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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乱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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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界之间有相通的界门, 拿幽冥来说,有四个不同的界门,分别通往人、妖、天、魔, 星界不同,要去星界, 先得去到星辰之力浓郁的天空——并非所有天空都归天界管辖, 到达后, 能回星界的星君就可以开启通往星界的门。

萧辰带着相知一路过来,这是他无比怀念的道路,却许久没踏上过了,等星辰铺陈在他们脚下与头顶,辰星闪烁,便是接近故土的地方。

萧辰手悄悄动了动,明知业障未消除时没有可能,他还是忍不住试了试——界门果真没有回应他。

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失望的,只是仍旧有些失落罢了。

相知抬手,一个虚幻的入口浮现, 他转身跟萧辰再抱了抱, 萧辰道:“让紫微给你占卜一下,记得回头跟我说说详细预示。”

在星界占卜本就有优势,紫微又是星界界主, 占卜一道上, 整个星界当属他最厉害。相知点点头,依依不舍松开手:“你也保重。还有啊,就算你真要跟那谁做一辈子的道侣,消业后也得常回来看看我们。”

萧辰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他看着相知进了界门后, 这才转身离开,在星辰之力浓郁地地方久留,除了增加心中的惆怅和酸楚,也并没有别的效用。

萧辰不知道的是,没过一会儿,虚空间一阵波动后,相知居然又从界门处踏了回来!

原来这小子想起自己还没跟乘风道别!

相知在噩梦里,下意识想呼救的人中,最后出现了乘风的名字,这么看来,自己确实是把他当真正的朋友了。当然,相知也没想过去天界亲自跟他道别,因为眼下情况这么做很不合适,好在,他有一块乘风给他的传音石。

但相知发现这传音石在星界里根本用不了,只好折返出来,结果在星辰之力浓郁的地方这石头都没反应,相知撇了撇嘴:什么石头啊,也太不好用了,有机会他制一块送给乘风,保证隔着星界交流也没问题。

没反应,相知只好朝外多走了几步,只要星辰之力稍弱,应该就能用了吧?他只顾着瞧着石头的反应,却不知暗处有眼睛已经悄悄盯上了他。

容渊在天界的化身避开侍卫,试着偷偷潜入天帝的寝宫。

天帝虽然独居,但他寝宫外的防卫可以说十分森严,只要将外部的防御突破,里面就天帝一人,想必要轻松些,即便不小心碰到什么阵法,只要没人发现是他就成。

不过容渊还没来得及深入,就发现自己留在客居外的阵法被人触动了:这是他留着提醒自己的。有人找,容渊只好打道回府,放弃了这次的试探。

不过意外的是,来拜访的天界官员告诉他,天帝召见。

“天帝召见?”

他还以为天帝在自己初到天界时作为界主露面后,就不会再想起自己,来跟他联络的官员,奉的也是皇子的命,突然召见他,又想的哪出?

官员点点头,他也觉得稀奇:“他许久没单独见过外臣了,唔,星君不算,诶你也知道嘛,星君们太特殊了,走吧,我带你去暖阁觐见。”

容渊跟他出来,边用文字询问:“暖阁在天帝居所吗?”

“嗐不在,哪能呢。”官员四下瞧了瞧没别人,低声道,“陛下的居所,如今除了他,就只有皇子们偶尔能入,连皇子们都说,陛下是把他与天后间所有的回忆存在了里面,旁人谁都碰不得。”

他对容渊印象不错,觉得这就是个安静俊秀的少年,而在初登天界时大殿内的表现,又证明他年少有为,担得起一界使者的担子,所以忍不住就多说了一些。

“要说上次外人进去,大约还是天后刚去,陛下伤心过度的那段日子,医官们一直都在,唉,提起来也是段伤心事,谁看了不难受呢。”

是听说天帝疯过一段时日,那时主持大局的便是太子,辞树如今做的事,与天帝也没什么差别,而天帝之所以还没退位,兴许还有辞树不愿意接位的缘故在里面。儿子们怕天帝从此完全卸下职责,半点牵挂都没,就真留不下他了。

