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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借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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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朝阙损失了三个铁骑团,这是除了和黑衣军对决之外,最大的一次损失,吕昭君有她独特的统军布阵才能。

秦军不是吃了亏就忍气吞声的,莫朝阙带来了包括铁骑团一个三万多的兵力,攻克了白州两个关卡一座小城,虽然现在损失已经过半,实力下降很快,但是秦军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莫朝阙的手在剑把上来回抚摸,感受到剑鞘上的古老花纹。

剑是把古剑,年代已经无法计算,这是他祖上承袭下来的传家之宝,据说还有一个古老的关于异族的故事,但是到莫朝阙太祖爷那一代就失传了,他的太祖爷死得太早,来不及将故事告诉他的儿子。

莫朝阙不相信有异族的存在。

秦国南面临海,就算是沙滩附近,海浪也汹涌异常,浪潮一般可以达到二三十米高,非常可怕,如果遇上涨潮期或者飓风,那已经超出了可怕这两个字能形容的范围。

海边的人很少下海打渔,一年只有在一月份中旬那四五天能将船开到浅海,去撒几网子外,其余时间下海等于自杀。

莫家祖籍就是海边的,在没有入朝为将之前,莫家世代居住在海边,靠捡点贝壳什么的卖钱为生,一次偶然的事件,让莫家先祖遇上了皇帝,并且在一伙强盗手下救回了皇帝性命,自此,莫家居家迁离海边,接受了皇帝的封赏,开始将相之家的第一步。

这把剑就是他的祖先在海边拾贝壳时捡到的。

莫朝阙对古剑的故事一直嗤之以鼻,有异族又如何,难道他们能顶住几十米高和飓风不断的大海跨过来不成?若能够,恐怕早就过来了。

莫朝阙手下的部将坐在各自的座位,一言不发,莫朝阙的脸色铁青,因为这一次吃了大亏,就算是在黑衣军手下都没有吃过的大亏,莫朝阙是个好强的人,他的性格注定他无法沉默,现在的沉默,就是待会的爆发,没一个人会傻傻的撞到他枪口上。

“诸位难道没有办法?”莫朝阙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眼睛还是停留在剑身。

“呛!”剑出鞘。

座下的秦将们瑟瑟发抖,追随莫朝阙的时间不断了,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将军。”一个年青将领被莫朝阙盯了很久了,他知道如果他主动,莫朝阙也会问他。“末将觉得……先按兵不动最好。”

莫朝阙眼睛里精芒一闪,冷哼道:“我问的是如何打仗,不是当乌龟。”剑被他轻轻拍在桌子上,又发出一阵清脆的嗡嗡声。

这名可怜的将领身子一颤,差点双膝一软就跪倒了,他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冷汗,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莫朝阙眼神扫视会议室,除了自己,这么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跟娘们似的。

他冷笑,站起来,拿起那把剑,愤而将手边上一张小茶几劈成两半,冷哼一声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在会议室时,这些状似强龙其实是爬虫的家伙全部重重松了一口气。

莫朝阙手里的剑似乎在低吟,在安慰莫朝阙,它就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能准确的摸清主人的心思。

他与它特别有缘,他在两岁时,懵懂的爬到祖父的书桌上,摸到了这把剑,当时的场景也是祖父描述给他的。剑身突然微微的震动,并且逐渐剧烈,发出柔和的紫光。

紫是吉祥的颜色,莫朝阙的祖父认为他是这把剑的最佳主人,于是在莫朝阙孩提时便带着他南征北战,因为剑的主人必须是莫家的主人,莫家的主人只有功勋最高的武将能够担任。

莫朝阙没有辜负祖父和这把剑的期望,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将他锻炼成秦国青年名将。

剑名无名,却与莫朝阙这个名字,深深的捆绑在一起,命运的车轮开始滚动,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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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游老了,各种疾病缠得他喘不过气来,经常是药罐不离手,医生不离身。

人命终有尽头,医生和药物只能保一时活命,不能让他长生不老万寿无疆,秦军兵临城下时,他忧虑攻心,病倒了。

吕游毕竟是一州之长,他病倒的消息没有传出去,所幸白州的大小事务早已经是吕昭君负责,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他缠绵病床,知道活不了多久,而且一直牵挂白州万千百姓,以及白州城的安危,他的儿孙早死,剩下一个孙子也是白痴,只有吕昭君一个孙女能继承他的事业,不说争霸天下,至少也要守住白州。

