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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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离开瞿荟芸的办公室，坐电梯到五楼，然后走去房间门口敲门。
卫璧琳开的门。
武葑让她上去找瞿荟芸。
蓝彩岚问他：“瞿董没有叫我吗？”
武葑说没有，她对她另有安排。
苗婷婷听了，摇摇他的手臂，她的意思很明显，她和武葑出去玩，不需要她做向导。
其实武葑也不希望她一起去，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上午她还晕车呢。所以他对蓝彩岚说道：“瞿董让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有重要事情要交代给你。”
苗婷婷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骗蓝彩岚，在心里发笑。但当她反应过来他是在心疼蓝彩岚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翘起了嘴唇。
两人和两位外婆打了招呼以后就离开了，目的地是哪里，两人都不知道。
武葑是乡下人进城——第一次来上海。
苗婷婷以前来过几次，但没有来过这个区。苗婷婷提议去外滩。
武葑一查地图，二十公里远，说算了，还是就近逛逛吧。
苗婷婷上网查了一下，说往北有个体育公园比较近，三公里之外，然后有个古镇，六公里不到；往南，一千米之内有个中央公园。
武葑说那就就近原则吧。
两人步行前往，经过一个大商城。
苗婷婷说这里可以逛一下午了，要不就这里吧。
武葑说不买东西就没有问题。
苗婷婷瞅了他一眼，嘟嘴说他小气，她自己付钱好了。
于是两人走了进去。
逛了不到五分钟，武葑就觉得无聊了。武葑想了想，对苗婷婷说要不先去打听一下晚上到几点打烊，现在去公园，晚上再来逛商城。他觉得公园近在咫尺，不去可惜了，总不能晚上逛公园吧。
苗婷婷却说晚上逛公园有什么不可以的，说不定公园里人还很多呢。
两人找到保安问了打烊时间，得到的回答是晚上十点。
武葑看着苗婷婷，等她拿主意。
她看看武葑，心里不想去公园，嘴上却说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因为有他在身旁。
于是两人往南走，到了马路边，没有看到斑马线，就趁着没有过往车辆，穿过了马路。马路南侧路边的停车位里停满了车子，两人一起跑到一个公共卫生间门口停下来，那里没有停车位，所以是“一方净土”，可以驻足。两人往东走了十来米，走到一个门前。
其实所谓门，只是几个仅供行人进出的不锈钢矮护栏，前后各挡住了一半的通道，所以行人进出要走之字路。
两人进入公园，沿路走了一会儿，分出好几条岔路。两人犹豫了一下，苗婷婷说右转往西走。她计划着尽快绕出去逛商城。再往别的方向走，只会耽搁更多时间。
走了一会儿，武葑远远看到有一个亭子。他指给苗婷婷看。
苗婷婷说她也看到了，正好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其实她的心思一直都在逛商城上。
两人沿路往亭子走过去。
到了跟前，武葑看到亭子上面的黄色铜匾上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长城亭”，然后两边木头柱子上也各钉有一块狭长的铜牌，上面是一副对联：“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这个亭子有两个开口，武葑看到这边的开口处有三层水泥台阶，对面应该也是一样的。他同时又注意到，这个亭子有六根木头柱子，对面两根上好像也有对联，对联上面也有匾额，应该也是“长城亭”三个字，他想绕过去看看对联内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苗婷婷却发现了“新大陆”，她指着北边的一个门说出去吧。她压根儿就没有休息。
武葑不同意，说让他看了对联再说，也就几秒钟时间。
苗婷婷不干，拉着他往北走出了公园。她走得太快，出门时在不锈钢矮护栏上撞了一下膝盖。她把责任归咎于武葑不听她的话。
武葑反驳说她太没劲了，如果等他看完对联，也许就不会撞了。他问她有没有听过“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这句话。
她没好气地说没有，然后她让武葑自己上网查。
武葑耿耿于没有确认到另一边的对联内容，他说就像做一件事情半途而废一样，心里别扭。
苗婷婷说当成一样的不就好了，这种事情都要纠结，他又不是书呆子。她又问武葑难道没有听说过缺陷美吗，没有的话就想想维纳斯。