容渊心底冷笑,面上半点不显,只老实跟着走。

暖阁也是处理政务的地方,不过天帝清闲,这里布置下来没什么束缚和规矩感,更像适合烹茶煮酒闲谈一会儿的地方,容渊到时,天帝在一张案后,正捧着一卷书,头上的簪子簪得松松垮垮,看着摇摇欲坠,发髻随时会散开的模样。

便拿这副模样接见外客?容渊皱了皱眉。

官员本以为自己也会留下,当个陪客,没想到天帝却让他下去了,天帝示意容渊坐:“随性些,不必拘谨。”

若不是有人知道他到了这儿,两人独处,还真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容渊掩去自己眼里危险的光芒,拂袖坐下。

天帝穿着件白衣,他的模样不差,不过容渊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他半点影子,说来辞树与天帝也不像,只有乘风与天帝有三分相似,可由于两人气质大相径庭,不细看的话,也就剩了一分。

而且……白衣还是萧辰穿着最好看。

容渊垂首:“天帝召我所谓何事?”

天帝笑笑:“稍等,人还没齐。”

还有谁?

容渊很快知道是谁了,又有人受召前来,不是别人,正是庚邪。

容渊和庚邪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尽是诧异,他们明面上身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庚邪更就只是个辞树手里的侍卫,居然能蒙天帝亲召。两人都飞速移开了视线,并不敢让视线久留,容渊心中同时升起警惕感,总觉得事情不对。

天帝没让庚邪站着,让他也落座,而后他才慢悠悠开口:“近日我在外走走时,常听人说起,辞树与他一个侍卫关系甚密,乘风似乎也与幽冥的使者一见如故。”

这是……为了他两个儿子?七杀星君居然和天界太子……这也就罢了,容渊心想他跟乘风哪里一见如故,是乘风想找他切磋,他兴趣可不大。

天帝这话出口,庚邪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但没吭声,关于他跟辞树的流言,确实不知不觉传出不少了,连天帝居然也听说了。

天帝叹了口气:“我无论作为天帝还是作为父亲,都很失职,这些年来我已不知如何去与孩子们亲近了,只能默默看着,乘风还好,尤其是辞树那性子,他把自己逼得太狠了,身边若是有个能说上话的人,我其实很欣慰。”

庚邪一板一眼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能得他青睐,是属下的荣幸。”

容渊没有写一句话,气氛看起来很松快,天帝真就只是召他们聊点私话?他生性多疑,心中疑虑并没有在天帝柔和的嗓音里放下,且看之后他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

天帝端起茶杯:“与他们的关系走到今天这般,或许我离他们远些会更好,我那两个孩子,还望你们……呃!”

容渊和庚邪骤然起身,伴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天帝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他茫然地动了动,张了张嘴,可再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了下去。

两人俱是一惊,忙到他身前,而隔间的侍从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急忙过来查看,见此情形,一声惊叫脱口而出:“啊——!”

她边叫着边破门而出:“侍卫,医官!快,陛下,陛下遇刺!”

容渊和庚邪对视一眼,跑是没用的,也没必要,事儿又不是他俩做的,容渊探了探天帝脉象,点点头,意思是还活着。

两人还算淡定,虽然盘问肯定是免不了,但有点脑子的也不至于直接当他俩是凶手,庚邪瞧了瞧:“看样子像中毒。”

“应该不是殿下遭遇的毒,以殿下的修为尚且扛不住,要是换在天帝身上,他恐怕当场就会被毒杀身亡。”

容渊写完这话后,立刻把文字收了起来,因为大批人马涌了进来,外面侍卫本来就多,来的很快,领容渊过来的那位官员竟也没走远,慌慌张张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

庚邪厉声道:“陛下正与我们说着话,突然便倒下,眼下要紧的是救治,医官呢!”