他病了,无法帮孙女去处理这些事,一切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不能不说是生平最大的憾事。

吕昭君父母早死,与祖父感情最是深厚,一个女人,能力再强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她没有抱怨家族压给她的重担,没有选择,无法逃避,只有一肩扛才对得起爷爷早年的拼搏和付出。

她经常彻夜失眠,不得不用胭脂来粉饰苍白的脸,不得不学会画眉来掩饰深深凹进去的眼眶。

白州的未来在她身上,白州还需要她。

这是数不清第多少次夜巡,秦军兵临城下以来,她习惯每天凌晨一点和三点亲自到城门上巡视一圈。

四周一片漆黑,她身上穿着重重的盔甲,走起路来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清脆好听,腰间佩剑一晃一晃的。

士兵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站得笔挺,眼睛直直的盯着城下,虽然一片黝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们还是很小心的看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一箭射下去。

城内现在有四万三千兵力,是白州军队中最精锐所在,如果这些兵马没了,那么白州可以宣告灭亡。

秋夜的风很凉,嗖嗖的吹在身上,能透过厚重却无用的盔甲,引发自心底的寒意。

吕昭君手紧紧握着剑柄,现在是例行第二次巡夜,巡完时天也差不多亮了,那时候就可以去看看祖父,由于军务繁忙,好久没有去看他了。

她在心里默默为祖父祈祷,眼睛耳朵却密切关注城下,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所幸,一切如常,黑的还是黑的,安静的还是安静的,没有啥不同,凌晨四点时,吕昭君巡查到了南城楼上,这是最后一段城楼,只要巡视完了,她就可以小睡一会,天亮以后还要去见祖父呢。

这时天下起小雨,冰凉的北风吹着,飘在她脸颊上,雨虽然不大,但密而多,很快将她淋湿,透心凉到底。

她坚持巡完最后一段城墙,走下城楼时,终于晕倒了。

在她晕倒的同时,吕游生命也到了最后一刻,他仅能用微弱的声音和意识叫唤他最爱的孙女的名字——昭君,昭君……

吕昭君终究没能见到她祖父的最后一面,她醒来的时候是午后了,长时间劳累过度,这一昏迷让她美美睡了一觉,可是睁开眼,却看到守在她身旁的亲人穿着白色的孝服。

不想面对也必须面对,很多事情不是一句不想面对就能逃避得了的。

吕昭君跪在祖父的遗体前,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没有哭。这个生前闯下这一大片基业,称得上一代英雄的老人,死了,也就用这么一个草席裹尸,然后火化成灰,他生前打下的一切都无法享用了,甚至形势所迫,不能为他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

吕游死了,在吕昭君的隐瞒下,这个消息没有传出去,她依旧如常的主持军事会议,夜巡和备战。

她和莫朝阙一样,在人的包围中,做一个寂寞的人。

有时候,寂寞不是热闹,热闹的地方,更容易寂寞,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的寂寞,永远如影随形,销魂噬骨。

秦军攻城,是吕游死后的第五天,他们没有让吕游过完一个安静的头七,吕游这个老头,即使在生前都不入莫朝阙的眼,谁规定死后便要尊敬?

吕昭君没有出城迎战,她很想出城迎战,但是她已经举不起大刀,更别谈挥舞杀人了。

病来如山倒,祖父死后,她就病了,只能慢慢的调息,病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吕昭君派出去迎战的是一个方面军,七千多人站在那里,可是阵前缺了主心骨,临时主将是一个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将,他老气秋横的声音再粗犷,也没法使莫朝阙感到一丝的威胁,白州也许就吕昭君能让他忌讳一下,其他人,不够格。

秦军已经失去了铁骑团,就是失去了利牙,只有爪子没有牙齿的老虎,并不可怕。

吕昭君虚弱的扶着城墙,给自己找着安慰,她的嗓子完全嘶哑了,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战鼓擂起,缓慢的,一下下的,响在所有人的心上,然后,是人类最原始的厮杀搏斗。

新的一轮洗牌,在这一战后,即将开始了。

月高天黑,夜深人静,的确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好时机。

水韩称得上军事天才,他能完美的将手头的有利资源搭配起来,然后组成一个有机整体,这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至少不能做得像他这么完美。

