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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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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璐只是个会阴邪法术的普通人, 受到反噬后身体会快速衰变,但这种衰变,指的是精气。死后的状态不应该这么反常, 而是会经历正常的尸体演变过程。

她死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汀回到楼上,把事情告诉了刚开完会出来的陈队:“梁璐死得不正常,如果遇到比较诡异的案子,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队:“你的意思是她还会做坏事, 她没死?”

“我暂时不能确定, 她的死不正常,可能是又施了邪术, 也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陆汀感到事情诡异又棘手,“你记住我的话就对了。”

陈队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尴尬地抓了几下后脑勺,低声说:“顾问的头衔我可能得收回来,暂时不能给你。”

陆汀无语:“听你这意思本来是想长期使唤我?”

“差不多吧。”陆汀的能力可以辅助他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能在局里当个顾问再好不过。

可坏就坏在上头那些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还把他臭骂了一顿, 说二队早就跟上头反应过,说一队的全是蠢货,被一个年轻小骗子哄得团团转。说什么都信。

他们无法相信, 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 怎么能如此轻易地相信那些旁门左道。

“没关系。”陆汀说,“我很开心。”

陈队:“要不我私人给你补贴,你偶尔来帮个忙?”

陆汀思忖道, 掰着手指头给他算:“陈队, 我的时间很紧, 要上班,还要学习业务。你的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帮一帮,无偿的。”

“行。”陈队伸手跟青年握了握。

陆汀正准备松开手,却不想被对方给拉了过去,陈队压低声音说:“我怀疑今天那件事不是巧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要多注意安全。我会想办法安排一下,誊出一个人保护你。”

陆汀没有拒绝,道了声谢。

走出警局,外面已经是深夜,夜空点缀着闪烁的星子,路灯下有一道被拉长的人影。

“常先生。”陆汀走上前去。

常华盛看到青年的那一刻,他扯松了领带,放松下来。陆汀和两个警察离开后,他和焦旭良又聊起了那场意外。

焦旭良说:“常老弟,这事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命令是一级一级传下去的,又不是村子里的婆婆妈说闲话,还能以讹传讹了不成?”

常华盛当时喝水的动作一顿,他看向老哥:“你觉得王总是个

什么样的人?”

“严谨,喜欢把权利攥在手里。”焦旭良说,“而且据我所知,他在位的这些年,工厂运转井然有序,从来没出过问题。曾经有跳槽到我这边的工人还抱怨过,说王总严苛到变态,每周都会自己领人戴着手套亲自检查各车间卫生,手套上一点灰色,就会罚款。”

常华盛听完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严格,是有洁癖吧。

焦旭良:“常老弟,你是不是也觉得老王有问题?”

常华盛:“嗯,本来只是有点怀疑,听你说完后,我觉得他当时训斥工人的话十分刻意。”

“嘶,我也有这种感觉。”焦旭良喝了口茶,抬眸扫了眼常华盛凝重的脸,一阵头脑风暴,突然问,“常老弟,你看着也不像傻乎乎任人宰的,怎么就着了陆汀的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好那口。”

常华盛差点拍桌而起,陆汀那是他能想,他敢想的吗?!

那身本领的确厉害,但若是放在自己的枕边人身上,常华盛只觉得恐怖。万一哪天惹的对方不高兴,怎么死都不知道。

更别说陆汀身边还跟了个,晚上睡觉,一起躺上床的都说不清是两个人还是三个!

生怕那所谓的长辈没跟着陆汀一起离开,常华盛故意说给谁听似的,声音洪亮:“我对陆先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说谎被雷劈。”

焦旭良:“……你有病吧,就开个玩笑而已。”

常华盛正色:“其他的都可以,就这件事不行。”

——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语气似乎不够严肃,常华盛偷偷看了眼陆汀身侧,纠结着要不要再来一句誓。

“常先生,说到一半怎么不说了?”两人碰面后,常华盛立刻将焦旭良对王总的描述说了一遍,可不知怎么的,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常华盛回过神,抱歉道:“抱歉,走神了。我跟焦总就只谈了那些,没别的了,真的没有了。”

陆汀:“……”

常华盛别开脸,轻咳一声把头转回来:“我专程来就是想告诉你,停生产线的事,可能是在我们进入厂区前,临时的决定。那附近的工厂老板之间相互熟悉,我们表面参观实则寻找线索的事,可能早就传到了王总的耳朵里。然后他故意安排人在控制室等着,要是没有人发现那台机器,事情就过去了,若是有,直接杀人灭口。到时候他可以有很多理由,操作失误,机器失控等等。唯一发现问题的人死了,王老板还不会担半点干系。”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以常人的嗅觉和视觉根