武葑只觉得她是朽木不可雕。他上网搜索那句对联，他发现居然是毛主席的诗句。他在心里默背了一遍那句对联，他突然联想到“家和万事兴”这句话。
大到国，小到家，都要团结和睦才能有发展前途。
他虽然有亲人，也有爱人，但他没有家，自然也谈不上团结和睦。但孙家是一个家呀，他又忍不住想到孙家人，怎么就和他团结不起来呢？他突然觉得，如果孙家三人团结起来“对付”他一个，也许比现在“分崩离析”的局面要好看一些，至少他们家还是一个团结和睦的家庭。他觉得，孙爸爸的愿望也许不过如此吧，可现实偏偏不遂人愿。他还想到眼前的苗婷婷，她以后和苗存标也可能起冲突，尤其在他再婚以后。如果他真娶了梁芝华，那苗婷婷和苗存标很可能会疏远了。
一个家庭的团结和睦都不容易，何况一个国家呢？他在心里感慨。
他不知道，若干个月以后，他也面临这样的问题，他和他的爱人没法团结在一起，他和他的家人也一样。不过幸好最后他有“贵人”相助，总算维持住了家人的这份团结。
这是后话，暂且搁下。
苗婷婷的目标还是那个“诱人”和“吸血”的商城，两人走到商城门口，她说她不累了，要进去逛逛。
武葑不乐意，要回酒店，他的理由是她逛个公园都只是“蜻蜓点水”意思一下，那他逛商城也一样，前面他们已经“点”过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团结和睦四个字，却忽略了他和苗婷婷眼下也做不到这四个字，当然，他把责任推给苗婷婷这个孩子，他也以孩子气应对她。
苗婷婷拗不过武葑，只得和他一起返回酒店，但她是在让武葑答应她晚饭后再来逛的要求以后，才同意回去的。
路上武葑问她对家庭团结和睦的看法。
她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思考着他什么意思。然后她想了想说对这个没有概念，自从妈妈去世以后，她对家庭这个词语已经不敢多想了。她和爸爸相依为命，得过且过了半年，这半年里她心里早就没有家庭这个观念了，她只当那里是她吃饭睡觉的地方，她相信她爸爸也一样，但他对她还有一份责任，所以他心里更痛苦。如果不是她外婆去了他们家照顾他们，他们父女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武葑说抱歉，提起了她的伤心事。
苗婷婷说没事，她其实还挺感激他的，没有他寻找妈妈，她外婆也不可能去她家，那她和她爸爸可能还继续过着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她也可能还是一根“排骨”。
武葑不由得感慨，说他们父女俩以前的生活虽然不开心，但他们团结和睦四个字还是做到了，毕竟那半年里他们俩没有闹矛盾，也没有吵闹过。
苗婷婷想了想，说那倒是，她爸爸第一次骂她还是因为她气跑了他。说到这里，她突然“脑洞大开”说她最应该感谢的是她自己，弄伤了脚还把他留在了他们家，从而引起后面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武葑微笑着说那就感谢老天爷吧。然后他切入正题，说如果以后他们父女俩也还能继续保持那份团结和睦的优良传统就好了。
苗婷婷听了他的话，在心里细细回味，她突然明白过来，武葑为什么要纠结那两句话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她停下脚步，转身瞪大眼睛看着他，问他什么意思。
武葑也停下来看着她，说你明白的。
苗婷婷生气地问他：“我爸娶了梁芝华，他们有了孩子，你也让我跟他们团结和睦？”
武葑说他就是那个意思。
苗婷婷鄙夷地说道：“你别忘了，她可是出卖过你好几次的。”
武葑说哪有。
苗婷婷来劲了，她伸手指着武葑数落道：“没想到你这么健忘！你个糊涂虫。她有没有出卖你把你房产的信息告诉孙家人？她有没有出卖你说我抱了你？不对，这次是出卖我们！所以我才不跟她团结和睦呢。”苗婷婷瞪着武葑，继续说道，“她还出卖我投资你的武术公司。我怎么都不可能原谅她的。她如果嫁进那个家，我就走，反正你已经给我安排好住处了。”
武葑看着她越来越好看的大眼睛，不愿意再和她辩论，从她的角度考虑，梁芝华的确做得过了一些；即使从他的角度考虑，他也觉得梁芝华处理得并不好，她要真为孙郗媛和他好，就应该报喜不报忧，这样才有利于孙郗媛和他的感情，以及他和孙家人的关系。他觉得她这方面还不如蓝彩岚，她就懂得“隐恶扬善”，不让他妈妈知道他做的“坏事”。
回去路上，他想着把那句诗和团结和睦四个字发给他认识的人，看看他们都有什么反应。他很快就想到了薛荔，她肯定是最懂他的，自然能明白他发给她的用意，也能给他满意的答案，而这答案，也必然是她自己的想法。他想着晚上和她联系，他还要问问她关于许知白员工管理方面的事情呢。然后就是吃晚饭的时候告诉餐桌上的每一个人，他今天逛公园的收获。他相信她们每个人从各自的角度出发，会有不同的想法。
两人回到酒店房间以后，苗婷婷向两位外婆抱怨武葑不照顾她，害得她撞疼了膝盖，还不陪她逛商场。
