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们只能一直赢下去,才能保住自己的祖国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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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廖沙还没答话，阿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万尼亚的脸色一变，心说他可还没忘记当时被阿尼暴揍时候的样子。
现在他是不敢打阿尼的主意了，但是就怕阿尼记仇，还能把他认出来。
作为中央宪兵团的人，想要找一个驻屯兵团士兵的仇，那可是轻轻松松。
他讪笑着往后退，
“那，廖沙哥，我们就先走了。”
廖沙点点头，就看见那群人快速地离开。
仿佛后面有疯狗追着他们咬一样。
不过是阿尼来了而已，他们怕成这个样子干嘛？
希琪看向阿尼，
“阿拉，阿尼，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怕我抢走廖沙么？阿尼你难得对别人的谈话感到好奇呢。”
阿尼还是那副冰山面孔，
“不，你不说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她并不认为，廖沙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
就算是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是廖沙是有自己的择友标准的。
不是所有人，廖沙都放在心上。
特别是他们这些加入宪兵团而不是调查兵团的人，她看得出来，廖沙是带了点不以为然的态度的。
不然，刚刚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可能是那种样子。
要知道希琪可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随便就能跟陌生人相谈甚欢的交际花。有希琪在，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看来，希琪在廖沙面前，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廖沙嫌弃，这个事实让阿尼的心里莫名其妙好受了一些。
希琪也不纠结这个话题，看向阿尼，
“还有阿尼，你就打算穿这身出去么？”
希琪看了一眼廖沙，廖沙没说话。
阿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行么？我倒是觉得，这身衣服挺方便的。”
毕竟在外面，宪兵团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有了这身衣服，那些不怀好意想要搭讪的男人都少了很多。
说到底，能进入宪兵团的士兵，要么家世背景强大足以托关系把人送进去，要么实力过人到能打进同一届前十，哪个单独拎出来，大家都不敢惹。
再说了，敢动宪兵团的人，宪兵团也不会坐视不管。
希琪摆出了无奈的表情，
“可是，你是出去玩的，就该与民同乐对吧？”
“你穿着这身衣服一出现，大家都会很紧张，觉得你是监视的或者查案子的。”
“阿尼，你应该不喜欢多余的关注吧？”
阿尼撩了撩刘海，她觉得希琪说得有道理，
“可是，我并没有适合的私服……”
说到底，她根本没想到，她在墙内还能有这么悠闲的日子。
甚至美好得，让她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希琪眯了眯眼，
“哪里没有，我们可是好室友啊……”
“你当然可以借我的衣服穿，我不介意的。”
雷娜塔一听，也拉着阿尼的手撒娇说，
“阿尼姐姐，我想看你穿漂亮衣服。”
阿尼下意识地看向廖沙，廖沙耸了耸肩，
“我都可以。”
“我还想去看看阿尼姐姐住的地方，好嘛好嘛，阿尼姐姐。”
雷娜塔继续撒娇，拉着阿尼的衣角不放。
阿尼拗不过她，点了点头，
“好。”
希琪几人去了中央宪兵团宿舍，廖沙则在大厅里等候。
阿尼几次注意到希琪看向她的玩味的眼神，于是表情也不自觉地变得比平时更加僵硬起来。
希琪没有先问她，而是跟雷娜塔打听起来了消息，
“不过，你们今天打算怎么玩啊？”
“希娜之墙内的活动我熟啊，也许能给你们些建议什么的。”
雷娜塔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瞥了阿尼一眼，有些犹豫。
希琪会意，想不到这小小的女孩子，似乎还有自己的小秘密跟小心思。
跟当年的她有点像，小小年纪八百个心眼子。
她微微点头，
“没事，说吧。”
“你阿尼姐姐平时不怎么出去，所以对外面的节日啊什么的根本就不知道。”
“很多情报还是我告诉她的呢。”
雷娜塔得到了鼓励，说，
“就是在东边的，那个为公爵小姐生日举办的大型活动，用来祈福消灾的。”
“不过之前当然是先逛集市吃东西啦。”
希琪挑了挑眉毛。
她还真的知道那个活动， 好像叫什么泼水节，其寓意是通过互相泼水，洗去对方身上的灾祸，也是祝福的意思。
据说被泼了最多的水的人，就能得到最多的祝福。
这样的话，她好像有点明白，这个看起来就古灵精怪的女孩想要干什么了。
然后就看见雷娜塔一只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像是在拜托她不要说出去。