本不可能发现那些经年的痕迹……”陆汀咬了咬下唇,抬眼时眼眸清亮,“唯一的解释是,当初的凶手可能知道我的能力。”

“我也是这么想的。”常华盛有点内疚,这件事本来跟陆汀没多大的关系,如果只是找人和发现那条毛衣链,陆汀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错就错在,他拉着陆汀继续往下查。

“抱歉,是我害了你。”常华盛低下头,他心里对凶手已经有了猜测,是常华飞。

常华飞能和他母亲让工匠在宠物门上动手脚,说明他们对灵异之事非常相信,当然就不会像焦旭良那样,觉得陆汀只是装神弄鬼。

唯一能寻找到蛛丝马迹的人一死,他就能彻底高枕无忧。

“常先生,你觉得项链是谁放的?”陆汀忽然问道。

常华盛脱口而出:“常华飞。”

陆汀看着地面上的影子,路灯下的飞蛾不断地挥着翅膀撞击光源,“能带我见见他吗?”

“谁?”常华盛一愣,“常华飞?好,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安排。”

陆汀仔细想了想:“明天下班后吧。”

商定后,常华盛将陆汀送回家,目送青年上楼后才离开。

隔壁那套房子里,林之炎刚从里面出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见到陆汀,他露出一个笑:“你最近都是早出晚归,要找你可真不容易。”

陆汀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脸:“怎么搞成这样?”

林之炎打了个喷嚏,声音带着点嗡气:“下班过来看进度,结果发现墙上有个地方不太平整,就自己拿着砂纸磨了两下。看着很轻松的活儿,没想到这么难,搞得一身都是灰。”

陆汀指着合租屋说:“要不然进去洗个澡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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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很好,不会的。”陆汀打开门带人走进去,小情侣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冯茜茜因为官司的事经常和律师团队开会,最近要么回来很晚,要么不回来。

他带着人走进去,看了一圈没发现李怀恩,顺嘴问了一句,黄娜说:“房间里玩儿游戏呢。”

陆汀:“……”羡慕。

“林大哥,你用我房里的卫生间吧。”陆汀简单做了个介绍后,带着林之炎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是林之炎第一次走进青年的生活,房间不大,只有十几平,收拾得很干净。令他惊讶的是,本该放在正位的香炉,被青年放在了床头柜上。

林之炎佩服青年勇气的同时,忍不

住想,青年和那位的夫妻关系一定很和谐。

“怎么没有牌位。”林之炎说完才想起,以前那位都是供在陆家祖宅的,牌位和上香的事情都由陆老爷子代劳。

“是我们做晚辈的疏忽了。”林之炎连忙道,“我明天就派人寻上好的木料做一个。”

“不用。”陆汀说,“我给他做了。”

说着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小牌位,那勉强算是工整的字迹,和不太规整的形状,让林之炎有些错愕,“你亲手做的?”

他不能说丑,必须笑着说:“看上去很质朴。”

陆汀:“还好,我手艺不太好,还好林归没有嫌弃。”

整个林家上下,敢直呼林归其名的,只有青年一人。换做是林家任何一个人,这都是一种殊荣。可对于陆汀来说,不是。

他才二十出头,就要因为一起莫须有的婚姻被困在原地。

常人该享有的结婚生子,统统与他绝缘。

林之炎对青年升起浓浓的怜惜,掏出黑色的卡:“这是父亲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和那位的吃穿用度都从卡里走账,没有限额。”

陆汀看着林之炎,男人的目光诚恳,态度坚决,大有你不收就不把我当一家人的意思。

陆汀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应该的。”林之炎麻烦陆汀举着牌位,鞠了三个躬,拿上青年递来的新毛巾进了浴室。

陆汀没将小牌位挂回脖子上,他仔细端详,发现表面比之前光滑不少,粗糙的木头在日光灯下泛着微弱的光泽,颜色也变得漆黑,散发着很重的戾气。

难道是因为林归在变强?

之前小叔叔吸收不少阴气和煞气,对比陆汀吸收来的残羹剩饭,简直是九牛一毛。

陆汀捏着小牌位坐到床边,低声问:“如果再多吸收一些阴气,你维持人形的时间是不是可以更长?”

