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带谢玉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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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谢玉一大早起来用了早饭，整装完毕。

到了府门口，马车已在等她了，她上了马车，谢玄正坐在车内，谢玉恭敬地拱手行礼，“祖父大人。”

谢玄闭目养神，闻言点点头，也未回话。

马车一路前行，谢玉正襟危坐，马车内一片沉默，及至快到目的地了，谢玄才开口，“待会儿要去的地方是太尉府，你不用多说，听我的话行事便可。”

谢玉一怔，短暂沉默了一下，道，“太尉府？可是裴宗仪，裴老府上？”

谢玄睁开眯着的一只眼，斜睨谢玉，“你知道？”

谢玉忙道，“孙儿听过裴老大名，传闻裴老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多年来桃李满天下，在朝中声望颇高。”

谢玄从鼻孔中轻哼一声，“你人在金陵，盛京的消息倒是没落下。”

谢玉笑了笑，没说话。

马车停在太尉府门口，谢玄率先下车，谢玉很识时务地上前替祖父叩门。

一名看门小童探出身子，见是谢玄，也不意外，脆生生地道，“谢大人，我家太尉说了，今日也不见客。若您来了，就打发您走。”

谢玄巍然不动地道，“去告诉你家太尉，我今日带了个人来与他坐隐手谈，他若怕输，尽可直言。”

小童乖巧地缩回身子去通报了。

不多时，门又被打开，那小童去而复返，对谢玄道，“谢大人，我家太尉说了，谢大人这是激将法，对他无用。不过为免谢大人误会，谢大人可以带人进来，但是只准下棋，不准聊别的，三炷香之后就得走。”

谢玄微微颔首，“带路罢。”

小童将门打开，引谢玄与谢玉二人入内，一路穿堂过廊，及至到了一处清幽的书房，小童进去通报后，朝两人一躬身，便退下了。

谢玉跟在谢玄的身后走进书房，只见卧榻上躺着一名老人，鹤发童颜，面容慈祥和蔼，令人一见便如春风拂面，案边还搁着一碗喝完的药汤。

谢玄与他显然是旧相识，进去之后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谢玉稳了稳心神，乖巧地上前行礼，“晚辈谢玉，见过裴老，裴老安康。”

裴宗仪打量着谢玉，“这是你哪个孙儿？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老夫的嫡孙，以前住在金陵，昨日才回的盛京。”

裴宗仪不曾听闻六年前谢玉传遍大街小巷的恶名，只见谢玉落落大方，挺拔如竹，气质清雅脱俗，兼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沉稳自如，心中有了份好感。

他招来书童，摆好棋盘，对谢玉道，“老夫可丑话说在前头，你祖父说你是下棋高手，我才让他进的府，你若是下不好，我可要赶人的。”

谢玄在一旁淡淡道，“听到没？可别丢了祖父的脸。”

谢玉哭笑不得，“孙儿尽力。”

裴宗仪与谢玉猜子定先后手，随后开始对弈。

室内一时安静无比，只有棋子的落子声，裴宗仪是棋痴，棋风不似面相那般温和，反而刚猛迅捷，连落子都“啪”的一下清脆有力；谢玉仍是与谢玄对弈时一般，下棋极快，几乎是裴宗仪刚一落子，她便马上接下一子。

渐渐的，裴宗仪下棋的速度缓了下来，拈着白子思索良久才落下。

见此，谢玄才觉时机成熟，在一旁淡淡开口，“裴公休了五日病假，也该上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