阿尼虽然没看见，但是隐隐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无形的互动，皱了皱眉头，
“你们在说什么？活动是什么？”
希琪笑着打岔，
“没什么哦。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现在说出来的话，就没意思了。”
“只有亲身体验，才够有趣啊。”
她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阿尼被泼一身水后的表情。
毕竟阿尼生性高傲，格斗技又让人望而生畏，平时谁敢跟她开这种玩笑啊？
不过啊，既然阿尼是跟喜欢的人出去约会，她也要努努力，让阿尼看起来更娇弱一点。
毕竟阿尼强悍和凶巴巴地惯了，大概都不懂得如何做一个柔弱少女。
她作为阿尼的舍友，里所应当应该推朋友一把。
三人到了门口，希琪掏出钥匙，忽然想到里面是怎么一副狼狈样子。
毕竟她跟阿尼都不是喜欢收拾的性子，很多杂物都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
甚至连地都没有扫，上个星期没扔进垃圾桶里的纸团现在还好好地躺在原地呢。
让小孩子看见的话，会教坏小孩子的！
“等等，你们先在门口等着，让我先进去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希琪开了门，彭一声把两人关在了外面。
阿尼都被希琪快得像是猫一样的动作惊呆了，
“希琪这家伙，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雷娜塔睁着眼睛问，
“希琪姐姐是进去打扫卫生了么？”
阿尼额头上冒出冷汗，心说果然不愧是廖沙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希琪的心虚。
“好像是这样的。”
“我们等等吧。”
五分钟后，当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房里已经整洁如新，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只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墙角的大木箱子上盖着一块布，而下面就是之前被乱七八糟摆放的东西。
阿尼知道希琪的手段，看了她一眼，
“感觉少了很多东西啊。”
希琪：……
带着些掩饰的微笑，希琪打开衣柜，嘴角泛上一丝坏笑，
“阿尼，你穿这件白色连衣裙，怎么样？”
阿尼对衣服上没有什么讲究，毕竟在马莱她穿的要不就是适合训练的训练装，要不就是马莱军服。
在帕岛也是军装不离身，好像军装已经天然地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好啊。”
阿尼看向希琪，
“不过，希琪你怎么笑得怪怪的？”
希琪连忙摸脸，
“哪里有？”
“好了不说了，把衣服换上，不然你家那位该等急了。”
阿尼咬了咬唇，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不是我家的。”
希琪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分明阿尼已经对人家有意思了，却还是这么死不认账。
真是的，莫名地还有点可爱啊。
雷娜塔则站在窗前，往下面看去，
“原来从这里看下去，是这种样子的，而且这房间好大啊。”
另一边，阿尼换好了衣服，正打算起身，却被希琪半强迫地按在了椅子上，
“还没好呢。”
“得帮你做点装饰，来都来了。”
然后看向雷娜塔，
“既然这么喜欢这里，以后考到宪兵团怎么样？”
“看在你阿尼姐姐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你的。”
“话说回来，你今年几岁了？”
雷娜塔撅了撅嘴，靠在窗边的墙壁上，
“十一岁了。”
“不过，我要加入调查兵团，这是我之前就决定了的。”
“真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帮到哥哥的忙了。”
希琪一边咬着梳子，帮阿尼修饰发型，口齿不清地说，
“怎么世界上都是些赶着去送死的笨蛋啊……”
“女孩子的话，安安分分呆在墙内不好么？再说了，你哥哥已经加入兵团了，你不加入也没关系吧？”
“再说了，就算你加入了调查兵团，也不太可能跟他分到一组吧？”
“如果他是为了保护你加入调查兵团的话，那么你不加入，他才会放心吧？”
“话说回来，他舍得让你去？”
阿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其实也默默竖起了耳朵，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
“哥哥说，他会尊重我的决定。”
“他还说，既然人都只能活一次，那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也挺不错。就算生命短暂，只要自己觉得有意义，那就值得。”
“毕竟生命的价值，不是用长短可以衡量的。”
阿尼的心里动了动。
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么？
真是不错的人生建议啊。
雷娜塔有个好哥哥。在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给出了这样的宝贵的建议。