这也是张彬放心的原因。

山谷并不深,但足以让黑衣军元气大伤,他们若没有留意敌人,肯定会贸然撞进去,吃一个大亏,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白州这个人情没得到不说,还损万把兵马就得不偿失了。

水韩很稳重的指挥着,他的部署比较完美,至少赵子龙和古君想不出比这个部署更好的方法来。

黑暗,是杀人的好时机,也是黑衣军的良机。

黑衣军经过黑夜的训练,对黑暗中的情况能摸清一些,但是敌人即使有过相关训练,也肯定不精,以精兵对上痞兵,结果可想而知了。

黑衣军进去了大约两千人,才开始出现惊呼喊杀声,敌人没有料到黑衣军会如此贸然的闯进来,而且发现了他们的埋伏,一时间埋伏者反而被杀得人仰马翻。

一直到天明,黑衣军才将这五千多埋伏者给清理干净,骑兵早就冲到山谷的另一端,愣是没跑掉一个敌人。

莫朝阙没有得到前方的消息,以为埋伏起了效应,于是放心的和白州士兵玩着,他手下兵强马壮,比白州的精兵要略胜一筹,但是输在人数上,敌人总能源源不断的将伤员换进城去,然后再出来一批生力军,长久以往的车轮战,就算秦军再厉害,也无法抵挡。

莫朝阙决定将部队退后五里,好好休养生息一阵。

吕昭君在莫朝阙退兵时,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一头晕厥过去,她太疲倦了,女人的体力永远都比不上男人。

莫朝阙没有想到后方会失守,他刚刚将部队驻扎起来,猜测白州军队不是追杀出来,暂时是安全的,于是戒备也不是很严,但是他的后方突然杀出一支黑衣军,那支他曾以为被自己人马堵截在山谷外面的黑衣军。

黑衣军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但部队还是训练有素,并没有一触即溃,在前方军队抵挡一阵后,他将部队组织好,匆匆迎战黑衣军。

疲惫的秦军休息没有足够,便被黑衣军拉出来再战,就相当于一个刚刚被强奸一遍,失神落魄在路上走的女人,半路上突然被人给再强奸了一遍一样。对黑衣军的怨气可想而知,但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莫朝阙虽说是秦国有名的青年大将,但在黑衣军手上一直是失败的命运,有几次甚至全军覆没,惨惨的逃了小命。

此时日上中天,太阳晒得人油油没有力气,秋天的太阳没有夏季的毒辣,但更容易让人疲倦。

黑衣军的指挥者不是张彬,让莫朝阙大大松了口气,却不敢轻视,那两个负手站在山坡上,俯视全军的青年将军显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水韩和古君不仅能俯视全军,居高临下的他们能将秦军的阵型完全看在眼里。

古君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表达他的藐视。

“秦军也不过如此。”

“不要轻视敌人!”水韩提醒古君,但他也忍不住生出轻视的感觉,秦军和黑衣军根本没有可比性,黑衣军阵型整齐,站在那里像一根根黑色的柱子,泰山崩塌而不动摇,但是秦军却不然,阵型散乱,士兵明显的垂头丧气,精神不振,这样的军队打起来,没有悬念。

古君笑了笑,转过身走向中军帐,向赵子龙请命:“愿意率军,作为前锋。”

赵子龙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他,这个先锋官的人选本来除了古君,也就只有水韩了,但是水韩还是运筹帷幄得好。

古君出了中军帐,拔出佩剑,对他身边的亲兵吼道:“召集弟兄们,跟我冲!”

黑衣军如黑色的潮水,向自己涌来,扬起厚厚的灰尘。

秦军阵型更乱,这股黑色的潮流让他们感觉到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莫朝阙在后面大声嘶吼,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带头冲下来的第一个永远是古君,他代替了当初张彬的位置,比张彬还要拼命三郎一些,手中的大刀挥舞,嘴里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就像是塞外的游牧民族一般。

这股潮水一直冲到面前,莫朝阙才下面击战鼓。

战鼓咚咚响起,响彻天地,和震撼人心的脚步声一样,让双方战士开始肃然发抖。

秦军也如潮水一般涌上去,和黑衣军战成一团。

战场上,上演着血雨腥风的一幕,秦军战士死伤不计,黑衣战士游刃有余,这就是军队的对比实力,如果秦军没有太疲惫,说不定能和黑衣军战成平手,但是却无法胜过,黑衣军的作战实力是无可置疑的。

就在这时,白州城的人发觉了,他们的手在颤抖,心在澎湃,此时若在秦军屁股后面狠狠一击,将会取得多大的成绩啊!

