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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谊与大义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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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王浩柷发现子悦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的女儿,而且导致姐姐走向末路的那张照片就是子悦拍的。只是发布照片的人为了不让别人找到拍照的人,故意裁去了子悦的那部分。那天的王浩柷如遇晴天霹雳,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这个害了自己姐姐的人。他忍着痛对着子悦说着自己对姐姐的感激和对外甥的关爱,那每一个字不是说给子悦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有自己听得到、记在心里,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才能停住自己走向子悦的脚步。王浩柷那天之后就消失了,消失在了子悦出现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子悦常常会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王浩柷也只能悄悄躲起来,在暗中祝福着子悦,唯一能够慰藉的是,他还是能在夜里读着子悦每周寄来的邮件……

王浩柷将椅子转向了身后的书柜,一个人面对着书柜,坐了良久。

也许是对同一篇文章有所感触,也许是心有灵犀。子悦在主编室里也回想这十年里,她经受的一切。她每个星期发一封邮件,细述着她能帮到的人,她想做到的事。可是,王浩柷在某一天之后,再也没有回复过她的邮件,而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柷叔叔。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子悦一有时间就会去坐坐,可是王浩柷就像是从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再也没有遇到过了。直到几年前,子悦以记者的身份再次出现在王浩柷的眼前,王浩柷好像又忘了她,忘了曾经救过她的往事,忘了曾经和她分享过的回忆。王浩柷只淡淡说道,那邮箱他忘了密码,没再用过,那段时间他成了大律师,没有时间再陪她玩。不过,成为记者的子悦似乎有了和浩律所联系的机会,有时是子悦询问专家意见,有时是浩律所请子悦为大众报导些案子的情况。子悦明白了,只有成为有用的人才能留在王浩柷的身边,即便每每和她沟通的只是白文超,她只能在王浩柷有时间的时候约他喝杯咖啡。子悦总觉得她只值得王浩柷花费那一杯咖啡的时间。这些年她有时间,还是会发着些邮件到那个王浩柷忘了密码的邮箱里,每一封邮件里都还记录着她努力向着王浩柷靠近的步伐……

子悦又打开了那个邮箱,简单地写着一句话:“背负着这么多的你,累吗?”

王浩柷看着邮件,反倒是笑了,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心,拿着自己手边的相框。他对着相框中的姐姐和年幼的外甥,说道:“这一次的我若真的选择了子悦,你们会支持,还是会反对呢?”

那一日的傍晚,邹智楠没有回到自己在子悦旁边的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别墅。他打了两通电话,一通打给了自己的父亲,一通打给了肖苛。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看着屋子中十几年前的照片,每一张都有母亲的笑靥,每一张都是卓川兴起的记载,每一张也都是他少年时的幸福之源。可是,十年前母亲的离世,这些照片变成了一根根抹着蜜糖的毒刺,刺痛着他的心。他始终逃不脱他该承担的责任,他终还是要面对着藏在卓川内部逼死母亲的真正凶手。

第二日一早,邹智楠发了短信给子悦,说今天有个大新闻要跟,不能去博宇了。子悦追问,邹智楠也不过是说着事后定会给一个说法。

邹智楠换掉了往日的t恤牛仔,穿上了高档的西装。他站在镜前,整理着衣角袖口。在镜中,他似乎看到了十年前卓川上市的那一天,他也是站在镜子前,母亲给他和父亲整理着衣服。那欢笑声犹在耳畔,可是如今的镜前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邹智楠走出大门,肖苛已经等在了门口,他的衣着和邹智楠很是相似,二人互换了车钥匙,上了对方的车。

肖苛依然带着口罩,跟着邹智楠一直到了卓川总部。肖苛隐藏在地下停车场里,等待着邹智楠的指示。

另一边厢,子悦只有自己赶去博宇去参加记者招待会。

同一时间,南明两大上市集团同时开会,同时讨论着博宇的问题。一边的博宇,记者们蜂拥如潮,另一边的卓川,却静无波澜。

邹智楠随着父亲一起进入卓川最高层的会议室,众董事齐聚,上一次邹智楠见到这一场面,还是十年前。两次场景重叠,除了在少数人脸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仿佛一切都未曾变过,只有母亲去世留在心中的那块伤,而他心中了然,那凶手就在这小小会场当中、就在这一张张笑靥之下。

见到邹家父子二人的一瞬,众人脸色各异,而后又都呈现出一样的笑容。

主位正座自然是空置的,当然是留给邹晋铭的。宋思议和郑夏贺分坐主位的左右两边。宋思议旁边是陈默琛,接着是卓建国的孙女卓安然和刘勤。同时,卓安然也是楚安蕾的表姐,因此今天会议要讨论什么,她自然也是心中明了的。至于宋思议,他的背景和身份可以说是这屋子里最尊贵的了,他有政商界背景,也有敏锐的商业眼光,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他都是现在卓川的重要人物,因此坐在左边的第一位。陈默琛的能力不弱,坐在了第二位。按理说卓建国的辈分较高,对于卓川起步时的帮助也最大,只是卓建国本人很少出现,除非重要的会议,否则只会让孙女卓安然或是代表律师露个面而已,因此也就做到了第三位。最后的刘勤在管理上没什么建树,开会和上刑于他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就躲在了最后。桌子右边的首位是郑夏贺,接着的座椅是空置的,想必是众人留给王浩柷的。空座椅的另一边是霍万宸,霍万宸为人低调,会议上建议也不多,所以自己常常选择了末尾的座椅,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这座次。