如果在马莱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跟她说，就好了。
可惜，那时候的她，只是为了满足养父的需求，而拼命努力。
那时的她，在一次次的疼痛和打击中，磨练着杀人的技巧和方式。
却从没有人问过她的心，是否真的想要这样？是否真的甘于做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
等到意识到自己被外力推搡着，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后，她已经不得不面对自己造成的可怕后果。
在还懵懂的时候就被推上了战士的位置，寿命则是短短的十三年，他们以小英雄的姿态，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去执行夺回始祖的任务。
他们本不该有愧疚的，因为岛上的是恶魔，他们是在替人类拯救世界。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上了岛，和敌人一个屋檐下吃一锅饭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他们杀掉的，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的，有着一样体温的人类。
原来世界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拯救，反而他们，才是毁掉帕拉迪岛居民安稳生活的恶魔。
果然，不管是马莱人还是埃尔迪亚人，都是一样只知道利用别人，只会为自己考虑的混蛋。
可是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要做的就是回家。
如果她战死，马莱会厚待她的家人。如果她投降，养父一定会被杀，甚至会被变成无垢巨人，成为做着永远醒不来的噩梦的怪物。
甚至如果不跟莱纳和贝尔托特合作的话，也许会被他们杀死。
更何况，他们在这里呆了太久，也许马莱会派人过来监视，很有可能是吉克和皮克。
她可悲地意识到，即使明知自己是提线木偶，即使明知自己又要造成新一轮的地狱，却还是要往前走。
现在的她，已经丧失了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的权力。甚至为了回家，剥夺了别人活下去的权力。
现在的她，已经不堪重负了。
等到壁外调查的时候，就在那里抢走艾伦，让这噩梦般的一切结束吧。
她无意识地张口，喃喃自语道，
“真是羡慕啊。”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帕拉迪岛上的人。
虽说都是在墙壁里，可这里王政的监视并不如马莱那样严格而无孔不入。
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必担心被人泼脏水，骂难听的话。
也不必为了成为荣誉马莱人而努力，不必为了虚妄的荣耀献出忠诚。
在这里，集市是为了所有人存在的，而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节日一样的活动。
在这里，不是只有参军才能让家人过上普通舒适的生活，更没有千奇百怪，把人区隔开来的臂章。
在这里，唯一的敌人是墙外野蛮凶恶的巨人，勇敢的少年少女们加入调查兵团，都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有的是为了保护墙内人类，有的是为了研究巨人，有的只是为了去外面看看。
为全人类奉献出自己的心脏，只是为了给胜利的事业添砖加瓦。
明明这里的装备那么简陋，军事和科技都完全比不上马莱，可是人心却要单纯得多。
帕拉迪岛人杀掉的是不可理解和沟通，想要吃掉他们的怪物和害虫，他们执行的是绝对的正义，不容置疑。
在帕拉迪岛，朋友是朋友，敌人是敌人，界限黑白分明。
见到人类面孔，那就意味着可以相信，不需要判断对方是否是需要抹杀的目标。
而她和莱纳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经轻松凭着巨人之力灭掉了一个国家。
他们被马莱教导，在战场上有的只是敌人，敌人就该被抹杀。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服从命令。
所以，为了伟大的祖国马莱，前进！
雷贝里欧收容所里的人们，也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吧？
毕竟持有恐怖巨人之力的他们，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给敌国去献百合花。
在这场无形的战斗中，不是帕拉迪岛赢，就是马莱赢。
只有一方能赢，能赢的才能活下去。
可是内心深处，她并没有那样的自信，自信自己做的是绝对正确的。
万一，也许只是万一，万一马莱错了呢？
可马莱不能输，没人能承担战败的后果，他们只能，一直赢下去，才能保住自己的祖国。
为此，他们要不停地践踏别人的土地，别人的故乡。
要是战败的话，她和莱纳他们，一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一切的罪名都会扣在他们头上吧？对他们下达命令的军部的人，还是会高枕无忧。
他们可笑又可悲，世界荒唐又残酷。
她涣散的目光在镜子中和希琪相遇了，她连忙低下头去。
可是却难掩眼睛里的那抹低落和失望。
