流转，齿轮转动如巨人生锈牙齿，喷出蒸汽，锤体烧红。
“嗯？！”
青铜萝莉回头，面具束缚后的发丝飘动。
猛然间，一阵风席卷。
就在这时，苏秦剑握锤狂奔而来，他凶猛冲到了萝莉身边，一重锤从青铜萝莉的头顶砸下。
咔嚓。
青铜萝莉碎成无数青铜片，还有破碎血肉，血雾爆溅升腾。
她发出一声痛苦惨嚎，死亡 。
“呵呵，真是无趣呢……”苏秦剑淡淡阴冷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重锤轰然收起。
之前那一锤子，一次性耗费了五格黑暗火焰元素，此刻他手臂的晶体管空荡。
苏秦剑面带残忍，冰冷看着那个原本寄居骑在黑暗眼睛上的，原本娇小娇躯一身青铜的萝莉，破碎成无数碎片，在地下，碎片冒着血腥味道的白汽。
……
“荒芜……啊！！”
屋檐上的马老板他口中爆鸣出一声无比哀痛，悲伤而凄厉的沙哑怒吼。
他一下子沿着屋檐跑动，无数瓦片碎裂掉落，“你竟然杀了荒芜！！她是老子最爱的女孩！”
轰轰，马老板每一粒细胞扩张，愤怒让他理智碎裂，他一下子狰狞，在月光下，只是一个眼睛布满血丝的瘦弱少年，手臂很瘦，面目狂暴。
他从口中舌腔牙齿钻出的巨大触手，黑色闪电暴风朝着苏秦剑杀来！
“那真是不幸呢。希望你去地狱好好保护她……”
苏秦剑残忍狂野笑着，手中爆裂而出的双枪，扳机一扣到底。
轰轰轰！
无数黑暗雕纹的子弹，在空气中拉出扭曲的波纹，高速旋转，炽热的弹流喷，射入了马老板青灰色怪物身躯胸口……
炸起一蓬蓬血线，如绽放般喷薄。
……
马老板没有躲。
他同等换取的是，巨大的触手如重剑撕裂穿透了眼前的苏秦剑胸口。
“老子跟你拼命！”
马老板这个少年，目眦欲裂，眼球震动，血液在他胸口流成一片海。
触手如机器，裂开无尽刀刃。
“别费力了，死吧。”苏秦剑狞笑，轰然之间，整个古宅变成了流淌倾斜而下的瀑布！壮阔而凶恶。
一头巨大的逆戟鲸，铺满带着腐败苍白的皮，鲸头颅骨裂开，长出一朵妖冶的花，盛开血红，柔弱，纤细，晶蓝色。
“逆流孤岛，血脉横生，灵魂战技——黑夜！”
鲸鱼头顶的花充满裂缝，每一道裂痕变成锁链，撕碎了马老板的青灰色身躯，铁链刺穿他的身躯，在他青灰色的皮下滚动鼓起。
马老板几乎在眨眼间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洒落天空，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皮囊。
新鲜如杯中酒。
死亡。
“呵呵……人生真是荒唐如梦……”
巨大逆戟鲸口中，缓缓走出来一个残暴忻长的身影。
苏秦剑的一身黑衣，随风飘动，他手臂苍白，带着一道伤疤，就那么看着屋檐上马老板的皮囊晃动摇曳。
“没意思了……”
苏秦剑长长的打了一声哈欠，“简直是碾杀……”
瀑布依旧从古宅屋檐上奔腾滚滚，流淌下来，水淹没了苏秦剑的小腿，打湿他裤脚。
如龙海之殿。
那只巨大鲸鱼已经消失，由血肉完整，变成骨架，再变成无数晶莹粉末随水流消失。
“你说，命运这东西，是怎么一回事……黑龙街78号，一个灵魂破碎处……”
苏秦剑低头弯腰捡起了那张无字唱片。
吱嘎。
苏秦剑他推开了古宅的大门，外面的街道上此刻阳光炽烈，大街上人来人往。
整座古宅，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一丝破碎。
在普通人眼里，魔物和狩魔人之间的战争，是他们所看不到的，就像是一场幻境。
包括那场血腥的黑夜，只不过是在现实世界里面，是大中午的阳光，变冷了一些。
苏秦剑孤独的蹲在街头，心想，这狩魔人和魔物也真够落魄，战争不为人知。
……
夏季的大街上，有不少青春的少女穿着短裙，画着精致妆容，露着雪白大腿吃着冰淇淋，来来回回的走动。
苏秦剑手里面攥着那把花纹青铜钥匙，远远看着这间古宅，这里已经一片废墟狼藉，巨大遗骸。
有青铜萝莉的碎片，断裂的发丝，青灰色晃荡的皮囊，随风邪恶。
如一万只黑压压的乌鸦飞起，暴怒杀向北面……
……
但是，外面普通人看来，这间古宅很正常，老样子。
“说不定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卖了古宅，买座楼房。”
苏秦剑将钥匙往口袋里一放，这间古宅，气运在一场自己和那个马老板战争之后，尽数毁灭。
苏秦剑眯起眼睛来，看着天光灿烂而赤裸，低下头又看看手里拿着的那个老旧鎏金留声机，手心微微有汗，落在留声机金属上……
他心里清楚，身体里有一个破裂的灵魂。