黑衣军的口号,永远是让人心胆生寒的嘶吼,他们手里的大刀让白州城墙上观战的人深深迷恋,多么好的大刀,多么锋利的杀人利器!

吕昭君适时醒来,她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头发和盔甲,这一段时间她是甲不离身剑不离手,她的手里有剑,就证明白州还没放弃,白州还有希望。

黑衣军的强大攻势,虽然仅仅是古君率领的前锋,就已经让秦军措手不及,何况后面还有虎视眈眈,浑身热血沸腾的许多黑衣战士?

水韩关注着战场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白州的城门缓缓打开,出来四队整齐的白州士兵,延绵不绝,朝秦军的屁股后面直冲而去。

白州军队的加入,是莫朝阙最头疼的事,他在后面布置了一些人马,但也人疲马乏,和白州这些生力军没有可比性。

被人两面夹击,任何军队就算是黑衣军,也会心生畏惧,何况是已经不支的秦军?

莫朝阙手中的剑在颤抖,白州眼看着就要拿下,却不得不就此撤退,他没办法带着这支疲乏的军队大胜一场,他已经发出了好几十次求援的信号,信鸽没了就派士兵,总部不可能收不到信息,但就是没有反应,因为莫朝阙曾经太过嚣张,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他的落魄是所有人最希望看到的。

后方军队和白州军队一触即溃,终于,秦军崩溃了,如果再不当机立断,秦军无非又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莫朝阙的脸色苍白,虽然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这母亲也太伟大了吧,他一直都想有一次成功,可是失败就是舍不得将他的儿子赐予给莫朝阙。

莫朝阙长叹一声,既然时不与我,又能奈之若何?

他下令撤退。

这个命令传了出去,在军队中引起了很大反响,这个反响就是所有的士兵全部落荒而逃。

黑衣军和白州军队放肆大喊大叫,成功借助外力将敌人打败的白州军队得意得大笑,还有什么比保卫了家园更加令人愉快的事?

吕昭君亲自来迎接黑衣军,她的眼睛在黑衣军众将领身上扫视了一番,没有张彬的身影,她感觉到一丝无奈,还有一点失落,但是马上恢复了笑脸,将黑衣军团长以上的将官如迎上宾一般请进了会客大厅。

赵子龙礼貌的询问:“吕老大人可好?”

吕昭君脸色涩了一涩,她这一方陪坐的还有几名白州官员,都是手握大权的人物,现在刚刚赶跑敌人,不宜公布祖父的死讯,只得点点头,说:“鄙祖父身子不太好,不能出来迎接各位,昭君再此替他老人家道歉。”

吕昭君举起酒杯,连饮三杯,酒劲掩盖了她眼角的湿润,让人认为这是烈酒呛出来的。

吕昭君再次举杯:“感谢黑衣军的将军们为白州解围。”

赵子龙等面面相觑,听说白州吕昭君豪爽不逊男儿,但没想到会豪爽到这个地步,纷纷举杯陪她干了一杯。

水韩坐在赵子龙的旁边,十数杯后,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吕昭君俏丽的脸蛋,双颊不由得发热。

古君看出了他的异常,轻声附耳说:“看上这娘们了?”

水韩狠狠瞪了他一眼,却鬼使神差的站起来,向吕昭君举杯:“吕将军能击溃强秦军队,打败莫朝阙,让水韩敬佩万分,水韩敬你一杯。”

吕昭君微笑着站起来,向这个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举杯,两人同时干尽杯中之酒。

吕昭君坐下时,心神恍惚,看往水韩的眼神有些不同。

古君又附到水韩耳边,道:“郎情妾意啊!”

水韩在桌子下面踢了古君一脚,吃痛之下的古君不得不收起龌龊的笑容,强装正经。

黑衣众将中除了水韩,其他人都是一饮千杯不会醉的角色,水韩趴在桌子上毫无风度的醉了,吕昭君却不行,但她已经不喝酒了,尽管在武将云集的这里,女士还是占便宜的,众人见吕昭君已经双颊绯红,也不强迫她一干一杯,于是各自找人划拳比酒。

喝醉了的武将更像一帮山匪,甚至比山匪还要粗鲁,吕昭君听不下去他们的污言秽语,于是独自一人离席了,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有些醉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知道,只要别少了划拳对手就行。