“嗯。”林归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陆汀一跳。

青年捂着胸口转头,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身边。

“真的?”陆汀惊喜的睁大眼睛,两只手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的掌心在膝盖上蹭了两下,嘴角的笑意扩散到了眼底,漂亮的眼睛如清晨的露珠一般清莹明亮,“太好了!”

“为什么?”林归观察着青年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两眼弯弯的形状,脸上苹果肌抬高的角度,再到细微的表情,都再告诉他,这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陆汀歪着头,笑着问:“没有为什么,难道你不高兴吗?

有了人形就可以去想去的任何地方,体会各种各样的事,穿帅气的衣服,好处多不胜数。”

林归淡色的眼睛静静看着青年,眉宇间隆起很小的褶皱,“你不害怕?”

陆汀心说你变成藤的时候那么恐怖都没把我吓死,人形有什么好怕的。林归读懂了他的想法,眼眸低垂,放在身体两侧的修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柔软的床垫,语气低缓,唇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我的记忆一向很好。”陆汀得意,“虽然到不了过目不忘的程度,但别人背十遍就能记住的东西,我只需要背三遍。”

林归看着竖在自己眼前的三根手指头,淡淡的移开视线:“哦。”

反应这么冷淡,陆汀没劲的撇嘴,刚好看见林之炎从里面出来。他身上穿着陆汀临时找出的短袖短裤,对于身材健硕高大的男人来说,尺寸偏小了点。

林之炎往下拽了下短裤,擦着头发奇怪地看向屋子里:“陆汀,你刚刚在跟人说话?”

问完后心里有些忐忑,毕竟陆汀的辈分摆在那里,又嫁给了谁都不敢惹的那位,他要是拿架子不让直呼其名,甚至必须喊一声爷爷,林之炎还真没胆子说不。

陆汀表情平平,想了下,他指了指胸前的小牌位:“我在和小叔叔说话。”

≈gt;林之炎心里无语了,怎么叫小叔叔而不是老公?这辈分怎么越叫越乱!

算了,各叫各的吧。

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后,林之炎整个人紧绷起来,瞠目结舌地道:“是,是……”

“是他,就是他。”陆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他在。”

林之炎对陆汀的话绝对相信,对着空无一人的位置鞠躬,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先生。”

林归看着眼前态度恭谦的晚辈,淡淡应了一声。

那一瞬间,林之炎赶到周身温度骤降,刚洗过澡的温热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脑海空白一瞬,无比清晰的,第一次认识到,林归并非是一个虚名,并非什么家族传说,而是最真实的存在。

他是林家的守护神,是用自身庇佑后代的先人,他对林家的奉献无论是否出自自愿,林家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永远对他保持敬畏和尊敬。

包括他的妻子,陆汀。

陆汀默默看着林之炎微微泛红的眼眶,有些无法理解。攥着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一声,他提醒道:“林大哥,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之炎立刻道:“是

梁璐。”

“我已经听陈队说了,而且人也已经找到,死了,就死在车库里。”陆汀平静的述说着,诡异的尸体激不起他丝毫内心的波动。

林之炎一听就觉得不对,第一反应就是:“你又进警察局了?出什么事了。”

陆汀心说为什么猜得这么准,我看上去很像惹事精吗。

扁了扁嘴,他回答道:“没出事,就是帮了他们一个小忙罢了。”

林之炎郑重道:“有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

“好,我知道了。”陆汀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静静等着,随即便看见林之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家居床上用品图册。

涉及到那位的房中事,林之炎态度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让人现做的图册,你看看喜欢哪一个,定下后我就派人找工作室赶制。”

陆汀疑惑地接过,所有的款式都是针对双人床,有纯色系价,也有带花边的情侣款,甚至还有土掉牙的中间带有大喜字的新婚款。

“你喜欢哪一个?”陆汀问林归。

林归嫌弃的扫过带有喜字的款式,转过头去:“都可以。”

陆汀想起林归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调调的,又想起他刚刚掠过的淡然目光……品味真独特,一言难尽的用手指在图片上点了点。

林之炎看着那喜庆的红色,内心再次感叹,夫妻俩感情是真的好啊。

他接过图册合上:“我明白了。”

林归简直要气笑了,什么你就明白了,他咬牙切齿的质问陆汀:“你自已揣测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了。”

陆汀反唇相讥:“可你有时候说不要就是要。”

林归:“我没有。”

陆汀:“你有。”

林归气压变低,房间里的东西在小幅度的震动,陆汀冷笑,少爷脾气又来了,就你丫的有脾气我没有?