武葑只当没听见，他走去窗口站桩，今天早上的“功课”都没有完成，现在正好有空补一补，聊胜于无，还可以忽略苗婷婷的声讨。
两位外婆听了她的抱怨，都安慰她。
武葑外婆替她数落了武葑几句，她没一会儿就笑了。
然后两位外婆就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三个人很快欢笑声不断了。
四点半，瞿荟芸带着蓝彩岚和卫璧琳来敲门，她说她晚上要回家一趟，不能陪大家吃晚饭了，明天早上再过来陪大家。她让蓝彩岚和卫璧琳招待好大家。
武葑外婆说她今晚不回去了。
瞿荟芸同意了。
武葑送瞿荟芸下楼。在电梯里，他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头，他想和她探讨一下团结和睦四个字，因为她不留下来吃晚饭，所以他就不知道她的看法了，但他又觉得时间不够，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
转眼间电梯到了一楼，走到服务台旁边以后，武葑看到车子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他看着瞿荟芸上车，然后跟她说了一句“妈妈再见。”
瞿荟芸打开车窗，挥手致意。
他想起他们在K市酒店第一次见面以后分别的情形，和此刻差不多，但两人的心情肯定不一样了。武葑现在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温暖。
回到房间，他发现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吃晚饭。武葑在窗口走了两个来回，觉得这个气氛太怪异了，他不得不坐下来说话。他想着反正他妈妈都回家了，剩下的人都在，不如就来讨论一下团结和睦四个字。于是他把下午逛公园看到的“长城亭”的对联说给大家听。
他外婆和苗外婆都听过这句诗。
苗外婆甚至能把这首诗背诵出来，这算是给四个年轻人好好上了一课。她说这首诗朗朗上口，她以前听村干部读过几遍就记住了。
武葑请她谈谈看法。
她说咱们小老百姓做到家庭团结就好了，亲朋好友之间也不要断了联系。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对武葑外婆说道：“老姐姐，我们俩都各有一个难题呢，你的比我的还要难解决。”
武葑外婆摇摇头说道：“我是不抱希望了，有荟芸给我送终就好了。”
武葑这才意识到，团结和睦这个主题，在两位外婆面前不适合聊，毕竟苗外婆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而他外婆呢，他的舅舅离家很多年了，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他只得在心里抽自己一巴掌。他自以为是个好话题，却不曾想到勾起了两位外婆的伤心事。
他只得抱歉说自己又不懂事了，这个话题不聊了。
卫璧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苗婷婷立即瞪了她一眼。
卫璧琳也随即怒目圆睁地看着苗婷婷。
苗外婆和蓝彩岚各拉一个，化解对峙。
武葑外婆对武葑说道：“武葑啊，你只要不是有心的，就不用说抱歉。外婆虽然老了，但不糊涂，你的用意我明白，希望大家都能团结一心，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我当然也很认同这一点的，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很高兴的。”
苗外婆说道：“你外婆这几十年，从来没有给人看过脸色，受了委屈也自己受着，她始终做着自己没有变。”
苗婷婷听了，嗔怪外婆道：“外婆，您说的这是大外婆待人处事和和气气，是她性格好，不是她与人和睦相处的情况。她和您，和阿姨，和我们这样才是。”
武葑外婆听了，呵呵呵地直笑。她说道：“你们俩说得都对。那婷婷你懂不懂得团结和睦的道理呢？”
苗婷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武葑说道：“我和武葑哥哥最和睦了。”
武葑说道：“你要和你爸爸永远和睦才好。”
“切！那你有本事也和你妈妈永远和睦，你做得到吗？还有，嘿嘿，你要是能说服你那孙家团结和睦，我就服你。”说完，她掩嘴笑了起来。
武葑不理她，他转头对蓝彩岚和卫璧琳说道：“两位美女，你们有什么看法？对了，我对你们的家庭不了解，所以不妨说说工作上的看法好了。”
卫璧琳说道：“团结这一点，是我们瞿董一直强调的，我们集团这方面做得也很好。”
蓝彩岚没有说话，她知道武葑知道他们集团内部有矛盾和斗争，因为是她告诉他的。
武葑看她不说话，非要她说两句。