黑衣军的将军们很强悍的将白州方面的陪坐官员以及武将灌醉,也趴在狼藉的酒席桌上睡着了,弄得满头满脸的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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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彬深夜未眠,他在思考这一次洗牌后的局面。

曹家在这一次洗牌后,肯定会失去大片土地,最大的受益者是南唐和北唐两个小朝廷,其次是两个侵略者,北齐和秦国必定趁机占据一些州府,扩充他们的地盘,大部分各自为政的州府必定会灭亡,结束中唐的群雄割据局面,而形成两分天下,枭雄并立的情形。

黑衣军在这一次洗牌中,收获不会太大,原州他最后会夺回来,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北唐朝廷无礼在先,他们收购原州时的许诺张彬会一个不少的拿到,相信他们也不敢不拿出来,就算是闹翻了,还有回转的余地,而且闹垮自己信誉,对一个已经称帝的势力集团,都是无可比拟的损失。

张彬胸有成竹的计算,他在想自己最终会得到什么,除了原州,他似乎得不到什么了,旁边除了盟友白州,就只有南唐朝廷,他没自大到和穆帝去一争长短,就算最后赢了也会是惨胜。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张彬不习惯点灯,他喜欢在黑暗中思索,思考本来就是在摸索,在黑暗中这种摸索好像更有趣。

洗牌已经开始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关键是在这过程中要将该算计的算计好,然后得到最大利益,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子龙和水韩古君带着部队前去营救白州,相信问题不大,那就是得到一个大人情,这战乱时代,人情是很珍贵的东西。

潜龙平原有萧明和苏子长在,仪仗易守难攻的天险和平原里五万黑衣战士,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但是黑衣军的人才太少,做不了称霸天下的大事。

张彬眼里的人才,可能全大陆也不超过百个,比如水韩是人才,苏子长是人才,木江维是人才,赵子龙和刘熊还有古君称得上半个人才,至于萧明,已经超出人才的范畴,属于全才。

人才是难得的,没有人才也得拿天下,难得洗一次牌,不抓住机会,相信他会后悔终生的。

张彬勉强理清混乱的思绪,然后起身,走出营帐。

营帐外面漆黑一片,士兵们早就睡着了,只有几个火把孤独的亮着,这是巡夜的士兵,还有漫天的星辰和满天飞的萤火虫,萤火虫发出的光芒和星辰交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个是星星,不过差不多,都是浪漫的组成部分。

他抬起头,望着漫天星罗密布的夜空,心里思索,地球是不是也在其中散发出微弱的淡蓝色光芒?站在太空,能看到长城吗?地球上的故人,应该白发苍苍了吧?父母,还健在否?

没有什么,比在深夜里被背井离乡的情绪煎熬着还要难受,同样,没有什么比在两个世界中徘徊还要难受。

古君的脸色不大好,号称千杯不醉的他喝醉了,竟然埋头在盛着油闷猪脚的菜碗里睡着了,醒来一脸的油,属于众人中最狼狈的一个,被同样狼狈的人笑得肚子抽筋。

水韩没有笑古君,他睡得比较斯文,没有躺在菜碗里面,只是身上沾了一点油污。他被吵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睛朝昨晚吕昭君坐的座位上望去,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想来吕昭君早就离开了,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整理了衣服,走出餐厅,迎面看到吕昭君精神饱满的走来,身上的白色盔甲换成了一身碎花印子的连衣裙,嘴角含着微笑,向他打招呼。

水韩看的眼神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和吕昭君打了一个招呼后,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经过却不敢再搭讪,他属于闷骚型,心里想得发疯,行动却没半点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若在地球上,绝对是个万年处男。

等众将沐浴一番,将狼狈相整理过后,赵子龙就和吕昭君道别,离开白州,他们此来的任务完成,成功打跑侵略的秦军,没有理由也不愿意再在白州呆下去。

黑衣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出了白州城,被白州军民夹道相送,当英雄的感觉是美好的,古君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朝下面向他挥手致意的人努力挥手,就像是一个好莱坞大明星。

吕昭君对待所有人都一样,昨晚她喝醉了,将水韩当成心里那个经常穿黑色紧身衣,脸上含着不知是邪笑还是什么笑容的张彬,酒醒之后自然不会如此,空让水韩一番爱意付东流。

古君趁人多,悄悄凑上水韩的耳边,朝吕昭君努着嘴说:“傻瓜,还不上去表白?”