不得不说,庚邪气势很足,官员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已经去催了……”

侍从方才慌忙间喊出“遇刺”,那众人的行动必不可能慢,随着医官一同前来的是辞树乘风,还有其余一些官员,他们方才正在和两位皇子谈话,听闻消息,便立刻一起赶了过来。

辞树和乘风面上满是焦急,容渊和庚邪起身,给医官让出位置,医官查了查,便道:“是毒。”

众人心中一紧,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萧辰中的毒,好在医官下一句话是:“能解,徒儿过来,按照我说的去准备药物,快!”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辞树亦然,心情起伏太大,惊得他手脚都有些软,好在毒能解。他轻轻看了庚邪一眼,庚邪朝他微微点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有官员出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庚邪便又把方才的说辞说了一遍,有人蹙眉:“陛下突然召见你们二人,是要说什么?”

庚邪:“说些与皇子们有关的事,你也要听?”

那人不满庚邪区区一个侍卫竟有如此态度,冷声道:“陛下遇刺时只有你二人在场,你们最有嫌疑!没立刻把你们抓起来已经算好,这是在审问你,你当然是有什么必须说什么!”

“高大人,”辞树声音温和端庄,隐有威严,“哪有凶手一直老实在这儿等着的道理,他们一个是我贴身侍卫,一个是天界的客人,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和说辞。”

高大人一听,忙行礼道:“殿下,我只是过于关心陛下,一时慌了神,还请恕罪。可先前你与乘风殿下遭遇刺杀,陛下如今又……不能因他们一面之词就偏信啊殿下,他们无论如何都该被审问的,万一两人不走是故意的,贼喊捉贼呢?”

“抓贼是你们的事,别在我耳边吵,”医官下针替天帝封住血脉,没好气喊道,“来人,扶陛下起来,长着眼睛出气用的吗能不能有点眼见力!?”

辞树抬手,立刻有侍卫上前扶天帝出去,医官们也跟着走开,这种情况,皇子必须主持大局,辞树道:“询问是应当的,我们得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庚邪,还有木清公子,麻烦与我们走一趟。”

有武官犹豫一下,问道:“太子殿下,是否需要押解……”

“不必,”辞树半步不让,“我说了,只是询问。”

武官低下头:“是。”

庚邪冷笑一声:“我们不是犯人,也没打算逃,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高大人,可满意?”

高大人轻哼一声,不接话。

小小的暖阁内挤满了人,有官员要来探查线索,询问当然不能在这儿,一行人走出暖阁,侍卫们虽没有直接给庚邪容渊脖子上架刀兵,但也在他俩周围亮着兵器,容渊视若无睹,冷淡地迈着步子。

他倒要看看,究竟搞的什么鬼。

辞树走在最前端,如此场面,他并不好与庚邪有过多交流,否则这些人又得谏言,让殿下切不可偏袒,不能被蒙了心智,他当然相信庚邪,只是在所有人面前必须得走个过场,好顺利洗清庚邪的嫌疑罢了。

庚邪望着辞树的背,叹了口气,天帝有句话说得对,辞树是把自己逼得太紧,明明他能活得更自由些,却生生逼成了个苦行者……

“唔!”

心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打断庚邪的思绪,庚邪一惊,这种感觉,有星君出事了!

上次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还是萧辰中毒的时候!

与此同时,刚回到幽冥的萧辰也按住心脏位置,他心头狂跳,不可置信睁大眼:难道是相知!?可我明明看着他回了星界!怎会——

庚邪突然停住脚步,容渊发现他面色不对,正想问,他们头顶忽的出现一个金色的法阵,所有人纷纷停下脚步,有士兵以为是庚邪容渊想逃跑,立刻冲上来,容渊皱眉,抬手便将两三人打了出去。

可一动手,就乱了套。剩下的士兵们纷纷反应过来,齐齐出手。

辞树和乘风忙喝道:“慢着!”

有人从法阵里落了出来。

正在庚邪头顶,他下意识抬手接住,一个浑身是血的相知就这么砸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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