陆汀对林之炎说:“林大哥,我刚刚的意思是,除了那床大喜字的不要,其他都可以,你看着选吧,最好是选黑色和灰色,越性冷淡的越好。”

林之炎已经意识到夫妻俩闹了矛盾,沉默着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办好。随后装好图册,起身告辞。

走出合租屋的大门,林之炎抬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那位给人造成的压迫感太强,气氛变化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一阵窒息,就像有人掐住他的喉舌,身体里的力量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林之炎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待情绪平缓后走出了电梯。

小区内的停车位就在地面,而林之炎的车停在另一个单元楼下。他绕过茂密的树丛,正要往前走,忽然看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蹲在矮灌木后,手里拿着望远镜,正仰头往上看。

林之炎看了眼被望远镜对着的那扇窗户,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只是脚下的直行变成了转弯。

小黑是一个小混混,平常里在附近游荡,小偷小摸的事情没少干,可是今天突然天降横财,给钱的人交给了他一个小任务。

他暂时放下望远镜,将刚刚看到的东西用手机记录下来,然后钻出灌木丛,抢在住户刚进去,单元门还没彻底关严实的时候,悄悄跟了进去。

刚要进电梯,一只手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一把拖出了单元楼。

男人穿着不太合身的短袖短裤,手里拎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和公文包,眉眼冷肃:“为什么偷看701室,是谁让你来的。”

小混混露出习惯性的笑容:“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之炎看了眼外面的路灯,虽然时间晚了点,偶尔还是有人经过。小混混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拖进了一个更加昏暗的角落。

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他张嘴准备呼喊,一个硬邦邦的拳头狠狠砸中了他的腹部。

闷痛自皮肤传向小混混的五脏六腑,林之炎阴沉着脸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谁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见小混混宁愿挨打也不肯说,林之炎轻声一笑,小混混立刻头皮一麻,第二拳,第三拳,到第四拳的时候,他撑不住了。

林之炎顺势松开手,任凭对方跪坐到地上。

小混混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趁着林之炎没发现,起身就跑。刚跑出去不到十米,一个穿polo衫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

“操,今天真他吗邪门了,一来就俩。”他警惕的往后退,肚子上的疼痛反复折磨着他,嘴里不时发出无法抑制的抽气声。

邱实因为之前宏德光闯入林家行凶的事,对林之炎还算熟悉,两人一个对视之后,立刻展开前后夹击,迅速将小混混再次制服。

邱实压着小混混,偏头问林之炎:“他偷你东西?”

“我不是小偷!我就进来逛逛!”小黑张嘴喊冤。

邱实警告地用力推搡他,抓着对方的手收紧了几分:“你屡次扒窃偷盗已经上了警局的黑名单了,别说社区派出所,我们刑侦也有你的照片跟名字。”

这小黑也算是个奇人,每次干坏事都踩着红线,金额不大,顶多就是拘留。派出所对他十

分头疼,还不能打不能骂。

小黑缩了缩肩膀:“原来是刑侦的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马上就走。”

邱实攥着他的领子不放,偏头问林之炎:“他刚刚干什么了?”

“我怀疑他在监视陆汀。”林之炎死死盯着小黑的脸,发现他的表情有明显的不自然,上前两步把人拖到面前,用只有两人的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对方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小黑立刻倒戈,摊手要钱。

林之炎打开钱包抽出一叠钞票递给他,邱实“嘿”了一声,但没有阻止。

小黑揣好钱,终于老实了:“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找到我,说我对这片熟悉,让我摸进恒华小区监视一个人。他给了我三天时间,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把陆汀的日常时间表记录下来,以及他平时都见过什么人。”

林之炎问:“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邱实立刻掏出本子,做好记录准备。

“个子大概一米八出头,身材嘛跟这个警官很像,他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我看不清脸,但听口音是本地人。对了,他车子不错。”小黑嘚瑟的挺起胸膛,“我当时好奇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趁他不注意偷偷跟了上去,a8。”

邱实脑海中浮现出常华飞的模样,追问:“看清车牌号了吗?”

“没。”小黑肩膀垮了下来,“他发现了我,我心虚怕丢了这么好的生意,直接就跑了。”

邱实瞪着他,往小黑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要为虎作伥。”

小黑抱着脑袋委屈道:“我也不想啊,我就这点长处!”