要是生在帕拉迪岛就好了，现在也不必面临这样的折磨和纠结。
不必担心，之后的行动中，她会不会，害死廖沙。
可那是敌国士兵，还是最为优秀的一个，她该做的是抹杀。
她为什么要担心？为什么会犹豫？这样的担心，是否太过虚伪？
希琪不是平时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而是带了些小心翼翼，她说，
“阿尼，你怎么忽然不高兴了？开心点，今天你可是要出去玩的。”
“再说又是好不容易的假期，不放松享受下怎么行呢？”
“就算不喜欢宪兵团的工作，以后也可以换嘛，虽然我也觉得，你跟宪兵团有点格格不入呢。”
“果然你还想加入调查兵团么？”
“不过我也不意外啦，话说回来，你对廖沙，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嗯？”
最后一句话，希琪是贴在阿尼的耳边说的。
她是想看看阿尼脸红的反应。
阿尼却张了张嘴，仿佛轻声叹了口气，
“我怎样想的根本不重要。”
“而且，我没那个资格喜欢他。”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死局。至少，是她解不开的死局。
也许廖沙能解开吧，但是作为敌国优秀士兵的廖沙，她真的能信任么？
她不能，帕岛不可能把始祖乖乖交出来，而他们一天抢不到始祖就一天不能回家。
为什么她会成为这么一个让人失望的战士呢？
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
一边的雷娜塔却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
“阿尼姐姐很好啊，又漂亮又很强，怎么没有资格啊？”
“哥哥要是真的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把他拉过来的。”
“哥哥那么挑剔的人，在做青椒炒鸡蛋的时候都是把青椒一个不落地挑出去才肯吃鸡蛋，吃橘子的时候一定要把白色的部分挑干净了才吃的。”
“要是听说阿尼姐姐加入调查兵团，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说回来，阿尼姐姐喜欢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调查兵团呢？”
阿尼摇了摇头，
“我不打算加入调查兵团。”
她轻声说，
“我已经选好的事情，就不想再改变了。”
如果继续在帕拉迪岛待下去，也许她会变得和莱纳一样狂乱，分不清自己的立场。
雷娜塔有点失望地眨眨眼，但是也表示出了理解。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希琪则心里小小地轻松了下，却依旧嘴硬，
“切，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能有一间完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呢。”
“没想到你居然改主意了，真是让人失望。”
希琪拿起一朵玫瑰胸针，胸针的旁边还装饰着绿叶，都用金色镶边，颜色鲜艳润泽。
雷娜塔凑了过来，
“好漂亮的胸针啊！”
“这是希琪姐姐的么？好漂亮！”
希琪把胸针扣在阿尼的左胸前，
“别弄坏了，回来就还给我哦。”
“衣服就不用了，送你好了。”
希琪心里嘀咕道，反正出去被泼一身水一定会湿透的。
要知道以这身连衣裙的材质，湿了的话就会变成半透明的。
虽然有点便宜了廖沙那家伙，但是……说不定能增加两人的感情，也给两人创造点亲近的机会。
当然，如果这个叫廖沙的是坏人，也能让他早早露出马脚，加速两人的分手进程。
就看廖沙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如果两人能成的话，至少阿尼能得到幸福。
阿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觉得镜子中的自己不太真实。
金色的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两边的头发则被编成了小辫子，在脑后拢在一起。
辫子中还绑着五颜六色的丝带，看起来有点像是花环。
希琪打开首饰盒，把一条银色的锁骨链拿出来，戴在阿尼的脖子上，俯身看向镜子，端详着自己亲手打造的艺术品，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怎么样？好看吧？”
阿尼却垂下了头。
希琪什么都没发现真是太好了。
至少，她不想伤害跟自己朝夕相处过的人，以及对自己好的人。
换好了衣服后，希琪本来陪着她和雷娜塔一起去大厅里，却在大厅里遇到了气急败坏的马尔洛。
马尔洛看见希琪，脸色立刻红了起来，上面还带着些怒气，
“希琪，站住！”
希琪毫无愧疚地对阿尼说，
“看起来我这边有事情要忙。”
“你去约会吧，祝你们玩得愉快。”
“说不定我跟马尔洛还会去找你们呢。”
马尔洛在一边急得不行，
“希琪，为什么要让我顶你的班？”
“只留了一张小纸条在我的桌子上，你就不怕我没看见?”
“真是的，老是将自己的愿望强加给别人，希琪你是不是太任性了？”
希琪却装作有点惊讶地用一只手捂着嘴，
“哎呀马尔洛，你还真的替我顶班啦？”
“果然，你是个死板不知道变通的人啊。”
一边，雷娜塔左手拉着廖沙，右手拉着阿尼，有点担心地转过头来，
“阿尼姐姐，希琪姐姐没事吧？”
“那个大哥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