“你什么意思?”水韩被古君这白痴看出心意,很不高兴,他忽略的是连古君这粗线条的家伙都能看出自己的心思,那么吕昭君这么细腻的女人是不是早就看出什么了。

“白痴都知道你喜欢吕将军啊!”古君很爽快的将这句话说出来,昨天晚上他就像说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果然,水韩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现在围观的人群超过六位数,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水韩肯定会狠狠踹他两脚。

古君毫不在意,恢复脸上得意的笑容,向围观他们的白州军民继续挥手致意,他现在是英雄,如此表现是应该的,没有人会说他狂妄自大,毕竟率军队赶跑秦军的主要功劳还是他古君立下的。

水韩幽怨的望了吕昭君一眼,面无表情,爬上马背,一夹马腹,御马走了,将包括古君在内的人都看的疑惑不解,这家伙是怎么了,就算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也不要这么失态啊,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嘛!

吕昭君脸上神色有点不正常,随即又恢复过来,继续和黑衣军众将道别。

水韩一个人坐在一条小溪旁边,马随意的放在旁边,一向不离身的剑也解开扔在五米之外,整个人的表情悠闲,眼神里不时闪过一丝异色。

古君下马,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你如何知道?”

“从小到大,哪次你不高兴了不是往河边跑?”古君叹了一口气,水韩身上几根汗毛他会不清楚?

“河边宁静。”水韩说出这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是不是还在想念若纤?”

“凌若纤?”水韩转过头,望着古君,说:“听说她曾在黑衣军里住了一段时间?”

古君点点头,无聊的捡了一个石子扔进水流很急的小溪。几滴小水珠溅到他两脸上。

“现在她是我们的敌人。”水韩声音很坚定。

“你说是敌人,你能真正将她当成敌人?”古君嗤之以鼻:“若是没遇到吕昭君,恐怕在你心里时刻不能忘记的人就是她吧?”

水韩沉默不语,呆呆的望着溪水发呆。

那是一段无忧的岁月,凌若纤还没去秦国之前,他,古君以及凌若纤三人是死党,水韩经常扮演皇帝,而凌若纤是理所当然的皇后,而古君则是一名大将军,他和凌若纤的点子加上古君的武力,征服了村里所有的孩子,他们两的手下小弟越来越多,一直到凌若纤被她的母亲带到秦国去为止,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囊括了附近四个小村,上百个孩子。

那段岁月就像溪水,悠悠一去不复返,自从上次听闻了凌若纤的名字,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秦国的大将。

水韩心情不好就喜欢跑到溪边散心的习惯是承袭了凌若纤的,每次凌若纤不高兴的时候,他们就到溪边去找她就是,水韩慢慢的也沾染了这个坏毛病。

“赵将军叫你速速回去。”古君打断他的回忆。

水韩点点头,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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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彬在草地上一觉睡到天亮,露水打湿他的衣服,最近他很烦,虽然在南唐的地盘里,他们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被人堵在这里进退两难,实在是件窝囊事。

穆帝是不可能容许他呆在自己的地盘里,这人的脾气他知道,一直是隐忍不发,但是一旦开始发动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两个人就像是不见面的对弈,你一招我一招,下得不亦乐乎。

他得到消息,北齐军队已经将镇北王夺了过来,俘虏了镇北王,而镇东王则彻底依附了北唐朝廷,陵帝的势力又大大扩张。

现在他陷在这里多一天,所能得到的利益就会少一分,他站起来,抖掉身上的露水,皱着眉头回营。

他们已经放弃了那个小县城,破釜沉舟准备和北唐关飞决战。

刘熊依旧是开路先锋,他习惯担任这个职务,木江维已经和关飞在纠缠了,他的任务很轻松,其实就是在前面领路。

刘熊的任务虽然轻松,但是他要承受的可比木江维要重很多,木江维只是担任一个拖油瓶,尽量保证属下士兵没有伤亡就万事大吉,以黑衣战士的素质,其实这并不为难,但是刘熊就惨淡了,他不仅要担任先锋,还要用他先锋的人马,去破掉关飞的大军,这是张彬私下和他说的,没有将关飞打垮,提着脑袋见他就是。

