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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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逆戟鲸的能力嘛。
那是一天夜晚，我瞪着迷茫的眼睛孤独看着黑夜，想着我以后的生活。
忽然一只很小的虫子飞进来眼里，极其疼痛 。
我当时拿手机的电筒竟然傻到去照眼球。
但是，我自己的眼睛又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己的眼球是什么样子呢。
在眼睛里看见眼睛是绝对不存在的！
但是在那一刻，在绚烂的白光里，我却看到了，我的眼球漆黑，瞳孔如铁链，带着血丝。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身体里，有一个破碎缝合的灵魂。
她穿着一件黑暗而沉重的衣服。
苍白的脸孔隐藏在庞大阴影里，身后是一片燃烧的废墟。
没错，你没有听错，是她！不是他！
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恶意，甚至带着一种糜烂的温柔，半残半破，就那么带着一种深沉忧郁，想说点什么的目光，看着我，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危险！绝对是一个威胁。
这一点我能感觉到。
但有时候当我战斗的时候，付出灵魂使用唱片之时，她就会变成他，变成一个狰狞而恐怖，凌厉，爆裂血腥的家伙。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她会保护我。
无论如何，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黑色里面的产物，代表怎样的灾厄，只是在心脏里面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和恐惧感。
我随时随地能感觉到，她和他，一直在吞噬我。
直到我，介于消亡和活着中间状态，但绝对不是死亡。
……
我就像一个自我祷告的病人，直到那九张唱片，从我灵魂里凝聚出来。
漆黑，暴露，赤裸。
就那么随意掉落在当时雪白的瓷砖板上。
我便拿着一个漆黑的箱子把它们装起来，并且把它看作是我另一半生命。
当然，那个鎏金留声机，是从我血肉里直接钻出来的。
对，你没有听错，就像是一个死物，也像是活物，破皮而出，穿梭万物。
苏秦剑在街道上和一旁女孩零云走着，他眼睛微微沉默，眼底闪烁一丝空旷的恐惧。
惊悚像是燃烧。
……
“你知道嘛，那天我说唱片和留声机，是我的癖好。我其实说谎了。”苏秦剑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在风里点上一根烟。
“啊……说了什么慌啊？”女孩零云像是很好奇，仰着清秀小脸看着眼前的苏秦剑。
苏秦剑抽着烟，忽然微微一笑 “就是……没什么……我喜欢你。”
“混蛋哎，滚啦！”
女孩零云脸微微有些红晕，她背着小手，白了苏秦剑一眼。
“嘿嘿……”
苏秦剑吐出一口烟，弥漫在空气里。
自己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
“哎……能不能跟你说一个事啊，但是你不要生气啊……”零云小心翼翼的看了苏秦剑一眼。
“你先说嘛。”
“你先答应别生气。”
“好好好，你说。”
“就是，我们能不能……先分开住啊。”
“好啊，我睡客厅，你睡房间 ”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嗯……我已经租下来现在出租房对面的房子。咱俩还做邻居好不好。”
“哦，这样。明白。”
“嗯……就是，我还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你爱我吗？”
“嗯……不爱。”
“好，那我明白了，以后再说吧。你放心，交往这种事情慢慢来，我都可以适应。”
苏秦剑点点头，掐灭了烟。
“嗯……也许吧。”零云也点点头。
“那我现在忽然很想做一件事哎。”苏秦剑目光平静。
“什么啊，警告你昂，别打什么坏主意！”零云小嘴一嘟，捂住了胸口衣衫。
“喂，你在想什么啊！我的意思是……”
苏秦剑轻轻摸了摸女孩零云的头，发丝柔软，松散。
“就没了？”
“还有啊。”
苏秦剑低下头，吻凑上了零云的湿润红唇。
“喂……你……”
在这一瞬间，人潮汹涌，车流好像停止了，世界的一切变得模糊而仓皇起来，只剩下眼前的苏秦剑和零云。
就像是男孩和女孩，在一束白花中绽放，盛开，破碎，坠落在风里，魂魄迁徙。
两人唇分开。
“超多人啊……而且，我又不爱你……”零云低下头，晚霞扑上她的脸庞。
“我知道的。”
“那，还有没有了……”
“等回家，我再给你讲个睡前故事，跟你说句晚安。行吗？”
“好。”
苏秦剑就那么突然一瞬间，他想起了，在最开始醒来的时候，窗帘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眼前的女孩零云就那么蜷缩在自己身边。
就好像，一只需要被人抱紧怀里的猫。
那一刻，是如此令人难以忘怀。
只是苏秦剑也明白，零云这只猫，眼睛里是向往未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的，她注定不会在自己的怀里停留太久。
只不过，是那一会后，就要起来，去往令她心动的地方。
那里会有一片盛烈的玫瑰，肆意融化，变成属于她的婚纱，而自己这种人，只是停留在风很大的街道上，看着寥寥无几的行人，抽着烟。
毕竟，有时候缠绵，也只是骨子里缺少一种充满皮肤体温，质感的孤独。
如同，驾驭这幅皮囊行走，想明白很多形形色色的事，于是我看见你的眼睛，像是蒲公英柔软雪白，也看着我……
“其实，你不知道苏秦剑。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在你吻住我的那一瞬间，好像我可以永远赖在你这不走。可是啊，日子是很漫长的，我的魂魄让我必须离开你，它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才会平庸并且死亡。”
女孩零云慢慢走着，她看见天空的飞鸟上瘾风流般，前往大海，直到累死在途中，翅膀上的羽毛像是鳞片，发出沙哑而浪漫的风铃声。
她一言不发，目光柔软干净，像是看着远处很远很远。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向着某一座楼走去。
“嗯……哎，问你个事啊。”
“什么啊？”
“你觉得，我像不像是一个……猖獗的家伙。”
“嗯……倒是有点野啊，像是，像是……像是一个在月亮下放了一把大火的人，只为，点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