静默了一阵后,最先走过来的是郑夏贺。

“智楠,什么时候的回来的?怎么也不来和郑伯伯打声招呼?”郑夏贺是邹晋铭的发小,自也是看着邹智楠长大的人。郑夏贺说话间,也和邹晋铭点了点头。二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郑伯伯说的是,是智楠处事不周了!日后必然会登门拜访。”邹智楠语气谦逊。

“自家人,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随时来,伯伯等着你。”郑夏贺说着,引着邹智楠入了右手边的第一个座椅。原本,郑夏贺是坐在邹晋铭右手边的第一人,见了邹智楠,却让了出来,这一举动,也看得出郑夏贺对邹智楠的疼爱。外人都知道,郑夏贺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视邹智楠为亲子一般。

邹智楠并没有承下郑夏贺的盛情,而是站到了给王浩柷留下的座位前。

郑夏贺点了点头,十分认可邹智楠的礼数,接着示意邹晋铭先坐,他自己才跟着做下。

在这些人里面,邹智楠和卓安然的辈分最低,邹智楠坐下前虽没有一一向在座的人打招呼,但也笼统地说了一句,语气温和,没有过分冰冷。陈默琛假装没有听到一般,他那对抗与不屑的态度已经懒得隐藏了。其余诸位也是不远不近地用眼神或话语回应了邹智楠,只有刘勤的态度有些意味深长,似乎很想亲近,又似乎很是抗拒,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邹智楠看着诸位的反应,心下疑虑,但也泰然面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和好奇,他明白,今天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邹晋铭见邹智楠坐了下来,便开口说话了:“近日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大家都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刘勤一听这话,倦怠之意就上来了,抬着头看向前方。奈何他面前的座椅空无一人,正好能让他在会议上更松弛些。宋思议和霍万宸二人性格有些相似,只是一人背景雄厚,一人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站在卓川的。他二人永远不会第一个开口,但是邹晋铭知道此二人心里已经有定论了。陈默琛往日里多和邹晋铭的意见相悖,只因为他觉得邹晋铭独裁独断,今日也是因为王浩柷私自与博宇牵扯而提着口气,随时要爆发的样子。至于卓安然和郑夏贺,他们两家本就是参与了王浩柷所做的一切,心中早有了主意,自是不会最先开口。

见众人都不做声,陈默琛最先打破了宁静:“智楠呀,你舅舅惹的祸,你来解释一下吧!”他装作长辈的样子,可那针锋相对的态度却出卖了他的装腔作势。

邹智楠没有回答,只微笑着,将头转向郑夏贺。

郑夏贺用余光察觉到了邹智楠的动作,但并未转头,笑着说:“老陈,你呀!怎么对着孩子撒气?”郑夏贺是个聪明人,他明白邹智楠的举动定是知道了他和王浩柷都参与了博宇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邹智楠知道这件事不是王浩柷告知的,而是邹智楠自己查探出来的。

“都坐进了董事会了,还能是个孩子?现在外面纷纷扰扰,都说我们卓川和博宇这个将死之人绑定了,难道我们真的要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救博宇?”陈默琛对郑夏贺的态度没有对邹智楠那般强硬,但还是句句不让,将罪责都推到了邹智楠和王浩柷身上。

宋思议眉头皱了皱,仍未言语。

屋子里面众人沉默良久,似乎都在等着别人先开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竟是霍万宸一反常态,最先表了态度:“博宇啊,我们的老竞争对手了,它的死活并无要紧,似乎败了我们表面上更占优势。”此处霍万宸顿了顿,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邹晋铭面色无异,仿佛博宇与他自己无关一样。面色变化最大的是陈默琛,他期待着这次霍万宸能站在他的一边,给邹家找几个错处,总有机会拉将邹晋铭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霍万宸见众人没有插话,才继续说道:“只是可怜了博宇的员工和购买了博宇产品的消费者们。” 霍万宸的语速极慢,但话到了此处,陈默琛有些犹疑了,感觉霍万宸的话锋已变,不知道还能不能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其他人的表情都更加含糊,只有刘勤在此时点了点头,要么是同意,要么是只有此处他是听懂了的、认同了的。霍万宸继续说:“市场上有震荡,是好事,格局可以变一变;但若是震荡太大,怕是都会受牵连。”说着,霍万宸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好像想起了童年的美好,只是话说着说着,语气却越加冰冷了。“海边纵有风浪,潮起潮落,小商贩们总能在损伤之余,捡些海货,维持生计。但若是遇到海啸,那周边的渔村就也会被吞噬,无一生还……”

听到此处,众人的视线尽皆下移,表示赞同。霍万宸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也都是些闲话,大家听听便罢了。哦对了!” 霍万宸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卓安然,继续说:“听说卓老的外孙女最近在浩律所帮忙,想必今天也是有话让小卓带给我们吧!我们不妨先听听卓老的意思,卓老眼界宽,格局大,定能给我们提供一条光明之路。”

卓安然岁数比邹智楠大了许多,虽比王浩柷还小了几岁,但是也是王浩柷那一辈的人,怎么能被霍万宸的几句话就拉出来当“领头羊”。她与霍万宸目光衔接,微笑了笑,转过头看了看郑夏贺,然后不慌不忙地说:“诸位董事是爷爷相熟的人,即便不是我的长辈,也算是我的前辈,我不过是代表出席,意见不好说,不过是最终表下态度。”

卓安然委婉拒绝了霍万宸,但最先被触怒的却是陈默琛。

“既然要表态,就先把态度亮出来,藏着掖着不说,难不成过一会儿,还能改了卓老的意见!”陈默琛言下之意不过是映射卓安然只是个代人传话的摆设,不必如此端着。

卓安然仿若没听到一般,只是看着郑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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