先锋只有一千人马,要凭这一千人马将人家三万多人打败,有点不着边际。

刘熊还没自大到以一当三十,他也不相信黑衣军能做到这一步,但是不得不苦着脸答应下来,不答应的话,估计张彬那脸色,当场就要提他脑袋了。

张彬现在已经很少亲力亲为上前线,他扮演的是教父的角色,一个隐藏于幕后,指挥着无数人马的,翻云覆雨却不露面的幕后大佬。

刘熊在前方碰到了木江维,木江维满脸苦笑,和刘熊相视对望,都怪那天晚上嘴巴多,现在好了,一个个被张彬整得死去活来,幸好自己的人马没有受到一丝损害,木江维还没有哪一次这么将属下看得跟命根子似的。

他来见张彬,张彬骑在马上欣赏沿途风景。

张彬望了望狼狈的他,忍住强烈的笑意,问道:“部队如何?”

“未亡一人,亦未有一人受伤。”木江维自豪的报告。

“很好。”张彬点点头,不再理木江维。

许久他才说出一句:“为将者,不爱惜士兵,就等于鸟不爱惜羽翼,江维,听说你上次醉酒后殴打士兵,可有此事?”

木江维惭愧的点点头,感情老大是因为这个。

“既然张帅说为将者不爱惜士兵就等于鸟儿不爱惜羽翼,那刘将军率一千士兵攻打北唐军队,不是自寻死路?”木江维疑惑的问道。

张彬眨巴眼睛,说:“兵不厌诈!”然后装深奥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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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熊与北唐军队短兵相接。

一千人马整齐排开,在敌人浩浩荡荡的军队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关飞见只有一千人马,黑衣军后方部队离前锋有将近二十里,不知卖的是什么关子,但吃黑衣军的亏吃得够大,他不敢贸然出来,只是派了一个团出来迎战。

刘熊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尤其是敌人不多的这种硬碰硬最是擅长。

在敌人这个团背后,还有两个方面军的敌人,这是北唐军队作为后备军的,他们对刘熊的这支人马势在必得,怎么说也要杀杀黑衣军的微风,壮壮自己人的胆子吧。

刘熊的脸色严肃,手中长刀在微微颤抖,这是他杀意无法抑制的表现。

敌人率先擂鼓,拖下去等后面的黑衣军赶到可是大大的麻烦事儿,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战速决是一切的根本,同样在战场上也很具有发言权。

刘熊长长的笑了一声,手中长刀一挥,转头朝身后的士兵大喝一声:“兄弟们,将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给我砍了。”

黑衣战士怒吼:“风!风!风!”

两军迅速交接到一起,敌人的老巢现在兵力并不多,因为他在城下布置了一个军团加两个方面军,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他们布置的一万军队,原州城里也驻扎了五千兵力,也就是说,这个关卡里面,最多有一万敌人。

在前方开战的时候,木江维接到了一个光荣的任务,带三千士兵,翻越比较难过的重重山脉,进入关卡攻击敌人。

这个关卡就是两座大山之中建立的一个军事关卡,在山上越进去虽然比较难,但并不是不可为,而且这个关卡论起难度,远比不上当初北齐的梓潼关。

梓潼关黑衣军都能吞下去,别说这个比之像牛棚一样的破落关卡了。

木江维并没有拒绝,他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带着张彬点拨过来的三千人,朝山上爬去。

打仗是痛快的,爬山是艰苦的,木江维狠狠的诅咒这座山的母亲,如果山有母亲的话,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被荆棘从给勾破。

这个世界的山都很雄伟壮观,比地球上的山脉不知要高和峻多少倍,据张彬估计,这个世界最高的山脉绝对要比地球上的第一峰要高。

木江维在山上爬到关卡附近时,刘熊已经结束了战斗,他率着区区一千人马,愣是将敌人一个团给打得落花流水,后面两个方面军在那个团不支时立刻涌上去。刘熊见势不妙,立刻率部队上演集体大逃亡。

一千人在之前战斗并没有多少伤亡,在敌人如潮水的阵型面前,他们逃得很快,比兔子绝对要快很多。

木江维轻松的跃进关卡,关飞毕竟经验浅,对黑衣军以往的光辉战绩了解不多,黑衣军最著名的战役,火烧北齐百万大军他认为不过是侥幸罢了,至于拿下梓潼关,只是敌人主将骄傲轻敌,自己拥有这个关卡,黑衣军绝对越不过来。

木江维率着三千黑衣军从天而降,等于在他骄傲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让他摸不着方向。