她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集团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团结，集团内部其实也是有不良竞争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卫璧琳就反驳她道：“是有两位董事一直不服瞿董，也经常给瞿董使绊子下黑手，但瞿董一向大度，不跟他们计较，她要不讲团结，她早就把那两个家伙踢出局了。我们集团现在又不缺投资，三天两头有人来找瞿董要求入股，还有人劝瞿董上市的，银行更是求着瞿董贷款。”
“哪有那么夸张？”蓝彩岚说道。她觉得卫璧琳夸大其辞了。
“你都离开两年多了，你不了解情况。集团现在形势大好，当然，都是瞿董领导有方，大家团结一致、不断努力的结果。”
“这马屁拍得真好！可惜瞿董不在这里，她听不到。”苗婷婷忍不住嘲笑卫璧琳，算是替武葑出了刚才被他笑的气。
卫璧琳狠狠地盯着她，切问道：“小妹妹，我跟你有仇吗？”
苗婷婷瞪了她一眼：“有！”
苗外婆打圆场说道：“我们不是正在讨论要团结吗？你们俩掐起来算什么？”
苗婷婷撇嘴说道：“我跟她既不是同事，也不是亲朋好友，不需要团结。”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卫璧琳问她道。
“你笑话我武葑哥哥就是得罪我了。”苗婷婷还在计较刚才卫璧琳的“噗嗤”。
卫璧琳这才反应过来，她想了想，对苗婷婷说道：“小妹妹，你说我们都是女孩子，要不要一点面子和虚荣心？”
苗婷婷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她没有吭声。
“你就说要，还是不要？”卫璧琳继续问她。
“当然……要了。不过……”
她还没有说完，卫璧琳就打断了她的话：“要就好，说明我们是有一样的心理的。可是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去你们K市照顾彩岚，他居然没有见我一面就跑了，你说他是不是很不给我面子？我好歹是瞿董的助理，在这栋大楼里也是有身份的，在你们K市的酒店里那也是……”
苗婷婷没有听她说完就疑惑地看着武葑问道：“你真的那样落跑了？”
武葑听了，没好气地说道：“你会不会说话，怎么叫落跑呢？我是有事着急回去。对了，你可别忘了你的立场。”
“你那样做就是不礼貌嘛，她好歹是代表阿姨去看你们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懂？”苗婷婷还是“背叛”了武葑。
武葑看着她，挤眼翘嘴，面露鄙夷之色。
卫璧琳得到了苗婷婷的认同，继续说道：“所以我给他点颜色不为过吧？”
苗婷婷想点头，但没好意思。
苗外婆看着他们“三国演义”式的斗嘴，忍不住笑了：“看来武葑今天开的这个‘座谈会’注定要失败了。你们既不团结，也不和睦。我宣布散会。”
蓝彩岚说道：“奶奶，我觉得不团结是真的，和睦还是挺和睦的，至少没有争吵起来嘛。”
苗外婆被她一声奶奶叫懵了，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武葑外婆拍拍她，然后解释道：“彩岚以前都叫我奶奶的。你可别做惯了外婆，奶奶都不会做了。”
武葑外婆这句话，使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和谐了。
五点半左右，大家一起下三楼去吃晚饭。还是在“寿”字包厢。
瞿荟芸不在，大家自在多了，尤其是蓝、卫姐妹俩。
苗婷婷居然和卫璧琳聊得火热，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样，两人就各自“冷落”了武葑和蓝彩岚。
因为武葑坐在苗婷婷左边，蓝彩岚坐在卫璧琳右边，而她们俩挨着坐。
武葑没有人可以说话，因为坐在他左边的外婆和苗外婆也聊得“火热”。他只能埋头吃菜干饭。
另一侧的蓝彩岚，则在偷偷地看着武葑，她只能这么“远观”着他。
吃完晚饭，六人离开包厢。
武葑走到中间仔细看了看八个包厢的名称，从东往西分别是松、枫、杉、樱、梅、兰、竹、菊，而东边两个大的分别是富和贵。
两位外婆不愿意多走动，所以只能回房间继续“热聊”。
蓝彩岚和武葑，则在饭桌上被苗婷婷和卫璧琳安排好了：四人一起去逛商城。
武葑兴致不浓，他不想去，但由着她们三个女孩子去，他怕瞿荟芸或者两位外婆数落他，他总得去“护花”一下，谁让他是个男的还是学武术的呢，至少他可以给她们“扛战利品”。
结果到了商城，三位“女施主”都很体贴他，只是逛和看，并不买。她们从一楼逛到二楼，从二楼逛到三楼，两个多小时以后四人回到一楼。武葑两手空空，她们三个也都是一无所获，等于白来一趟。
武葑提出抗议，说是浪费时间。
苗婷婷微笑着说道：“如果你肯付钱，我们保证买买买。”
武葑佯怒道：“你们白白耽误我一下午，还让我付钱，凭什么？”
“就凭我们三个美女陪你逛了一下午呀。”苗婷婷说道。
蓝彩岚和卫璧琳都笑了起来。
武葑快速往门口走去。
苗婷婷对武葑喊道：“我不走，我渴了，我要喝奶茶。”