一片片就像是缝合起来，在那张无字唱片死亡之后，自己看见身体里寄居的那整个孤独灵魂，有脸，有身体，骑在骨髓上。
此刻，轰然间又破碎了一小块，变成了粉末飘散消失，于是完整布满裂痕的灵魂体，也残缺了一块。
这是残缺的第二块……
自从那夜变成逆戟鲸杀死“恶化”怪物后，这是消耗的第二张唱片，等待唱片全部破碎死亡，自己的灵魂也就会死亡流放，没有任何意义，回忆腐烂般消失。
一共，九张唱片，还剩下七张。
……
不消耗灵魂，是打不过那两个魔物联手的，自己消耗灵魂，强行让那个青铜萝莉和马老板少年阴谋，在绝对武力前，被杀死。
名为，告终。
“又一片灵魂死了……流浪的时间还剩下多久……”苏秦剑摸了摸干燥杂乱的头发。
“喂，在这干嘛啊？”
就在苏秦剑忧郁落魄，平凡迷茫的坐在黑龙街78号古宅门口时候，一个高挑瘦弱，咬着冰淇淋，红唇干净湿润，踩着白色运动鞋穿着洗的微微发黄、牛仔短裤的女孩。
环抱着手，看着坐在门口的苏秦剑，霸道而娇柔的说道。
“就坐着……晒晒太阳嘛……老样子喽。刚解决完那个魔物。”苏秦剑看了一眼眼前的零云，低下头点上一根烟，没抬头，“你怎么来了啊？”
“瞎逛呗……嗯……我还不是怕你打不过那魔物嘛！就来看看你喽。担心你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得哭鼻子啊，添个人手呗。你又不告诉我地方，人家找了很久哎，你个王八蛋，没良心哎！人家又没说非得要你养，我有手有脚实在不行，可以洗盘子养活自己嘛……”零云看着苏秦剑，抛给他一个好看的媚眼没好气说道。
“嘿嘿。”苏秦剑挠挠脑袋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问“你伤好些了没。”
“没事啦大哥，死不了！”女孩零云耸耸肩
“昂，好啊……哎，你嘴里吃的什么啊，我也想吃。”苏秦剑很狗腿一笑。
“冰淇淋喽，诺，给你，你要不嫌弃是我吃过的你就吃。”
“你……我……喂喂喂，你真吃啊……我吃过的，你不嫌脏啊……”
“喂喂，少吃点，给人家留点啊！我还要吃啊！”
……
“嗷嗷……零云，你肩上的伤好了没啊？”
“大哥，你都问了第二遍了！”
“没有昂，这第二遍，其实我想说你要是肩好了，可不可以让我搭搭手啊……手很酸的，再说手搭在喜欢的人肩上，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嘛。”
“你……”
零云莫名脸红了。
“行了，别整这些腻歪的了。诺，这最后一口冰淇淋你吃了吧，要不然马上化了……”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跟你一块吃一个冰淇淋……下次，自己买去！！”
“嘿嘿。”
“哎，算了算了……大混蛋，以后记得遇到什么魔物……别再犯傻，一个人单干了，有姐姐在没人能欺负你啊。就当我也分点你的钱嘛……”
“好，一定一定嘿嘿。”
苏秦剑傻笑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青铜花纹钥匙，“嗯……那间古宅，算是我的了。嗯，也是你的。这个，不算我还你那七百万里的啊，就是你想进去玩就去……”
“没事啊，你收起来吧。下次一起去看看。”
“嗯……”
……
“哎，对了零云啊，你知不知道，其实我要说一句很混账的话就是，在初见你的时候，我只是吞心大起。”
“再后来，我只记得，想起在那次雨中，我们两个一起撑着一把伞走着，伞就这么大，为了不被淋。你和我就这么推推搡搡，打打闹闹，不是你把我挤出伞外，就是我把你挤出去，顽皮而幸福的笑着。但每当看见你被淋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只好让你进伞的中央。那个时候，真的很珍贵啊……”
那场雨，拿把伞。
苏秦剑没有说那些话，他只是沉默着，跟零云一起走了很长很长，很远很远的路。
两人说着话，眼睛温柔。
就好像是，从日出走到黄昏，时间颓废浑噩，日子灰暗，那个冰淇淋，很凉很甜，是彩色的。
迎着日落，在盛大心脏中，有一万只候鸟从城池飞起，坠落向天空……
“喂，马上到家了，记得你欠我半个冰淇淋哎，都怪你，没吃够哎。你等会再去帮我买一个冰淇淋啊！”
“好……”
“喂，骗你的，别跑这么远了。以后路过那家店再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