黑衣军一进关卡,立刻放肆杀人,肉搏战是黑衣军最擅长的。

关卡内的大乱,让关飞从幻想中狠狠惊醒了,这次黑衣军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有没有后背人马,两个方面军追出去了,关卡内的一万人马被来袭的黑衣军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悄悄的开了关卡的另一边大门,率着几十轻骑逃了出去,他已经被黑衣军吓破了胆子,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彬顺利进城,黑衣军并没有花多大代价将这个关卡夺了过来,实在是奇迹,他并不满足这个成绩,因为他的眼光早已经在整个中唐。北唐俘虏很多,浩浩荡荡几乎塞满了这个关卡,至少有五千人在关飞逃跑以后主动投降,他们对黑衣军的畏惧很深,黑衣军就是恶魔,不折不扣的恶魔。

恶魔下了一个命令,将这些俘虏全部坑杀。

关卡夺下来了,前面还有北唐的一个关卡,打通那个关卡,就是打通了通往潜龙平原的道路。

北唐军队是一触即溃的兔子,有点风吹草动就想跑,关飞所有的自信和骄傲完全丧失,他现在所想的,只有回国。

张彬站在关卡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木江维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胜利的捷径,记牢了!”

水韩将眼神从溪水上扯回来,捡起扔在一旁的剑,翻身上马追上部队。

赵子龙拿出张彬的一封亲笔信给他,上面要求他们在解白州之围后立刻赶往曹家附近,准备接受曹家的地盘。

关云长还在曹家的地盘上,曹宇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攻击,虽然其他诸侯已经全部撤走,但光一个北唐军队还是很强的,加上关云长这种战场老手。

两曹的各自为政,让关云长捡尽便宜,张彬看这便宜看的眼红了,忍不住想来捡上一点。

水韩看过信,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对五州很陌生,但是听古君说了无数遍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曹家的势力四分五裂,各为其主,缺乏统一的管理和调遣,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张彬这一招捡便宜的确不错。

南州附近刚刚发生了地震,曹武被这地震弄得焦头烂额,地震正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让他的势力范围内的城市崩塌一大半,死伤无数,瘟疫横行,如何安稳民心军心是他现在迫在眉睫的任务。

手头没钱办事难,他现在就处于这种状况。南州地震了,府库里的粮食能抢救的只有极少数,饥民遍地,即使没有被瘟疫弄死也被饥饿给扼杀。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帮助他的盟友。

曹宇比他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地震离他的势力范围虽然很近,但没有直接发在他的势力范围里,虽然也倒塌了一些城市,但是比起曹武,他幸福太多太多了。除了关云长比较让他心烦外,他的日子还算好过,不过这种好日子能过多久就不太好说了。

部队缓缓朝五州方向行去,古君有些不乐意,现在那边正是瘟疫横行,灾难像乌云牢牢笼罩在他们的头上,即使将这些地盘抢过来又如何?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张彬的想法他一向摸不透,既然水韩没有什么表示,那就只能去了,他是个粗人,没有这个幼年好友这么深思熟虑,一切以他马首是瞻。

还没到五州,就遇到了大批的流民,这些流民不少人就地落草为寇,过着抢一顿就吃,没抢到就饿的日子,也比直接饿死要好得多,毕竟能活下去,活着,就好。

赵子龙一直深居简出,除了例行军事会议上露个面外,其余时间,比如行军扎营都很少看到他。

这一次他一改常态,竟然主动出来和这些山寇交涉,愿意用军粮帮助他们脱离困境,并且希望帮助五州的所有百姓,这些山寇对官兵的话半信半疑,直到赵子龙拿出足够他们吃上半年的粮草,才点头答应,愿意跟他们一起走。

有了这些刚从灾区逃出来的山寇,黑衣军能避开瘟疫横行的地区,这时候古君和水韩才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所幸他们的粮草充足,否则一路上经常救济一些灾民,恐怕早就断粮了,绕是如此,粮草还是呈现出赤字。

面对这种情况,水韩很担心,烂好人不能当,尤其是这个时候,他劝过赵子龙,但赵子龙只是默默不语,眼神里充满了对灾区的怜悯。

不是水韩无情,他也很同情这些灾民,但是他更现实,将粮食给了灾民,士兵就要饿肚子,饿肚子还有打胜仗的可能吗?

赵子龙在他的三番五次劝阻下,终于说了一句话:“打仗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不觉得实施仁政,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吗?”

他的这句话,在水韩心里,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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