武葑听了，停下来回转身对她说道：“她们俩我不管，你不许喝。”
“为什么呀？”苗婷婷抗议。
武葑走到她身边一米远停下，然后看着她的左脚说道：“你的脚刚好一点儿，你要喝就回酒店喝牛奶。”
苗婷婷听到武葑当着蓝彩岚和卫璧琳的面关心她，心里很开心，居然答应了。她看着她们俩说道：“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姐妹俩都点头说好，时间不早了，也的确该回去了。她们由此领教到了苗婷婷的善变。
回到酒店，武葑让卫璧琳安排给苗婷婷送一杯热牛奶，然后再给他开一个普通单人房间。他陪着两位外婆和苗婷婷小坐一会儿，同时等热牛奶送来。
十分钟以后，服务员端来了热牛奶，并给了武葑六楼房间的房卡。
武葑打了招呼以后就上楼了。到了房间里，他先开好空调，然后洗了个澡，再上床劈叉，记明天的计划，明天早上要回K市了。
然后他先给薛荔发消息：“三儿，今天我在上海的一个公园里看到一副对联：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我有不少感想，不知道你看了这两句诗，有没有什么想法？”
薛荔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有一个团结的家庭并不太难，这一点我暂时不想多说。但有一个团结的团队或者企业，就不那么容易了。利益分配问题，权力问题，等等，只能达到某种平衡。一旦失衡，团结就可能变成表象了，台面底下搞不好就是暗潮涌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但愿我们公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武葑想了想，回复她道：“有股东进来投资，就难免会有分歧，股东越多，分歧也可能越大。但能达到你说的某种平衡，也挺好的了。你们公司只要抓住经营管理权和得到员工的支持，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大哥在员工问题上有没有什么想法？你知道不知道？”
薛荔回复他：“我没有和他聊过这些事情，所以我不知道。”
“你明天问问他，越详细越好。他如果问你怎么会问他，你就说我想知道。”
“好。”
“这段时间你们公司的进展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困难是一直在，那个赵总嫌一千万少了，一个劲地要增加投资，我哥不同意。其他想投资而来考察的人，提的要求很过分，大哥都没有同意。”
“嗯。大哥的判断力我是深信不疑的。”
“你今天去上海了，和谁一起去的？”
“我外婆和我表妹，还有一个是我妈妈的下属。”
“你和阿姨的关系应该融洽了吧？”
“还可以。不过我们都在努力慢慢完全接受对方。在这之前，我们得把各自的亏欠先了了。”
“怎么了？”
“之前我妈妈去K市向我鞠躬道歉了，今天我来上海向她鞠躬道歉。”
“这样你们彼此心里就没有心结了，以后你们的关系会越来越融洽的。恭喜你。我也替你高兴。”
“谢谢。”他不知道，他说“谢谢”之前，薛荔有一句话写了又删掉了，没有发给他：“可惜我不在你身边。”
“我要睡觉了。晚安。”薛荔说道。
“晚安。”武葑回复她。
到十点半，武葑给孙郗媛发消息：“亲爱的，你结束今天的学习了吗？一个人在家，别学得太晚了，早点休息。或者，你要是不觉得浪费时间的话，跟我聊聊天也行。我今天是浪费了好多时间，不过也小有收获：今天去公园，我看到了一副对联：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我有蛮多感想的，我以前一直想要一个稳定和谐的家，现在我觉得只有一家人团结和睦了，家才可能稳定和谐。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团结和睦。当然，你家现在不团结也不和睦，我想我们再努努力，让你家最终也团结和睦起来。这样我们就真的拥有一个完整而且完美的家了。你觉得怎么样？”
孙郗媛今天十点钟就已经上床了，她一天的学习效率都不怎么好，原因不言自明。她上床后一直在胡思乱想，同时等着武葑给她发消息。她看了武葑的消息以后，想了想，回复他道：“我只能用老生常谈来回复你：理想很……现实很……晚安，过分的乐观主义者。”
武葑看了她的回复，心里一阵失落。他们俩在这方面，总凑不到一起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收到孙郗媛的一条消息：“我们尽快领证的事情，你问阿姨了没有？”
武葑回复她：“问了。我妈妈说还是等她上门提亲了再说。”
“好吧。晚安。”
“晚安。想你。”
武葑结束劈叉后就睡觉了。睡觉前他觉得，今天没有打拳，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