“林大哥!”

林之炎急忙转身,发现陆汀居然下楼了。

陆汀本想关窗户,却发现林之炎拖着一个人快步走入阴影中,等了十分钟还没见人出来,怕他出事就找下楼了,没想到,邱实居然也在。

邱实说:“陈队让我保护你。”

林之炎:“什么意思?”

陆汀摆摆手说没什么,然后指着小黑问:“他是谁?”

“监视你的人。”邱实脸色不好,陈队让他赶过来的时候,他还一心认为常华飞不至于这么嚣张,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陆汀点点头:“把他放了吧。”

林之炎松开手,推了把小黑:“还不快滚!”

小黑那人手短,笑嘻嘻地提醒道:“我看那人不会轻易放弃,好心提议一句,不如你们再给我点钱,我不介意当双面

间谍。”

“谢谢,不用了。”陆汀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他的好意,手悄悄挪到背后,快速折了两个纸人丢到地上。

小黑顾着推销自己,自然没有发现什么,邱实和林之炎眼睁睁看见那个丑陋的纸人,手牵着手,一起钻进了小黑的裤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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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炎看了眼陆汀,又看了眼邱实:“还想挨揍?”

小黑下意识捂住肚子,好不容易忽略掉的疼痛又来了。他嘶嘶几声,抱着脑袋赶紧跑了。

待人跑没影,邱实叉着腰问陆汀:“你想做什么?”

“以牙还牙。”陆汀从兜里有掏出一张黄表纸,当着两人面手指翻转,折出一个新的纸人。虽然还是很丑,但如今的纸人效力比之前强多了,不需要滴血就能动起来。

纸人在他掌心跳动,转了个圈,像是累了一样,突然趴着不动了。

陆汀说:“纸人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他的一言一行我都可以知道。而且我觉得那人一定还会和他见面,到时候第二只纸人可以找机会悄悄跟上他。”

邱实暗喊一声好,这他妈就是个智能窃听监控设备,灵活小巧,“它能自己找回来吗?”

陆汀颔首:“能。”

邱实慕了,以前觉得玄学迷信是封建糟粕,现在看,分明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神秘特长!

小黑从恒华小区“死里逃生”后并没有回家,找了个地方蹲下,他打开了手机,将初步观察得出的陆汀的时间表,和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金主。

他用的文字短信,顶部没有接收人姓名,只有一串手机号。

陆汀坐在客厅里,将纸人反馈回来的信息写下来,将号码递给邱实。邱实立刻打了过去,是空号,“对方应该有所设置,只接收小黑一个人的信息。”

“没关系,总有他露马脚的时候。”陆汀说完打了个哈欠,起身低头望着邱实,“邱警官,你今晚睡沙发没问题吧?”

邱实“嗐”了一声,“为了保护嫌疑人和证人,打地铺、睡车里的时候都有,睡沙发算什么。你快去睡吧,由我守着,没人能进来。”

陆汀进屋给邱实抱了一床薄被出来,看他躺下后,他关掉灯进了房间。

屋子里,林归静静的坐在窗前看书,陆汀没搭理他,盖上被子倒头就睡,连小香炉都没有打理。

林归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不悦的抿着唇。没想到小东西居然会跟他闹脾气,就因为吵嘴没吵过?到底年纪小,幼稚。

许久没感

受到的寒意开始在屋子里弥漫,陆汀睡得迷迷糊糊,本能地蜷缩起身体,将肩头的被子往上拉。

本该从窗户投入的光线被浓墨般的黑暗吞噬,整个房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陆汀觉得身上很沉,手脚开始麻木,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疑惑间,有东西爬进被子里,缠上了他的脚踝,沿着细滑的皮肤往上攀。

“林归!”

陆汀用力喊,却发现声音不是出自口腔,而是自己心里。他竟然无法出声。

这种久违的感觉没有再让他感到害怕,而是无奈,好气又好笑。

大少爷才消停多久,又开始闹脾气了。

陆汀决定,最近七天都不要给他倒香炉了,也不要上香,至于供果,反正端上桌也不吃,那就自己吃空气吧!

皮肤下,看不见的丝状物正在不断地生长,仿佛要扎根在他的身体中。抵达胸腔后,又朝手指和脚尖延伸。

陆汀感觉自己是一捧土,一个花盆,而林归扎根在他的身体中,永不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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